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对不起,昨晚没能赴约。”安进心怀歉疚,真诚道歉。
李四笑笑,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大人事多,我昨晚随便泡泡就歇息了”
安进闻言,又见他面上含笑,这才松了口气,拉他一起去吃早饭。
吃完饭几人开始讨论案情,昨日已经排除了阿海,今日看能不能再排除掉一两个嫌疑人。
安进让师爷把之前搜集的嫌疑人证词又念了一遍,大家掩卷沉思,一时还想不出破绽。
凶手究竟是如何锁门的呢?
静了许久,还是白古打破了沉默,他微微偏头,看着安进:“这案子,一定是单人作案吗?”
话毕,议事厅里更安静了,连翻书的声音也没了。
“你…你意思是!”安进眉头皱了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白古已经自顾自分析了起来。
“阿海不会杀人,但他至少会关门吧?”
“凶手杀人之后,只需叫阿海关门就行,那些布条不过是种掩饰罢了。”
“!!!”几人突然被这种思路震住了,他们事先并没有想过共犯这种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安进说一半顿住了。
在场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能利用阿海杀人的人,只能是同他熟悉的人。
在嫌疑人里,能让阿海听话,能与他沟通的人,只有一个——阿海他娘文秀兰。
所以,这是一个亲娘利用儿子杀人的案子?!
安进不敢相信,文秀兰那么爱她的儿子,即使别人都嫌弃他,嘲笑他,她也从未苛待他一分一毫。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单纯无辜的孩子去杀人?
虽然想不通,但这是目前唯一行得通的解释。调查文秀兰的动机,是当务之急。
安进分别派了两拨人,一拨去西幽州查文秀兰的底细,一拨去刘家大院调查文秀兰与众人之间的关系。很快,两拨人都带来了好消息。
去西幽的侍卫回来报告说,文秀兰确实曾经在西幽生活过,他们走访过当地年轻稍大一些本地人,对这个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些印象。
说她一个人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生活,后来孩子病了,再后来,不知怎么,就没有见过了。当地人还以为她生活太苦,寻了短见,没想到居然搬来了平安城。
这个消息无疑是案子发生以来,最大的突破点,文秀兰的嫌疑陡然升到了最高。
在刘家调查的那批人,也带来了一些之前没有问到的细节。原来文秀兰与大少爷素来不怎么和睦,但大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文秀兰平日里对人挺和善,但大少爷就是不喜欢他。
不过最奇怪的是,文秀兰与老爷似乎没有什么仇怨。相反的,老爷对她很关照,虽说老爷并不喜欢阿海,经常当着众人面数落他,但他好歹给了母子两人一个落脚处。
总而言之,文秀兰似乎并没有杀刘老爷的动机。但她的身份又着实可疑,她是最有可能掌握西幽杀人巫术的人。
若不是她杀的,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西幽人的事实呢?
安进当机立断,决定对厨娘文秀兰来个当堂审问,命侍卫迅速把文秀兰和阿海一起带来衙门。
文秀兰和阿海被带过来时,安进、白古和李四三人正严肃地讨论着如何问话。文秀兰一见这阵势,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她也不大哭大闹,只是无声地流泪。
阿海跪在一边,难得地保持了安静,一直疑惑地盯着他娘,不明白娘为什么会哭。
“文秀兰,为何隐瞒你西幽人的身份?”安进面色冷峻,沉声问道。
文秀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三位大人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嘴张了张,什么都没说。
但安进还是看出了她眼神里的闪躲,她在回避问题,她心里一定隐瞒了什么事。
“你与刘老爷究竟是什么关系?”安进见她不回答,再次发问,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
“刘老爷,是……恩人。”她这话说出来,在场几人都有些生气,白古的眼神里更是露出了嘲讽。
恩人?若是恩人,你为何要杀他?
安进突然想到一个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他直觉这件事或许很重要。
“阿海为什么每晚要去粮仓?”
文秀兰的瞳孔骤然缩紧,似乎被抓到了什么重要证据,立马掩饰地垂下了头。但大家可以看出,她颤抖的肩膀显示,她正在低低啜泣。
安进本想将惊堂木狠狠一拍,让她老实交待,谁知还没动手,文秀兰忽然说话了。
“我说,我全都说出来。”
在大家的震惊眼神下,文秀兰把她命途多舛的一生讲了出来。
她曾是西幽一个普通农家女子,父母双亡后嫁给了一名货郎,两人很快生了个儿子。不幸的是,货郎出外送货发生事故,当场身亡,更不幸的是,一岁的儿子突发疾病,生命垂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也没有这么简单啦。。
☆、反目成仇
刘老爷当年还不是刘老爷,只是一个到处跑商的中年男人,他见文秀兰独身一人、年轻貌美,竟趁火打劫,玷污了她。
文秀兰想死,却不忍心丢下一岁的儿子,更惨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了这个畜生的孩子。
刘老爷很快回了平安城,临走时知道文秀兰有了他的孩子,提出带她一起走,但他是个怕老婆的,不可能给她任何身份。而且他不允许文秀兰说出真相,怕毁了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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