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煞白着脸惨然一笑,她想到昨夜听来的消息,原来当初她的二哥有心让她入雍亲王府为侧福晋,可偏偏yīn错阳差被十四阿哥抢了先,抬头看看齐珞身边的身穿明huáng色皇妃朝服的恭妃平妃,刺痛了她的眼,若是当初能入府,此时兴许自己也能占得妃位,为年家筹谋一番,也能让胸有大志的二哥年羹尧有机会一展才学。不如现在这般,在礼部清闲的呆着。
“皇后娘娘,奴婢冤…”完颜氏哪敢让她再说下去?压低声音说道“还不闭嘴你难道想害死全府上下?这可是大清皇后所住的永寿宫,哪是你胡闹的地?我不知晓哪个给你出的主意,你行事之前,为何不想想你的女儿?她可是你唯一的骨血。”
年氏泪流满面,也有几分的悔意,可这是…这是早已安排好的,她只是身不由己的棋子,根本反抗不得,高扬起头,一幅决绝的模样。
齐珞心知不好,想要开口,站在一旁的紫jú脚步轻盈的几步来到年氏身边,没等她说出话来,俯身扣紧她手腕处的xué道,年氏觉得头晕沉沉的,身子摇摇yù坠,完颜氏暗自松了一口气,扶住年氏,紫jú跪下沉声说道“娘娘,奴婢瞧着恂贝勒侧福晋恐怕是冲撞了邪气,应请萨满驱邪,若时辰久了,恐会不详。”
“确实如此,娘娘最近几日年氏神qíng恍惚,奴婢瞧着就不妥当,劝她仔细身子,可……可她为表您晋封为后的恭贺之心,执意亲自进宫朝拜,没成想……此时却犯了病症,请皇后娘娘恕罪。”
“即使如此,你就扶着她下去好生的歇息诊治?”齐珞关切的问道“用不用本宫派萨满法师?亲自为她驱邪?”完颜氏连连摇头“谢皇后娘娘的厚爱。”随即扶着昏昏沉沉的年氏退回原位。
齐珞见众人留露出沉思的神qíng,就这完颜氏的话,带着几许的不悦说道“以后如同年氏中邪之人,还是不要进宫为好。”
完颜氏气闷的不行,可如今仰人鼻息,已然如履薄冰,生恐再度被降爵,甚至逐出宗室,低头应道“遵皇后娘娘吩咐。”看着年氏的眼神中透着几许的怒气,偶尔闪过一分的酸涩,心存疑惑,难道是爷的意思,可自己身为嫡妻却一点都不知晓,想到胤禛对齐珞的看重,那场盛大的册后大典,更是苦涩难忍。
旁边多为落井下石之人,嘲讽的轻言传来“恂贝勒真真是不易,本是嫡福晋却使不出浑身的本事来,我劝你还是要拿出福晋的架势来,省得旁人都爬到了头顶上,也免得引出笑话,得罪贵人,连累了恂贝勒。”
旁人连连点头应和,甚至说的更难听上几分,完颜氏瞧见说话的都是郡王贝勒福晋,往日她们也都巴结讨好于她,可现如今的恂贝勒府,她又哪敢争qiáng?又见齐珞如同众星捧月一样,世态炎凉,没过于此。
八福晋虽然站得恭敬,可眼中难免露出一丝的焦急疑惑,目光不由得向殿外张望,齐珍她怎么还没…
“廉亲王福晋,你有急事要处置?”八福晋连忙回神,见齐珞黑如点墨的眼眸中露出明了和嘲讽,嘴角上扬,甚至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盏,轻宽着茶叶,相碰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皇后娘娘多心了,哪件事能记得上朝贺皇后娘娘来的重要。”八福晋一脸的谦恭,微垂着头,轻声说道“娘娘,您可曾记得齐…”
“廉亲王福晋,有些话本宫早就说过,不想再三重复。”齐珞一改刚刚的悠闲,白玉般的手指划过茶盏,眸光里透着厉色,隐隐带出一丝的火气,语气虽然平和但透着不容冒犯的尊贵“难道以你的聪慧明理就听不明白,还是你认为什么人都能觐见本宫?嗯?”
“娘娘,奴婢只是想…想您如今母仪天下自然想要见见以前…”齐珞就是不想让她提起哪个恼人的名字,眼中的嘲讽更甚,“不相gān之人,本宫不会见,以前的种种本宫早已尽忘,又何必同无知愚妇一般见识?没由得失了身份。”
八福晋敛去眼里的苦笑,她xing子自己又何曾琢磨得清楚?旁人在意会做的事qíng,在她那兴许就出了另一番变化,忍不住怀疑,难道她真的不记仇?齐珍当日可是没少欺rǔ于她,如此尊贵之后,怎能连见一面都不肯?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朝拜结束
此时秦嬷嬷走到齐珞身旁,低声禀报“娘娘,廉亲王府中的嬷嬷昏厥,奴婢已然安排停当。”八福晋变了脸色,齐珞故意曲解其意,嘲讽的赞道“廉亲王福晋果然心慈,一个低等的嬷嬷就引得你如此失态,真真是让本宫料想不到,你何时转了xing子?”
“皇后娘娘。”齐珞抬手打断了她的申辩之言,故作感慨的说道“早些年你的xing子要qiáng,可现在瞧着仿佛绵软柔和上不少,这也是也是好事,我又怎会怪你?”不知晓齐珞此话的含义,也只能顺着话说到“现在已然想得通透,以前就是太过争qiáng好胜,反而失了福分。”
“你能如此想那就不迟。”齐珞面容和熙,甚至笑容灿烂,同八福晋的关系仿佛越发的亲近起来“尽管安心,过一阵…嗯…或下次选秀,我会帮你挑拣几个好的,到时为廉亲王开枝散叶,皇阿玛在天之灵也会欣慰,这事本宫自会放在心上,以全皇上同廉亲王的兄弟之qíng。”
“多谢皇后娘娘。”
八福晋嘴边露出一分的苦笑,齐珞心中也泛起一分的不忍,可只要一想到她带齐珍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扫她的脸面,若不是心生警觉,让秦嬷嬷早早安排,闹僵起来,不说自己的脸面扫地,就连胤禛脸上也不好看,再加上刚刚年氏那么一闹,她们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放在了胤禛身上,刻薄寡恩,不善待兄弟,身为皇后威bī弟媳,只是不知晓这是商量好的,还是巧合。
知齐珞心意的旁人自然出言相助,尤其是三福晋更是说得头头是道,一个劲的帮八福晋思量选择个何种xing子的,在众人众口一词中,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八福晋忍住颤动的身子,低头敛目,虽然同允祀的言语她伤了心,可抬侧福晋入府,明正言顺的伺候允祀,她还是接受不了,猛然抬头坚决的盯着齐珞,横下心yù开口反驳,宫女进来回禀“娘娘,阿哥们候在宫外。”
“让他们进来吧。”齐珞别开视线,她真的有些不敢再面对八福晋的眼神,对于她不让允祀纳侧福晋的事,不管她如何刺伤自己,就凭这一点,就有些敬佩她,就连接受了现代教育的自己,都无法不妥协,看来她倒真是爱的纯粹。齐珞觉得发闷,脑袋也是 沉沉的,不自在的动了一下领约,再坚持一会吧,等到他们朝拜完,就可以散了。
弘时等人鱼贯而入,排成一列站定,行叩拜之礼,同声恭贺“儿子给皇额娘请安,贺皇额娘晋封后位。”弘时身着皇子朝服,明huáng的腰带镶着大颗的东珠宝石,旁边挂玉佩荷包等小物什,手指上带着硕大通透纯净的玉扳指,由于年长,身量也完全长开,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子茬,不像儿时同李氏那般相像,眉眼间反倒同胤禛似上一些。
旁边的弘旻却不同,虽然同样穿着朝服,身上的装饰物件并不贵重,白净的脸上含着笑意,温润如玉的眼眸里透着亲近,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书卷之气,只是眼里偶尔闪过一分亮光,身为嫡长子的尊贵,也让人不敢轻视,他是胤禛所以儿子中最为清秀俊逸的一个,众人心声叹息,若是他没有耳疾,那必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在他们中间,宗室贵妇的目光过多的投注在了弘历身上,他的出生就带着福气,而且在康熙去世之前,曾接到宫中亲自教养,众人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年纪尚幼时,他在八阿哥府是如何鞭笞伤了皇后的疯女人,身上透出来的威势,直到现在还让她们心惊不已,最重要的是康熙亲自赏赐的万年玉如意,使得弘历更是惹眼,他又一向是爱现爱出风头的,小胸脯拔得高高的,细长的眼睛,虽然瞧着齐珞含笑,但瞧旁之人自然而然的透着皇子的尊贵。
同胤禛最为相像的弘昼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仗着是幼子,行完礼之后,几步就跑到齐珞身边,抓着她的衣袖,弯着笑眯眯的眼睛,撒娇的轻唤“皇额娘,儿子还是更喜欢唤额娘。”引得旁边的人笑声不断,齐珞摸着弘昼的脑袋,刚刚气闷仿佛轻上不少,可兴许是一连两日的疲倦,此时她觉得十分的不好受,脸色也并不好看,弘旻弘历对视一眼,眼里露出担忧,弘历的视线凌厉的扫过旁边的众人,在八福晋的身上停留一瞬,她有冒犯额娘?
弘旻却更加细心一些,看着昏迷中的年氏,向弘历努嘴,弘历才将目光移到年氏身上,带着些许疑惑轻蔑的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哥哥,就凭她?齐珞虽然难受但是还是发觉弘时的脸色晃过一分的不妥当,虽然稍纵即逝,但她心中留意,难道年氏背后之人是他?
齐珞觉得头更是一跳一跳的疼痛不已,朝冠越发沉重,几乎直不起脖子来,为了脸面还真能咬牙硬挺着,“额娘不舒坦?”弘昼靠向她的怀中,关切的轻抚她的手,旁边的富察氏说道“六阿哥小小年纪就^涅!磐手/打团孝顺懂事,娘娘真是好福气。”
齐珞淡然的应对众人的巴结讨好,她们把她所出的三个儿子说的天上少,地上无,弘时尴尬被忽视的默默站立着,虽然尽量平静,可眼里还是闪过一分的嫉妒,若他也是皇后所出……弘旻垂着的睫毛掩去心思,嘴边的笑意更是重上几分,是要好生注意他的动向了。
宫外有人内侍朗声道“皇上驾临永寿宫。”胤禛沉稳的走了进来,齐珞忙起身,脚下一软,好在秦嬷嬷手疾眼快忙扶住,胤禛见到后眯了一下眼睛,不传太医是不成了。
“平身。”胤禛坐在了宫女摆设好的椅子上,见齐珞站在下手,沉声开口道:“你也坐。”齐珞慢慢的坐到胤禛身侧,胤禛对嫔妃福晋没有看上一眼,沉稳的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朝贺还没结束?”
齐珞扬起笑意,轻声道:“她们在陪臣妾闲话家常,省得臣妾烦闷。”
“你身子弱,弄得永寿宫乱成一片,朕担忧你伤神,若是你看重哪个,让她们递牌子请见也就是了。”胤禛语气虽然平淡,但含着的关切心疼,让在场之人都能觉察到,早就听闻皇上疼惜宠爱皇后,她们出于私心,除了嘴上赞叹两句,心中并不相信,只是认为那是皇后传出来的好听之言罢了,可今日所见也由不得她们不信,对安坐在雍正身边的齐珞更是多了几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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