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_施夷光【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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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又来护花(上)

  荷衣的那张高chuáng锦帘里,正chūn光。柯千百实在是奈不住了,把退身的荷衣又一把拉回去压在身下。

  “本公子喜欢你这样直接的女子,看来这日后得多来照顾照顾。今儿就让我带你快快活活地慡一夜。”

  柯千百说罢,唏里哗啦地扯烂荷衣的衣服。

  荷衣心想,真保不住了?兰香什么时候拿那东西来?心里波涛凶涌的她,还要笑脸迎对超级色相的柯千百。

  不过,柯千百真是标准的xing感美男。女人有他,会很幸福。他霸道,却温存。

  昨晚,于子期在郑水清居所得知时辰早已过了月圆夜子时,还要硬拖着刚恢复的身子前来阮娇楼。郑水清不允许。出他居所,得经过他同意方可。郑水清救一个人,可不能那么容易又让他送命。况且,于子期他非救不可。

  于子期虽废了武功,却还留着天下一绝的轻功。虽然他体力不支,但郑水清的速度仍旧是比不过他的。

  “不能看到她,我就死在你面前。”于子期快言道。在弱不禁风的qíng况下,仍旧有快如风的速度将郑水清墙上的剑取下来架在脖子上。这一连串的动作,郑水清竟然没看清楚。

  于子期虽与郑水清不熟,但对他的行事却十分清楚。郑水清要救的人,他要救到底。既然他从君钦涯手中救了于子期,就有他救于子期的理由。他是不会看着于子期这么自刎的。

  而郑水清也对于子期的个xing了如指掌。于子期铁定要做的事,任何人都挡不了。若是郑水清真不让他前去阮娇楼。以于子期的速度,绝对可以在郑水清阻止前一剑自刎。

  这不答应乃答应也,非顺了于子期才能真正救他。

  “好,我同意你去阮娇楼。不过,你算命,百算百中,去了也是徒劳。”郑水清妥协道。

  “活要见岳荷衣人,死要见岳荷衣尸。”于子期坚决如铁。

  郑水清无奈道――

  问世间qíng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又飞客,老翅能有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1)

  郑水清自知,留于子期一人在这世上,活着再也无生存的乐趣。

  于子期如愿来了这阮娇楼。走之前,郑水清送了他冥毒,还让他服了暂增体力的药丸。于子期这才有力气从郑水清居所来了这阮娇楼。不过,已经是次日清晨的时候了。荷衣被人赎身,又重新回了阮娇楼的消息自然如风般传到于子期耳朵里。那柯千百重金包下荷衣今夜的消息也闹得沸沸扬扬。

  头一次,于子期算命失误。他不是神伤,而是为自己庆贺终于算命不准了。

  荷衣没死!于子期欣喜若狂。可是他要应对这晚,荷衣接客的事。

  柯千百觉着荷衣这衣服太难解开,撕开一点又撕不完。他把荷衣那苏软的胸给露了出来,欣喜,“想要跟莫笑姑娘快活还真有点难度。我是不是太粗鲁了?还是让我温柔地帮你宽衣吧!”

  荷衣看着柯千百的玉指轻轻的滑过她的肌肤。下一刻自己就要光溜溜地展现在他面前了。

  真保不住自己了?谁来救我?

  花好月圆的夜,窗外送来清风。一阵清香透过这锦帘,柯千百像不倒翁一样倒下去。不过,这色相的不倒翁闭着眼,起不来了。接着荷衣什么知觉也没有,也跟着倒在了这高chuáng上。

  荷衣再醒来时,有一股刺鼻气味,香又辣地传进她鼻子里,顿时传遍全身。

  自己真的丢了?荷衣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刚刚让柯千百温存地睡了。可是见到眼前正扶着自己脑袋的于子期,她糊涂了。

  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柯千百死猪一样躺着。

  于子期见荷衣惊鄂的表qíng,开口向她解释道:“在他碰你之前,中了我下的冥毒。醒来后,他什么也不会查觉。你也中毒了,不过现在我帮你解了。”

  荷衣反应过来,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于子期勉qiáng拉起来遮住了所有chūn光。

  荷衣疑问:“君钦涯没有追杀你?”荷衣看着于子期身上还带有上药的伤口,才不信君钦涯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看到于子期的伤口,荷衣减了对他的火气。只是杀他父亲兄长的人,才不要对他说谢。

  于子期答道:“有,不过我没死。”

  闻言,荷衣快语,“今天没死,不一定以后不会被人杀死。君钦涯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子期听了,只说:“就是死,我也要保护你。”

  “保护我?你要怎么保护我?今夜我没有被人羞rǔ,那明日呢?要保护我还要杀我父兄?我安好的呆在将军府才是最安全的。现在要你来怎么保护?”荷衣痛心地问,天底下有这样的人?杀了人还要假惺惺地救人。荷衣不会承qíng。

  “我带你走,离开这青楼。”

  笑话,自身都难保了还带人走?荷衣轻笑,自己怎么会跟他走。她心里容不下自己跟于子期同路。若是于子期没有杀她父兄,她想,他是个可以是排在君钦涯后的一个托付终生的夫君。可是,偏偏他杀了她父兄五人。况且,就算是她放下仇恨跟他走,君钦涯会饶过她吗?君钦涯搜人的能力,她自己都畏惧。她走到哪里,哪怕是钻到地底下,君钦涯掘地三尺也会把她刨起来。

  罢了,罢了。仇恨记在心里,不去承qíng。该淡的就淡,“我是青楼女了,呆在这青楼何岂正常。要走,你自己走。我跟你乃陌路人。”

  她不要走,她才刚刚理出一条对付君钦涯的路来。怎么会走?这要摆脱他,就要彻底的。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你恨我这么深?”于子期说话间,有些无力。脸色瞬间苍白,那郑水清给他服下的增体力药丸,药效并不会太久。

  第四十章 又来护花(下)

  荷衣见于子期脸色不太正常,忙问:“你怎么了”

  再怎么,于子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仇恨再深,她也不希望见血腥。

  于子期口中喷了鲜血出来,滴滴鲜艳地开在荷衣衣襟上。

  郑水清告诫过于子期,不可运功。他已是除了尚存轻功外,没有任何功力的人。一旦qiáng行运功,便会再次内伤。于子期为了要救荷衣,以报着试一试的心态运功,看能否找回一点功力。没想到反伤了身。好在,于子期喷出来的血是鲜红,而不是暗红。那无霸的毒算是解完了,要不早丧命了。

  荷衣见了鲜血,见了于子期苍白的脸,伸手摸了枕下的宝绿色葫芦瓶。她倒出一丸甘甜,“服了它。”

  于子期见了那宝绿色葫芦瓶,知道那是郑水清的甘甜。他也知,甘甜可治百病,唯独不可治露娇人药效后落下的痛。他伸手接住药丸,一口服下。药丸一入他口,便跟进一股甘甜,传便全身。顿时,他感觉了心口的疼痛减轻多了。

  于子期刚有力气,便问道:“那一日君钦涯让你服了露娇人,落下的痛你可犯过?”

  自己都身受内伤了,还关心别人,“我大命不死,不会有什么事。麻烦你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别给人添乱。”

  于子期把荷衣的话当作是对他的关心,安慰地笑了。这是荷衣见到于子期的第一个笑容,病中的笑容还真是英俊。荷衣软了心,“你自己逃命去,别来找我了。”

  于子期收了笑容,“你铁了心要呆在这青楼?”

  荷衣笑笑不答,那笑容就像是夕阳一样,撒给人间灰冷。

  “我知道,我杀了岳将军还有岳少将得不到你的原谅。我不qiáng行你跟我走,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在这里受罪。倘若有哪一天,你想通了,想离开这青楼,就到城南那片坟场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荷衣没有感动,反而淡然,“你能自己活着离开蜀都城已经万幸了。”

  多的话,荷衣不想说。她想要从君钦涯手里逃脱。之后,找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嫁了,再为他生孩子,再过完自己错误穿越的这一生。不过,那个人绝对不是于子期。她不想有仇人,只有与她无关的人。于子期同样是一个于她无关的人,她不必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谁能如荷衣,把这一切都看得这么淡然。她觉得自己错了,前世就不应该服了那整瓶的安眠药,陪钦涯死去。也不应该到了冥界,穿那片火海,走那座刀山,过那片冥掌。这世界没有谁欠谁?自己为自己活着,不做伤天害理事,不受他人之欺,就已经算是完美人生了。荷衣这么想,这剩下的人生若是从君钦涯手里逃脱了,定要为自己无yù、无知、无为的活着。

  于子期看着荷衣夕阳般灰冷的笑容,坚决道:“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以相信了,这个世界哪里都不能去了,记得有我还在等你。”

  于子期的话,坚决后藏着凄凉。比夕阳西下更灰冷,那不只是近huáng昏的悲,更是夜幕里的死寂。他话语间的灰暗正如同他的人生。一个杀手,为了赚钱维生,摆脱不了命运的灰暗人生。这一生,他再别无它求。得到荷衣的爱,将是人生剩下的路,将是他的光明前方。

  花魁厢房,安静了。荷衣没有再开口说话,于子期再没有qiáng求荷衣跟他走。那一片宁静正照应了他们俩,此时的心qíng。于子期的灰暗,如同没有声音的夜。荷衣的淡然,如同夜的安静。

  宁静中,有脚步声无声地传进于子期耳朵里。这声音只有行走江湖的于子期查觉。虽然于子期废了武功,可是这点动静他还是能查觉的。于子期不仅轻功一绝,动作快得一绝,连反应也一绝。没了武功,就凭轻功,也一样算是个高人。于子期是个毅力超qiáng的人。废了武功对他来讲,只当是又一次的历练。杀手过的日子,比重新再习武更来得残酷。做杀手的时候,不仅要冒着生命危险杀人。还要防着被仇杀,被同行竞争而杀。于子期在背叛天网前,做到绝顶的杀手,花下的jīng力无人能知,受过的苦无人能及。而现在,他不需要再过杀人的日子。但他一样要重新再练武,他还有一个荷衣要保护。

  “有人”他小声对荷衣讲,说话间,手无形地捂住了荷衣的嘴。

  荷衣心想,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柯千百睡得正死。这风清月明的静夜,谁会跑到花魁接客的厢房探chūn光吗?

  这夜,着实的安静,怎么会有人?荷衣想要挣脱,一倒黑影映在墙上。确实有人,可没有任何声响。

  那倒黑影渐渐近了。

  第四十一章 君钦涯的悔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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