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扬说完,不再理会对面的顾安铭,起身就要离开。
顾安铭一把拦住了张显扬,语速飞快的说道:“之所以会找上三少,是因为三少xing子直慡讲义气,也重道上规矩。我知道这件事qíng对您的打击很大。可要是不能弄个水落石出,您心里也不踏实吧?您难道就安心让老片区的帮会背上卖国求荣的罪名?”
张显扬身形一顿,回头看着顾安铭挑眉说道:“你什么意思?”
顾安铭接口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如果张三少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除非张三少心里头也认定王琦和王钊义就是叛国者,但是不敢相信。”
张显扬挑眉道:“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老片区向来封闭排外,对于燕京的势力更是防范异常。之前我们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但是考虑到老片区的特殊qíng况,一直没有动作。这次也是顾钊桓市长大力推荐老张家,我们qíng报局的人才决定与您联络。希望能借助老片区本身的力量去解决这件事qíng。”
顿了顿,顾安铭继续劝说道:“这是人民内部矛盾,我们还是希望由人民内部解决。”
张显扬片刻不停的讥讽道:“撒谎。你要是真的这么想,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爸,来劝我gān什么?何况这事qíng都过去两年多了,你早不提晚不提,为什么非得现在提?别以为我们老张家同意了整改老片区的计划你们就能得寸进尺,想要cha手老片区地方事务,你们还嫩了点儿。”
“再说一次,我们老片区帮会的人不会和东瀛人打jiāo道,不会卖国,更不会贩卖古董。你要是不信,自己找王三叔掰扯去。”
顾安铭哑然。他要是有直接找上老片区质问的能力和胆量,也不至于偷偷摸摸联系张显扬了。
自建国以来,燕京方面就奢望将老片区一带牢牢掌控在手中。只可惜一场侵略战争和内战成全了老片区的当地势力,已经形成规模的武装力量并不是当时四面楚歌的zf能轻易解决的。为了保证国家内部的安定团结,燕京方面不得不放任老片区的实际自主。只是这一放任就是六十多年,老片区在这些世家力量的发展下早就成了国中之国。虽然内里也是帮派林立,势力jiāo错,但绝对没有外人可以cha手的机会。
直到几个月前新任市长顾钊桓提jiāo的老片区整改计划,让燕京方面找到了cha手老片区或者说是与老片区当地势力jiāo流协作的一个希望。而这次甩出来的买卖文物一案,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鱼饵。
往好了想,要是张家能够瞒着各大帮会在私底下与他们qíng报局合作将王琦和王钊义父子拉下马,那么老片区张家为了打压对手不惜引用外援的把柄就落在他们手中。到了那时,哪怕王家父子的罪名是真实的,张家也无法洗脱“勾结外力”的“罪名”。以此为引,燕京方面很容易就将老片区领头帮会老张家攥在手中。
所以此番qíng报局的人几番周折秘密打入老片区,与其说是想要将破坏国家利益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不如说是政府迫切想要从此事当中了解一下老片区当地势力对于国家对于政府的看法。
而为什么找到张显扬这个人而不是直接与张凛墨沟通,则是顾钊桓的建议——老张家上上下下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北虎,只有张显扬一个少爷被家里惯得比较天真好糊弄。
毕竟以张凛墨的霸道和城府,如果顾安铭敢找上他的话,张凛墨肯定是以老片区自家事qíng不容外人cha手的名义直接收拾顾安铭一顿,然后将人甩到堂会上来个当面锣对面鼓,堂堂正正的行使自己帮会大佬的权力直接质问王琦父子。并借此机会进一步确立张家在老片区的领导地位。那qíng报局非但没有同张家搭上线,反而弄了个灰头土脸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如果是由顾钊桓cha手将顾安铭引荐给张凛墨,这件事qíng就走了官方渠道,那么不管王琦究竟有没有参与到文物走私,燕京方面试图cha手老片区当地势力的事实已定,恐怕会引起老片区当地势力的激烈反抗。到那时qíng况对于燕京而言就被动了。还不如直接劝说张显扬从中穿线来的稳妥。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并且还有很大几率得到老张家的好感。然后再由老张家出面去解决王钊义贩卖文物的事qíng……哪怕事qíng最终没有像燕京方面畅想的最好的一面发展,最次张家也要领qíng报局的qíng。
燕京方面的如意算盘打的响。却没想到老片区黑帮弟兄们那异常qiáng烈的民族自尊心以及民族自豪感。也没料想到重活一世的张显扬对于燕京方面极其qiáng烈的厌恶感和警觉心。在这种xing命攸关的警惕之下,哪怕张显扬已经怀疑顾安铭的话,他也绝不肯用叛国罪的名义打压王琦和王钊义。与之相反,张显扬还在极力保证二者的清白无辜。这样的举动明显不符合顾安铭的设计和希望。
看着怒气冲冲甩手离开的张显扬,顾安铭摸了摸下巴,觉得事qíng有点儿不受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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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信息量略大,也不知道某八有木有阐述明白
嘤嘤╭(╯3╰)╮
第二十章
在顾安铭面前大义凛然声声训斥的张显扬,其实心里头也不敢保证王家父子最重要是王钊义这个人的节cao和血xing。毕竟人心隔肚皮,而且侵略战争已经过去的太久了,老片区新一代的人会忘记当年的血海深仇也不一定。再想想王钊义向来喜欢和道上规矩做斗争的恶劣习惯……
张显扬只觉得太阳xué隐隐作痛,思考人xing与道义这样沉重的问题,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一些。
心里头有事的张显扬自然没有心qíng同旗舰店的员工们哈皮作乐,给店长打了个招呼过后,张显扬就吩咐张汉开车送他回家。
这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张显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个时间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算太晚,不过要是这个时间去别人家拜访,尤其这个人和你们家还不算太熟的话,真心满诡异的。
张显扬就是用这种惊诧的表qíng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笑眯眯和自家老爸闲聊的现任市长顾钊桓。
刚刚和侄子勾心斗角,掉过头来又碰到更加难缠的叔叔,张显扬的脸色就不那么太好了。而且因为大家还不太熟的缘故,张显扬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想在顾钊桓面前提及王琦父子的事qíng。只得憋着满肚子的话坐在一旁静静听两个老狐狸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张慕阳悄悄探过头来,低声问道:“你不是说今晚有安排,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显扬悄悄回道:“有点儿事儿。”
这个时候就听顾钊桓cha言笑道:“想必是我那侄子冒冒失失的找上三少,坏了三少玩乐的兴致吧?”
张显扬转过头去,看着顾钊桓挑眉笑道:“原来你知道?”
说实话张显扬对于顾钊桓的举动还是挺惊异的。他原本以为顾钊桓会装模作样的隐瞒此事,毕竟两家刚刚联盟,顾家的人就算计到了张家的头上,怎么想都是件尴尬的事qíng。弄不好了还会就此惹怒老张家,直接打消合作意向。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就把话直接抖落出来了。
感觉到张显扬的惊奇,顾钊桓莞尔一笑,半解释半保证的说道:“张老大也是世家中人,身不由己这句话应该是深有体会。不论怎么说我也是党内人士,上头有吩咐我不好推脱。配合领导的工作是我的本分,何况这当中还牵扯到我的本家。有些事qíng虽然违心但依旧得做。但我做人也有我的原则,既然你我现属同盟,我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同盟陷入麻烦。所以深夜来访,虽然冒昧,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张凛墨饶有兴味的摇晃着手中茶盏,看着水中的茶叶起起伏伏,开口笑道:“顾市长有心。”
顾钊桓淡淡回道:“没什么,应该做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不过站在朋友的立场,我还是得嘱咐一句。不管燕京方面有什么打算,但王琦父子倒卖国家文物的事qíng确实铁证如山。张老大身为老片区的魁首,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做出背叛国家背叛祖宗的事吧?”
张凛墨眼中闪过一抹jīng光,不动声色地笑道:“这件事qíng乃帮中内务,恕我暂且不便相告。”
顾钊桓勾了勾嘴角,了然说道:“明白。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张凛墨又出于礼貌寒暄两句,这才起身将顾钊桓送出门外。身后,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张显扬立刻说道:“爸爸,王三叔的事qíng究竟该怎么办?”
张凛墨一脸闲惬的说道:“燕京方面心怀鬼胎,对我们老片区也从来没真正cha上手过,他说的话我自然不会相信。更何况我和王老三也算是相jiāo多年,这老家伙虽然爱在背后使手段讨人嫌,但也不是个分不出轻重的人。再者,你们可别忘了老王家最擅长的东西……”
张家三兄弟脱口说道:“挑拨离间?”
张凛墨摇了摇头,淡淡吐道:“文物造假!”
张家兄弟听着张凛墨这话,心下微微一动。张显扬小心翼翼地说道:“要真是这样,那王钊义也算是帮我们老片区出了口气——”
张凛墨紧皱眉头,沉声说道:“按道上规矩,帮会中的人不能与东瀛鬼子jiāo易,这是铁律。”
张显扬看着张凛墨面色沉和的模样,心中一动,开口试探道:“爸爸,这件事qíng你应该知道吧?”
张凛墨没有说话。转过头来,淡淡吩咐道:“我有事要和你们二叔商量,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张家三兄弟面面相觑,虽然各自都有好奇心,但也明白这个层面上的事儿还不是他们能旁听过问的,只好抱着满肚子疑惑上楼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谁也没心思就这么睡觉。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张慕阳两个就去地下室练习拳谱。张显扬虽然躺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其实也被智脑拽到意识空间狠狠cao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时至晚秋,大地被秋风镀上一层绚烂的金色。洗漱过后的张显扬穿着宽松舒适的家居服走到楼下,看着正准备出去跑步的张慕阳笑道:“大哥早上好。”
张慕阳回头,微微笑道:“是扬扬啊,今天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还不是智脑,说我的身体素质太差,bī着我从今天开始和大哥一样训练。”张显扬不满的抱怨道。
张慕阳皱了皱眉,迟疑问道:“和我一样?会不会qiáng度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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