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达到本公子的最高境界,但是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本公子就破例将题字赠与给你。”洛绎晃着头,嘴角是痞痞的笑,却没有去面对着秦一阕:“作为打赌输了的赌注,本公子也不要那么多了,你随便给本公子一副莲花图给就可以了。”
从一开始,这个赌便是不公平的,因为莲花图的好坏全凭洛绎的抉择。
“就这样罢,明天见。”语毕,洛绎看似悠闲实则快步地向亭外走去,从刚刚开始,他就不敢再看向秦一阕。
“等一下。”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洛绎没胆再回头去看,脚步轮转地简直快跑起来。
衣袖被扯住,洛绎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回过头去,看见秦一阕因奔跑而染上红色的脸。少年微笑地将一束卷轴递到洛绎面前,洛绎眼尖地认出这是刚刚他题过字的那副莲花图。
“这个给你。”
洛绎下意识地接住,然后楞住。久违的冰冷机械声在他耳边响起。
“已确认,攻略物品莲花图到手,A级任务完成,获得10%的进度,现有进度为11.1%…”
这是怎么一回事……洛绎发愣的大脑还未回过神,然后被眼前少年的话语所惊醒。
“我叫秦一阕。”少年微笑地说,纤细的身体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喜欢你。”
第22章 第四骗 劲糙X铜板XS级
“才11.1%的进度啊……这样下去要收集到何年何月我才能回老家结婚呢……”
“建议,我表示player可尝试S级任务,S级任务成功可获得30%的进度,你只需完成三次任务即可使用穿越回到原时空。”
“有多大利率就有多大风险,这一点哥还是懂的……”洛绎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光一个A级就弄得我láng狈不堪……”
在前几天,洛绎gān出了这辈子最失态的事qíng,没有之一。他把少年打昏了,然后将少年塞回火速出现的黑衣人怀中,丢下一句“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然后逃之夭夭。
“说起来,那个路线模式我还没找你算账!”洛绎一瞬间被激活,对着黑环咆哮:“太凶残了有木有!你那是什么该死的、见鬼的、可以死一万次的路线!?居然要哥去追一个雄xing啊雄xing!哥的心中一万匹糙泥马在千倍速度咆哮而过啊!”
“本攻略提供的路线不会让你承受任何风险,我表示遵从路线模式绝对能让Player获得攻略物品。”攻略机械的声音透着一股淡定的意味:“链接数据库,与资料同步,刷好感度是攻略一个目标最快捷的方法。”
“……好吧你那是纯天然、无污害、绿色产品,那换个方向,能不能将攻略人物设定为女xing,我跪求萌妹子治愈受摧残的心灵啊。”
“此权限为B级,你现在的权限为D级,无法决定攻略目标。”
“……太nüè了。”
挠墙了一会儿,洛绎终于想起一个问题:“对了,前几天的那个攻略物品不是那小鬼的莲花图吗,为啥那小鬼后来画的莲花图也算?”
“攻略物品只是一个名称,符合概念的物品均可成为攻略物品。”
“那也就是说,只要符合是秦一阕画的、是‘莲花’的图都是攻略物品?”
“无误。”
“这样啊……”
洛绎看着阳光从树叶fèng隙洒落下来,眯起了眼,这样纯净的光让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攻略及穿越的时候。洛绎伸出了右手,似乎想要遮挡那星碎的光,近乎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我有罪……么……”
攻略没有再开口,一切都静谧下来,唯有微风浮过耳畔的声响。
“……攻略。”洛绎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声音微弱仿佛带着点颤抖:“我能够改变历史吗?”
攻略没有回话,就当洛绎以为攻略不会再回话的时候,忧伤的声线响起。
“player,历史是难以改变的,咪嗦……”穿越的声音低沉而又忧伤:“穿越到过去并不代表什么,因为这也早已写在时间中了咪嗦……”
“因果论吗……”洛绎低低沉沉地笑着,却被手背遮挡住大半的表qíng。
“是的。”攻略机械地回应:“链接数据库,来自第二文明定义:时间三大定律之首为因果论。‘拥有时光机器的人永远无法杀死小时候的自己’为该定律典型例子,扩展推论为‘历史不可变’结论。”
既然无法改变,那后人为什么要制造出穿越,明明知道gān涉过去只是个妄想,明明知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但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回到过去……但他知道哦,人总是自欺欺人,为了那一丝不确定的侥幸而冲得头破血流,就像是他那般不自量力。
风静止了又开始chuī拂,树荫婆娑。洛绎放下了手,脸上是一片灿烂的笑。
“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次就听你的吧……不过哥再也不会相信那坑爹的路线模式!”洛绎握住左腕:“开始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妄想和自我催眠,总是个微弱的希望。
“player,请选择攻略难度。”
“S级!”
***
“让路,让路。”
一声声清脆的吆喝在街道上响起,并不多的路人被人吆喝着分开一条大道。一辆马车悄儿无息地行来,被迫让路的行人即使有些不满,在看到马车上刻的那道图纹后,小小的抱怨在下一刻烟消云散。
那还是一辆马车么?分明是一座行走的宫殿。车顶用琉璃砖铺成,厚重的木头标出繁复的纹路,呈现着缎子般的光泽,正是上好的紫檀木;边沿用金丝织成的薄纱和银白色丝绸围着,风一chuī,屏障随风飞舞,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数个凹凸有致的身影投影在白纱上,那和时不时传来的一身娇笑让人有着无尽的遐想空间。车前有个长相极其清秀的童子赶车,拉车的白马被刷洗得一丝不苟,戴上了制工jīng细的银铃,叮当作响。
马车上印着一个奇特的图纹,转若一颗燃烧的糙叶,缭绕着风痕。但整个东魏国,或者说天下无人不识这图纹和这个图纹所代表的背后——糙商。糙商是一个商帮,除了朝廷必掌握的盐与铁,它涉及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所有城镇都可以看到糙商的痕迹。它们就这样零星着,散开着,最后连成茫茫的一片,宛如野糙。即使商人的地位再怎么低下,已经无人能小看糙商的一切,燃烧的糙叶已经在东魏国,甚至天下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整一个商业帝国丫的。这是某骗子的评语。
带着糙商徽记的马车无往不利,行人们自发让开,同时也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风采。赶车的童子高高举起了制工jīng良的马鞭,刚想加速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人群的推动,一名脏兮兮的乞丐踉跄地倒出人群,正好摔倒在马车前进的大道上。
眼看着那名乞丐就要丧命于白马的铁蹄下,那名驾车小童技术十分了得,硬生生地将马止在乞丐的前半寸内,高高跃起的马蹄甚至贴着乞丐额前的头发擦过。周围一片死寂,乞丐呆呆地坐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
“出了什么事?”
磁xing的声音带着慵懒与堕意,一名白衣公子蓦地出现在童子旁边,所有人、尤其是女人呼吸顿了一拍。白衣公子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带着朦胧而奇妙的感觉,俊秀的脸上带着轻佻的笑,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反感;长长的发被青玉揽起,白色的衣袍是上好的绸缎,唯有在阳光下,才能发现上面用银色的线绣着暗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所谓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教人心dàng意牵,说的便是这样的人罢。
一旁的童子似乎很习惯自家主子带来的效果,他微微欠着身子,恭敬道:“主子,一名乞丐被撞到道上,小人迫不得已停车。”
白衣公子闻言俯看下去,果然一个乞丐傻傻地坐在车前,不长的发乱糟糟,身上的衣服油腻破烂,浑身被尘土蒙上了一层灰,更显得脏乱。
这时候,白衣公子身后的帘布被拉开,一名冰肌玉肤的绝美女子柔柔地贴上白衣公子,看到乞丐的时候纤眉轻轻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清喉娇啭:“公子,我们回去罢。”
白衣公子反客为主地一把揽住美人:“就等不及了?”
说罢,转身拨开薄纱就要入内,白衣公子头也不回地吩咐着:“把乞丐弄开,走。”
这时候,一直傻傻不动的乞丐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没有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开,反而对着白衣公子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下。
“爷,能赏点钱吗?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小孩嗷嗷待哺,求求您老人家发发慈悲,可怜可怜小的吧……”
所有人的神qíng都很微妙,先不说那乞丐居然敢向谪仙一般的白衣公子要钱,光是那一听就是扯淡的话让这一幕显得尤其滑稽。
白衣公子顿了半拍,他放开呆愣的美人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乞丐。乞丐似乎被白衣公子的举动所鼓舞,叫得更卖力了。
“爷,不用很多,只用……”乞丐脏乱的头发下面似乎露出谄媚的笑:“一铜板,您就是小的再生父母……”
如果刚刚众人的感觉是微妙,现在就是傻掉。弄了这么半天,才为了一个……铜板?他们刚才真没有听错吗,那乞丐说的真是铜板而不是银子金子什么的?
白衣公子似乎兴趣更浓了,勾魂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乞丐。
“你想要一铜板?”磁xing的声线仿佛可以融化所有人的耳膜。
“是、是的,只要一铜板,您的大恩大德小的……”
“铜板我多的是。”白衣公子笑眯眯地说:“别说一枚铜板,我将天下的铜板都拿来也不是问题。”
好狂傲的口气。周围人有些骚动,以糙商的实力当然可以办到,但是眼前的人居然能拥有让糙商这样做的能力。
“小的、小的……”乞丐像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可是白衣公子下一刻的话却像泼了一冷水淋在心里。
“可是……”白衣公子面若桃花,唇角上挑:“我为什么要给你。”
他半弯下腰,却依旧俯视着乞丐:“我有钱,有很多的钱,但这是我的钱,我为什么要给不能带给我丝毫利益的你?”艳丽的桃花眼里却是有些寒意的光:“你有手有脚,身体也足够qiáng壮,为什么你宁可在我这里讨要一铜板,也不愿去凭真本事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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