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_吱吱【完结】(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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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娘,顾姑娘累了,你伺候她睡一觉吧!”

  段缨络在顾夕颜和魏夫人辩驳的时候就已机警的注意着周围的qíng况,魏夫人的话音还没有落,她就抽出了腰间的红汗巾朝着琴娘缠了过去。

  琴娘微微一笑,任她的汗巾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段缨络却听到她身后传来魏夫人一声娇笑。

  她不由惊诧地回头,正好看见魏夫人食指飞驰如掣地点在了顾夕颜的肩头。

  顾夕颜软软地瘫了下去。

  段缨络汗如斗珠,撕心裂肺般地喊了一声“夕颜”。

  琴娘被段缨络的红汗巾裹得像一只茧似的,随着段缨络的那一喊,双手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红汗巾里伸了出来,段缨络拍去。

  “如意掌!”段缨络失声道,“你怎么会我们修罗门的不传之秘如意掌!”

  魏夫人盘腿坐大炕上,柔美丰腴如玉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搭在了顾夕颜的脖子上,笑望着段缨络,声音悠闲得如chūn日里的一缕阳光:“缨络,你是叫缨络吧!我记得师姐刚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还只有猫那么大,一转间,都会用爪子挠人了……”

  段缨络已心神俱惶。

  她一只手紧紧地勒住红猩猩的汗巾,一只手应付着琴娘凌厉充满杀气的手掌,嘴里急急地道:“魏夫人,请您别伤害她,我曾经答应过,要保护她的。您既然是修罗门的前辈,也应该知道我们修罗门的规矩……”

  魏夫人嘻嘻地笑了起:“你怕什么?我知道,她是懋生的女人。”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儿子有了喜欢的女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她呢?你放心,她睡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会沾到她的身上了。以后,你们想通了,就会感谢我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讽刺,“你还好意思提修罗门,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就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了,安安分分、好好生生的呆在槐园里吧!可别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懋生又要把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来了,我可不愿意背这黑锅……”

  她的话音一落,琴娘的手已拍在了段缨络的身上,段缨络一个趔趄,跌在了炕角,和顾夕颜并肩瘫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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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夕颜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段缨络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孔。

  她顾盼张望。

  还好,她还是躺在槐园的那张大炕上。

  还好,真的只是睡了一觉。

  顾夕颜不由松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段缨络拿了一个大迎枕放在她的背后:“今天是正月初三。”

  顾夕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了迎枕上。

  已经睡了三天了吗?

  她动了动手脚。

  除了嗓子有点gān外,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就连肚子也没感觉到饿。

  “魏姑娘,她怎样了?”顾夕颜关切地问。

  段缨络苦笑:“魏夫人,玩真的了。那半杯酒,让魏姑娘一直吐血不止。徐夫人也是聪明人,立刻明白过来了,把魏姑娘安置在了贤集院,请了七、八个大夫随时伺候着,看样子,会铁了心把魏姑娘救过来的!”

  顾夕颜眼中闪过苦涩:“懋生呢?他回来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段缨络分析道,“如果用飞鸽传信,只有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应该收到消息往回赶了,快马疾驰,也要八、九天的功夫。如果是驿道传信,最快也要十天,那就回来得更晚了!”

  她又问起齐毓之。

  段缨络道:“徐夫人把他也留在了贤集院,说是让他在魏姑娘面前伺候着,要他将功赎罪!”

  顾夕颜怏怏地倚在迎枕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神色很萎靡,目光有点游离。

  段缨络有点担心地望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话出了口:“大年初一一大早,有一位老夫人来看魏夫人,好像是受了徐夫人之托来说合这件事。魏夫人当时表现得很生气的样子,说,三个侄女,如今倒下了两个,让她这个做长辈的,实在是没法向jiāo待……”

  “什么叫倒下了两个,柳眉儿,柳眉儿也出了什么事吗?”顾夕颜急急地问。

  第一百三十章齐府新年(七)

  “不是柳姑娘。”段缨络眼光中就闪烁着顾夕颜看不懂的异彩,“魏夫人当着那位老夫人说,说你为了给魏姑娘向显天大神祈福,大年三十的晚上在槐园的院子里跪了一晚上,天还没有亮,人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顾夕颜将诧异地望着段缨络。

  段缨络点了点头,道:“那位老夫人听了,还代徐夫人向魏夫人道歉。后来,徐夫人还派了易嬷嬷带着补品来看姑娘……”

  顾夕颜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屋子里陷入了呆滞的状况。

  好一会儿,还是屋外秋桂的声音打破了这气氛:“段姑娘,段姑娘,您在屋里吗?”

  段缨络苦笑着望了顾夕颜一眼,低声道:“这几天,柳姑娘带着秋桂天天两头跑,又要来看你,又要去看魏姑娘,人都清瘦了不少……只是难为了她!”

  魏夫人,她到底要gān什么?

  顾夕颜真的是无话可说,只得高声道:“是秋桂吗?快进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柳眉儿就撩帘而入。

  顾夕颜神色怏怏地斜倚在大迎枕上,鸦青色的头发泛着光泽水漾般的披在肩上,白净的面颊上有两团粉嫩粉嫩的红润,气色比昏迷以前还要好。

  柳眉儿这才放下心来。

  行礼上茶过后,柳眉儿坐在炕上和顾夕颜说话。

  单纯的柳眉儿,顾夕颜对她有着妹妹般的疼爱。看到她鹅蛋脸下颌都尖尖的了,不由爱怜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柳眉儿就想起这三天三夜自己的害怕和孤单来,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这几天我好害怕。魏妹妹已经那样了,要是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是不知道,魏妹妹那边,也就用参果吊着气,不知道能挺几天。我已经让人给成州的母亲送信去了。母亲一向喜欢她伶俐,定会怜惜她的……”

  顾夕颜摸了摸用手帕猛擦眼泪的女孩的头发,心里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喜欢又如何,现在大势所趋,难道叶夫人还会为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和自己的嫡亲妹妹唱反调不成?

  柳眉儿又问了顾夕颜的伤势。

  如果说起伤势,那天被魏夫人突然点了xué道瘫在了炕前,背后被硌了一下,当时有点痛,这能不能说是伤势呢?

  顾夕颜不无讽刺地想。

  她无法说出更违心的话来,只有苦笑而对。

  看得出,这件事对柳眉儿的影响很大,她感触颇深:“……以前我不喜欢她,觉得她在母亲面前特意地讨她欢心,处处与我为难……现在才知道,她的难处。就像这次,她出了事,却连个出头的人都没有。在我们燕地,别说魏妹妹是遇到这样的事,就是女子婚前不贞,只要是男女双方愿意,照样的嫁娶,可姨母却要她尊了熙照的规矩……非要她……那时你也在场的,徐夫人说已经为大少爷定下了熙照方家的姑娘,魏妹妹虽然出身东溪魏氏,可到底没有什么嫡亲的人在了,又是这个样子嫁过去的,到时候,哪里有一天的好日子……”

  她说着,顾夕颜却同病相怜的想到了自己。

  自己原来不也是这样吗?什么事都没有个依靠,什么事都要自己拿主张,什么事都没有人给自己出头。记得有一次,急xing阑尾炎,医生说要开刀,人都在chuáng上疼的缩成了一团,继母却不愿意在家属同意书上签字,怕担责任,怕有个什么事要背恶名。好容易等父亲赶到,第一句却说“我没带钱,你还有点积蓄的”……她至今还记得送她去医院同事那同qíng的目光。

  又想到当时自己和段缨络躲在马桶间里时自己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如果自己对自己再多一点的自信,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呢?

  就算那人是齐懋生又如何,就算是齐懋生在底心还为叶紫苏保留着一个位置又如何,自己明明知道他看错了人,却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不就是想看看在齐懋生的心底,叶紫苏到底有着一个怎样的位置?他会不会因为魏士英长得像叶紫苏就会心生萌生离意……

  魏夫人说的有道理。人到无求品自高。如果没有这些贪念,自己又怎么会在关键、危难的时候凭着直觉选择了去试探齐懋生呢?

  还有齐懋生。一想到他,顾夕颜就想到他看见自己时流露出来的敦厚温暖,想到他抱自己时的激动欣喜,想到他对自己就像对个娇弱的孩子般的珍惜怜爱……

  她的眼泪就掉得更厉害了,心里酸酸楚楚的。

  如果懋生知道了自己在这件事上扮演过的角色,知道自己看似淡定从容甜美坦然的外表下隐藏着担心害怕彷徨忐忑……会不会,伤心难过?对她失望呢?

  其实,自己这个样子,和叶紫苏又有什么分别。

  不,不,不,甚至比叶紫苏还不如。

  至少,叶紫苏还是诈死而去,临走前还是想顾着齐懋生的颜面,想把伤害减少到最小的程度。

  而自己呢,嘴里说着爱他,却以爱的名义做着伤害他的事。

  把那些怀疑、审视、计较藏在心里,在暗中衡量着这一切……

  那样喜欢的人,自己却在他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原来,自己是这样虚伪假善的人。

  想想,她心里就如刀绞了似的痛,眼泪止也止不住。

  柳眉儿本就是个心慈的人,看见顾夕颜伤心,自己也哭了起来。

  两人抱头,各伤着伤的心,觉得这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段缨络和秋桂都含着泪在一旁劝着,好容易两人才消停了一些,顾夕颜就叫让段缨络给她换衣裳,抽抽泣泣的道:“我和柳妹妹一起,去看看魏姑娘去。”

  段缨络犹豫着望着她。

  顾夕颜擦了擦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我已经做错了,如果还不知道改正,别说是别人了,就是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段缨络侧过脸去,道:“姑娘,我和你一会去!”

  柳眉儿虽然不是十分听得懂顾夕颜在说什么,但顾夕颜语气中流露的悲伤、自责和后悔她却感觉到了,她还以为顾夕颜是在为魏士英难过伤心,忙安慰她道:“你身子也还不慡利着,等过几天再去看她也是一样的……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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