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在八班,离五班三个教室的距离,放学铃一打,老师说了放学,秦杰火速拎起书包,身后坠着几个小尾巴,风风火火地一起到了五班。
早上被黄毛一群人给揍得那么狼狈,秦杰上午索性没去上课,自己回家龇牙咧嘴地擦了点红药水了事,八班的老班知道他是个刺头,本来就不待见他,见秦杰没来心里还更高兴,在班级里随意提了一嘴,听到有人说是生病来不了,也就没管。
等到下午,身上的痕迹没有那么狼狈了以后,惦记着林泽上午说的话,在嘴角边贴了个OK绷,秦杰踩着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在一群人的大呼小叫中待到了放学。
短短两三分钟的路途,秦杰越走脚步越重。
小弟一号:“老大,咱们现在是去砸场子吗?等着,我去找点工具,保管让那些人后悔惹到咱们。”
秦杰左手一个脑瓜蹦敲下去:“砸什么场子,我这是带你们去找你们老大的老大。”
小弟二号:“老大,老大的老大是谁?打架厉害吗?是不是经常一挑三?”
秦杰右手一个脑瓜蹦再次敲下去:“打什么架,大好年华不好好学习,天天就知道打架。”
小弟三号捂着脑袋一脸茫然:“可是不打架,我们去干嘛?”
“手拿开,”小弟三号可怜兮兮地放开自己的脑袋,秦杰恨铁不成钢地左右手一手一个脑瓜蹦,动作极其富有动次打次的韵味:“当、然、是、去、学、习。”
小弟四号捂住自己的脑袋跳远:“老大我什么都没问也没说。”
秦杰揉揉自己敲得有点红的手,见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都没有意见,把手背在身后,这才满意地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跟着我一起学习,不要天天想着打架,要知道,没有被知识熏陶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小弟一二三四号:???
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秦杰到五班的时候,除了几个值日生,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唐窦和林泽的位置靠窗,可以轻易地看见外面的动静。
橙暖色的夕阳轻巧地绕过不远处暗红色的屋檐,在窗棂下踏出一串浅浅的脚印,一本薄薄的故事书被摊开在唐窦的面前,被夏日的夕阳暖风拂起一角,发出哗哗的声响,唐窦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书的一角,神情专注,侧向窗外的半张脸像是裹着一层阳光做的蜜,蜜上涂着一层暖色的釉。
林泽微微侧头,清浅的视线专注地落在唐窦的脸上,手指微动,握在手中书写的水笔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色的点,渐渐晕染开一团少年人的青涩心事。
秦杰放慢了脚步,上前屈指敲窗,弄出一点轻微的声响,然后轻咳一声:“我来了。”
唐窦从林泽给他准备的故事书中回神,林泽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眼神收回,淡淡道:“把你的作业或者是试卷给我看看。”
只有知道秦杰的真实水平之后,林泽才能给出一个恰当的建议。
试卷?作业?自己都多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他去哪里拿?
秦杰忍着尴尬,轻咳一声,疯狂给他的小弟们使眼色:“我的试卷和作业呢?快拿出来。”
傻眼的小弟一二三四号互相推搡,最终没有吃爆炒栗子的四号哭丧着脸从队伍中出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对不起老大,你的试卷和作业我放在家里忘带了。”
林泽对小弟四号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在原本就列好的书单上又加了好几本,这才递给秦杰,秦杰一看上面长长的书名就犯眼晕,为了不让自己真的晕倒在门口丢了面子,秦杰将纸三两下折好放进口袋,手在口袋上拍了拍,十分有胆量地保证:“你就等着当我的老大吧。”
哗啦啦又是一群人耀武扬威地离开。
唐窦好笑地用笔头戳戳林泽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握成拳递到林泽的面前,揶揄道:“马上就要当一中的老大了,请问林先生现在是什么感觉?”
唐窦的手指削瘦修长,握成拳的时候骨节突出分明,四指内扣掌心,大拇指轻搭在食指上,林泽一低头,粉色指甲盖上的白色月牙清晰可见。
因为是一时兴起,脸上的笑透着一丝调侃和揶揄的味道,黑色的水笔夹在修长的手指间,胳膊懒懒搭在椅背上,眼底的神情却被窗外的阳光模糊,让人瞧不真切,过近的距离甚至让林泽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同样也被眼前的人放在心上的错觉。
林泽沉默,长久得不到回答,唐窦无聊地耸耸肩,打算结束这个得不到回应的话题,用手临时充当的话筒即将撤回,却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稳稳握住,力道一分一分收紧。
“感觉很好。”
背对着阳光,林泽垂着眉眼,如此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林泽:想当我的小弟,五十年高考三十年模拟了解一下。
我是不是忘了说背景了,跟现实类似,同性恋婚姻在华国没有合法化。
☆、第 60 章
安静的周末午后,温热的阳光从门窗的缝隙中小心探入,不大的客厅里满满当当地挤了四个半大不小的年轻小伙子。
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中,秦杰嘴角叼着笔头:“艹,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第一段中的秋风描写对全文有什么作用?我哪知道有什么作用,大白天的刮阵风怎么了,刮风又不用吃你家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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