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们干嘛?”
景旭阳被看得心底发毛。
第一次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他这么懒的人,当初只是来安城探望旧人,为啥要多管闲事,帮镇不住场子的战友揍人,那一刻他的懒病怎么没发作?
当下,景旭阳却只能怨自己嘴拙,不会说话。
气氛尴尬到极点,想解释又无从下手。
苏时乐捂着燥热的脸,偷瞄亲爹的脸色,替景旭阳说了一句,“他是我请的保镖。”
苏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讲了那么长篇大段,儿砸都没跟他说几句,如今倒是很积极的给狗男人帮腔。
“这种保镖,咱们苏家可请不起。请保镖是看家护院的,可是不让他监守自盗的。”
景旭阳也是要脸的。
不不,他为了懒可以啥都不要,可是在外面落了景家世代相传的英名,回家日子也不好过。
一大家子人都要想着法子折腾他。
景旭阳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我没收钱,您别污蔑我的职业素养。”
没收钱?
苏钰那颗敏感的慈父心又开始抽痛了。
他想起跟儿砸的初见,宝贝落魄得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卖酒,动辄受人呵斥。
再扭头看看乖巧跟在身边的儿砸,又是一身洗得泛白的旧衣服,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揪住,疼得厉害。
亲崽子,爹不在的日子,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为了寻求省下那点请保镖的钱,居然卖身?
他只恨今天为了隆重穿了一身燕尾服,贴身的衣服里,身无分文。
顾安平又跑到楼下去了。
要不然,他一定要拿钱砸晕景家这个病秧子。
苏时乐被亲爹瞪了一眼,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十分狗腿的补刀。
“虽然不要钱,但我也没亏待他,包吃包住哒!”
“他是个大胃王,可能吃了,一顿吃……能喝四五倍芒果奶茶,成本都要好几块钱呢。”
动不动出手上百万,随便谈的都是几亿生意的苏总。
嘴角抽抽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啥好。
满心满眼都是对亲崽子的心疼。
在心里琢磨:接下来,他该如何优雅而不着痕迹的给亲崽子送钱?
直接送卡发红包,是不是太暴发户了?
**
苏总一行人下楼,在楼下和顾安平汇合,往城中村外面走去。
没走多远,又撞上王警官带队缉拿犯人。
王警官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景旭阳,热情的打招呼,“旭子,我就知道是你出手了!”
他完全没感觉气氛有啥尴尬,说完没得到战友回应,也不以为意,老战友了,清楚景旭阳的脾性。
“你这次可帮我们大忙了,最近扫黄打非,我们盯这伙人许久,可他们像泥鳅滑不溜秋,难抓得很!这次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真不考虑来我们警局吗?做技术侦查也行啊!”
景旭阳不断偷瞄前面苏总和苏时乐的脸色,特想用胶带封上战友没把门的嘴。
苏钰冷哼一声。
呵呵!今天可真巧,遇见的都是熟人。
过去沉重的记忆被唤醒,苏总扭过头,光明正大的看跟在后面的宝贝儿,老脸再次染上红晕。
他平日里脸皮厚得很,戴绿帽子上报纸都不气,最多发几张律师函。
可在儿子面前,还是很有偶像包袱的。
尤其是眼下,刚刚找回儿砸,正对好爸爸这个角色跃跃欲试呢。
苏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顾安平。
顾安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被提醒后,心领神会吹起苏总的彩虹屁。
“那个……宝……”出师未捷身先死,顾安平对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苏时乐,完全喊不出“宝贝儿”这么肉麻的乳名。
太羞耻了。
苏总不满的睥睨顾安平,白瞎平日里看那么多八卦了,关键时候掉链子。
整了整燕尾服外套,清了清嗓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宝贝儿,我们父子就是有缘分,上次见面完全是个意外。你亲爹我脾气很好,信奉西方独立教育理念,绝不会打孩子,我们老苏家都是文化人儿,你爹我当年上房揭瓦,爬树掏鸟蛋……也没被揍过。”
顾安平死死咬住下唇。
不能笑,想着年底能装满一车的奖金!咬出口腔溃疡,也不能笑!
脾气好?平均一周换三次办公室陈设的不是苏总吗?
苏家不打孩子?哪次苏瑾来安城,松果大厦顶楼不是鸡飞狗跳,苏总不会被追着揍?
……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苏总如此能吹牛,怕是要上天吧。
而且,认祖归宗这种大事,苏总肯定是要回帝都,吹牛有用吗?
看着讲完,一脸期待望着儿砸求表扬的苏总。
顾安平捂脸,又想尿遁了。
太丢人了,他家霸总平日真不是这种画风,要不然,早破产了。
**
再次被撵人后,景旭阳失魂落魄的往家走。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分别时,豪门老男人苏钰回头,露出的那个嚣张至极的笑容。
莫名的胸闷,难受。
到家,迎接他的是景小花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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