覃初柳不忿地看了眼傻蛋,这人不gān活,还吃得那样多。救命恩人还没上桌吃饭呢,他倒好,自己先吃上了,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原本他们都是在外面吃饭的,外面多好啊,地方大,空气还好,可是自从他跟着他们一起吃饭之后,他们不得不进灶房吃饭了。
覃初柳恨恨地揪了块饼子塞进嘴里,恶狠狠地瞪了眼傻蛋,都是因为他,她现下吃得都没有以前多了!
自然,覃初柳坚决不会承认,他们会进灶房吃饭是因为现下早上外面冷了……
“娘,傻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让他走了?”覃初柳问元娘。
不能留下傻蛋,这是她早就和元娘商量好的。
一来,他们不可能一直藏着傻蛋。傻蛋虽然傻,毕竟是十五六的男人,元娘是不到三十岁的寡|妇,覃初柳也快十岁了,凭白留一个外男在家里,好说不好听啊。
二来,养个活人不是养牲口,给口饭吃就行了的。他要穿衣裳,生病了还要看大夫,以后还要想办法给他娶媳妇,这一应的事儿实在太多,他们可应付不来。
所以,还是早早送走的好。
傻蛋好像没听到覃初柳的话,兀自吃饭。他的吃相很好看,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菜只动挨着他的,也不会在菜里挑挑拣拣。
元娘瞅瞅傻蛋,虽然是个傻子,但是当面说把他送走总归不好,“柳柳,忘了你爹教你的了,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
覃初柳登时便一块饼子噎在喉咙里,她娘可真是,自己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要拿她的死鬼爹出来说事儿!
默默地吃过早饭,覃初柳又对元娘提了傻蛋的事qíng。
元娘继续给覃初柳做鞋,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要送走,娘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着想。”
这件事元娘想的明白,她倒是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左右她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可是柳柳不行,她以后还要嫁人,家里养着个外男着实说不过去。
“不过,”元娘话锋一转,“说要把人送走,可是要把人送到哪里去?总不能扔在外面就不管了吧。再说,天渐渐冷了,总得给他准备两套冬衣才能让他走啊。”
覃初柳一怔,确实,她只想着把人送走,却没想过送到哪里去。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左右这几天也走不成,这个问题gān脆就放一放。
“娘,我知道了,听你的就是。”覃初柳说道。
想到酸菜的事qíng,覃初柳又道,“娘,我想到了新的腌菜,得用白……菘菜,咱家那些恐怕不够。”
“需要多少棵?实在不行就买一些吧。”元娘没问覃初柳要做什么,昨晚抱怨冬天买菜花钱多,现下说买菘菜却连磕都没打一下。
覃初柳盘算了一下,酸菜要腌渍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天左右,若是先腌一些,等郑掌柜尝过之后再大量腌渍的话,只怕要等上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天已经冷了,已经不适合腌酸菜了。
“这样吧,”覃初柳决定道,“先买一千棵,若是价钱好,明年再多弄些。”
元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说道,“行,娘这就去打听谁家卖菘菜。”
元娘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她的脸色有些沉,显见是不高兴了。
“娘,是不是没有人家愿意卖?”覃初柳见元娘脸色不佳,首先想到的就是买不到菘菜。
这也有qíng可原,冬天能吃的菜不多,家家户户基本都靠菘菜过冬,不愿意卖也能理解。
元娘坐下喝了口水,气愤地捶了捶炕桌,“不愿意卖还是好的,至少人家没糊弄咱!那些个人,以为他们家的菘菜是金的不成,一棵竟然要十个钱!还有你那二姥姥,腆着大脸要十五个钱,她是不是以为咱家房子里都堆着银子呢……”
又给元娘倒了碗水,覃初柳坐在一边听她抱怨,心里也有些不忿村里那些人。
十个钱一棵菘菜,比白米都要贵,这明摆着就是坐地起价啊。
也是她想的不周到,郑掌柜来了几次,村里人都知道了,特别是上一次,阵仗那般的大,村里人定然以为他们发了大财。
多少人等着算计他们呢,现下可好了,他们要买菘菜,这些人可有了机会,不敲他们的竹杠才怪。
“娘,你消消气”,覃初柳劝解道,“菘菜也不是只咱们这里有,去哪里还买不到?只是咱家没车,拉菜要费些事。这样吧,明日里我再去一趟镇上,让郑掌柜买好菘菜之后给咱们送过来。”
元娘想了一下,心里有些顾虑,“柳柳,我今天刚出去打听菘菜的事儿,你就让郑掌柜送来,会不会太……”
这是直接打村里那些坐地起价人的脸,覃初柳怎么不知道。
可是,不这样做,怎么能让那些人知道,她和她娘离了安家村的人不仅能活,还能活的更好!
“娘,若是他们肯实打实地给价,咱们又何必去外面买。他们不仁在先,咱们又何必讲究那许多。”覃初柳道。
元娘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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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勇斗登徒子
第二天,覃初柳就和元娘来了太平镇。
本来覃初柳是想和小河来的,小河老早就嚷着要来太平镇了。
只是她娘说要买些布料,给傻蛋做两身衣裳,小河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办法。
到了镇上,两人商量好在梅婆子那里汇合,就分头办事去了。
覃初柳到永盛酒楼的时候,郑掌柜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覃初柳很是欢喜。
两人礼让着进了楼上的包间,分主次坐下,“太好了,你今日来,倒叫我少跑一趟了。”
说着,郑掌柜从胸前摸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覃初柳。
覃初柳接过一看,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柳姐姐。
叫她柳姐姐还与郑掌柜有关联的人,不做它想,定然是百里徵了。
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覃初柳的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了柔和的笑意,恨不得马上就启开信封,看看那小粉团子都写了什么。
不过当着郑掌柜的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急切,只压抑着兴奋的qíng绪把信收了起来。
郑掌柜把覃初柳的表qíng动作看在眼里,微微地点了点头,能够从小培养感qíng是好事,且柳柳对小少爷似乎也不是全无感觉,这事儿最后只定能成。
若是真成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可就是自己未来的主子了,想到这里,郑掌柜打起了十二万分的jīng神,腰背也挺的更直了。
“柳柳啊,今日来可有什么事?”郑掌柜笑眯眯地问道,眼睛里的两道jīng光想挡都挡不住。
覃初柳不自在地侧了侧身,尽量不去看郑掌柜的眼睛,郑掌柜的眼神儿让她觉得自己是块香喷喷的肥ròu。
“郑掌柜,我打算做一种腌菜,需要的食材由永盛提供如何?”说道正经事,覃初柳收好杂念,完全是一个小大人儿的模样。
“什么食材?那腌菜可有成品?”郑掌柜的意思是想要先尝一尝那腌菜。
“菘菜,”覃初柳答道,“不过没有成品。这菜需要二十天左右能好,要搭配别的菜或炒或炖,做面食的馅料也是极好的。”
覃初柳的心有些打鼓,没有成品就让郑掌柜答应这次买卖着实是有些难度。
果然,听完了她的话,郑掌柜拧眉沉思起来,覃初柳也不去打扰他,只静静等他的回复。
好半晌,郑掌柜才轻轻敲了敲桌面,决然道,“好,菘菜永盛来提供,菜腌好之后,在商定价格,如何?”
“这样最好。”覃初柳倏然一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只要有了菘菜,她有信心自己做的酸菜让郑掌柜满意,现下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事qíng就好说了。
之后,覃初柳又提出了其他的要求,比如菘菜的数量,腌菜的坛子、缸之类的。
从永盛酒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郑掌柜太过热qíng,执意要留她吃饭,若不是她说要去寻她娘,只怕这个时候还脱不开身呢。
寻到元娘他们的时候,元娘正被两个男人堵在墙边,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在那两个男人身后试图把元娘拉出来,一个男人倏然转身,大力地推开了他们。
梅婆子登时便撞到了桌角,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戚老头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往后退的时候崴到了脚脖子,疼的直抽气。
见此qíng景,覃初柳忙忙跑过去,她心里虽然惦记着元娘,却也知道来硬的定然不成,再说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先把梅婆子和戚老头儿扶到一边坐下,然后才对那两个人道,“你们放开我娘,光天化日还有王法没有?”
其实,早在覃初柳奔过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发现她了,他们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倒是元娘,原本还决绝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
那两人回过头来,覃初柳才看清楚,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刚刚推倒梅婆子和戚老头儿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壮硕,只背脊微微佝偻。
另外一个男人年纪更大一些,看上去将近六十岁,眼眶乌青、满脸褶子。
此时这两个人同时向她看过来,同样的三角眼,眼睛里同样迸she出不耐和厌烦的qíng绪,覃初柳登时便断定这两人是亲戚。
果然,下一刻这两人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呦嗬,是这小娘们儿的闺女,长得也挺水灵,可惜年纪太小”,壮硕的男人咂了咂嘴,一副万分可惜的模样,然后继续对老头儿道,“爹,这里就jiāo给你了,我带小娘们儿去快活快活!”
原来是父子俩!
男人的话太过直白,覃初柳哪里听不明白。
她刚要出言呵斥那人,老头儿就先不乐意了,“你个兔崽子,善后的事儿让老子做,你倒要先享受,没门儿!”
局势出乎覃初柳的预料,她还什么都没gān,那对父子就先起了内讧。
覃初柳趁机给元娘使了个眼色,元娘会意。
两个人瞅准了时机,同时动手。
覃初柳随手抄起边上的一张长条凳向壮硕男人的下|体砸去,与此同时,元娘也一把抓过老头儿的头发,迫使他面对她,膝盖狠狠地顶上男人最脆弱的一处。
“嗷……”父子两个痛呼出声,随即都倒在了地上,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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