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纹之风起云涌_落叶归途【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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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抗旨?”

  这一声狠绝之极,丁顺目中一红,再不敢犹疑,跐溜一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人见了,手下攻势越发密集,江云再难招架,胸口和腰腹各吃了一剑,眼看着下一剑即将正中眉心,李然手下运力,将手中长剑狠狠掷了过去,那人听到剑声,反手来挡,江云堪堪躲过,随即一个横扫。

  可惜,只听到嘶的一阵裂帛之声,竟生生让对方躲了过去。

  这回真是死定了!

  他心中一个哀嚎,捡起一柄长剑,几个挪移bī了上去。

  那人微微一愕,似乎全没料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身手,怪笑一声,单手隔开他的攻势,在争斗的间隙里,冷声问道:“你就是南琉璃然?”

  李然迎上对方的视线,不答反问:“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

  “的确,可惜你得罪了我徒儿。”

  这人竟然没有立即动手结果他二人,还有心思跟他边打唠嗑,要么就是自负之极,要么就是并无意取他的xing命。

  结果,自然不用多想。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江云已经躺在地上没法动弹,嘴角鲜血一片,李然的脖子则被对方地长剑抵着,全然动弹不得。

  “你要的是我,跟他无关!”

  那人见他如此仗义,银眸中竟然泛上了一层笑意,问道:“你如何这般肯定,我不会杀你?”

  “以你的身手,要杀我应该不用等到现在。”

  “有趣!”

  那人收了剑,眯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来回,末了轻声一笑,道:“我玄溟从不无故杀人,你既然跟我无怨无仇,我自然不会杀你。”

  “只不过我那徒儿会如何待你,就与我无关了。”

  说完,拽着李然的手臂几个跳跃,眨眼间连人带影消失得没了踪迹。

  江云躺在地上,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凤凰楼]

  李然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客栈内,瞧这房间的布置,似乎还是上等客房。

  正这时,房门吱地一开,一人从门外缓缓走来。

  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瞧着很是俊朗,只不过眉眼间戾气太重,俨然有些来者不善的气势。

  那人见他醒了,冷然一笑,yīn测测道:“太子殿下,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

  李然心中疑惑重重,暗忖此人既然会如此称呼他,百分之百就是南琉人氏了。其实他猜得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璃柯满门抄斩的柳家二少爷柳俊。

  他前脚方踏进来,另一人便尾随而入。

  柳俊见了来人,乖张地朝他行了一礼,那人只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

  李然心中越发纳闷,定睛一看,觉得此人很是面熟,却听那人沉声问道:“不错,这么快就醒了,我那一掌可用了五成的力道。”

  李然稍稍一怔,听声音已认出他就是劫持自己蒙面人。

  原来,他竟是柳俊的师傅。

  真是,天要亡他!

  “人我已经带来了,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玄溟头也不回地说了一通,转身消失得没了踪影。

  柳俊面对着他离去的方向,道了声多谢师傅,尔后yīn冷冷地勾唇一笑,转身过来,盯着李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砸嘴叹道:“果然是个妖孽,难怪连他都念念不忘。想必今夜过后,您就会爱上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美妙滋味了。”

  李然浑身一怔,冷意直往上涌来,想说话却出不了声,那头柳俊就笑开了:“不必多费唇舌了,你我之间的仇恨,已不是一两条人命这般简单的事,你道我还会放了你么?”

  说完,脸带yīn笑地凑过来,一脸诡异地问:“殿下可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李然心头咯噔一响,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柳俊见他目中有惊骇之色,鬼笑一声,yīn狠狠道:“既然北烨天子开了先例,像殿下这么好的货色,必定不能只便宜他一人,您说是不是?临关那一次让你逃了,这一次你且好好享受吧,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Go to hell!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这么回敬一句,只不过眼下的qíng况实在不妙,背着柳氏一门几十条人命的仇恨,这小子怕是恨不得吃他的ròu扒他的皮,而他如今连手指都动不了,摆明是要任人宰割了。

  [北烨皇宫]

  江诀望着眼前的一切,眸中有山雨yù来风满楼的电闪雷鸣之色。

  罗风一骇,忙跪下叩首,道:“陛下息怒!”

  江诀将手中玉佩狠狠一掷,喝道:“你是当的什么差?即刻封城搜寻!”

  “属下谨遵圣谕!”

  他是暗卫统领,江诀轻易并不对他放重话,众人瞧在眼里,均又惊又怔地跟着跪了下去。

  丁顺抖着身子跪在一侧,一面拿脑袋匝地,一面痛声哭道:“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闭嘴!”江诀咬牙冷声一斥,yīn冷冷道:“你这脑袋暂且留着,他若有什么闪失……就都一同随着去吧。”

  如此,饶是他的贴身近侍王贵,亦吓得浑身一颤,悄悄抬眼去看,见天子眸中已然惊涛骇làng一般。

  暗卫尽出,这在北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全城戒严,百姓亦是头一遭见识,可谓人心惶惶。

  然而,在如此严密的搜索之下,却依旧未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江诀在等了整整一夜,等到的只是这个消息时,再也坐不住了。

  [凤凰楼]

  柳俊再次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佝偻着身子,花发白须,面窄目狭,看着不像善类;另一人更是恐怖,半张脸被烧焦了,眼皮子耷拉着,眼白多过眼珠,望着你的时候,让人直起jī皮疙瘩。

  柳俊指了指chuáng上那人,对那二人说:“相信以二位的能耐,必定不会让我失望。”

  那老者沉声一咳,笑道:“既然是公子吩咐下的,老朽自当竭尽所能。”

  另一人只象征xing地朝他颔一颔首,废话也不多说,径直从怀中掏出一团粘糊糊的东西来,走上前去,往李然脸上一抹,他只觉得脸上一凉,睁眼一看,正好对着此人被烧焦的那半张脸,顿时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对方见怪不怪,手上动作不停,在他脸上足足折腾了一炷香的功夫,末了拍一拍手,道:“如此,纵使亲近之人亦认不出了。”

  柳俊凑近了一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脸带赞叹地说:“不愧是石先生的手笔。”

  “好说。”

  那老者便走近一步,双手按上他的脉门,状似要为他诊脉,片刻后蓦地一怔,不可思议地望他一眼,捻着胡须盯着他深思片刻,末了起身朝柳俊躬身行了一礼,道:“依老夫所诊,此人无需再服食其他药物,公子下的十香软骨散,已足够让他失力十数日之久。”

  这十香软骨散是西平宫廷迷药,不仅能致人无力,连话都说不了,真正担得上软骨的称号。

  “只不过……”

  柳俊见他面有深思之色,俊眉一皱,带了浓浓的探究之色望了过来,却听那老者笑着打了个过门,道:“只不过他之前受了风寒,这药一用,怕是有半个月都不用起身了。”

  却见柳俊神色一舒,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李然疑惑顿生,纳闷这老头儿摆明了是柳俊的心腹,为何要帮他瞒天过海?

  二人忙活了一番,行了一礼告退而去。

  良久,那老者又进了来,手捧一件锦缎袍子,色泽艳丽,引人遐想。

  李然只看了一眼,额间就青了。

  “替他换上。”

  柳俊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连正眼也不瞧他,似乎是真的厌恶之极。

  老人佝偻着身子应了声是,很是麻利地替他解扣松带,掠过他的小腹时,还有意无意地轻轻按了按,眸中jīng光一片。

  夜晚的凤凰楼,俨然就是酒池ròu林,白日里的风雅一扫而空,耳边充斥着丝竹歌舞的靡靡之声,连空气都变得撩人之极。

  房门再次被打开时,气氛明显有异。

  “宝贝儿,小阮儿,爷来了。”

  这一声恶心至极,待那人走近了,他定睛一瞧,骇得差点连隔夜饭都翻涌而出。

  此人五短,毛发稀疏,酒糟鼻看起来肮脏之极,满脸横ròu,一身肥膘走一步晃三晃,肚子比胸还挺。

  那人见了他,一脸色利智昏地摸了摸他的脸,又将那黑黝黝的肥手伸进他亵衣里,在胸口摸了一把,笑得猥琐。

  “几日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够味儿了。”

  他边说边猴急地去扯身上的腰带,三两下便将自己剥了个jīng光,一个跨步上了chuáng,震得chuáng榻一阵晃动,继而趴下身去,一面啃咬李然的脖子,一面使力撕他的亵衣。

  入目的美景实在太过震撼,郑屠户足足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口中呼哧呼哧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李然霍地睁开眼,眼中刀锋一片,郑发被他瞧得一愣,又yín\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道:“怎么?想爷了?”

  这么说着,还用他那青紫肿胀的东西顶了顶对方的腰。

  不消片刻,chuáng头那盏油灯就噗地一下被chuī灭。

  柳俊在屋外听了片刻,直至屋内响起chuáng板震动的咯吱之声,他才解恨地起身离去,身后是不绝于耳的笑声和粗喘。

  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任人亵玩的下场?

  [西平皇宫]

  苏沫捏着手中的奏报,双手止不住一抖,几乎有些怀疑里面的内容。

  柳俊的胆大包天他早已领教过,从前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简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竟然让人去染指连他都不舍得下手之人,甚至还是个下作得不能再下作的屠夫!

  转眼间,殿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恭槐安一个惊蛰,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立马奔进殿去,凝神一瞧,脸上蓦地一怔,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殿内一片láng藉,连龙椅都被踢翻在地。

  “滚出去!”

  苏沫狠狠一扫,将几案上的那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扫落在地,砰的一声巨响后,青瓷碎落了一地。

  恭槐安再不敢多呆,抖着手脚战战兢兢地退出殿去,在阖上殿门的一刹那,分明瞧见那位天子眼中满满都是痛色。

  风起云涌第六章

  [凤凰楼]

  望着身后那一幕,李然几乎有些哭笑不得,季睢清勾唇一笑,抱着他一个翻越,从窗口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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