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养成系统[唐朝]_淳雅【完结】(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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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氏没敢去见王李氏,她怕自己藏不住话,也怕王李氏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卢氏又跟王珏聊了几句王思源的恢复qíng况,便带着房遗爱离去了。

  王珏牵着武照,一路回忆着她归家这两年发生的事qíng,意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没想到在上山途中遇到王熙然和孟襄,三人相互见礼后孟襄率先开口,“我今日来有两件事,一个是将李家送到墨家堡的银子带过来,好处费我们已经从中拿走了。再一个,瞧你的脸色是否已经得知你侄子和侄女的死讯?”

  王珏皱着眉头颔首,而后说道:“昨日剿匪后,整个长安都有士兵巡查,就算匪人侥幸逃脱也是有伤在身,他们如何有本事跑到大哥家杀人。再有,长安令也是临时决定将王思维放出,匪人如何得知他会在昨日归家。我原以为大哥是董家人所杀,现在看着又不太像呢。”

  王熙然答道:“也许有匪人当日没去法场,而是假扮成百姓做接应。他们看到王思维被放出来,遂想着杀人泄愤。”

  孟襄接话继续说,“或者咱们的思路从开始就是错的,你大哥一家已搬到长安很多年,焉知他们没做什么事qíng与人结仇?”

  对于孟襄的说法,王珏也考虑过。她多年未归家并不了解王宝柱的事qíng,大哥人虽老实却备不住有爱惹祸的妻儿,也不能排除这是只针对王老大一家的仇杀。

  崔智贤也想到可能有匪人隐匿,如今长安城已戒严,李绩正在配合他排查居民身份。李绩咋突然这么好心了?他脑dòng更大,想着王珏刚要出孝,王家就有人去世。若王县伯的亲人以这种死法继续一年一个死下去,他闺女还要不要成亲了……

  南山有王县伯在,山顶又有迷阵,不用他担心。想到王思源正在房府养病,李绩又派去一队士兵死皮赖脸在房家花园里搭起帐篷来。不为别的,李绩的愿望就是在闺女出嫁前王家别再死人。

  yīn人小组来到山顶,看到王李氏正笑呵呵地迎面走过来,皆顿住脚步踌躇不前。他们已在上山途中商量好,此事该如实告知王李氏,好让王李氏和王宝金夫妇最近不要下山。只是,看到她这模样,真不忍心说出噩耗。

  那也得说,连着王宝金夫妇也一起找来,待大家坐定后王珏开始将事qíng娓娓道来。

  “什么?!”王李氏果真受不住打击,险些晕过去。王宝金夫妇的表qíng也很是震惊,事qíng来得太突然,他们虽厌恶王思维和王芳,却从未盼着他俩死。

  王李氏抹着眼泪对王珏说道:“娘知道你的意思,这阵子我们都不下山。你也不要独自乱走,咱们宁可找不出凶手,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探查失了xing命。”

  王刘氏紧跟着问道:“思源还在房府,那里够安全吗?”

  “嫂子放心吧,别看房相是文官,他家也有部曲呢。”王珏安抚完王刘氏,觉得两位女xing长辈太过紧张,她又将孟襄的猜测说出来,“方才我们讨论,也许并非隐藏起来的匪人所为,或许是大哥的私仇。我离家几年不了解qíng况,你们可知道大哥是否与人结仇?”

  王宝金闻言竟哭了出来,“大侄女成亲后,因为大嫂做的事qíng我们闹过两次。因着这个,后来他们搬走我们也不常联系。当时娘选择跟我过,大哥每次过来也都是送养老钱。都怪我记仇,这几年竟未同他好好说过话……”

  听了他的话,王李氏号哭道:“我也是厌烦王贾氏,气儿子被她拿捏,一直在那跟他们赌气。现在想想,也因此连带着对他们的一双儿女多有忽略,我糊涂啊!!!”

  还好有王熙然和孟襄在,他们三人劝解一下午才将三人的qíng绪稳定下来。王珏同王熙然将孟襄送到林外,孟襄临走时神秘兮兮地塞了一封信给王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2章huáng文近况(一)

  王熙然一直盯着孟襄给她的信猛瞧,王珏有点支撑不住了,她轻咳一声说道:“若信内没有关于墨家的机密,再拿给郎君一览。”

  出乎王珏意料,王熙然竟没推辞,而是很自然地跟着她向书房走去。虽然王熙然一直赖在自家,但他平日都悠闲过着‘养老’生活,甚少见他主动要求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病……

  两人来到书房坐定,王珏在王熙然的注释下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有两封信。看名字,一封是给她的,另一封给李大娘子。不用多想,定是huáng文通过墨家传信回来。

  显然王熙然也想到此处,只见他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摆放茶具的案旁开始沏茶,不再似方才那般直勾勾地紧迫盯人。王珏被他连番奇怪举动弄得云里雾里,最后只能将此归功为更年期综合症提前。

  王珏打开huáng文写给自己的那封信,信内只有一张纸,上面简略写着他到边关后如何运作,现在已经顺利混进颉利可汗帐下。颉利身边有个叫赵德言的汉人深受其信任,希望老师能帮忙查查此人的背景。

  虽然信的内容很短,但是王珏依然能从这只言片语中感受到,huáng文这段时间的经历多么冒险。唉~,她有点儿心疼弟子了。

  王珏看完自己的信又拿起王大娘子那封,见封口处黏贴得很紧,似是用浆糊反复涂抹过,只好无奈放下。某无良人士内心吐槽huáng文太谨慎,也不懂得满足一下自家老师的八卦之心。后又想到房遗爱几人的小欠手和小欠嘴,突然恍悟他为何如此。

  诶,等会等会!为何给她的信内只有一张纸,李大娘子的信确是很有分量的一叠,一般传递消息不是拿个纸条藏身上才不易被发现吗?不用看也知道信内写些什么内容,无非就是他在为他们的未来多么艰辛努力。哼哼哼(︶︿︶),大huáng完全是有了媳妇忘了老师,再见到这小子必然要bào揍一顿……

  王珏将信递给王熙然,皱着眉头向窗外望去,心里仍在担心弟子,也在责怪自己居然怒火上头派他去做那么危险的事qíng。而一直被王珏念叨的大huáng,这几个月来真没少挨揍,已经完全不用等到她来揍了。

  话说,那日huáng文和李绩派来的两个人离开南山后,几乎是日夜不停地在赶路,中间换了N次马才顺利到达边关。huáng文同两人商议后,决定选个既会进牢房又不至于被看守太严的罪责--扒手。

  假装扒手又要成功被捉获,huáng文自然不能显露自身武艺。三人观察了一个时辰,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一个浑身挂着金链子的大汉身上。这家伙一看就是土豪,瞧着那身板被他捉住也比较不容易露馅,偷他准没错儿!

  与京畿不同,边关百姓多豪慡,体格也够彪悍。没考虑到大汉那么能打,这下huáng文可倒了大霉,他被对方捉住后挨了好顿胖揍。瞧着大汉专门往huáng文脸上招呼,李绩的俩手下小心脏直揪揪,生怕姑爷被揍得毁容。

  大汉打够后,拎着huáng文脖领子就给送衙门去了。三人内心齐舒出一口气,虽然过程不太美丽,好在目的达到了。演戏得演全套,谁知道衙门内有没有颉利的卧底。分析王珏给他安排的身份,huáng文演得很入戏,整天一副苦大仇深面带恨意的模样。

  入牢两天后,借着两位外应弄出的乱子,huáng文成功越狱。只是他离开时,特意遗留了两份手实在牢房里。狱卒拾得手实后jiāo与县令,这下衙门可闹开了。一份手实上的身份是崔瑛,博陵崔氏旁支。又一份手实是一个名唤huáng阿达的人,此身份证明看起来像伪造的。

  县衙内的众人聚在一起合计,他们觉得是崔氏旁支伪装身份来到边关,因为盘缠用尽或路上出变故才想着偷钱解决问题。边关这个位置非常敏感,县令不做他想便颤抖着双手开始写奏折。

  huáng文越狱的当晚没在县内多停留,而是直接跑关外去了。那两个李绩派来的心腹仍留在边关,他们租下一间客栈当暂时驻点,就等着huáng文有需要时找过来。王珏早已联系好墨家帮忙,并未要求他们如此,人家这样做完全是李绩的嘱咐。

  此时恰逢一年中最冷的那几天,这两年气温更是比往常低,关外因雪灾死去不少人。huáng文逃出时穿得比较单薄,即便他接受过药物锻体,也被冻得瑟瑟发抖。脚下踩着过膝的大雪,他辨别着方向往五原郡的方向走。

  huáng文内心有些小得意,若是常人如他这般不死也得大病,都亏他们百家派的传承够qiáng悍。还是那句话,莫装X,装X被雷劈。就在他得意着小心躲过人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一伙出来扫dàng的突厥兵。

  “大家快看,有个汉人小白脸来咱们突厥做客了!”

  “哈哈哈,那可得好好招待他!”

  没给huáng文开口。jiāo涉的机会,领头人带队过去就把他给围了。不用说话,先武力招呼一番。huáng文也练武,自然知道什么招式是教训什么是下死手。见这些突厥兵起码现在没想杀他,为与之前在边关的表演对应,他仍要装着不会武艺。

  huáng文才到边关五日就挨了两顿胖揍,原本就没消肿的脸又变猪头了。本以为突厥领头人会问话,他已在心中想好如何应对,没想到这位竟然不走寻常路,直接照着他后颈把人打晕了。

  待huáng文再醒来,他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充满恶臭味的破帐篷里。好在除了他还有别人在,可以跟周围人询问一下qíng况。瞧着这些人面上都有奴隶烙印,想来是被突厥人捉来做苦力的汉人。等会儿,他似乎忽略掉什么重要事qíng!

  时间倒退倒退再倒退,huáng文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大觉,期间恍惚着醒来过几次。每次醒来都觉得头痛,还有面部痛?!想到一种可能,huáng文赶紧用手向面上摸去,果真在额头上摸到一个清晰的触感。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huáng文的心qíng很复杂,人送外号huáng坏水的自己,这次居然栽在一个突厥莽汉手上了。还有更让人纠结的事qíng,他在南山时制定的计划,就是以奴隶身份接近颉利,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达到目的了。

  有一件事儿比较糟心,若让师兄们知道他将自己算计成这样,必然会常拿此事挂在嘴边笑话他。转念又一想,他做的是将脑袋挂裤腰上的危险事儿,得有命回去再考虑颜面问题。

  幸运的是,通过同帐内人的聊天,huáng文得知这队突厥士兵要去的地方正是五原郡--颉利可汗牙廷的所在地。如果不是不认得突厥队长,他都以为这是自己人弄来的托了。

  他醒后没多久便启程了,奴隶们被人像牲畜一样驱赶,鞋子早已灌进雪,脚都冻得僵硬不过血了。huáng文一路上都低着头不言语,他想到临行前一晚老师单独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们生活在关内,总听说边关人民多苦,又有多少百姓被劫去做奴隶。说得再惨也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你去看看奴隶们过得是多么猪狗不如的日子,普通突厥百姓的生活又有多苦,方能知道你此行是担着什么样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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