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泰山跟土包,怎能混为一谈?
冥君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前不久,白祭,也就是你,触犯了天条。天帝大怒,将你贬下凡间,让你承受凡人的七情六欲之苦。他封锁了你的法术和记忆,意指让你做个普通的凡人,尝遍凡间之苦后,痛彻悔悟,再回天界任职。但也由此,忘川河底的结界法力大减,东皇归一修炼了上万年,足以冲破禁锢,再度危害六界。”
邵慕白只觉得疑惑越来越多,“所以......这跟我捉鬼的关系是?”
冥君抬头看他,道:“你忘了,泪丹的作用了么?”
连普通的鬼魂得到它都能法术大增,何况是鬼祖东皇归一?
邵慕白道:“所以,东皇归一目前的法术,若想完全冲破结界,还需要泪丹的加持?”
“那你何不上书给天帝,让他多派几个上神,增强封印不就成了?”
邵慕白的鬼点子倒是多,只是冥界的英才上千,他能想到的,冥君他们自然也想到过。只是......
“当初的封印是你下的,若其他上神的法力注入进去,很容易与你的法力撞击,彼时不用东皇归一出手,封印自己就瓦解了。”
邵慕白当即失语,“也就是说,最后还是要我出手,即便我现在是个凡人?”
冥君盯着他眉间的火焰状图腾,道:“你的法术已经觉醒了很多,不算凡人。”
“合着我还得感谢那个来抢泪丹的鬼兵?”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的。”
邵慕白觉得这一切很荒唐,就算是桥下说书的也说不出这样的情节。
他总算明白了,冥君为何要他重生。想必当年他魂归地府之际,恰是东皇归一冲破结界的时候。那时候,鬼祖已修成大法,就算他当时结束了凡人的所谓的“劫难”,但要立马拥有之前白祭所有的法术,尚要休养九九八十一日方能将法力安放。那时,估计鬼祖已经把天捅成马蜂窝了。
只是,他重生的时间是十年前,而冥君让他收集泪丹的时限又只有两年,剩下的八年,是做什么的呢?
他一直揣着这疑问,直到某一日,冥君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前世镜最大的限度,只能把时光往回十年。镇压鬼祖么,当然越早越好了。”
嗯,这理由不错,简单直接。
亏他还以为是什么封印的年限或者冥界的规定限制了,原来是他多虑。
在冥君亲口告诉邵慕白的当下,他得知自己不是一个走了大运的凡人,而是一个天上的威名赫赫的上神时,却没有知道真相的那种轻松。反而,只觉得心头又压了一块磐石,堵得他呼吸迟缓。
镇压鬼祖,这惊动六界的巨任,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落到他头上了。
他只想跟小魔头谈情说爱而已,谁成想重生一回,竟惹了这么大个娄子。当初冥君与他谈条件时,还不如不答应呢。
不过,不答应的话,他就没机会去爱段无迹了。
这样想一想,他又觉得无可厚非了。毕竟他享受了重生的好处,那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做点事情回馈,倒也无可厚非了。只是......
“如今东皇归一公然派鬼兵来抢,是不是说明,他可能就要冲破封印了?”
冥君颔首,“所以,你要尽快找到最后一颗泪丹,万不能让它落入鬼兵手中。之前的三颗我已派鬼差坚守,希望你早去早回。”
邵慕白知道情势不乐观,即刻跨出门槛,“过了这么多日,恐怕,第二批鬼兵也已经出动了。”
一道蓝光闪过,门边的人影倏地消失。
冥君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面色沉重,“来人,召见知鬼,本君有大事与他商议。”
话出口又反了悔,“算了。他此刻在哪儿?本君亲自去找他。”
忘川河底暗流涌动,掺杂着怨气深重的鬼魂的低嚎,逐渐流向更远的地方。
“无迹,咱们得赶快。如果咱们这儿出了差错,冥界会有一场灭顶之灾。”
邵慕白回魂之后,腾的跳起来就开始收拾行礼,但等他将细软都装进包袱之后,段无迹仍旧没有出现。
这是......出门了?
邵慕白疑惑,之前他动身去冥界,段无迹明确说过要留下来照看他,不让外人闯进来的。毕竟他那时就一具尸体,谁见了都得吓得半死。
但,他方才翻箱倒柜这么久,段无迹就算是在门外晒太阳睡着了也该醒了。
不对......他嗅着寂静得不正常的气息,心里隐隐觉着不妙。
收拾的动作逐渐减慢,他打量了一番屋内,只见门边有一块暗红的印迹,走近一看,这是......血!
心中大惊!
他破门而出,正要去找赵文问个清楚时,迎面却飞来一把利剑。
“嗖!”
邵慕白侧身躲过,那飞剑便直直刺进门框。“咣啷”一声,木屑横飞——这是御剑术。
邵慕白火速掏出阴阳琉璃扇,法术一出,巴掌大的扇子便陡然变成了长剑。
“哧!”
那插进门框的黑剑腾然拔出,在半空旋转一周后,又飞速冲来。
邵慕白挂念着段无迹的安危,只想速战速决。于是他未留余地,只用最强的法术去攻打那柄剑。不到半刻,那黑剑败下阵来,嗖的飞向远处的屋顶。
邵慕白顺着黑剑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那狼牙状上翘的屋檐上,正单脚立着一个鬼兵。其穿着,与之前的浊魂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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