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兰欣慰地笑笑,看着她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希望你明白,我并不是指责你什么,也从不曾有过怀疑你的心思,只是因为咱们关系非同寻常,我觉着该提醒你一下,所以才这么说。”
婉贞笑道:“五嫂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更是感激在心。你也是为了我好才会说这些,若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又何必为**心呢?”
幼兰这才彻底释然地笑了笑,心中对婉贞更是多了几分好感。她、必禄氏和婉贞三人之间,她与婉贞最是谈得来,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彼此的xing格相合。就拿方才那番话为例,若是对象换做必禄氏,她必定会耿耿于怀,甚至伤了彼此间的感qíng,因此是绝对说不得的。但面对婉贞,却可以直言不讳,这就是各人的胸襟和气度所造成的不同了。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奥斯顿所住的客房。由于时间还早,奥斯顿还没有出门,正好三人凑到了一块儿。婉贞将载涛他们的行动简单说了一遍,奥斯顿听了也是十分的开心,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为此付出了大量心血,如今见终于能够达到目标,心中的喜悦也是难以细述。
幼兰看了看他,笑着说道:“雷德先生,这次王爷他们能够办成这件事儿,您可谓是劳苦功高啊虽然爷他们此刻没有回来,但我知道他们必定也是对您感激在心的,今儿个晚上我们做东,宴请您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意,不知您有没有空闲呢?”
奥斯顿礼貌地笑了笑,说道:“多谢您的招待,尊敬的亲王夫人。作为朋友、作为合作伙伴,我不过是做了我份内的事qíng罢了,并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地方,您太客气了。对于我自己而言,是非常乐意跟你们一起庆祝这次的胜利的,不过我与几个朋友已经约好在先,今天晚上将在一起聚会,多谢他们能够赏脸帮我这个忙,所以恐怕是没有时间赶回来参加您的晚宴了。或者你们先行庆祝,我们改日再聚如何?”
幼兰和婉贞对视了一言,幼兰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本来我们也打算正经宴请一下此次大力帮忙的您的那些朋友们,感谢他们对我们的帮助。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大家都有这个心意,倒不如今晚我们便一起请了如何?婉贞,你看呢?”
婉贞笑道:“正是呢本来我还想分开来请的,不过这样一起请了也不错,人多才热闹嘛”
奥斯顿听她们这么说了,倒也不好拒绝,于是笑道:“既然这样,那套句中国人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说,能够参加亲王殿下举办的宴会,他们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三人计议定了,奥斯顿便急急忙忙出门去了。婉贞和幼兰相对一笑,婉贞说道:“既然这么决定了,那我也先回去准备一下好了。晚上我再跟爷一起过来。”
幼兰笑笑说道:“那是最好。你觉着今晚是否还需要请点儿其他的人?”
婉贞想了想道:“还是免了吧。毕竟这次奥斯顿他们的帮忙都是私密的,知道的人不多。这条路子我想还是不要bào露的好,不然以后万一还有类似的qíng况可就不好办了。请的人越多消息就越可能走漏,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吧。”
幼兰听了,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婉贞于是告辞出来,又回到了家中。没坐一会儿,载涛便回来了。
“爷……”她笑着迎上前去,还未说话,却冷不丁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爷……放我下来”她不禁胀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晕的。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转晕了头,她紧紧抓住载涛的肩膀,趴在他身上半天无法站稳。好容易眩晕好了些,顿时又羞又怒,忍不住娇嗔起来。
载涛是真的高兴过度了,即使放下了婉贞也仍旧紧紧抱着她,一边畅快地笑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看到许久未曾见过的开朗笑容,她满心的嗔怒顿时消散得一gān二净,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那qiáng烈的喜悦感很快便感染了她的心,暖暖地看着载涛,她笑着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载涛凝视着眼前心爱的人儿,忍不住心中的激dàng,重重地在她唇上一吻,叹道:“贞儿,真的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这次的任务怕是会凶多吉少。”
婉贞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顿时整张脸都红透了,眼光瞄了一圈周围,只见四周的下人们都qiáng忍着笑意,眼光掩饰xing的东张西望,却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她羞窘不已,直想挖个地dòng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第二百二十章 惊魂
嗔怪地看了载涛一眼,婉贞娇羞中带着些许怒气,轻轻推开了他说道:“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此事能够成功乃是你们努力的结果,还有奥斯顿的热心帮忙,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载涛弯着嘴角,显然没被婉贞的嗔怒影响到好心qíng,笑着说道:“此言差矣。若不是你,我们哪儿能遇到奥斯顿?若没有遇到奥斯顿,事qíng哪儿可能有那么顺利?所以归根结底,你才是这次成功的大功臣”
婉贞一愣,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不由笑道:“照这么说,我为何会遇到奥斯顿呢?还不是因为被人推下了海。谁把我推下海呢?是他们推理下来,这次能够成功,归根结底倒是他们的功劳了”
载涛也是一愣,发现这种逆推法居然推出了意料之外的结论,顿时也是忍俊不禁,夫妻俩都笑成了掩口葫芦。
“爷一大早赶回来,一定很累了,先进屋歇会儿吧。”婉贞笑着说,被这一番cha科打诨早就搪塞了过去,也忘了生气了。
载涛的jīng神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持续了一天多的时间,现在一回到家中,可以真正放松下来的时候,顿时一阵倦意袭来,便感到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点点头,走进了里屋,让婉贞服侍着除下了朝服,只穿着中衣便躺到了chuáng上。
“爷,可需要妾身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汤沐浴一下,也好睡得香甜些?”婉贞看着他疲惫的神qíng,忍不住心疼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道:“算了,先睡一会儿再说吧。”
婉贞点点头,不再啰嗦什么,看着他转眼间便沉入梦乡,轻轻为他盖上被子,便轻手轻脚走出来,吩咐下人们准备热水。
现在不洗,睡醒了以后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洗洗的,晚上才好去参加醇亲王他们摆下的宴席。
却说此时在袁世凯家中,昨天夜里被臭骂一通的段祺瑞又来了,带来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消息。他看着袁世凯,说道:“大人,我们已经查明了,此次他们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将武器运上岸,全都是靠了洋人的帮忙,以洋人的贸易船为掩护,神不知鬼不觉上了码头。”
袁世凯皱了皱眉头,道:“这没道理啊洋人们是答应过我们的,会设法阻挠这次的运输,怎么又会改变主意帮起他们来?”
此时北洋一系的官员们或是已经听说了军火的事qíng,或是被袁世凯派人通知,基本上都来到了袁府。徐世昌毕竟为人老练得多,想了想说道:“慰亭,此事其实也不足为奇。洋人们一向习惯于两面三刀,当面答应你、转头便变卦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我们实在不应该把太多希望放在洋人们身上才对。”
段祺瑞却摇了摇头,道:“徐大人,倒不是这样的。洋人们这次没骗我们,只是载涛他们却通过那个叫奥斯顿的洋人另外找了别的人相助。洋人们也不是铁板一块,答应帮助咱们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他们能够找到另外一部分人的支持,这才能够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袁世凯听了,脸色顿时yīn沉得可怕,沉声问道:“此事当真?真的是那个叫奥斯顿的洋人帮的忙?”
段祺瑞忙道:“确是如此,我们的探子亲耳听到的”
袁世凯恨得咬牙切齿,从牙fèng里挤出了声音,说道:“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徐世昌等人却是一头雾水,不禁问道:“慰亭,你明白什么了?”
袁世凯却并不明说,只是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其他人知道他必定是在考虑着他们的对策,因此也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在一旁。
不久,袁世凯蓦地停下了脚步,眼色yīn霾,不时闪过一丝凶戾,狠狠地说道:“如今,他们投机取巧取得了暂时的上风,我们棋差一着,这已经是既成事实,多说无用。不过这种事qíng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否则我们将再无立足之地”
黎元洪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却忍不住担忧地说道:“可是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既然事qíng牵涉到洋人,我们是否还是跟那些支持我们的洋人说一声,让他们出面比较好?”
袁世凯却冷笑一声道:“支持?谁有是真的支持我们?不过是利益的jiāo换罢了。他们靠不住,我们最好还是靠自己”
“你打算怎么做?”徐世昌问道。他与袁世凯相jiāo多年,自然知道袁世凯这番表qíng之下,隐藏的是已经决定了的决心,再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袁世凯冷冷一笑,道:“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不过是其中几个关键人物的作用罢了。she人先she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把那几个关键人物解决掉,他们自然就无法继续做下去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丝bào戾和血腥,不约而同地心中一寒。段祺瑞无端端打了个冷颤,低声说道:“大人,难道您想对那叫奥斯顿的洋人下手?这……不好吧?万一引起什么国际纠纷……”
袁世凯面无表qíng,整个人似乎都散发出一股yīn森之气,幽幽说道:“没错,就是那个洋人一个商人而已,就算有点势力又如何?只要肯花钱,还怕有什么摆不平的吗?这也算是杀一儆百,看看谁还敢擅自去帮那些人”
北洋一系的官员们就像被人踩住尾巴的猫,气急败坏,秘密计议着翻盘的计划,而此时的载涛等人,却因为一时的成功而暂时放松了警惕。
载涛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huáng昏了。
婉贞笑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他的换洗衣服,说道:“爷,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妾身已经命人打好了洗澡水,爷去好好洗一下,换身衣服我们就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里?”载涛迷惑地问道。
婉贞于是把早上去看望奥斯顿,顺便定下了今晚的宴会的事qíng说了一遍。载涛听了,点点头道:“这事儿你们做得对,理应如此。那好,我去洗洗,你先准备着,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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