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候相爷迎面而笑,“这第一嘛,就是岳老板的茶中投毒一案。老夫已经监督相关官员查探清楚了,纯属误会,害岳老板蒙冤了。”
闻言,荷衣警觉地感觉到了事有蹊跷。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店。这老狐狸怎肯亲自将这好消息送上门来,放她一马。投毒谋杀朝廷命官事小,可是,这茶叶一旦送到达源国去,挑起两国战事,可就事关重大了。那么,那个顶罪糕羊可就是叛国贼子了。
荷衣心说,难道他放弃陷害李都将军了?改走另外的路线谋权?
虽是猜测,荷衣却不让那老狐狸看出她的心思,笑意盈盈地道:“相爷这是折煞民女了。”心却想,老狐狸又该玩哪一出了?哪有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第248章 买卖3
荷衣笑得豁达,毫无女子的娇滴,“其实算不上是蒙冤,民女倒是希望能帮到相爷什么忙,以便早日查清楚投毒一案的真伪。”她心说,装吧,看谁能装,到最后你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阮娇娘端来了一整套的工夫茶具,她脸色不佳却仍旧笑意盈盈,“你们慢用。”说着退出了茶桩的接待厅阁。
这是一间装修极为豪华而独特怪异的接待室。当初,荷衣专为招待大客户以及贵宾而设的。说是怪异,只是针对古域国而言。它的摆设装饰完全参照了荷衣对前世住房的记忆,由于材料不齐全,装修出来的味道多多少少有些变味,不过,这倒是能体现出古典之美与她前世的现代美互补出另一番风格。
那候相爷笑了笑,挥挥长长的袖口,“这倒是不必麻烦岳老板。投毒一事已经查清楚了。”
荷衣做足了沏泡工夫茶的每一步骤,温盏,投茶,沏泡,很像一个宫中专为皇帝侍茶的宫女,“哦?已经查清楚了?”
她说着,将清香的茶倾杯倒入茶盏里,递上一杯上等的普陀佛来绿茶,“相爷请品饮香茗,普陀佛来。”
虽然她心里极其的厌恶这个所谓的候相爷,却不得不迎上笑脸,心里却叫骂,老狐狸。
“是的,已经查清楚了。只是一个误会,老夫府中出了jian细,实属老夫愚昧,纵容了jian人。”
他以为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将荷衣搪塞过去,明明就是改变谋权计划,还自己愚昧,纵容jian人?呸,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荷衣笑了笑,“这是哪里话,相爷可是朝中重臣,怎能是愚昧之人?”接着,她又将茶递了上去,伸手福了福,“请!“
这算是他的第一件喜事,不过是不打算利用她来陷害李将军,从而削弱皇帝君临尺的势力而已。她打算继续听下去,看看他所谓的第二件喜事为何。
候相爷倒是沉得住气的人,喝了茶,还有兴趣吟诗,“好茶,好茶,一杯秋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yù仙。”
还两腋清风,看你是****了满天下的财产吧。不说满天下,至少也可以半个江山。能称得上是古域臣虎的一届朝中文官,可不简单,实在可以与乾隆朝时的和申有的一比了。
她想了想,心里对着这个人面shòu心的候相爷嗤之以鼻,却不得不装出笑容,“相爷说得好,两腋清风几yù仙。”仙,仙你个头,看你yù死还差不多。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最讨厌yīn险小人,恨不得把扎他小人。
她拍掌叫好,附和道:“茶,人生,命运。品沉浮,知进退,饮汤里魂,观杯中事,一支独秀芽,二泉映月水,溶绿雪身飘舞,清苦尽甘露来。”
说着,她笑了笑,“相爷还是说说你今日带来的第二件喜事吧!”
这一次,轮到候相爷拍掌叫好,“好一个人生,命运。岳老板真是个才女,而且是一个会做生意的才女。改天,老夫介绍小侄给你认识,他也是一个茶痴,对茶文化颇有研究。”
荷衣心里苦笑,才女?哼,你不是知道我的岳一飞的女儿吗,岳一飞的女儿谁不知,还在这里假惺惺的,“那多谢相爷搭桥,能认识相爷之侄,倒是荣幸。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相爷方才说,有两喜事,那么第二件喜事所指何事?”
她想早早地知道他究竟玩那出,以便送客走人,才懒得在这里装孙子似的陪笑,心里却极度的恶心。
候相爷一杯饮尽那普陀佛来,置了杯,“第二嘛,当然,或许有损与你的利益,但是对你来说绝对是件喜事。”
“那,请相爷道来听听。”荷衣笑意盈盈地邀请,将煮沸的清泉沸水倒入茶中沏泡,一边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室的茶香,洋洋溢溢,气氛倒是颇佳,荷衣却怎么也坐不住。她心说,要是都把时间làng费到同这老狐狸演戏的份上了,那她还用不用活了。
只听那候相爷开口道:“听说,一家亲府上的于管事病重,我倒是可以介绍个可以解毒的高人给你。不过,这位高人的诊金特别的贵,可能岳老板会有些承担不起。”
先不说诊金的问题,荷衣就奇怪了,他候相爷凭什么知道于子期病重,还是中毒?
很有可能,下毒之人正是他,这和陷害李都将军,还有那块刻有“邪”字玉佩的事连在一块了。她越来越查觉,所谓的候相爷其实就是邪灵的后人。他找到于子期,决对不是要他认祖归宗那么简单的事。
可是,她讨厌玩这种文字游戏,却又不得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相爷的消息倒是灵通。呵,那位高人要多少诊金?”
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诊金而来。
候相爷深思了片刻,眼睛半眯半睁,“恐怕那位高人的诊金能买下岳老板的整个茶桩,包括三个分店。但是,他定能治好于管事的病,而且不愈将会把诊金全额退还。”
她笑着,心想,这老狐狸唱的是哪出。估计他是把荷衣当作是三岁小孩了,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相爷,您是知道的,民女的茶桩养着整个一家亲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治一个小小的管事。我看,相爷告诉民女的第二件喜事太过了吧!”
候相大笑,“哈……哈……都说岳老板重qíng,恐怕这件事你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吧。想要救于管事,只有找那位高人。”
荷衣陪笑道:“相爷,我可是听另一位高人说,我府里的于管事所重之毒非邪灵后人的解药不能获救。那么,相爷认识邪灵的后人?”
候相爷闻言,脸色一惊。他以为,邪灵一说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埋藏在历史里的秘密,没想到让眼前这个huáng毛丫头给知道了,“什么邪灵?”
荷衣看他脸色巨变,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很可能会因此而祸从口出,“我只是听说,相爷容我想想,若是府里上下意见都统一了,我自会到相爷府上求助。”
第249章 真相 1
荷衣有一种qiáng烈的预感,他们平静的生活会被这个所谓的候相爷打破。
破如静得像一面镜子的湖面被dàng开了汹涌的波làng,一圈又一圈。
虽然只是预感,她却似乎已经看到了事实一幕一幕地放影在她眼前,不由地让她突来了阵冷颤。
送走了那只老狐狸,荷衣很久都没能投入到茶桩的工作中。阿泰拿来了近日的账本,“岳老板,还有何吩咐?”
荷衣低头冥思,闻若未闻。
“岳老板?”
从那竹条窗帘she进来的阳光一格一格地照耀在她的工作台上,斑斓而耀眼。
阳光从朝阳的柔和到此时的刺眼,已近了午时,“岳老板?”阿泰再三呼唤道。
“嗯?”荷衣从阿泰的呼喊中回过神来,脸色不佳,流失了本该拥有的血色。
阿泰一脸的笑容,“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岳老板若有什么事,再叫我?”
荷衣轻轻挥手,“好,你先下去吧。”
她倚靠着椅子,自己揉着太阳xué,心说,这是什么世道,想过点安宁日子也不成?冥王,是你故意让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吧,是想让我也从了命运?
随后,她笑了笑,呵,为了过上舒坦的日子,我一定跟你抗争到底。
茶桩的事qíng处理完毕之后,荷衣早早地回了一家亲府宅。纯儿正陪着于子期坐在亭子里,山间也陪同着,看似在畅谈。
她走近一听,“让我再试一试,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石桌对面的纯儿赶紧站起来,走到于子期身旁,“子期兄,别试了,今天你已经摔了十八次了。你好好听山间大师的话,安生养病,好吗?”每一次,他摔在地面上,咯噔地一声响,仿佛他的骨头都在叫疼了。然而,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说,再来一次。那不只是他在疼,连纯儿也一并跟着疼痛,痛到心里,直至滴血。
山间从余光中看到了荷衣的身影,忙抬起头,“姐姐这么早就回来了?”
荷衣轻轻点头,微笑,“嗯。”迈步走近他们,将目光落在意志坚定的于子期身上,“你们都去忙吧,我来陪子期兄。”
纯儿不便多说,自知子期兄除了荷衣,不再听取任何人的劝告。
偏偏荷衣和于子期同样坚定,一心想要摆脱这“邪灵”之毒的困扰,“子期兄,今天辛苦你了。”
山间和纯儿退下心后,荷衣笑意盈盈地落坐在于子期身旁。
天色还早,太阳还在半山腰,时近申时。斜阳的余辉将于子期的脸照得光亮而红润。近日来,他每日每夜地吃补品,都是荷衣亲自吩咐厨房做的,所以,血色极佳。只是,他那成瘫的****终究是没有感应。那些末梢神经毫不听他的使唤,连微微动弹一下的动静也没有,“不辛苦,倒是辛苦了你,即要照顾我,又要cao劳茶桩的生意。”
尽管荷衣一日三餐都挑营养的而食,但是她脸上的血色就不比于子期了。许是她肠胃的吸引功能不比他,导致吃了同样的补品,都没有反应在脸上,没有血色,反而苍白。
今日,她到每个茶桩分店查看了纯儿近日打点的生意,虽然有些账有出入,但并无大碍。估计是纯儿心系于子期的病qíng,一时疏忽了,“没什么辛苦的。听纯儿说,今****跌倒了十八次?”
闻言,于子期极为的惭愧,“都怪我没用。”说着,就是给自己的****一掌,那掌力相当的重,若是打在荷衣身上,估计已经硬生生的疼了。看来,于子期是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男人,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猛然地,荷衣蹲在了于子期身旁,抓着他的手,哀求道:“子期兄,别这样。你要隐瞒我多久,你本来知道如何解毒的,为何要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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