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所有物证移jiāo警方处理。
到了本周末,警方确定了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是一家名为“华浦”的花卉公司,之前因为“三十六郡”从他们手里抢走了订单而心怀不满,故意策划了这一起事故,想要抹黑“三十六郡”的声誉。经过专家的指证,他们提供的物证与“三十六郡”出售的盆景虽然外形酷似,但实际上并非同一品种。而闹得沸沸扬扬的剧毒农药,经过证人的指认,在“华浦”公司一个偏僻的库房里找到了。
一周之后,电视台huáng金访谈节目播出了“毒盆景”事件的前因后果,节目当中插播了之前秦东岳组织策划的有关“三十六郡”质量检测的电视纪录片。主持人在节目结束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呼吁市场理性竞争。
重岩盘腿坐在秦东岳的大chuáng上,看着当天晚报上对这件事的跟踪报道,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还什么都没gān呢,这件事就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重岩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关灯,缩在被子里继续琢磨:同伙挺能gān,这事儿是好呢,还是不好呢?居然还有点儿小失落呢,唉。
重岩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紧接着被子被拉开,一个还带着水汽的身体将他身旁的chuáng垫压得凹下去一块。
重岩顿时惊醒。
房间里没开灯,但窗外的草坪灯还亮着,柔和的灯光在房间里凝出了一团朦朦胧胧的光雾,光雾之中的身影有着令他感觉安心的熟悉的轮廓。
“哦,你回来了?”
秦东岳听到这一句梦话似的呢喃,掀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吵醒你了?我没想到……我以为你在小安那屋。呃,半夜了,客房还没收拾……”
重岩这才想到他住的是秦东岳的卧室,顿时有些láng狈。都怪秦东安信誓旦旦说他哥近期都不会回来,他才放心大胆地在他卧室里住下来的。
秦东岳试探地说:“这么晚了,先将就一下吧?反正chuáng够大,两个人也不会太挤。”
重岩沉默地往里挪了挪,他听出了秦东岳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倦,忍不住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明天跟你汇报。”秦东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来不及品味一下初次与梦中人同chuáng共枕的美妙处境,就昏昏然睡了过去。
重岩却有些睡不着了,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整个感觉都不一样了。空气里像是突然间多出了一些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东西。温热的、健康的身体,夜色中传来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绵长安稳的呼吸,这是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重岩忽然想不起上一次身边躺着一个温热的身体陪着他一起过夜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第69章 坏孩子
大概是“chuáng上还有一个人”这个隐晦的暗示开启了重岩意识里那把有意无意关闭起来的锁,天色将明的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重岩竟然做起了有颜色的梦。他梦见秦东岳双手大张着被他捆在chuáng头,睡衣的衣襟两边分开,露出了浅褐色的健美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身,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微微曲起,试图遮挡住身上关键的部位。重岩在梦里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视线顺着身-体流畅优美的线条一路向上,默默与他对视。秦东岳专注地凝望着他,眼里氤氲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灼热。然后,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做点儿什么的时候,秦东岳忽然伸出,在他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摸了一把。
重岩轻声呻-吟,睁开眼,看见迷蒙的晨色中,熟悉的面孔正带着一种审视的神色俯视着他。梦中的那张脸与现实中熟悉的面孔重合,重岩有一刹间竟无法分辨眼前的画面到底是真是假。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腿正搭在秦东岳的腰上。
这几乎就是一个邀请的姿势了。
秦东岳眸色深沉,染着大片的yīn影,重岩看不出他眼里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神色。然而这般明晦未辨的yīn影却暗暗地助燃了身体里的火热,重岩的腿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便坦然自如地抬起来,在他的腰上轻轻地蹭了蹭。
秦东岳的呼吸一下就乱了。
重岩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狡猾地笑了起来。
秦东岳艰难的向后退了退。重岩却像完全无意似的紧贴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秦东岳又不敢动了。
重岩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重岩,”秦东岳的声音黯哑,“别闹。”
重岩捏住他的下巴,把他侧开的脸扳了回来。他简直爱死这种感觉了,以前都是秦东岳用一种领导者的姿态捏着他的下巴,他如今也终于能扳回一局了。重岩笑了起来,“我没闹,就是……嗯,就是有点儿难受。”说着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轻轻晃了晃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