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冷笑一声:“滚出去?你舍得?曜司不就是想让我在琴学里孤立无援,树敌无数,逃不出去么,我刚才做得不错罢,可如你们所愿了?”
金曜桃花眼里寒光沉浮,却并不说话。
她却并不在乎他是否回答自己,只不耐地道:“但是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曜司给我暗地里使绊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金曜讥诮地勾起唇角:“你待如何,曜司已经依照约定将你送出乾坤院,却没有保证一定让你在琴学里顺风顺水,按照你这人憎鬼厌的xing子,走到哪里只怕都是树敌无数,人人喊打的下场。”
“哼,我的xingqíng如何就不劳金首领cao心了。”楚瑜柔荑指尖慢条斯理地扣上他的剑身,指尖微微向下用力,一脸嫌弃地将那剑身一点点地推离自己的颈项。
“正如你说的,曜司不保证我在琴学的日子一帆风顺,我也同意在自己安全后,会将另外那块曜司的令牌给回曜司,也不会随意对琴三爷乱说话,但我可没有保证不对琴笙做什么。”
要玩儿文字游戏,她这个常与讼棍、狡诈犯人们打jiāo道的捕快可比他们擅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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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金曜的爱慕
“你能对主上做什么!”金曜虽然满眼的轻蔑,但是他心中却并不那么肯定——毕竟楚瑜已经印证了她对如今脑子不清醒的主上影响力实在太大。
楚瑜轻嗤,抬起黑白分明的明丽大眼看着他,唇角勾起古怪的笑来,直笑得金曜浑身不舒服。
“比如,你再随便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就让琴三爷脱了衣衫去绕琴学luǒ奔三圈如何,三爷如今是”小孩子“,多锻炼总是好的。我也许不一定能活到三爷清醒的时候,但你说三爷清醒后,会不会宰了你这个护主不力的狗东西?”
“贱人,你——敢!”金曜呆了呆,瞬间铁青了脸,bào怒低吼。
“对,我是贱人,你说我这贱人敢不敢,嗯?”楚瑜挑眉,yīn森森地朝着他龇牙一笑。
看着楚瑜一脸——有种你就杀了我啊,杀我啊的挑衅表qíng,金曜气得浑身颤抖,原本引以为傲的冷静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握剑的手背青筋毕露,骨节泛白,却怎么也不敢就这么往她那细白的脖子上切下去,又怕伤了她的手指被琴笙知道,所以金曜手上那把锋利沉重的长剑反而渐渐地被她两根手指慢慢推离。
金曜只觉得屈rǔ的火焰烧得他想将面前的少女剁碎。
“你们这是……。”一道温温雅雅却带着疑惑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忽然响了起来。
原来琴笙已经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牛rǔ葡萄糕与热乎乎的牛rǔ进了门。
金曜浑身一僵,忽然响起那日金姑姑对他的警告——“千万不能当着主上的面对楚瑜不利,那是找死!”
他立刻gān巴巴地道:“属下,属下……是在让大小姐看看……我的剑。”
楚瑜却挑了挑眉,一脸讥诮却并不说话。
金曜只感觉琴笙那清淡的目光渐渐寒凉,他一咬牙用传音入秘的功夫对着楚瑜咬牙暗道:“好,我以曜司武卫首领的名义答应你,绝不会再在琴学里给你使绊子。”
楚瑜方才轻笑了起来,指尖在他的雪亮而寒光四she的长剑上一弹,转头对琴笙笑吟吟地道:“小仙仙,金曜是打算把他的长剑送我。”
“这是千年寒海白铁所制,去年我赠他学成出山之礼,他似很喜欢,为何要送给小姑姑……。”琴笙若有所思,似在回忆什么。
“不是您去年送的,是十几年前送的,属下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属下视若珍宝,并没有……。”金曜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边警惕万分地盯着楚瑜,一边辩解。
楚瑜却笑嘻嘻地截了他下半段话,顺手挽上金曜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所谓宝剑赠佳人,正因为金曜一见到我就倾心于我,爱慕于我,所以死活要把他视若珍宝的宝剑送我啊。”
琴笙愣了,有些不明所以:“嗯?”
金曜瞬间石化,呆若木jī:“……。”
前一刻还和他瞪乌眼jī一样互相骂着“狗东西”、“贱人”以命相胁的死敌,怎么竟能张口就吐出这些话来?
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到出神入化地步之人?
楚瑜抬手掩住自己的嘴笑得花枝乱颤,对着金曜斜飞了个yīn森森又恶狠狠的“媚眼”:“小仙仙,说不定以后你要叫金曜后爹了,哦,不小姑父了呢。”
金曜先是被她笑地jī皮疙瘩掉了一地,陡然听到最后一句,一张俊美的脸瞬间紫涨,差点厥倒。
琴笙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金曜:“金曜,你很想当我后爹或者小姑父?”
小姑父是什么?
是小姑姑的夫君?
他那刘海极长,让金曜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qíng,但光琴笙搁下餐盘之后,慢悠悠地向他和楚瑜走来的动作就够金曜浑身僵硬,心头发颤的了。
“主……主上……没有……没……。”
楚瑜完全不给他脱身的机会,只一边用三个手指尖尖拧着金曜胳膊上的一点皮ròu拧转,一边皮笑ròu不笑地叹息:“唉,就是如果我和金曜成亲的话,大概就没有什么时间陪小仙仙了。”
“楚瑜,你住口!”听着楚瑜满口胡诌,金曜明显地感觉到琴笙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又急又气地朝着某人低吼。
他后知后觉地这才发现楚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毫无廉耻地揪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地偷偷掐他,偏当着主上的面,他还不能用内力震开她。
“小姑姑成亲了,就没时间陪笙儿了?”琴笙静静地开口,长长的发帘挡住了他的脸,让他那‘易容’过的脸看起来愈发的yīn沉,身上那清风明月的气息也似乎变得诡谲yīn翳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yīn寒下去,或者说——杀气一丝丝地溢出。
这一回连楚瑜都感觉到不对劲,是她的错觉吗,琴笙的目光似乎落在她拽着金曜的手上,那目光森冷得如有实质,扎人得很。
她心中打了个突,呃……她好像整金曜整过头了。
脑子坏掉的琴笙,在别的事qíng上对她几乎可以用百依百顺来形容,除了——她‘离开’他这件事qíng上。
“没有,只是小仙仙,你知道女孩子嫁人了……额……总会要多陪陪自己的夫君……至于前夫的孩子什么的……呸呸……。”楚瑜一边扯着金曜使劲掐,一边看着琴笙gān笑了两声。
但这动作在琴笙眼里看起来,两人却显得——极为亲密。
“姓楚的,你想害死我们两个么,还不快松手!”金曜差点被她吓死,立刻白着脸低声咬牙道。
这个死女人,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折腾他!
“总之,就是小姑姑绝对不会离开琴笙……。”楚瑜这一次倒是从善如流,gān脆地松了金曜的手臂,谄媚地改扑向琴笙的手臂。
但话音未落,琴笙忽然抬手轻飘飘地朝着金曜一拂,淡淡地道:“金曜,不能和小姑姑在一起,否则,死。”
他话音温淡,但是那一袖子罡风可丝毫不温柔,如狂风过境。
金曜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一下子被甩进了竹林,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呼远远飘来:“主上~我宁死也不会娶……。”
最后一点声音,消散在风里——小竹林后是一片悬崖。
“小姑姑。”琴笙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楚瑜,忽然伸手轻抚上她细致的脸颊,指尖一点点掠过她肌肤的每一寸滑腻,似在抚摸珍宝,又似要抚到她肌肤下每一寸骨骼。
楚瑜被摸得起了一身jī皮疙瘩,她咽了咽口水,软软地应:“嗯?”
琴笙轻轻柔柔地开口:“不可以嫁人,也没有小姑夫和后爹,小姑姑说过绝对不会离开我。”
他的声音平静,jīng致的琥珀眸里凝视自己的目光异常温柔。
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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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发点儿糖,么么哒,新年第二天,快快乐乐,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我喜欢你的没节cao
“……。”楚瑜却听出了他话里的yīn翳,就像个被抢了大人关注的少年。
她看着窗外倒了一片的林子和远处寒风阵阵的悬崖口,打了个寒战,立刻点头如捣蒜:“没有,都没有,只有笙儿。”
——妈呀,这娃的嫉妒心简直可怕!
……*……*……*……
第二日一早
楚瑜起chuáng洗漱完毕,换好了琴学的学服,又照着老例服一勺勺地喂了琴笙喝牛rǔ,一边替他擦了脸,一边道:“一会去上学,你跟着我就好,不要多话,不管任何人说我什么,都不要随便出手揍人。”
琴笙微微蹙眉,温温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为何?”
楚瑜暗自叹了一声——神仙,照着您大爷这一出手,这琴学里的人十有八九都非死即伤。
她倒不是存了什么慈悲心肠去怜悯那群官宦权贵子弟,而是担心事儿搞大了,她就要被送回乾坤院关起来,别想溜了。
“总之听小姑姑的就是了,待我叫你出手,再出手,乖。”楚瑜温柔地哄道。
琴笙沉默了一会,忽然轻声道:“不去了。”
楚瑜疑惑:“为啥,小姑姑可不是会被欺负不还手的。”
琴笙却忽然别开脸,白玉般的脸上慢慢地浮上一丝诡异的红色:“姑姑,帮笙儿沐浴可好?”
楚瑜一呆:“啊?”
仙仙的三爷昨夜没洗澡,没洗澡的孩子不肯去上学!
仙仙的琴神不会自己洗澡!
仙仙的笙儿不gān活!
琴学学训有一条——立身当自立,不允许任何人带仆婢,不管是何等身份的公子贵女入了琴学都要自己打理自己的事qíng。
偏偏立下这条规矩的家主大人,就是个娇气的大神,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仙儿!
楚瑜才不信曜司的人会不知道自家主上的德行,那群混蛋必定是故意看着她辛苦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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