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密蘅的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一下,敛了敛眉,心中却愈发觉得这种可能xing不是一般的大。
从进宫到现在,她不知道康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见钟qíng,她真不敢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可是要说康熙单纯的宠着她,又没有那么简单。
你看哪个宠妃除了陪吃陪说一个好处都捞不着的?
可是若说他只是单纯的在利用她,又有些解释不过去,利用这种东西,也要她有利用价值才行啊?再说,他要真的利用一个女人的得宠来刺激或是警告另外一个女人,真的不必千里迢迢把她从苏州带回来啊!
当事qíng明明不对却又找不到答案的时候,是神马感觉?
王密蘅看着龙案后满脸认真的康熙,各种无力各种吐槽从心底涌了上来。
为毛当靶子的总是她啊!
王密蘅乖巧的站在那里,康熙依然我行我素的批阅着奏折。
好像是,两人互把对方当作空气。
但是,可是,那感觉绝bī不是一个等级好不?
这年头,有权力都是老大,同样的,身为小老婆的只有受气的份儿。
这不,王密蘅根本承受不了这种玩命的死寂,人康熙却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好吧,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原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可问题是,就算是罚站也告诉她一声好不好?害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王密蘅想了许久,也没寻出自己的错处。
实在是两人最后一次接触,就是很直接的那种好不好?那天晚上,她都那么配合了,他再不满意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好不?
正当王密蘅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才听到康熙威严中带着几分温和的声音。
“过来给朕磨墨。”
康熙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案桌上,然后,从笔架上拿起一支毛笔,轻描淡写的吩咐道。
话虽然简短,可是她却立马就听出了隐藏在这几个字背后的分量。
磨墨?你确定不是在找借口收拾她?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qíng需要他收拾的。
王密蘅的心肝儿颤了颤,脑袋里还没作出决定,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好吧,康熙的威严就是这么的骇人!
她被他盯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好在,在康熙的训练下,她至少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了。
她的动作自然,看不出半点儿的不安,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动作越慢,对她越不好。
片刻的功夫,王密蘅已经站在了康熙身旁,不知为何,她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红袖添香”这四个字。
“从此绿鬓视糙,红袖添香,眷属疑仙,文章华国。”古时书生都要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来陪读,人康熙凭什么不行?
所以说,康熙或许只是单纯的叫她过来磨墨而已。
虽然这样的可能xing很小,可她还是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拿起了砚台边的墨一圈一圈的磨起来。
前世今生,她哪里做过这个?虽然她的字写的很好,可磨墨这种事qíng在王家的时候都是小丫鬟做的。所以即便她控制着力道,动作也小心翼翼,却依旧不时的有墨汁洒了出来。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种不值一提的小失误发生在康熙面前就算得上是大不敬了。
而大不敬的罪过,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承受得起的。
王密蘅心里又是无语,又是紧张,咽了咽口水,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康熙,见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失误,迟疑了一秒,然后果断的拿袖子在案桌上蹭了一下。
她的动作又快又准,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便无声无息的将龙案上的证据给销毁了。
做完这一切,王密蘅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眼来,却对上了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这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些小心思,可偏偏每一次,都能被康熙当场抓住。
康熙的目光定格在她沾了墨汁的袖口上,眼睛里是一种她看不明白的神qíng。
王密蘅的嘴角抽了抽,半晌才怯生生的解释道:“臣妾只是怕皇上不小心蹭在袖子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只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鄙视了。
好在,康熙好脾气的没有动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王密蘅突然想起不知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万岁爷这些年威严日重,很容易动怒,一动怒就会有人倒霉。
可是,他好像真的没有在她面前发作过!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转了一下,王密蘅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得意了。
难不成康熙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就是因为她总是状况不断?
从苏州到这紫禁城,仔细回想一下,她在康熙面前的确是这样子的。
王密蘅被自己的想法给怔住了,康熙见她半晌都没有动作,不禁皱眉:“放肆!”
王密蘅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告罪。
康熙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半晌,然后,摆了摆手:“起来吧。”
王密蘅小心的看了一眼康熙,见他没生气这才安心的站起身来:“是。”
接下来的时间,王密蘅陪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想一个不留神就把康熙惹怒了。结果就是,半个时辰下来,她的胳膊都酸的几乎抬不起来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康熙再次提笔,蘸满朱砂,在奏折上批阅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王密蘅微微松了一口气,瞅了瞅案桌上墨迹未gān的字迹,打心底里佩服康熙的功力。
这个时候,康熙突然就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说道:“累了就过来坐这儿。”
“……”
王密蘅看着他的明huáng色的龙袍,心里一阵恶寒。
康熙挑了挑眉,道:“看来还是不累?”
王密蘅迟疑了一秒,闪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知道,到了被他打趣的间段了。
照以往的经验来讲,这个时间段都是康熙最好说话也最温柔最不像他的时候。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晰的数出他眼睛上睫毛的根数,还能闻到他身上无处不在的龙涎香的味道。
常言道:君子坐怀不乱,只是她不知道在乾清宫里的康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君子?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抽风
常言道:君子坐怀不乱,只是她不知道乾清宫里的康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君子?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康熙绝bī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种马。这个结论,果断从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摧残了这么多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能看的出来。只是,王密蘅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乾清宫里露出这种色láng本色。
她坐在康熙的腿上,上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脸离得她很近很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子里,带着一种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王密蘅心里紧张的很,头微微低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几乎是有些坐立不安。
话说,你以为龙腿是那么好坐的吗?尤其,还是千古一帝康熙的龙腿!
王密蘅不敢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腿上,只不着痕迹的踮起脚尖,可这样的姿势,一时半会儿还能支撑的住,时间久了,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麻。
这样坐着,还不如站着舒服呢?
王密蘅在心里腹诽一声,身子有些疲惫的动了动,却又立马停住。
愣神的瞬间,突然一只胳膊搂在了她的腰间,紧接着,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缓缓开口:“别这样坐着,要是累坏了身子朕会心疼的。”
王密蘅身子一僵,眼珠子转了转,转过头去小心的看着康熙的表qíng。
这句话……是在调/qíng?
有时候王密蘅觉得康熙根本就有两种不同的人格,平日里看着严肃自制,说是禁/yù都不为过,可在她面前,却屡屡展现出了这非同一般的调/qíng手段。
关键,是人根本就不怕丢人?这些调/qíng的话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那么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可是,这是在乾清宫,看着龙案上高高垒起的奏折,王密蘅觉得两人的行为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因为在她眼中,这样的地方,连空气中都透着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庄严和肃穆。
她不知道,康熙他老人家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尤其,殿外还站着好几个太监和侍卫。
在他挑/逗味道极其浓郁的目光下,王密蘅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小的汗珠,她的脸颊通红,眸子里晕出一种水光,天可怜见,她还真不是因为害羞,相反,是因为紧张。
虽说,两个人在一起滚chuáng单也不知道滚了多少次了,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怎么着她早就不应该紧张了。
可这能一样吗?“白日宣/yín”这样的罪名……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能担得起的。她可不想第一次大白天里被传召到乾清宫,就被人说是勾引了皇帝。
古代的女人,一旦和“勾引”两个字挂上钩,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尤其还是在这规矩森严的后宫。
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不是晚上。
要知道之前的每一次滚chuáng单两人都是在夜深人静伸手摸不到五指的环境下发生的,一想到他们两人都能将对方看的清清楚楚的,王密蘅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怀中的女人紧张不安的样子,康熙反而笑得愈发的得意:“密儿怎么不说话?”
王密蘅咬了咬嘴唇,很想对他吼上一句:说你个毛啊!你见过哪个即将被宰的羔羊还有心qíng说笑的?她有那么迟钝吗?
她在心里哀嚎一声,真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能遇上这样的妖孽?
可惜,就算是她在心里吼破了嗓子,在康熙面前她依旧得装出一副无害羞涩的模样。
衣食父母或许可以得罪,可若得罪了康熙,那就不是饿死冻死那么简单了,她铁定会死的惨惨的!
王密蘅愣愣地眨了眨眼睛,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上了康熙的双眼,康熙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装吧!给朕好好的装!朕就不信,bī不出你的本质!
康熙从小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面前的女人是个什么xing子他在苏州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
聪明而且时常耍些小聪明,关键是,还很真实。
这样的女人,不妨就多宠几天,毕竟,他也觉得有趣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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