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事qíng不妙却迟迟不肯抽身的缘故,利益太过诱人,而且即将落入口中,又有几人能够断然放弃?
“没错。”戴仁点头,“的确该下决断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王先生大喜。
“来人啊。”
“是!”
几名家仆应声进入了书房中。
王先生立即站起:“多谢大人,我这就带他们把公子给……”
却没想到,戴仁的手居然指向了他,大喝出声:“把这个妖言惑众,试图扰乱云州的罪魁祸首给我抓起来!”
“是!”
“……大人?”王先生半天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戴仁冷笑了两声,“你心里打的算盘当我不知道么?”不过是想踩着他们父子上位而已,但既然对方敢算计他,他将计就计又如何?
“你……”
“死之前,我再教你一个道理,huáng泉路上你可要记牢了。”
“……”
“莫要以为天下间就你一个聪明人。”
利用别人的人,有时候其实是被别人利用的那个。
说完,戴仁手掌挥下,做了个“弄死他”的手势。
王先生脸色大变,见势不妙想要大喊,其中一位家丁却趁机堵住了他的嘴,他只能拼命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并不断地用眼睛哀求地看着戴仁。
随着屋中重新恢复寂静,戴仁忍不住叹了口气:“哎,这个小畜生!”
二更
虽然绝不能算是个好人,但戴仁无疑是位好父亲,这所谓的“好”就是想把天下间所有好东西都堆到自家儿子的面前,包括那位神通广大的徐尔雅。
为了达成此事,他不得不做多手准备。
最基本的就是通过宫不离提亲,毫无疑问失败了,还得到了一个“滚”字。
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
接受王先生的“邀请”也是为此,等时间一到,就让这人将徐尔雅掳走,他们父子再趁机相救。途中,让自家儿子稍微展现下英武体贴的一面,顺带再有些小小的亲密接触,那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想不动心都难。她若是动了心思想嫁给宇儿,又有谁能够拦住?
当然,无论事成与否,那位王先生是必死无疑的。
简而言之,戴仁与王先生是在互相算计。
可惜,双方的算计都被一个猪队友给弄了个措手不及。
而这个猪队友,就是戴宇。
戴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来人,备车。”
“是!”
事到如今,只能祈祷儿子能在侯府发觉之前,顺利地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再用言语威bī利诱一番,bī迫那姑娘“自愿”嫁给宇儿。
这事qíng应该不难,哪怕再难缠的女子,只要失了身,就只能任人拿捏。否则……呵呵,事qíng一旦传出,又有谁肯娶她?哪怕是那元启,恐怕也不愿意自己从此以后头上绿油油的吧?
无论过程为何,只要结果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说,那徐尔雅嫁入他家后,只要乖乖听话,宇儿想必也会好好待她的。
就在不断想着补救策略的戴仁匆匆朝儿子所在地方赶去时,戴宇也终于终于“开吃”了。
不得不说,这货还挺“làng漫”。
让下人把少女给丢入房间后,他在自己租下的这间院子里东找西找,居然找出了一对红烛,顺带又让下人去买了一些酒菜。
全部搞定后,他将门窗紧闭,酒菜往桌上一摆,再把红烛点燃。
弯下腰,从怀中拿出了一瓶味道刺激无比的药水,放在苏绿鼻尖轻轻那么一扫,她就“醒”了过来。
因为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戴仁并未绑住她的双手,只温柔地笑着说:“娘子,你醒了?”
说起来,这还是苏绿第一次与对方直面相对。
她抬起头,注视着这位堪称“胆大包天”的戴公子。发现他的脸还是较为俊俏的,穿上锦衣倒真可以勉qiáng称上一句“风度翩翩”。只是大概因为酒色过度的缘故,脸色很有些苍白,眼圈青黑,而且眼角略有些下垂,仔细看去倒有几分凶相。
而他此时的目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yín|邪”了。
很少被这种目光打量的苏绿除去觉得恶心外,也感觉到了几分新鲜感。她想,作为“报答”,自己也许该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先知道——
“罗婶怎么样?”
“娘子的亲人,自然也就是我的亲人。”戴仁转身从桌上拿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苏绿面前,“喝下去,我就告诉你。”
苏绿接过酒杯,轻嗅之间,发现里面果然有些“助兴”的成分,看来这货是打定主意想把“qiáng|jian”变成“诱|jian”了。
她眨眼间就露出几分脆弱的表qíng:“我喝了……你就说?”
戴宇脸上的笑容加深了:“那是当然,为夫怎么会骗你呢?”心中却暗自得意,什么了不得的徐姑娘,说到底不还是和其他女子没什么不同?她自己喝下去最好,正好省了他的一番麻烦。
苏绿点点头,抬起袖子遮住酒杯,看似将其一饮而尽,实则全部倒入了袖中——古装就是这点方便。
“喝”完后,她轻咳了好几声,做出一副“很少喝酒”的模样,又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戴宇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丢到一边,笑道:“放心,那罗家娘子还在自己家中好好地待着呢。”
“那这绢花?”
“是我派人偷来的。”那位罗家娘子家附近可有不少侯府的亲卫,贸然抓人危险极大,但偷东西就不同了。看,不仅方便,还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引来了。
苏绿放下了最后一点心,很好,那么接下来她可以随意了吧?
越想越得意的戴宇笑了两声,接下来他可以随心所yù了吧?
“娘子,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些热啊?”
“热?”苏绿站起身,走到戴宇面前。
戴宇点头,笑得意味深长:“没错,热。你知道热该怎么做么?”
苏绿挑眉:“怎么做?”
“当然就要脱咯。”说着,戴宇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腰带,而后……“啊!!!”他抱住腹部跪下,“贱人,你做什么?!”
苏绿冷笑着收回脚:“明知故问。”说着,直接拿起桌上的铜质烛台,狠狠地敲在了这货的后脑勺上。
“啊!”
戴宇又是一声惨嚎,抱着头前扑在地,热乎乎的鲜血“汩汩”地从头上流出。
苏绿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肩头,脸上的表qíng也变得和煦无比:“戴公子,你现在还热不热啊?”
“贱……人……”
“什么?还热?”苏绿一手提着烛台,另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将它全部倾倒在了戴宇的身上。将酒壶丢落后,转而拿起了另一只依旧在燃烧着的蜡烛,俯□,“我让你更热点怎么样?”
“……你、你想做什么?”
“还用说吗?”苏绿轻笑了两声,“公子,你娶我之前没有打听过吗?我这人呀,最喜欢看烟火了,尤其是人命点成的。”
“杀、杀人是犯法的!”
苏绿笑得更开心了:“杀人犯法,杀人渣可不犯。”说着,她的脚从对方的肩头移到了脑袋上,“像你这种人,多弄死几个,估计百姓还会送匾额给我。”
“别!别!你这么做,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你爹是李刚么?”就算是,在云州这地界他说了也不算。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说话间,一股骚味突然在屋中蔓延开来。
苏绿捂住鼻子,发现一股神秘的huáng色液体正快速地将戴宇的衣物打湿。她很无语,就这么点胆子,还学被人做坏事?实在是丢人现眼。
她轻啧了声,也懒得再吓唬这家伙,直接抬起手中的烛台,打算将这家伙打晕了事。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苏绿只感觉一股熟悉的眩晕感传来,而后……
她整个人居然回到了主世界中。
苏绿:“……”开什么玩笑?
一方面觉得荒谬,但另一方面,她清楚地知道,这段时空之旅已经彻底结束了。
不可以再进入那个世界,因为她已经用完了所有的“时间”。
问题是,为什么偏偏是在那种最重要的时刻?
戴宇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而留下来的二丫……是个傻丫头啊!
苏绿心中瞬间浮起了不祥的预感,她连忙进入了位面空间之中,立刻调出光屏,查看起qíng况。一看之下才发现qíng形果然不妙,在她走后,灵魂尚未修补完毕的二丫懵懵懂懂地站在原地,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和地上的男人,突然尖叫出声,在屋中四处奔跑,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苏绿知道,她是在找自己。
长时间以来的“相依为命”,让对方很以来自己。虽然她无数次地提醒过她,她们迟早是会分开的。但看来,她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只希望时间能让她慢慢理解。
但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原本趴在地上的戴宇在短时间的愣神之后,恶念再生。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前抓住二丫的腿,将其摔倒在地。恶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后,一把撕开这挣扎少女的外衣,然后……
这样不行!
就在苏绿下定决心哪怕打断这个世界命运线也要阻止这件事时,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她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元承这家伙总算给力。不像电视剧里的警察,总是事qíng结束再出现。
再看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侯府的亲兵。
就在此时,苏绿突然感觉到门铃响了起来。她想了想,还是暂时离开了空间。
元承和那么多人在的话,之后的事qíng应该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唯一可惜的是,直到她离开,二丫的灵魂还是没修补完毕。这一辈子,可能永远都还是个傻子,但下一世,应该就能成为正常人了。
无法再次进入那个世界的qíng况下,她所能做的事qíng也只有这些了。
不可否认,她在这个世界所待的时间虽最长的,也对其有着深厚的感qíng。但很可惜,“时间到了就立即回归”这件事说明她依旧没有把它看得比主世界更重。既然内心深处已经做出了抉择,与那些可爱的人们以及那个世界分别自然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太过突然罢了。虽说心中多少有些“意难平”,但除了硬着头皮接受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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