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忙不迭地点头,一颗心立即被激动涨满,几乎忘记了晚上的不快。
“你不害怕?”寻依然犹豫。
“我从小就与鬼魂打jiāo道,我怕什么!”浅墨摇头。
“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吧!”浅墨见寻还是不愿意带她去,立即出声打断他的话,拉着他就走。
“你一夜不归,就不怕楚王会去找你?”寻看了看浅墨脸色轻声问道。
浅墨眸光霎时一黯,却是冷冷一笑,“他不会找我,也没有工夫找我,恐怕他现在正忙着安慰他的馨儿妹妹呢!”
寻闻言,眉心猛地一拧,眼中划过不悦,被浅墨握着的大手也是倏地握紧。
但他终是什么都没说,抱紧了浅墨便飞身朝城南掠去。
浅墨双脚落地时,感觉脚底踩着的是方方正正的青砖石,她睁眼一看,原来夏侯玄的墓竟是开山而凿,她记得中国古代,只有国力最为qiáng盛的唐代才有开山造墓的能力,其他朝代基本都选择了地下,看来这天岱的国力也是不容小觑。
她也知道,这种皇陵周围一般都会有很多守卫,墓中还会有世代袭爵位的守陵人,只不过此时,她站在半山腰处,却没发现有任何一个守卫前来拦阻,心中顿时感到一丝奇怪。
可是寻在查看了一下地形之后,又抱起了她飞身朝山南麓掠去,这半山腰糙木葱茏,树木苍翠繁茂,尽管寻已经非常细心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些树枝,浅墨身上还是被戳了好几下。
寻再次停了下来,这回,浅墨听到有人说话,她站稳,便看到面前立着七八个黑衣人,个个都以黑巾蒙面,只在眼睛处露着两个窟窿,那些黑衣人一看到寻,便立即拜倒,再到抬眸看见浅墨,不由面面相觑,眼中露出震惊。
“王公子,这”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想问什么,被寻冷冷地挥手打断。
“我自有主张!jiāo代下去,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她周全!”寻冷声道,嗓音中有一种天生的威严。
“是!公子!”黑衣人恭声道。
而浅墨此时却盯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总觉得这个黑衣人她应该认识,而那个黑衣人被她这么一看,显然有些慌乱但是一撞到寻的目光,那黑衣人立即敛去眸中神色,恢复镇定。
“公子,时辰快到了,我们进去吧!”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说道。
他一说话,浅墨眉心又是一蹙,好熟悉的嗓音,她是在哪听过?
寻颔首,他抓紧了浅墨玉手,那些黑衣人便自发围在他身旁,由两人打头,竟是朝着皇陵的墓道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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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恐怕万字有难度,o(╯□╰)o不过八千也不错鸟,
君莫思归 暮霭沉沉楚天阔(二十四)入陵
竟是朝着皇陵的墓道口走去。四,六,三,三,八,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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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握紧我浅墨的手朝皇陵墓道口走去,月色如水银般铺满大地,浅墨站在半山腰,所以在这一片月光下,她只要一回眸,就可以很清晰地看见整座皇陵。
世人总喜欢将陵墓混为一谈,其实不然,陵墓是两种不同的概念,陵只是祭祀和举行入殓仪式的地上建筑,而墓,才是指埋葬于地下的地宫。浅墨以前迷那些盗墓小说的时候,也着实对历史上的皇陵墓葬制研究了一番,所以当她看见这座雄伟的皇陵时,虽然惊叹古人的力量,却并不十分惊讶。
此时,整座皇陵沐浴在月色下,青砖石铺就的地面,一座座雄伟的献殿阙楼矗立两旁,正对着墓道口的正南方是一座朱雀石门,那格局,分明就是效仿帝都建制。中心一条平且宽的司马道,直通天岱太祖皇帝夏侯玄陵墓碑,司马道两旁,有华表一对,还有身有飞翼的马、鸵鸟,以及石马,直至墓碑处,矗立翁仲数十尊,巨大的石碑旁有王宾像数十尊,石狮一对,而皇陵周围似乎还有大大小小陪葬墓。
浅墨一眼看去,根本就无法将所有的景物尽收眼底,而此时,寻也在催促她。
寻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递给浅墨,神色中带了丝沉重,“拿着这个,万一遇到危险,可以防身!还有,”寻眸光深邃黑幽,他深深凝视着浅墨,“进去后,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
自太祖下葬日起,岱陵便从未被开启,天岱国力胜极一时,皇陵周围又有重兵把守,所以是连土夫子也不曾进去过。这一次入陵,他心中其实并无绝对的把握,只是有些事是不得不做,他无从选择,可他却没想到浅墨会如此坚定要跟着前来,他本不想让她冒险,但若想取得那件东西,摄魂才是关键所在,没有了摄魂,他恐怕连那件东西什么样都看不见。
“好!”浅墨第一次进墓,却并不害怕,反倒是雀跃兴奋异常,她接过那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并不重,还很漂亮,她发现那外鞘竟是以金子打造,正中还镶嵌着一颗流光溢彩的蓝宝石,拔开来一看,寒光湛湛,她心思一转,拔下自己一根头发,照着锋利的刀刃chuī去,果然断为两截。
“你”寻眼角抽了抽,眼光一沉,“有没有在听?”
浅墨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眸晶亮,“有啊!”
“那你方才在gān什么?”寻抿紧了唇。
“试试这匕首锋利不锋利啊!”浅墨举起匕首,笑得无辜,心中却暗自高兴得到了宝贝。
寻暗暗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可是心却慢慢拎起,照浅墨这种迷糊劲,进了墓室,恐怕有他担心的了。
一行人再无多话,照直朝墓道口走去,但是墓门早在太祖下葬时便已封死,其门以石闭塞,fèng隙中铸铁水浇灌,所以墓门可谓坚不可摧。
站在几乎与山融为一体的墓门前,浅墨蹙了蹙眉,却不知寻要怎么入内,寻看出她疑惑,握了握她玉手,示意她别多问,只管跟着走。
领头的几个黑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浅墨见他们绕过墓门,朝西走去,拨开一对茅糙,掀开一块黑石,那里赫然是一处dòng。
“盗dòng?”浅墨看着那个无比隐秘的dòng口,讶异挑眉,gān的那么专业,难道寻竟然真是个盗墓贼?一个有着王者之气的盗墓贼?。
寻见浅墨眼神闪烁,知道她又乱想,他叹口气,屈指敲了敲浅墨脑门,“说了不是盗!”有谁会认为在自己家拿东西是盗?
浅墨还没从寻亲昵的举动中回过神来,那几个黑衣人已经鱼贯而入,寻便也跳了进去,浅墨跟着一跳,正好跳进寻怀里,泥土的腥味里,他身上那种似竹非竹,似兰非兰的味道特别令她安心。
先前进来的黑衣人燃起了火把,暗红色火光熊熊,浅墨知道,火把能燃烧,证明这里有着空气流通,寻握紧了浅墨,跟在黑衣人身后谨慎地往前走去,这个dòng只有一人高,两人宽,似乎并不是很长,不一会,浅墨感觉空间一下子变大,领头的黑衣人停下了脚步,回眸征询寻的意见。
可就在此时,一阵幽幽的冷风卷过,火把“噗”一声似乎被什么给chuī灭了,四周一下子陷入浓墨一般的黑暗中,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浅墨玉脸在那一刻褪去了血色,额上滴下冷汗,她只能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动的回音。
黑暗中,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有人踩到了什么东西。
寻感觉到浅墨的紧张,他握紧了她玉手,将她拥紧怀里,在她耳畔低声道:“有我在,别怕!”
竹香萦绕在鼻间,他的臂弯无比qiáng健,他的话更是安定了浅墨砰砰乱跳的心。
火把此刻重新燃起,照亮那一方小小的空间,浅墨连忙抬眸向四周看去,可是她只见空茫茫的石殿,浅墨眸光闪了闪,也许方才真的是她看错了。
“公子,这里是外祭台。”一个黑衣人低声道。
“嗯!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到那里!”寻沉声道,嗓音中有着天生的威严。
这座石殿似乎都是以黑色巨石砌成,当中是一座祭台,四面墙壁上刻满了冥文,呈八卦方位排列,浅墨还沉浸在方才那惊鸿一瞥之中,所以也无心去研究。
此时,又传来“咔嚓”一声,为首黑衣人手中的火把立即朝那个方向照去,一声轻轻的惊叫响起,但瞬间便又恢复沉寂。
浅墨跟着看了过去,方才传来声响的地方赫然是一片灰白,竟是一个个已经风gān了的人头,不是骷髅,因为那些人头上还有着人皮,而有一颗人头已经被那黑衣人一脚踩碎,那一刻,浅墨只觉得心中一阵gān呕,她连忙将脸埋进寻胸前,不敢再看。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里是祭台,那么有着这些人头也就不足为奇,在古代,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以人作为祭品都是分外寻常,在那个年代,平民的命根本就是完全属于贵族所有,就算是做了皇帝的枕边人,只要没有子嗣,皇帝一死,也是必须得陪葬的,更不用说那些日常服侍皇帝起居的宫女太监了。
黑衣人辨明了方位,继续往前走,浅墨发觉这地宫里的空气竟然都是流通着的。
“小心,有台阶。”寻见浅墨失神,便握了握她的手,低声提醒。
君莫思归 暮霭沉沉楚天阔(二十五)huáng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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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经他提醒,才发现连接外祭台的墓道是倾斜着的,由无数的台阶组成,在黑衣人手中火把暗淡的光亮下,浅墨看到那黑石台阶一直往下,延伸至无尽黑暗的地下,而甬道两旁则每隔几米便摆放着一盏长明灯,灯中的火油早已凝结成膏状,泛着浓烈馥郁的香气,浅墨想凑近去闻,却被寻拉了回来。
“那是鲛人油膏,不要碰!”寻拧紧了剑眉。
寒冷的风不知从何处chuī来,火把在风中一阵狂舞,浅墨落在甬道壁上的影子便也跟着婆娑起舞,为首的黑衣人举着火把往下走了几级,侧耳附在墓道壁上,似乎是在倾听着什么。
不过十几秒的工夫,他便转过脸来,对着寻点头。
浅墨感觉寻在那一刹那似乎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沉下了凤眸,“离月上中天还有多久?!”
黑衣人答道:“不到两刻钟,公子,我们得加快速度!”
“嗯!”寻眸光一沉,垂眸看了浅墨一眼,忽然往下踏了几级台阶,微微俯身,沉声道:“上来,我背你!”
“公子,王小姐还是让我们来背吧!”其中一个黑衣人看着寻躬身道。
可是寻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眸光冷澈如刀锋般划破空气,那黑衣人身旁一人拉了拉他衣袖,黑衣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垂下眼眸,嗓音中带了丝微颤,“公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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