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愣了一下,苍老的脸上透着欣慰,扶着随从慢慢的离去,“那就好,那就好。”
千叟宴会后,近卫军中杨康和齐珏的斗争越发厉害,在一次演武中,齐珏失手刺伤了杨康的肩头,杨康愤怒的回转王府,齐珏攥紧拳头,一脸无所畏惧,心中却很难受,他没有想过要伤他,为何不躲开?
凌柱听说之后,带着齐珏登庄亲王府道歉,庄亲王拖着病体看着跪地的凌柱,愤怒的说道“致远公,本王当不起。”
“王爷……王爷都是奴才教子不严,伤到世子爷。”齐珏一副心不甘qíng不愿的样子,庄亲王想到杨康肩头的血迹更是心疼,嘴唇颤动,勉qiáng开口道“够了,凌柱带着你儿子滚出庄亲王府,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们,不要觉得你女儿是雍亲王福晋,本王就怕了你们公爵府。”
这才是父亲应该做的,庄亲王终于想通了,杨康心中的伤痕应是可以愈合了,凌柱拉着齐珏向外走,庄亲王接着道“凌柱,念在你救过杨康,此事本王主算了,从今以后庄亲王府同致远公爵府再无gān系。”
等到凌柱他们离开,庄亲王拼命忍住咳嗽,他不想让里面的杨康听见,杨康轻抚一下受伤的肩头,忍不住起身来到庄亲王面前,眼里含着泪水,跪在庄亲王面前,轻声唤道“阿玛,儿子不孝。”
庄亲王老小纵横,他能听出这声阿玛里含的真诚,揽住儿子的肩头,呜咽的说道“杨康,我的儿子,是阿玛对不住你。”此日过后,杨康原谅了当初并不知qíng的庄亲王,趁着修养,在他chuáng前尽孝,弥补近三十年的父子之qíng。
致远公爵府和庄亲王府反目成仇的消息也传遍京城,这一切的种种预示着康熙六十一年那场bào风雨的到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康熙病了
千叟宴之后,听闻齐珏和杨康大打出手,康熙怒极将来那个人叫进宫中大骂一顿,放杨康出宫,却独独留下了齐珏,宫中有流言传出,齐珏极有可能取代杨康为近卫军统领。
八阿哥府的客厅内,九阿哥一脸得意的说道“八哥,弟弟的手段还入得了你的眼吧,若不是杨康身边的人奉命行事,再加上杨康对无法统兵西北的抱怨,他们哪会这么快就翻脸?”
“九弟,真是你安排的?”八阿哥眼里透出几许的不确定,总觉得仿佛忽略的什么,九阿哥瞪大了双目,一脸愤慨的说道“八哥,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胤祀连忙拉住九阿哥,歉意的赔不是“九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致远公毕竟救过杨康的命,所以这其中会不会有——”
“那是多久的事了?齐珏的刀剑可是架到杨康的脖子上,教场比武,我也听说过,真是惊险万分,杨康的膀子好悬没被废了,八哥,慈不掌兵,他的手段可也不少。”
“九弟,杨康那是不是能拉拢过来?”九阿哥听见这话,散去脸上得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挫败的开口“虽然庄亲王府同公爵府恩断义绝,可是杨康就是个死心眼儿,张口皇命闭口皇命的,好像整个大清就他是皇阿玛的忠臣,他是世子,又同保泰jiāo好,软硬都用不得 。”
胤祀此时才放心,若是能拉拢到杨康,他反倒觉得里面有蹊跷,脸 上露出一分的笑意,安慰道“九弟,这已经不错了,消弱了致远公爵府的根基,对四哥也……忠于皇命好,我就怕他徇私呢。”九阿哥也明 了过来,笑着道“对,对八哥说的对,忠于皇命,确实不错。”
胤祀一方面加派人手留意其他皇子们的动向,暗自寻思该如何谋划 才能让傲气凌人的齐珏惹祸引得康熙的厌弃,书房里放着的史记都快 被他翻烂了,他的目光落在李敢被冠军侯霍去病she杀这段,沉思半晌,唤来随从,轻声jiāo代两句,没过几日,凌柱的jian佞弄臣的传言越来 越盛,甚至还有传言当初凌柱统兵同罗刹国一战,要不是杨康牵制,以凌柱才能兴许会战死疆场,这些流言似真似假的指向出自庄亲王王府。
康熙接到武丹的禀告后,捻动着佛珠轻叹“老八还真是长本事了, 那朕就再加上一把火,李德全,你去庄亲王府,让庄亲王世子安心养伤,chuáng前尽孝,旁的不用多说,再去致远公爵府传旨,让凌柱进宫陪 朕下棋。”
“遵旨。”康熙微合双目,心中泛起得意,见到凌柱大髦衣服上的落雪,康熙来了jīng神,不听凌柱的劝说,执意的拉着他去御花园赏雪景,看着雪景让康熙心中更是愉悦,不停的同凌柱轻言耳语,虽然他披着厚厚的貂皮,但康熙还是因为这一个时辰的观雪景着凉了,虽不至于一病不起,但本就年老体衰的康熙多了几分的老态,康熙厌烦皇宫的冰冷,带着凌柱再次去畅chūn园养病,只是这次没有禁止皇子们探望,甚至下旨,让阿哥们轮流入畅chūn园侍疾。
众皇子明了这是表孝心的好机会,纷纷各展所长,胤禛反倒十分的平静,除了每日侍奉康熙用药,大多数是在畅chūn园的书房,批准转发来的公文,也不再康熙前面讨好卖乖,这让康熙心中很不是滋味,半个月之后,胤禛向康熙请辞,见到胤禛发白有些消瘦的脸色,康熙皱着眉头“老四,你病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一切安好,让皇阿玛费心了。”胤禛低头轻言,说了两句让康熙将养身子的话,就退了出去,安静的离开畅chūn园返京。康熙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疑惑命李德全暗查,胤禛到底为何消瘦?
“皇上,四阿哥半月来每日只食一碗栗米粥,为您祈福,甚至他……”康熙面露感动,李德全接着说道“甚至刺破手指,用鲜血抄写金刚经,说是要回京后贡在佛堂上。”
“老四,老四。”没有平原就显不出高山,相比胤禛的诚孝,其余皇子的孝心在康熙眼中是那么的虚伪可笑,凌柱暗自摇头,四阿哥为了皇位真是煞费苦心,只是不晓得这个主意是不是出自邬思道?
胤禛回府后,齐珞见到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蛮横的命令他不许再处理公务安心静养,吩咐秦嬷嬷安排些补血的吃食,仿佛填鸭一般塞进胤禛腹中。胤禛也觉得风头太盛反倒不好,也就勉为其难的放下公务两日,陪在齐珞身边。
胤禛倚在塌上,手中执着经书,齐珞头枕在他腿上,轻言浅语,渐渐的低咛朦朦胧胧的想要睡去,胤禛眉头皱得更紧,她虽然脸色红润,仿佛没有任何不妥,但如此易疲倦渴睡,一定是有缘由,手指抚在她娇嫩引人一亲芳泽的唇瓣上,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额娘,额娘安”外面传来弘历的声音,齐珞睁开水蒙蒙的眼睛,揉着额头,“是弘历吧,进来。”坐直了身子,向胤禛歉然的说道“爷,最近不晓得为何总是犯困,没听你读完佛经,下次一定不会如此。”
弘历穿着蓝布八成新的褂子,腰间挂着晶莹剔透的玉佩及绣着小糙的明huáng色的荷包,胤禛的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齐珞,没有言语,齐珞觉得头更疼,他就连儿子的醋都吃?
胤禛冷声开口道“找你额娘何事?”弘历眼里透出惊诧,他没想到胤禛也会在,因此没有向往日一般,钻进齐珞怀里,而是规矩的行李“儿子给阿玛请安。”胤禛板着脸,一副严父的样子,弘历向他挑挑眉,想起自额娘所言,脸上扯出笑意,并不惧怕的向胤禛请教功课。
弘历得到明确的指导,心中对自己的阿玛敬佩不已,齐珞在旁看着,觉得很是欣慰,子不孝父,一味的崇拜康熙,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想让他们父子多相处,齐珞站起身道“我去瞧瞧晚膳,你们先谈着。”走了两步觉得头还是有点晕,胤禛和弘历同时扶住她,弘历焦急的问“额娘,你——”
“没事,额娘没事。”向胤禛扬起笑脸,齐珞硬被胤禛拉拽住,按在塌上,轻喝“丫头嬷嬷是做什么的?晚膳还用你亲自张罗?”
“是呀,您不舒坦就要多歇着,其余的让奴才做也就是了。”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qíng,齐珞含笑点头,弘历顶着胤禛严厉的目光靠近齐珞,轻声道“额娘,儿子相中一个有趣的丫头,想要到身边。”
齐珞眨眨眼睛,风流的乾隆在脑海中闪现,不会这么小就有预兆吧,开口问“是谁?领来我看看。”胤禛目光更为锐利,弘历心中一颤,忙解释道“额娘,就是您身边的约绽。”
齐珞轻舒一口气,约绽还不到十岁,而且确实是个有趣的丫头,活泼爱笑,向胤禛解释道“约绽是高全的孙女,可上个月她娘带来我这请安,说是要进府当差,我挺喜欢她的xing子的,就留在身边,没想到竟然被弘历惦记上了,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就是招人疼,爷瞧瞧也就晓得了。”
不一会功夫,秦嬷嬷领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她身穿月白琵琶襟绣着海棠花的小旗袍,头上戴着掐金丝上镶着两个小巧的铃铛的发夹,小巧白嫩的耳上佩戴着银制耳环,纤细的手腕处带着一只翡翠的手镯,鸭蛋的脸庞上,有着一对透着灵气的星眸,挺翘的箅子,红红的朱唇,粉嫩的脸颊只有一边有着小巧的梨涡,容貌上虽不见得出众,但也一个清秀可人的小丫头,微微皱起的鼻子,让人觉得十分的俏皮可爱。
“奴婢给王爷,福晋请安。”约绽分毫不差的行礼,胤禛本就不悦的心qíng要好上几分,她倒也合心意,仔细的扫了两眼,向齐珞点点头,“此事就jiāo给福晋了。”说完之后,走了出去。
齐珞很是喜欢约绽,若不然也不会留在身边,而且约绽的声音十分好听,真的仿若清泉一般纯净,拉过她和蔼的问道“你可愿跟着弘历?若你不愿,我是不会勉qiáng。”
约绽向弘历望去,想到前两日的赌注,虽不甘心但也只能低头说道“奴婢听从福晋的安排。”齐珞见弘历眼里的祈求,叹气道“那你就服侍弘历吧。”
“谢福晋。”弘历一脸兴奋,齐珞看看他们两个,想到那个幼稚的赌注暗自摇摇头,开口说道“弘历,额娘遂了你的愿,在功课上你更要经心,还有你小舅舅给你安排的,都要完成,晓得吗?”
“额娘,您放心,儿子知晓。”弘历长于王府,又怎么会不晓得齐珞在担忧何事?凑近她耳边道“额娘,儿子只是觉得约丫头很有趣并没有旁的想法。”
“记住你今日所言,身为主子爷要顾着身边的丫头意愿才行,约绽是个争气的。“齐珞摸着自己儿子的额头,弘历脸一红,连连点头“约绽是儿子的大丫头,儿子心中有数,将来必会给她挑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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