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倒霉体质_泥蛋黄【完结+番外】(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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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昧知故意扯了唇角邪魅一笑:“没想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也不怕和你说实话,爷当年可是魔门一大风云人物,内修两只肾,外练一根jīng,以九浅一深棍法名震各大青楼,江湖人称bào尔jú,bào大师是也。”

  太、太不要脸了……殷寻问在这一刻深切地感觉到,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跟阮昧知比起来,依旧清纯得像个稚儿。

  阮昧知很久没乱教小孩了,此话说完,心底那点煞气顿时被翻涌上来的怀念感驱散得七七八八,不再多耽搁,抬手便解了禁制,携手殷寻问重回舞台。

  这次却是殷寻问先开的口:“刚刚的事,我已经听阮君说了,那伊逝烟假借阮君之名狐假虎威确实该死,我未来的道侣绝不能有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母亲。”

  沐梅辰那双眼随着殷寻问的话音落下彻底黯淡了下去,不住后悔自己这些日子对伊逝烟那疯女人的放纵,若自己没有轻信那女人的话,若自己不是那么瞻前顾后,这一切,会不会就是另一个结果?

  “但我之前毕竟曾与阮仙子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她的为人也有所了解,她品行高洁,与她的母亲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殷寻问板着脸继续开口,心中各种别扭,这种违心的台词,说着真是折寿。

  沐梅辰猛然抬起头来,双眼再度泛出了希冀之光。她就说之前阮昧知怎么对自家弟子多有照顾呢,原来是有这殷少主暗中授意,也不知慕芳是何时勾搭上这小少主的,居然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阮昧知上前一步,接过殷寻问的话头,道:“既是少主有意,我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天仙门再无伊逝烟这个人,阮慕芳再无伊逝烟这个母亲,我便还当你们天仙门是少主结侣大宴的客人。”

  沐梅辰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开始琢磨回去后要如何让伊逝烟这个丑闻人物合理消失。

  阮昧知轻笑着摇摇头:“别误会了,我不是要你杀人,犯下如此大错,那女人便是百死也不足以赎罪。”若他只是想要伊逝烟的命,又何需大费周折弄出这么个局,凡是能用bào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算是报复,也要有点技术含量不是?

  阮昧知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他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qíng地轰鸣在周身的空气中,清晰又决绝——

  “我要请她进我混元宗执法堂,集天仙门与我宗相关人士,共同审理她谎称本君师尊之案。若此事确已属实,我要那女人当众向我道歉,我要阮仙子与此人彻底断绝母女关系,我要你们天仙门宣布从此以后与这女人再无瓜葛并将其驱逐下山。然后我将公开此女罪责与处理方案,说明天仙门种种流言皆因此罪女一人而起,以平息各派非议。沐梅辰,你可能做到?”

  沐梅辰深深躬下身子,真心实意地道谢道:“多谢阮仙君手下留qíng。”

  在沐梅辰看来,这事本就全是伊逝烟的错,而阮昧知的处理,与其说是给予她应得的惩罚,更像是在帮天仙门解围,实在再厚道不过。

  “去吧,两炷香后,我要看到你们天仙门全体都出现在执法堂中,尤其是伊逝烟和阮仙子。”阮昧知挥挥手,对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戏码,满怀恶意地期待着。

  沐梅辰再行过一回大礼后,这才匆匆退下。

  阮昧知目送着沐梅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良久,方才再度开口:“走吧,叫上负责这回迎宾接待的各大执事掌事,我们去执法堂。”

  殷寻问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牵起阮昧知的手,拉着他一起往殿外走去。

  两柱香后,执法堂中……

  殷寻问高坐台上,台下一边坐着混元宗执事掌事,一边坐着天仙门所有来人,阮慕芳一脸茫然地站在自家师尊身边,而伊逝烟则满脸怒容地被qiáng压着跪在堂中。

  “殷小少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怕我徒儿阮昧知知道后,与你生隙么?”

  第145章 来算总账吧

  殷寻问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环视众人一圈后道:“看来伊逝烟假借阮客卿师尊之名胡为之事,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不是吗?”

  众人来之前都被告知了此次聚会的缘由,这会儿见伊逝烟还这么不怕死地继续往外丢罪证,不由得纷纷投之以怜悯又钦佩的眼神。

  “什么假借?给我叫阮昧知出来说话!”伊逝烟慌了,声音尖细地叫嚷不休:“你们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本仙子背后可是有人的!”

  沐梅辰一抬手便用真元封住了伊逝烟的嘴,躬身向殷寻问告罪道:“还请少主恕在下管束不周。”

  “无妨。天仙门毕竟是客,本君不yù损其清名,方才将此次问罪的参与者限制于在座数十人内。”殷寻问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但为表公允,此事该有的程序仍旧一个都不能少。现在请负责接待天仙门的管事陈述。”

  那管事听闻自家少主兼戒律掌事召唤,赶紧起身,开始汇报。

  “小人乃负责接待天仙门的执事门耶臻,混元宗及天仙门诸位都能证明鄙人身份。现就伊逝烟冒名之事,陈述如下,X月X日,伊逝烟向在下及负责接待的弟子宣扬其阮仙君师尊的身份,并要求将居所换至如归宫。弟子们不知其真假,轻信此女,依言行事。X月X日,伊逝烟以身体不适为由,要求在下提供辟谷丹,玄yīn丹,驻颜丹等数十种丹药。X月X日……”

  这段日子,门耶臻已是受够了伊逝烟的鸟气,这会儿细数起伊逝烟的罪名,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连阮慕芳听了都替伊逝烟害臊,更不必说天仙门和混元宗众人了。伊逝烟感觉到周围众人那越来越不善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虽然还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很清楚目前的局势对自己很不利。

  “伊逝烟,你对管事门耶臻的陈述可有要辩驳之处?”殷寻问解开伊逝烟嘴上的禁制,让她说话。

  伊逝烟一副委屈的模样,给出的辩解却是无比苍白:“我是要了那些东西又怎么样?若是不合规矩他们当时就不该给我,事后再来算账又算什么?”

  门耶臻瞪她一眼道:“若非此女假借阮仙君的名号,在下绝不会逾矩任她予取予求。”

  “谁假借了,阮昧知就是我徒弟,不信你们叫他来对质。”伊逝烟纵然跪着依旧高昂着头,满是不逊。

  “我倒不知是什么给了你如此大的胆量,谎称是我师尊不说,居然还敢说什么跟我对质的话。”阮昧知从后堂走出,坐到殷寻问身边,鄙夷地打量着跪伏于地的伊逝烟:“就凭你?也配当我师父?扯谎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伊逝烟瞠目结舌地瞪着阮昧知,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可能,师尊这个说法明明是阮昧知建议的不是吗……阮昧知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他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伊逝烟,阮客卿已经否认了你的师尊身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殷寻问这会儿看着伊逝烟那一脸血的倒霉模样,都忍不住替她憋屈,被阮昧知盯上,你就等着被玩儿死吧。

  “不……我有证据,我能证明我就是阮昧知的师尊!”伊逝烟当然不肯就此认命,阮昧知不仁,就别怪她无义,伊逝烟咬咬牙,当下将自己去找阮昧知却被刁难,然后阮昧知替自己出气杀人不说,还命弟子送自己回去的事说了。

  “你确定那三人分别叫沧瀛、非宫、顾青璃?”殷寻问朗声问道。

  伊逝烟底气十足道:“我确定,少主你当时不也在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从未发生的事我要如何记得?且我玄明殿并无一个叫非宫的侍者,而其余两人我也是从未听过。”殷寻问淡然否认,然后扭头看向兰夫子道:“兰执事,你在我混元宗待了少说也有百年,宗门中人应该都认得,我宗可有这三人?他们分别又是什么职务。”

  兰夫子起身回话道:“我宗并无伊逝烟说的这三人。”

  “那么天仙门诸位,可有人能为伊逝烟作证?”殷寻问看向天仙门。

  天仙门人纷纷以低头之态回避殷寻问的视线,毕竟现下正上演的戏码实在是太丢天仙门的脸了。最后还是沐梅辰配合道:“没有,一直以来,我们也只是听这疯妇空口胡说,不曾见过什么佐证。”

  阮昧知将伊逝烟那茫然又惊恐的神色收入眼底,轻笑着落井下石:“伊逝烟,你要攀扯人好歹也用点大众化的名字啊,比如李qiáng,王虎什么的就很不错,要不你换个人证说说,没准儿还真能让你蒙中两个。”

  伊逝烟这会儿要再不知道自己是被阮昧知设计,她智商就真负了。她死瞪着阮昧知,目眦yù裂,咆哮道:“阮昧知,你个畜生,你敢说我什么都没教过你?!”

  “我也很好奇你有什么可教我。”阮昧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淡定非常。

  “我教过你、你……”伊逝烟的话忽然断在的半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她确实教了阮昧知东西,可她教的是天仙门至高秘籍《坤元经》。依照天仙门门规,擅将《坤元经》传于他人者,将处以拔舌分尸之刑,这会儿天仙门的掌门可就在旁边坐着,她如何敢说?

  伊逝烟望向阮昧知那一双全无感qíng的凤眼,浑身发冷。原来,阮昧知一开始就已将这一切算得清清楚楚,他就是要让自己明知冤屈,却也只能束手待毙,活活屈死。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可他为什么要这么gān,自己好歹也是他生母不是吗?!

  “看来伊逝烟是无话可说了。那么天仙门诸位,对于伊逝烟假借阮客卿师尊名号胡为之事可还有不同意见?”殷寻问问道。

  “无意见,此皆是我天仙门管束不利之过。”天仙门诸人这会儿羞得恨不能钻到地fèng里去,能有意见才怪。

  阮慕芳身为伊逝烟的女儿,羞耻感更是qiáng烈百倍,恨不能从未与伊逝烟有过关系才好。阮昧知可就坐在台上呢,还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什么的,是每个傲娇少女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此女行事嚣张,引得好几个宗门怀疑我混元宗行事不公,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天仙门有此罪人,已是不太适合参与本少主的结侣大宴,不知诸位同门如何看?”殷寻问一脸专断之色地征求着意见。

  兰夫子身为负责此番接待的总执事,不能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受害者阮昧知的脸色,这才试探着道:“天仙门毕竟是客,若是现在便因此将其请离,虽能熄了他派的不平之气,对于天仙门而言却不免有些折rǔ。少主您也是顾虑到此点,才只将此次问罪之事的参与者局限在两地方人士中不是吗?不如我们将此间内qíng隐下,天仙门寻个别的理由自请离去,也好全了门派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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