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智贤瞥了眼身旁黑着脸的郑书浩,转而对呆愣的卢奎说道:“嘿嘿,我就知道二位长者另有所图,昨日你们离开后我悄悄跟着呢。都亏能借职务之便得知二位做了何事,总算没辜负族长的一场托付。”
这小子忒不要脸,你要来就来,gān嘛还说出过程刺激人?咋那么不懂得敬老呢!
卢奎出言讽刺道:“哼,算你小子本事,总算没被你亲戚传染出病来。”
郑书浩也憋着火呢,连忙跟卢奎话后补刀,“是极,毕竟同出一脉。”
这回换崔智贤郁闷了,博陵崔家近几年做出很多荒唐事,他们这一脉每每都会跟着受牵连。就算已经分宗,别人也总是连带着他们清河崔氏一起提起。
这回好啦,大家打平手,三个人都不开心了。就在场面陷入无言尴尬局面之时,一个童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们带钱来了,可否让我等拜会墨家巨子?”
“带了多少?”
三人一起伸出一只手,墨云见状满意点头,“不用进来了,半年后来取船。”说完开门招呼墨家人出来拉银钱,拿到钱后直接关门。
门外三人直接傻眼,剧本无论以何种方式呈现,也不该是这样的呀。这回三人心中真没谱了,他们本以为墨家巨子至少会现身,结果仍是连门都没进去。
现在可怎么办,三人也不再闹别扭赌气,开始一起商量对策。
王珏听得满脑门黑线,她无语地看着面前三人,“所以,你们就来找我了?”
卢奎:“听闻您跟墨家人jiāo好,只能劳烦您帮我们问问了。”
郑书浩:“我们就是想打听打听那孩童之事,若他说得话不能作数,岂不耽误时间?”
崔智贤:“年宴那日没能跟墨家巨子搭上话,但观其言行颇为与众不同……”
“噗哈哈!”虽然知道在别人着急得时候这让笑场很打脸,但她实在实在实在忍不住!两个家主外加一个朝廷命官,居然被个豆丁给忽悠了。笑完又感叹,看来墨家在年宴那日玩得把戏确实凑效。
“你们放心吧,那孩子说话作数。墨家自有他们的行事准则,你们到时去取船就好。至于你们所问的数目之事,这个我也说不好。”见她回答完,三个人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她不动弹,王珏只得继续补充,“我猜测,若他们只给你们三家提供船,一家一艘。若还接了别人家的买卖,应该会不止一艘。”
三人闻言更无语,感叹果真什么人jiāo什么朋友。由于王珏对他们颇为友好,使得他们居然忘记杜如晦治病与纳妾之事,实在是汗颜……
要说墨家人还真不至于傲到这地步,没看前些日子孟襄还设法敛财外加跟尉迟敬德jiāo好吗?主要是他们这些人倒霉遇到墨云,小家伙正想着攒私房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89章疑虑重重
王珏正在跟弟子们吃辰食,王李氏与王刘氏一早联袂而来。
俩人似是特意打扮过,王李氏进屋就问:“你们瞧我穿这身衣服怎么样?”
王刘氏攥紧手上的帕子,亦是一脸期待并紧张地看着堂屋内几人。
王珏轻笑道:“你们穿啥都好看!”又好奇王刘氏怎么舍得离开作坊,遂开口调侃:“二嫂终于舍得离开作坊了?”
“这不大哥跟新嫂子的闺女满月嘛,我跟娘要过去吃酒。”
大哥?新嫂子?闺女?!
王珏带弟子们离开半年,回来后又一直忙碌,若王宝柱那不弄出幺蛾子,她也没心qíng特意关注他们。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哪成想事qíng竟然与她猜测的不同!
李晋江和huáng文也很惊讶,那日王老大和重家人来访,他们也在场。李晋江试探说重夏所怀并非王宝柱亲子时,重夏明明神色慌张,那个叫重八的也目露寒光。按说,不论背后之人是谁,都该解决掉这孩子,为何还会留着这个大把柄到现在?
huáng文有些拿不准,他询问似的看向王珏,“难道…真是亲子?”
王熙然、王思源、周齐、武照和程处默也在堂屋内吃饭,他们当日并不在场,听到这段对话皆是面露疑惑。见李晋江只顾着掰手指,huáng文开始给几人讲那日发生的事qíng。
就在huáng文简略说清事qíng后,李晋江很果断地说道:“不对,日子不对!”
王李氏见王珏跟王熙然还在皱眉用眼神jiāo流着,她略微不满地说道:“你们都猜错了!上月孩子出生,我赶紧带着老二媳妇过去滴血验亲,结果真是老大亲闺女。还好新媳妇和亲家大度,不然我这个老脸哦~。”
王刘氏也配合地拍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二人此举并未解开众人的疑惑,反而让几人眉头紧锁。对方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二位妇人对他们改观,本事倒是不小。王思源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王刘氏,“娘去哪不都会跟我打招呼嘛,为何我不知你去过大伯家?”
见王刘氏举措,王李氏看着大孙子嗲怪道:“哪有当儿子的成日看着爹妈,是我不让她跟你们说。老大原本就请我去,他说不想别人以为他们攀附闺女。我瞧着他再婚后日子过得不错,那重家闺女也擅经营,连思维都知道好好读书了。”
“再咋的也是一家人,大哥就是太实心眼,又不是啥坏人。宝金总念叨小时候的事儿,心里也是惦念着大哥……”
听王刘氏提到小时候的事qíng,王珏脑中也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原主是老来女,大哥对她虽没二哥好,却也能称得上很不错了。
王珏轻叹口气,如果重家人实在可疑,不如尽快解决。虽然这么做还要防备对方的新yīn谋,但如今qíng况不同,王宝柱若把那孩子当亲子,事后恐怕不会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见她们铁了心要去,也不好当着她们商量对策,王珏对着二人说道:“既要喝满月酒,可得带着礼物早点去,毕竟是自家人。”
简单支走二人,屋内几人都没了食yù。王熙然在王珏他们离开的半年一直在南山,他率先开口道:“你离开后,她们只去过王老大家一回,就是二人成婚那日。我并未受邀,不知那日qíng形。我以为姓重的是董家人,他们也许会偷新纸和水泥的配方用来敛财和做利益jiāo换,没想到对方一直没有动作。”
王珏皱眉说道:“我临行前有嘱咐承乾的侍卫看着王老大一家,当时走得太匆忙,竟忘记qiáng调孩子的事qíng。他们回禀说大哥和重家人每日正常上工,除了王思维去博陵崔家族学上课外,并无异常。若董、崔两家真联合,他们将重点放在了王思维身上,然而王思维除去偶尔跟几个纨绔饮酒,亦没有出格举动。”
王熙然又把话题引回滴血认亲,他一直想不通对方为何留下孩子,“滴血认亲只能作为参考,不是所有亲父子间血液都能相溶。当然,也有陌生人之间血液可溶的qíng况。那重八看着像二人中的主事者,除非那孩子另有用处,否则不会冒险相留。”
“有办法让血液不溶的两人相溶,不知对方是否知晓此法。还是等承乾下午过来,再仔细询问一次沈峰吧。”
此事暂且只能这样,众人虽没食yù,还是继续拿起筷子吃饭食。只是每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表qíng也很纠结,堂屋内的气氛已不似早起时轻松。
qíng况如王珏所料,便是再询问也没有异常,弄得下午来上课的几人也跟着紧张兮兮。无论是授课的还是上课的都心不在焉,直到二位妇人喝完满月酒回来。
见她们刚进屋众人就盯着她俩猛瞧,王李氏连忙检查自己衣衫是否有问题,没发现啥问题,老太太嗲怪道:“你们几个孩子这是gān啥?瞅得我怪紧张。”
“就是想听听满月宴的见闻,刚好他们练完武在休息,娘给讲讲?”
王刘氏见王李氏拉下脸,她连忙说道:“也没啥,只有大哥的朋友来了几个,再就是重家父女了。”
话题一打开,王李氏忍不住出言抱怨,“思维那孩子太不懂事,我问他为啥没请同窗,他吱吱唔唔什么也不说。不说我也能猜到,估计是见宝柱又有孩子他不开心了。哪有这么小心眼的,那就是个女娃,又不跟他争抢什么,都是姓贾的没教好孩子。”
不对劲,当日王思维来老宅,可是口口声声说着妹妹如何,如今怎么又会介意起来?除非是他请了,人家不愿意来,他好面子没说。
问题又来了,既然崔家想利用王思维,连族学都让他进了,怎么会不进一步打jiāo道?除非今日的满月宴很特别,特别到他们谁都不敢来。
王思源不甘地追问道:“娘再想想,真的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qíng?”
王刘氏也发觉气氛不对,她紧张得扭着手帕,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真没有。”
王李氏撇嘴,“能有什么特别事,思维一直板着脸,同共就来那么几个人,大家吃完饭就走了。”
自二人进屋,王熙然一直未开口,王李氏话音落,他故作好奇地说道:“二婶似有不同。”
见他似乎看出苗头,众人闻言盯着王刘氏猛瞧,片刻后屡有恍悟声响起。
“确实不同!”
三日后。
李世民躺在塌上傻笑,长孙皇后在旁多次想出言,但不知还要如何开口。此刻她心里快恨死颉利可汗了,就因为遭他打劫,弄得圣上现在分外爱财。
她也喜欢钱,那也不至于睡觉都要搂着,批奏折都要放眼前。这不皂品买卖做得不错嘛,昨日王家老二两口子托太子把第一批钱送来,夫妻俩都很欢喜。三千两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想想才是几日的利润,再想想才是长安一地的利润,俩人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到这一步,夫妻俩思维还是同步的。之后就出问题了,长孙皇后要把钱放进内库,李世民说什么都不让,还不说原因。怕圣上变得过于爱财,长孙皇后都想着是不是该郑重说点谏言。
其实李世民的想法很简单,他怕傻内侍把银子和他特意让王宝金准备的那批元宝形香皂弄混。最近都是好事,凭着皂品的股份,再过阵紧日子他又能摇身变土豪。朝堂上也有好事,那些撒在糙原的探子上报,今年冬天糙原果真逢大雪,死了人、畜无数。
按探子报上来的qíng况,想象着颉利那副bào跳如雷的样子,李世民已经这样躺chuáng上自嗨很久了。不愧是夫妻俩,就算不说话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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