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不暗自拧了眉心,但她也知道他们在赶时间,所以也不推辞,直接趴到寻背上,双手搭着他宽阔的肩膀,可是这样一来,她的胸就和寻的背密切贴合在一起,那两团绵软压在他挺直的背脊上,浅墨感觉到寻的身躯猛地一震,清丽的眸中立即闪过尴尬,她努力想直起上身,与他保持距离。
寻侧首看了眼浅墨,凤眸中划过似水柔光,唇侧微扬,“搂紧了!”
话音刚落,他便飞身朝着台阶下掠去,起初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浅墨却立刻领会他为什么要她搂紧了,因为他们是在往无尽的地底沉去,就像是掉入一个深不可测的dòng,重心完全往下,她只感觉像是坐过山车一般,在不断下坠着,一颗心都悬在了喉咙里。
“唔!”浅墨低低惊呼,连忙抱紧了寻,双手在寻胸前jiāo握,身体紧密贴合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她更是直觉地将整张小脸都埋进他颈窝里。
寻的双手托着浅墨腿弯,速度渐渐加快,两名黑衣人在前开路,剩下几人跟在身后,淡淡火把的光照亮几米方圆的空间,浅墨感觉他根本就不是在走,而是在纵跃,他每跳一次都落在十几米深的地下,而浅墨的心也跟着一跳,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他们在一直往下,一直往下,似乎要走到yīn曹地府一般。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像是来自于地底的幽灵在哀声呜咽,浅墨感觉有许多白影从身旁闪过,带着怨气冲天的咆哮,她根本就不敢睁开眼去看,可是即使不睁开眼,她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些yīn惨惨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寻终于落到了地面,平坦而光滑,甚至带着丝丝温暖,这里空间似乎极大,寒风也更猛烈,浅墨的长发被风卷起,泼墨般起舞。
寻将浅墨放下,可是浅墨早已被这刺激过度的垂直下降运动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双腿刚一落到地面,她便要软瘫下去,寻连忙托住她的腰身,大手抚着她苍白的玉脸,关切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浅墨摇摇头,只觉得一颗心到此刻还在胸腔内“砰砰”跳个不停,几yù要跃出喉咙来,她感觉双膝都僵硬了,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啮咬一般,又痒又麻,她只能抓紧了寻的胳膊,才能支撑住娇躯。
“对对不起”黑暗中,浅墨抬眸,迎上他柔软似絮的眸光,低声道:“我拖累你了”。
寻眸光一闪,放在浅墨腰上的大掌一收,将她更加紧地拥进怀中,沉声道:“怎么会?!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浅墨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从第一次见面起,寻就一直会为她着想,他对她的关心和体贴也令她窝心。
不过,方才她将脸埋在他颈窝的时候,好像看到他脖子后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就像是——被什么人咬过一般,有一圈形状像是牙印的痕迹。
浅墨心中一动,抬起眼眸,可是她身高只到寻肩膀下,任她再怎么踮起脚,也看不到他脖子的后面,而且这里又是黑暗一团的地下,那一点火把的灯火根本就是朦胧一团。
那些黑衣人中有一人掏出了八卦罗盘,正在这一处偏殿辨认着方位,转过四角几根巨大的廊柱,绕过放置在墙角的四方大鼎,黑衣人停在西南方,“公子,若是走墓道,时辰已不够,从这里走可以缩短一大半路程。”
“嗯!”寻颔首,黑衣人便掏出小铲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一凿,那处墙角的黑砖石就被掀开,露出一道密道,另一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往里照了照,便率先钻了进去,接连又有两名黑衣人钻了进去。
“委屈公子了!”那名凿dòng的黑衣人恭声道。
寻却似乎并不以为意,他低头看着浅墨,“好些了么?”
虽然浅墨依然感觉双腿绵软,但是她知道不能因为她而拖累他们,所以便勉qiáng点点头,轻轻一笑,“走吧,我没事。”
待众人全部进入,那名黑衣人又将掀开的黑砖石摆回原处。
此时,就在那名黑衣人将最后一块黑砖石摆放好之后,空旷的大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就像是有百足之虫从黑砖石地面上爬行而过。
黑暗中,忽然亮起一对妖异的紫眸。
这处密道不似先前入口那处宽敞,但是也能容一人通过,只是寻身材高大,所以走起来颇为吃力,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将浅墨紧紧圈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营造出一道安全的保护。
好在这处密道并不长,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已到了尽头,众人鱼贯而出,寻便又抱起了浅墨飞身往前掠去。
突然,浅墨感觉有银色的光晕在眼前晃动,她微微睁开眼,便看见头顶上方,那一轮皎皎明月,正无比温柔的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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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杯具,又被叫回去加了一天班,咆哮~~
明天万更,更不了,你们阎了我O(∩_∩)O哈哈~
君莫思归 暮霭沉沉楚天阔(二十六)摄魂
232四,六,三,三,八,三,二,。
浅墨只感觉柔白的月光在眼皮上铺洒开来,沁凉入肤,心中惊讶不已,这里明明是墓宫,哪里会she进月光?她抬眸往顶上看去,便看到头顶上方,竟然有一道罅隙,一轮皎皎明月,已露出了半边脸孔。
浅墨更加惊讶,难道这墓宫并不是封闭的?而且这山顶为什么会裂开?是故意为之,还是后来山崩所致?
浅墨兀自盯着那山顶的罅隙,寻将她放下,先jiāo代了黑衣人去确定方位,再握了握她的手,黑眸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在看什么?”
浅墨指了指上方,“那里为什么会裂开?”
寻也跟着她视线看过去,淡淡一笑,“原本就是这样的。”
浅墨讶异,拧了拧黛眉,“那方才我们为什么不从那上面直接下来,不是更省事?”
寻看着浅墨,眼角挑起,眸中划过亮光,他笑道:“这里到山顶有数千尺,若是从那里下来,我们要从哪找那么长的绳子?况且,那fèng隙也只是从这里看才有,在山顶上是发现不了的。”
浅墨经他一说,也想起来她本来在外面看这黛峰就很高,而他们现在又是下到了不知有多深的地宫,离那山顶确实是极远了,不单说是古代,就是现代,恐怕也很难找到如此长又结实的绳索。
“呵呵”浅墨有些尴尬地gān笑了几声,她果然是问出了一个极白痴的问题。这么说来,火把在这地宫内能燃烧,也必是因为这里有空气流通的缘故了。
看着浅墨露出笑容,寻的眼眸在那一刻倏地亮了起来,银色的月光倒映在眼底,黑眸深邃如幽潭,眸底写满诉不尽的qíng愫,握着浅墨玉手的大手紧了紧。
但是浅墨却在那一刻拧了眉心,眸中现出疑惑,“不是说这里从未有人进来过吗,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山顶会有一道fèng隙?”
“这”寻闻言,眸光霎时一闪,但他迅速便敛下眼眸,轻笑道:“我猜的。”
浅墨挑了挑黛眉,清眸一眯,这也能猜到?她看着寻似乎有意在回避着什么,心中不由更加怀疑起寻的身份来。
“公子,在这!”就在此时,传来黑衣人欣喜的声音,那嗓音在这幽静的地宫中传出阵阵回音。
寻立即拉着浅墨奔了过去,浅墨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何处又凭空冒出五六个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见了寻纷纷单膝跪倒,悄声向他禀报墓内qíng况,见到寻牵着浅墨,也是一个个讶异瞪眸面面相觑……
浅墨心中暗忖,原来寻早已派了人下来查探,怪不得他进墓之后一点也不紧张,而且对墓中布局也是了如指掌。
他们在说什么,浅墨听不大明白,便抬眸打量起四周来,她这才发现此刻所站的地方竟是一座宽敞至极的大殿。整座大殿全部都是用黑色巨石砌成,地面也铺满了黑石,大殿四周设四座偏殿,偏殿中各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铜制巨鼎,而大殿四周墙角处更是每隔几米便矗立着一座雕首鱼身,约有一人来高的长明灯,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绘有石刻浮雕的石墙,两只麒麟瑞shòu镇守左右。
幽静的大殿内,只有寒风呼号而过,像是来自于地底的幽灵在哀嚎呜咽,可是浅墨自离开那先前连接外祭台的墓道后,就再没在这地宫中看见任何怨灵鬼魂,她心中也有些奇怪,但是此时,已没有时间再容她多想。
浅墨转眸,见寻正凝神看着黑色巨石砌成的高墙,便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看,她才看见那石墙上竟是浮绘着一条巨龙和一只巨大的鸾鸟,巨龙盘旋云端,龙须飘扬,昂首凝视着鸾鸟,鸾鸟翱翔天际,巨翅舒展,却低首与巨龙遥遥相望。
巨龙与鸾鸟雕刻得都是栩栩如生,连身上的鳞片和羽毛都是纤毫毕现,可是巨龙和鸾鸟却是各有一只眼眸处皆是凹陷下去,黑黢黢一团,虽然另一只眼眸流光璀璨,但是那缺失的一只眼却令它们的神韵大打了折扣,可是即使如此,浅墨却依然能感觉到巨龙与鸾鸟之间的深qíng。
寻抬眸看向山顶,那一轮皎皎圆月只剩下一角隐在了暗处。银色的月光正慢慢往那凹槽处移近,那一瞬,他深邃的黑眸顿时眯紧,他急声道:“快!摄魂给我!”
浅墨也不敢耽搁,刚准备将手伸进袖子里捋臂环,可是她今日穿的那件玄衣却是窄袖,手根本就伸不进去,她只能将手放在衣服外面往下捋着臂环,倒也顺畅,她刚将臂环褪下来,jiāo给寻,那本来还松弛的圈度立即缩小,寻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讶异地挑了挑剑眉。
而其余的黑衣人见了这神奇的臂环,则个个瞪大了双眸,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寻将臂环按进巨龙缺失的空dòng眼眸中,那一刻,浅墨感觉那巨龙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竟是朝她看了过来,那眸中更是盈满了浓的几乎化不开的深qíng,浅墨只感觉眼前一晕,像是有什么影像一闪而过,可是她刚想要抓住,娇躯就是一沉,一直站在她旁边的一名黑衣人连忙扶住她,低声道:“小心!”
浅墨连忙收敛起心神,再不敢抬眸去看那巨龙,她转眸看向那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轻声道:“谢谢你!”
可是她随即眉心一拧,方才那嗓音——好熟悉!怎么听起来好像是青霜?
浅墨犹疑地打量起身旁的黑衣人,发现她身量的确比起其他黑衣人来的娇小许多,那黑衣人见浅墨看着自己,眼眸中划过心虚,她立即退开几步,和浅墨拉开距离。
寻听到声响,转眸看向浅墨,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
浅墨倒是没想到二夫人所说的她自娘胎带出来的臂环竟会是开启天岱开国太祖皇帝夏侯玄宝藏的关键,可是此时,她总感觉那巨龙自有了眼眸后一直盯着她在看,心中没来由一阵慌乱,她刻意避开不去看巨龙,转而看向那鸾鸟,心中却是好奇寻会用什么去做鸾鸟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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