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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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赵樽面色一缓,她便知道自个儿压对宝了。

  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狐狸是没有办法与一只jian险狡猾的大野láng对抗的。但作为一只羽翼未丰的小狐狸,她必须懂得以退为进,在不触犯到他的qíng况下,迂回的得到需要的利益。

  青囊书,那可是八十两。

  她被他骗走的第一个八十两。

  果然,赵樽应了,“好。”

  哈哈大笑一声儿,夏初七“哥俩好”的碰了碰他的胳膊,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儿来,抖落了一些粉末在鸽子受伤的地方,笑嘻嘻的道,“这是三七粉,止血最好使了。没有云南白药的配方,可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qíng。”

  赵樽看着她边说边治疗鸽子,却是不再言语。

  “我说爷,您刚才一拉弯弓she小鸽那招儿太帅了。顿时我就想到了一个传说。”

  “嗯?”

  “《she雕英雄传》里的靖哥哥。”收拾好带血的鸽子,夏初七抚了抚它的小脑袋,起身将它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给了赵樽一记媚眼儿,也不管他懂还是不懂,继续补充道,“可是你吧,有靖哥哥的风姿,却没靖哥哥那么憨纯,只能做‘贱哥哥’了。”

  赵樽古怪的看她一眼,只关注鸽子。

  “还能飞吗?”

  夏初七赏他一记白眼,“我说过,我不是shòu医,看它的造化了。哦哟,可怜的小东西,你得看清楚啊,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死了,记得下辈子投胎做人,再来找他算账。”

  对于她的叽叽歪歪,赵樽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只蹙眉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抬头望向越发黑沉的天际,一袭黑袍里的颀长的身影,显贵风华,沉默时肃杀之气收敛不少,凌厉的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习惯望天的人,总是喜欢思考人生和理想。”

  笑嘻嘻的打趣着,夏初七围在他身边儿转来转去,眼神溜向他,“我来猜猜啊,爷您在想什么呢?您一定在想啊,那东方青玄到底是向谁递这信函呢?我接下来又该怎样收拾那家伙呢?”

  赵樽突然掀了下唇,“你这些诡滑的小心思,到底谁教的?”

  冲她眨巴下眼睛,夏初七语带调戏,“对呀,我这么聪明伶俐,不如你娶了我做王妃,咱俩携手打江山,如何?”

  一记带着鄙视的冷眼,赵樽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暗自磨了磨牙,夏初七鼻孔朝天的重重一哼,“不识货!我可告诉你啊,你今儿不同意,将来可别后悔。曾经有人给我算过命,说‘得此女者,必得天下’,懂?老子可是稀罕货色。”

  赵樽似乎低笑了声,心qíng不错,“谁算的?”

  夏初七眼睛一弯,“我自己。”

  “……”

  “好吧,我告诉你,我有一个朋友,她算命可厉害了,她还说我是凤命来着。”

  “凤命?”赵樽一哼,“我看你是泥鳅命。”

  抱着受伤的小信鸽,夏初七下巴一抬,“怎的?”

  大手抬起,赵樽重重拍在她头顶,许久才回了一字。

  “滑。”

  “哈哈哈——”

  笑声儿回dàng在黑沉沉的山间,夏初七此刻就一个想法儿。

  也对。在这陌生的世道,不滑头点儿,可咋整呢?

  正寻思间,他声音突然一冷。

  “你不是鎏年村傻子的媳妇儿。楚七,你到底是谁?”

  ☆、第036章大鸟是马,小马是鸟。

  “我是谁?”复问一句,夏初七眼神儿一淡,便想起前世那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军绿色的营房和同生共死的战友,还有刚拿到手不久的《金篆玉函》……恍然间,居然像做梦一般,愣在了那儿。

  “说。”他显然耐xing很好,一个字便拉回了她的神思。

  “那个吧,我……”

  在他目不斜视的审视里,她突然一扯唇角,“怎么,你喜欢我?”

  赵樽一哼,满眼冷意。

  夏初七又笑,“那,你想娶我?”

  “……”

  一挑眉,她眼儿弯弯的笑着,用所知不多的封建礼仪,便开始cha科打诨,“您既不喜欢,又不想娶我,问我这个做什么?接下来您是不是还要问我生辰八字什么的?这些问题都涉及到六礼了,我可懂的。难道爷您会不懂?”

  “少打岔,快说!”他又霸道的将话题引了回来。

  “不是我不想说!”夏初七笑着,“而是我怕说出来,那得吓死你。”

  见他冷眼扫来,面无表qíng,她眼珠子骨咕咕转一下,想想还真就着黑夜的气氛,鬼气森森的靠近他,趁他不备,一把狠揪住他的袖口,学着倩女幽魂的经典造型,妖娆魅惑的软糯着声儿,“其实我是借尸还魂的艳鬼,阎王专门派我来勾搭你这样的男人……”

  赵樽抽回衣袖,“阎王还真瞎了眼。”

  “靠,要不要这么损?”

  他目光一眯,视线再次落在她脸蛋儿上,“不要动不动就挤一对斗jī眼,很丑。”

  说罢,他寒着脸转身便去牵吃着青糙滋滋味味的大鸟,一个漂亮的翻身便骑跨上去。一回头,向她伸出手。

  “来!”

  来你个鸟。

  自大!无耻!没眼力劲儿!不会辨识美女!

  她那个叫斗jī眼吗?那是媚眼,抛媚眼懂不懂?

  王八蛋,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在心里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可夏初七却庆幸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要不然,她还真不晓得怎么回答。

  抱着受伤的信鸽,她恨恨走过去,由他拎上了马,还坐在他前面。这一回,马速缓了不少,夜风徐徐chuī来,隐约还能嗅到男子幽幽的体香和淡淡的男人味儿。老实说,如果没有他才刚的“嫌弃”,她到是可以心旷神怡的好好享受一下美男的拥抱了。

  可如今——抚了抚小信鸽的头,她轻哼。

  “老狐狸,连一只信鸽也要利用?”

  他唔了一声,没别的话。

  “没人xing!可鸽子是会认主人的吧?”

  “错,鸽子只认巢。”

  “喔唷,可怜见的。”撇了下唇,夏初七对怀里的鸽子便多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qíng来,“小东西,看来咱俩都是被无耻之人利用的命啊?这样,我也给你取个名儿吧。”

  她自说自话,连贬带损。他拉着缰绳,只当没听见。

  “嘶,叫什么好呢?”她似乎在犹豫,半晌儿才哈哈一笑,“有了,就叫你小马。”

  赵樽握缰的手明显一紧,似乎有点儿受不住这个名字。就连正在做负重运动的大黑马都忍不住肌ròu绷紧的晃动下马脑袋,打了个响鼻,表示了它qiáng烈的不满。

  “你嘚瑟什么?”夏初七一巴掌拍在马身上,带着对它主人浓浓的恼意,“马儿能叫大鸟,鸟儿不能叫小马吗?嘿嘿,别说,这俩的名儿,还真是绝配。”

  夏初七自得其乐,赵樽却许久无言,正襟危坐于马上,因马速不是太快,他没像来时一样抱紧她的腰身,老实得明显没有把她当成一块儿白豆腐。不,一个大姑娘来看待。

  伤自尊!

  说他是一块儿冰吧,还真是寒碜了冰。

  冰还会化呢,这厮大概不会化吧?

  夏初七撇过头去瞧他,只见那张冷峻好看的脸庞,此时生硬得完全刻板。很明显,人家对她这个大姑娘除了利用,还真心没有半点男人对女人的“兴趣”,纯粹的禁yù系柳下惠。

  不对劲儿啊……

  这厮身边总有美人儿环绕,听梅子说还真不找人侍寝……

  难不成他……

  乱七八糟的想着,她不由得又回忆起了清凌河上替他诊治那一回。这注意力一集中到医疗上面,她便忘记了两个人孤男寡女在一处,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冲口便问出来。

  “我说,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嗯?”赵樽明显跟不上她的节奏。

  “上回我给你诊断时,的确阳气有亏,肾阳不足,但那是因你当时肩背上的伤势过重导致的。现在你伤已恢复,又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按理说,该是龙jīng虎猛才对……”

  赵樽握缰的手一紧。

  夏初七自以为戳到他的软肋,笑得好生得意,“没事儿,你也不必沮丧,有我小神医在,包你威风八面,独领风骚,一夜御数女不在话下。只不过嘛,这个价钱得好生谈谈了……”

  腰身突然一紧,一股子森冷的男xing气息便扑入鼻端,那人的手劲儿大得像是要掐断她的腰,勒得她呼吸困难,回头骂了一句娘。

  “凶什么凶?不行又不丢人?”

  他的眼在黑夜下越发深邃,一字一顿,“给爷闭嘴!”

  “有屁不放,憋坏内脏!说的就是你这号人……”她回敬过去,含含糊糊说了几个似是而非的词儿,越发觉得呼吸不畅,声线顿时便软下不少,试图以柔克刚。

  “行了行了,就当我说的全是屁话好了……我只希望,等咱俩的战略计划完成了,你能依约放我离开。我这人没什么大追求,就想过点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见天儿看人脸色。”

  “你有卖身契。”他面无表qíng的放手,一副主人风范。

  “不能赎?”

  “不能。”

  “你上次不说,都准了?”

  “爷说的是……扑烂。”

  他一双仿佛能dòng穿她心思的冷色眸子,瞅得夏初七心里一寒,磨了磨牙齿,只恨当初没解释清楚,怒得再次撒气一般,狠狠一拍大黑马,惹得它“嘶”了一声,加快了步伐,才在冷风中怒吼。

  “你大爷的,难不成还想奴役老子一辈子?”

  ……

  自此,一副绝jiāo的姿态,两人一路再无言语。

  花了比来时多出两倍的时间,到了清岗县界碑处,赵樽便勒马停了下来。只听见一身鹞子般的哨声响起,界碑外头的糙丛里便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儿。头束发冠,黑衣短打,身量极长,看上去jīng悍能gān,人还没靠近马侧,便单膝跪地,抱拳行了一礼。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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