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的声音有些抖,是紧张吗?
“见过玛法以后,我们的来往就算是过了明路了。以后你有事到府里找我,尽可以大大方方的来,不必再飞檐走壁了。你那个保镖期限还有一年多吧?”
“嗯”,他点点头。
“我想办法给你弄一把西洋的火枪防身,会用吗?”
“小看我,那个我也是玩过的。”
“我再找两个可靠的人跟着你,你那保镖走了之后,你就不要再独来独往的了,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怕有人打我的主意不成?”
我瞧着他那张亦嗔亦喜的脸,依然眉眼如画,双目含qíng,诱惑力根本没有减少,谁知道会不会碰到忽然jīng虫上脑的男人。
“你就当是让我放心吧。”
“好吧,我听你的。不过今晚你要听我的”,他在我耳边低语。
“小妖jīng……”
第16章
玛法把我拦在了外面,单独和明禧谈话,我随手拿了本棋谱摆子。倒并不着急担心,里面谈话的两个人我都很放心。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出来了,两个人表qíng都很平静,让我看不出端倪。送明禧回去的马车上,我问他和玛法都谈了些什么。
“他老人家说既然我们已经在一块儿了,也不会硬把我们拆开。可是希望我能在你身边给你当个臂助,不要阻碍你的前程,也不要让你耽于美色”,明禧靠在我怀里轻声说。
“就这些?”
“还有……他说你心虽然在我身上,但是照顾妻儿的本分却不能不做”,他眨巴着眼睛说。
我轻笑,“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说什么?”,他没好气的说,“自然是说是,说我知道了。”
“玛法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然后他给了我这个银牌”,他拿给我看。
“玛法怎么给了你这个?”,我吃惊的挑眉。
“这是什么?”
我笑道:“凡是嫁进我家的媳妇都会得一块儿这样的牌子,可以用它领份例银子,支使下人。是府里女主人身份的的代表。背面还有数字,表明是哪一代子孙的媳妇儿”,玛法还真是个老小孩儿,竟然给了明禧这样一块牌子。
明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又羞又恼。
“别气了,玛法也就是捉弄了一下你,大概是不甘心孙子竟然钟qíng于一个男子吧”,我安慰他。
他白了我一眼,却把那个银牌挂在了脖子上,扬头挑眉道:“他老人家既然承认了我的身份,我gān什么不带着。”
我哈哈大笑,明禧伏进我怀里,闷着头说:“木头,其实今天我很高兴。”
我爱怜的把他抱在腿上坐着,我素来不是容易心软的人,偶然的善举也不过是内心的良知尚存以及确定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的顺便而已。当初对明禧是如此,后来顺手救了宝音也是如此。
可我的这个发小把我引上了我以前从未想过的路,刚开始的时候是对他的怜惜和他对我越来越qiáng的xing吸引力在作祟,那时候还谈不上什么感qíng,只是对食色xing的妥协,以及一点点猎奇心理。
后来慢慢的,对他好成了习惯,才知道感qíng也是可以由习惯慢慢累积越来越多的。一开始只想要保他周全,可渐渐的就连他的心qíng感受也想要顾及到,因此便连妻妾房里也渐渐不去了。这应该就是爱qíng吧,我想。
其实后院的女子也并非没有值得爱惜的人,并非就没有可以心心相印的解语花。可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依附于男子,说话做事都存了心眼留了分寸。我又是个直接的xing子,即便知道也不爱去猜想那些弯弯绕。以至于后来爱上了个和我同样的男子,也便不是太奇怪的事了。明禧面对我一向坦白直接,感qíng也表达的浓烈,对自己不留余地,却恰恰投合了我的xing格。小时候我就喜欢这样简单的玩伴,长大以后爱上的也是这样直接的明白的毫不保留的爱我的人。
“高兴什么?”,手指轻抚他下巴的曲线。
“……你心里头特别喜欢我,是不是?”,他笑得像只狐狸。
“是”,我点点头。
他微红了眼圈,却笑道:“我就知道,不然你gān嘛要玛法承认我呢?”
“的确”,我轻笑着搂紧了他。
休沐时带着明禧去郊外的别院散心,他躺在一张躺椅上看着我游泳,虽然天气很热,水温也不低,可他身子弱没有下水,撑着下巴看着我游泳,等我上了岸却匆匆忙忙的拉我回房。
“怎么了?”,我纳闷。
“我要你”,他伸手解我刚刚披上的衣服。
“胡闹什么”,我伸手想把他抱到chuáng上躺着,他的脸有些烫,别是中暑了。
他却双腿夹着我的腰不下来,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刚才看你游泳的时候我就想了,你别动,让我来伺候你……”
我好气又好笑,抱着他在chuáng上躺下来,他坐在我身上脱我的衣服,一边脱,一边嘴巴还不停,“你的身体真漂亮,肩,背,胳膊,腰,大腿都好结实,在水里简直闪闪发光,刚才我都快忍不住了……”
我第一次有那种被色láng觊觎美色的感觉,起了一身jī皮疙瘩,却又忍不住发笑。
明禧白了我一眼,又俯身下来向我索吻……
……他坐在我身上摇摆,累了节奏慢下来的时候,我扣住了他的腰,一下下的向上顶到他的最深处……因为对他来说比较辛苦,我们很少用骑乘式,可是不能否认,这对我来说是视觉上最享受的一个姿势……明禧湿润的眼睛,泛红的脸颊,含羞而摇摆的雪白身体,柔细的双腿……明禧的爱意,迷醉,满足……一览无余。
感qíng和身体可以专注于同一个人的时候,真是一种福气。那种满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我拥抱着的这个人,这个坐在我身上摇摆努力取悦我的人,这个骄傲任xing却满心都是我的qíng人,正是我所爱的人。这不是福气还是什么?
第17章
没了太子的保护,我的几家明面上的店铺都卖了。全部暗暗的换成了田地,明禧很jīng明,倒也不会吃亏。
我倒担心他有些太不肯吃亏了,稍微关注了一下,发现他处理的很老练,也就放心了。
将来这些都是要留给儿子的财产,女儿的嫁妆,还有瑞安也要有一份。明禧把自己的什么都给我了,我的财产里起码有一半是他带来的,或者他赚来的。我将来也不能让他的儿子吃亏。
我的长子和瑞安读书都极好,瑞安似乎更聪慧些,但额腾伊xingqíng稳重,又是满人贵族出身,将来的前程要比瑞安更容易些。瑞安记在了老管家名下,就是汉人平民出身,要做官只能靠科举了。
次子和小儿子年纪还小,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只是有了哥哥的好影响,没有染上其他贵族子弟的那种纨绔之气,我已经挺满意了。未来前程如何,除了资质,还要看机缘,我不会对他们要求太多。
我最近还在考虑分家的事。玛法年纪大了,已经不大管家里的事了。家族的产业大伯父,二伯父,四叔,五叔都管了一些。玛法百年之后,爵位大概是大伯父继承,他如今虽然没有官职了,可是嫡长子继承制度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何况家族还有宗族长老坐镇。
只是二房,四房,五房未必肯jiāo出他们手中的那些产业,虽然是公产,可是谁经手谁就能得到更大的油水,这是必定的。他们说不定就要闹分家。
已经无官职的大伯父未必压得住他们,闹分家这回事,宗族长老未必会管。
就我个人来说,分家得不到什么利益,反而损失了那个爵位的庇护。但是分家却也和他们划清了界限,若是大伯父他们因为太子倒了,以后我们这房政治上身家清白,对我的儿子们倒是件好事。
不分家就能庇护在家族之下,大家族产业多,我们这房每年也能进项不少。如果家族不倒,无论儿子们的前程,还是女儿的婚事,都要好很多。最重要的是,玛法肯定不希望见到分家。他虽然让我们各自去搏前程,可那也是希望有人得势后,能带起整个家族的兴起。
那么,家族究竟会不会倒呢?当今的皇帝对以前的功臣很好,但是雍正似乎是个刻薄的皇帝。家族的前程实在是难说的很。
不过,就算是我反对分家,以我现在的状况,说话也没多少分量。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皇帝巡幸塞外,十三阿哥虽然没有爵位,也并无实职,但皇帝次次都带着他。倒不像是重新获得了宠爱,而是带在身边看着才能放心。我不想猜度其中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尽我的职责,康熙五十年,我再度跟随他去了塞外。他一直很消沉,身体也不好,所以大多数时候只是待在帐子里,只出席必须出席的宴席,也几乎不去围猎。
我不会说什么逗趣的话,也不擅于宽解。我只有沉默且坚定的陪着他。在看不到曙光的时候,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耐心的等候,或者试着享受黑暗。
其实我倒很喜欢待在帐子里,或者偶然跟着十三阿哥去别人不去的地方打猎。那宴席可不是很舒服的地方,也许有人觉得能参加是种荣耀。作为身份低下的侍卫,一直站着不说,还要时常跪下,回答这个,那个的问题,偶尔那些主子们高兴了,还要像戏子一样上去摔跤比武。赏你一碗酒都要感恩戴德的叩头谢恩。这并不是舒服的日子,我却并不能选择。
我觉得作为现代人,适应这种生活或许不难。但除了那些官场上的老油子和马屁jīng,能在这样的生活里如鱼得水的,恐怕不多。至少我就不是。
我xing子鲁直,就算在这一世学会了妥协和下跪,也改不了我根本的xing子。我可以接受命令,忍受不公,为了家庭顾全大局。但我永远也学不会笑脸迎人,学不会说那些吉祥话,学不会在主子们高兴的时候去讲笑话凑趣,学不会在主子们需要的时候,主动去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qíng,学不会放下内心里底线的良知。
所以当初在太子那里,我并不算是他的心腹,因为我永远不会主动去抢男霸女,然后偷送到太子东宫。除非他给我下了命令。
也幸好如今这位十三爷,似乎并无那些劣迹。
“木泰,你那么认真地办事,却背了那么多次黑锅,还代人受过,最后被贬到最没有前途的阿哥身边,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着急,也不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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