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女无忧_今夕何如【完结+番外】(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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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关一瞧见车里的陌生妇人,回头望向阿莲,流露出惶恐之色。阿莲道:“你放心跟着她,小娘子又不会害你。”

  阿关这才惴惴不安地过去坐下。阿莲一放下车帘,马车便驶动起来。她这就赶紧回来了。

  文玹追问:“他没说带阿关去什么地方吗?”

  阿莲摇摇头:“没说。”

  文玹便让阿莲去休息了。她相信孟裴自会把阿关安排去合适之处。午后见面之时,她对他说月末会去镇国公府做客,他和谢怀轩是好友,那一日他若是没有其它紧要事,应该也会去,到时候再寻机问他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文玹:回头仔细一想,我拿草编的小粽子就博得某人一笑,还真是挺好哄的。

  孟裴:回头仔细一想,我又是送名贵香水,又是斥巨资买宅子,到头来也就换了一串假粽子,我是不是太冤了。

  文玹:不喜欢还我。

  孟裴:给了我的怎好要回去。

  第90章

  夜幕悠悠地降临, 但东京是个不夜城,内城里街道上的店铺仍然开着,夜市里人流如织, 瓦子里喧嚷热闹, 丝竹悠扬, 一座座屋舍楼宇里的灯光依然亮着,竟比天上的星光还要辉煌。

  回程的路上, 换了侍卫驾车, 成然坐到车里,向孟裴低声说了几句。

  孟裴问:“确定是他的人?”

  “是。”成然道, “不过并未能靠近。被属下的人发现后立即离开了。”

  孟裴微微蹙眉, 没有说话, 即使没能靠近,也猜得到几分了,孟赟最近盯他盯得特别紧,多半也是因为母亲中毒那事。

  他低声问道:“樊太医还是没有找到吗?”

  成然摇摇头:“他虽以家中父母年老,无人赡养为由辞官回乡,但实际上并没有回到家乡。”

  樊太医定然知晓些什么……孟裴沉吟着,怪异的反而是父王的态度, 母亲如今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人试毒, 可见父王并未轻视此事。而那几名涉事的女使或侍女说是杖杀了, 却没有尸首。

  他也曾找父王询问过,父王只叫他不要管此事,可事关母亲, 他又怎能不管。若说这府中有谁会从此中获益,于今看来反倒是母亲了,可他绝不会相信母亲会做出这种冒险服毒来争宠的举动。

  他亲眼看着她奄奄一息,游走于死生之间,她是端王正妃,何须如此冒险?

  ·

  四月的最后一日,这天一早用过早饭后,卢筱便带着文玹三姊弟,携礼去往镇国公府。

  一进门就有女使引路,带着她们绕过照壁进入外院,谢卢氏正等着她们。

  谢卢氏生得十分秀丽,眉眼有神,仪态端庄,文玹在考城曾见过这位堂姨,但当时亲戚众多,也只是认了认脸,向她行礼问好而已。因为她对于谢六娘与谢怀轩的印象都很好,便连带着对这位堂姨也颇有好感。

  谢卢氏虽然比卢筱年长三岁,但如今卢筱是诰命册封的国夫人,谢卢氏一见她们来了,迎上来先向卢筱行礼。

  卢筱急忙道:“堂姊快请起,自家姊妹何必讲究这些虚礼。”

  谢卢氏起身笑道:“自家姊妹也不能乱了礼节。不过这一礼行完,我就只当你是我堂妹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摆起阿姊的架子来啊。”

  卢筱不由也笑了:“堂姊就是嫁了人也没改当初的性子啊。”

  文玹带着弟弟妹妹上前行礼,谢卢氏笑着应了,给了她们每人一件小礼物,给了文玹文珏各一块精致的绣帕,给了文瑜一只巴掌大的土木粉捏的小象,又问了几句她们平日都做些什么,功课忙不忙。文玹他们便一一答了。

  不一会儿,谢六娘从后面过来,向卢筱行礼问好。卢筱笑着应了,送了她一个缎面绣花荷包。谢六娘谢过卢筱,把荷包收了起来。

  又寒暄了几句后,谢卢氏道:“六娘,你带表姊表妹还有表弟去后面玩吧”

  谢六娘起身向卢筱告辞:“堂姨,娘,我们去啦。”

  文玹几个亦向谢卢氏与卢筱告辞,跟着谢六娘去后面花园。

  文玹心里暗笑,想不到谢六娘那么活泼的性子,在长辈面前却显得十分端庄娴静,若是才初识她,光看她今日的表现,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在鞠场上与卢十五娘吵得那么激烈。与人争得气愤起来,还能丢折扇打肿别人的额头。

  她小声问道:“六娘,那日考城回来后,堂姨有没有责罚你?”

  谢六娘回头吐了吐舌头:“自然是罚了,我整整抄了十天的佛经呢。娘说我需要修身养性,磨磨性子。”

  文珏道:“表姊,可不光是你被罚了,十五娘也给婆婆罚了,不过不是罚抄佛经,婆婆让她跪祠堂呢。”

  谢六娘叹口气道:“我还宁可跪祠堂呢,最多几个时辰就结束了,抄佛经才苦,整整抄了我十天。”

  文瑜一路走,一面把玩着手中的小象,听见谢六娘这么说,接口道:“换做我是宁可抄经书的,罚跪祠堂多丢脸啊,膝盖还疼。”

  文玹笑道:“换做我不如不受罚,罚跪祠堂膝盖受苦,罚抄佛经手眼受苦,哪个都不好。”

  谢六娘和文珏、文瑜都笑了起来。

  她们说说笑笑到了花园,还有几个谢家的小娘子在,六娘一一介绍,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娘子,认识了便很快熟悉起来。文玹姊弟来之前,她们正在投壶戏耍,文珏与文瑜便加入进去,一起玩了起来。

  谢六娘见她们玩得热闹,悄悄伸手拽了拽文玹的袖子,文玹一回头,谢六娘朝她挤了挤眼睛,拉着她走到花园另一边,取出一只锦囊给她。

  文玹讶然问道:“这是什么?”她边问边打开锦囊,朝里望了一眼,见里面是只细长的紫檀雕花木盒,不由诧异地望了谢六娘一眼。

  谢六娘拿纨扇掩着嘴笑道:“这是我送表姊的谢礼,答谢你那日在考城帮我与三哥说话,还请笑纳。”

  文玹心知这其实是孟裴送的,那时候她曾说收下不好对家里人交待,他就借着谢六娘之手送她。她心中喜悦,但瞥见谢六娘脸上的调谑笑容,多少又有些羞赧,睨了她一眼,低声道:“你收了什么好处替他办事?”

  谢六娘只道:“这你不用管,总之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把该转交的物事送到该收的人手里了。”

  文玹把锦囊的口束好,递给阿莲,叫她收起来,接着小声问谢六娘:“他今日来不来?”

  谢六娘促狭地望着她道:“你想不想他来?”

  文玹伸手就去挠谢六娘痒痒。谢六娘急忙往后面逃,却哪里逃得过文玹,被她抓住了一顿胳肢,笑得气也喘不过来,连连求饶道:“快放手!我怕痒!好姊姊你饶过我,我不敢再取笑你啦,你放手,我就告诉你!”

  文玹放开她,谢六娘拿出帕子吸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喘着气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好人,想不到你这么坏。”

  文玹笑着举起手:“还不说?要不要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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