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奸_月神的野鬼【完结】(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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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嬴政趁着文武诸臣都在撕,自己默默召集旧鲁国的儒生讨论泰山封禅事宜却被狠狠恶心了一把,也是颇为不痛快。

  余子式面临的就是这么个qíng况,乱得他头皮发麻,偏偏朝野诸位同僚的书信已经堆满了他的家与他的府库,纷纷都是请他拿个端正的态度出来,廷尉李斯更彪悍,直接往他家扔了枚“郎中令”的名刺,说是请他出来说句公道话。

  余子式看着竹简上“郎中令”三个字,差点就没忍住提醒廷尉大人一句:以官职贿赂朝臣,搁在本朝这可是重罪!

  而且这条秦律还是廷尉你老人家自己亲手定的!

  那边刚回朝的蒙毅与余子式qíng况差不多,不过好歹他那儿还有蒙恬撑着,qíng况比余子式要qiáng一些,秦王嬴政灭六国,他们蒙家算是除了王氏之外最居功至伟的武将世家,话语权也比较重,讨论的也主要还是军备事宜,这些跟蒙毅一个文臣沾不上什么边。

  鉴于跟诸位同僚每天上朝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余子式在混乱中还是勉qiáng忍了两天,后来实在耐不住李斯的怂恿与利诱,出手了。

  这么撕下去,日子还过不过了?

  然后余子式就意识到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真正的不归路,他发现李斯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廷尉大人不仅要实行郡县制,他还要即刻废除州郡守备!他还要销毁天下兵器!他还要废诸子百家焚尽天下书籍!

  为了获得嬴政的支持,廷尉大人简直是玩命地一样哄着秦王,秦王嬴政说要泰山封禅,他说封!秦王嬴政说他要将尊号定为皇帝,他说行!秦王嬴政说他想筑阿房宫,他说马上造!你以为廷尉大人只是说说,人直接第二天就领了两百个工匠上朝!这执行力扇得老丞相王绾差点吐血。

  在廷尉大人陷入实现治国抱负的狂热中时,余子式的行为落在诸位朝臣眼中就比较诡异了,往往前一刻余子式与李斯还在同心同德地就一个问题与王绾争,后一刻余子式就能莫名地倒戈跟李斯当堂撕起来,看得王绾在一旁都蒙了,人一个堂堂的丞相一怔一怔地愣是cha不上话。

  余子式的立场简直成了大秦朝堂公认第二难以捉摸的东西,排在第一难以捉摸的一定得是“能让陛下满意的泰山封禅礼仪规格”。

  对此余子式一句都不想解释,他每天白天在咸阳宫和古旧保守派王绾撕,撕完了和理想主义狂人李斯继续撕,晚上还得收拾公文给秦王写奏章,从“安排天下富商十万户迁入咸阳”到“编写小篆教科书”,这些琐碎但是没什么意思的事别人看不上,全是余子式在带着人弄,他几乎都没怎么合过眼,有时候实在困得熬不住了竟也是能枕着书简在窗边睡过去。

  往往醒来一抬头,窗外浩瀚苍穹,满天星图。

  虽然混乱不堪,虽然怪相百出,但不得不说,这一切的确是有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奇异感觉,所有人都站在了历史洪流之中,亲眼见证着华夏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伟大王朝的诞生。

  余子式这么一想,对李斯这段时间的狂热状态也能稍微理解一点。平生治世的伟大愿景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如何教人不心dàng神驰?不教人热泪盈眶?

  他们这群人,有书生,有士人,有将卒,有儒生,有武夫。

  六代秦王的心血,chūn秋以来五百年乱世的期盼,百万人的流血牺牲,到这一刻,终于在他们手上缔造出了新的传说。这一刻必将载入史册,名扬后世两千年!

  余子式对此想说的只有一句话:平生何其有幸,能亲眼得见先祖辟天下。

  一大清早,刚从桌案上站起来,轻轻拍了下竹简文书,洗了把脸余子式直接就去上朝了,他倒是不困,就是这两天连续熬夜又亢奋过头,人有些恍惚。走在一群同僚官吏的身后,他慢慢踱着步子,整个人处在一种放空的休息状态。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感觉身后靠上来一个人,手勒着自己就往后带,余子式猝不及防地被他拖着退了两步,忽然,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做任何挣扎抵抗,任由身后的人将自己拖进了宫道拐角无人处。

  刚被抵在宫墙上,余子式就伸手掰起少年的下巴吻了下去,放肆而缠绵,直接深深吻了下去。

  胡亥浑身轻轻一颤,环着余子式的腰紧紧贴了上去,真的好多天没见了,余子式吻上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都有种直接在这儿要了他的冲动。他原先不过是想远远地看一眼余子式,可是一看见穿着一身玄黑官服的余子式,所有念头都疯了,他想要亲他,用力地抱着他,将他这一身玄黑官服全扒下来。

  余子式感觉到胡亥手正在往自己衣衫里伸,忽然笑了一下,“我还要上朝。”

  胡亥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余子式,一双眼浮着幽幽暗色。那委屈模样落在余子式的眼里,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妥协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硬是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他真的还得上朝。

  “先生,我想你了。”胡亥忽然贴在余子式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气息扫过脖颈,余子式浑身都忍不住一颤。

  少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内衫里,下一刻余子式扯着胡亥的领子就将人拎开了,他轻笑道:“我也很想你,但是不行,把手收回去!我现在要走了。”

  “先生。”胡亥还想贴上来,手在余子式的衣衫里乱动,余子式被他撩得气息都顿了一瞬,他现在本来就自控力极低。

  下一刻,余子式直接扯着胡亥的领子翻身将他甩在了墙上,“回府库等我。凭你的身手,避开守卫与里面的官吏不难吧?”

  胡亥看着余子式,瞬间笑开了,那笑极暖,看得余子式心中又是一热。他当下就扯过胡亥的头发将人扯近了,“别被人发现,若是我手底下的人对我说有一点动静,你这一个月就别出门了。”

  胡亥忙点点头,一副谨慎紧张的样子,手却是揽着余子式不放。

  余子式这才将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弄出去,甩开他的手,自己低头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下衣襟,他没再看胡亥,转身往外走。

  “先生!”胡亥在身后唤他。

  余子式走出拐角时回头看了眼他,忽然笑了笑,不紧不慢道:“上朝若是迟到,你父皇要罚我的俸禄的,懂了没?”话一出口,余子式觉得自己也真是够能耐的,跟大秦小公子秽乱宫闱,他真是太对不起始皇陛下了。

  这些年读的圣贤书全都喂了狗了!

  第117章

  余子式下朝回到府库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正午了,他越过守卫与宫侍走进自己屋子的时候,扫了眼那候在门口的近侍,忽然吩咐了一句。

  “你们先下去吧。”

  “是。”那几位近侍也不敢问什么,虽是不解却仍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余子式往四周看了眼,见四下无人,这才抬脚走进了内室。

  整齐的房间里,胡亥正倚在书架旁,手里拿着卷书百无聊赖地读着,听见声音倏然抬头。余子式掀着帘子的手一顿,就这么对上了胡亥的视线。

  两人都忍不住轻轻下起来。余子式放下了帘子,简洁地说了两个字,“过来!”

  根本不想多说话,余子式伸手就环住了撞进他怀中的少年,没有丝毫抵抗,任由胡亥将他压在了墙上。胡亥低头就吻了上来,余子式顺从地揽上他的肩,毫不意外地听见耳边少年的呼吸声一下子紊乱起来。

  唇齿jiāo缠,那种几乎要将理智与自制一起甩出去的感觉,刺激得余子式浑身都颤抖起来,却又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胡亥的手一点点扫过他的脖颈往下,他几乎都能想象出少年手指的样子,莹白,修长,指节分明,侵略xing极qiáng却偏偏带点清冷的慵懒。

  每一个极轻微的动作都能让他眼中暗色翻腾。

  余子式觉得自己最后喘不上气抵在胡亥肩上的样子大抵是很láng狈,因为胡亥望着他气力不支的样子满眼都是笑意,少年轻轻摸着他的头,任由他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先生,我想你了。”胡亥轻声低喃道。

  “是吗?”余子式微微喘着气,勾唇笑了下。他现在根本没力气去将胡亥探入自己衣襟的手扯出来。

  胡亥轻轻蹭了下他,眼中笑意减,“是啊,真的很想先生,我都抄了一百一十七遍《道德经》了,可还是忍不住很想先生。”

  胡亥的话刚落,余子式忽然闷哼了一声,浑身都颤了下,他瞪大了眼看向胡亥,胡亥放在余子式胸前的手不停发而愈发搓捏起来,少年揶揄地摸了下他的头,“很舒服?”他果不其然地看见余子式的脸刷一下红透了。胡亥忽然就觉得,其实余子式很好欺负,这时候的余子式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副清冷不可侵犯的样子。

  “停停!我下午还有事,晚上也还有事,你别折腾。”余子式想将胡亥的手抽出来,却被胡亥轻轻拽住了手腕。

  余子式抬头看去,却感觉到胡亥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叹了口气,“先生,你需要好好睡一会儿。”他根本就不需要问,他一眼就能看出余子式好多天没休息了。对于前朝的混乱状态他也有所耳闻,他知道余子式这些天很忙,所以一直忍着没打扰他。

  “先生,你今天还有什么事?”胡亥忽然抬起余子式的下巴认真问道。

  “给你父皇写《爰v篇》,一共七篇,过两天要作为标准小篆字要颁布出去,我前两日忙给拖了几天,现在连廷尉李斯的八篇《仓颉篇》都已经写完了,我再弄不完明天就没法上朝了。”余子式好言相劝,只希望他家小公子务必理解他为他爹做牛做马的艰辛,别在这时候折腾他了。

  胡亥思索了一会儿,“先生,我来帮你写吧。”

  “不行。”余子式直接就拒绝了。

  胡亥皱眉,“为什么?”

  余子式面不改色,“因为你的字太丑。”

  《爰v篇》、《仓颉篇》、《博学篇》共三千字,分别由他与廷尉李斯、太史令胡母敬用秦小篆书写,作为今后天下书同文的依据,其首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得漂亮。众所周知,大秦中车府令赵高的文书与李斯的笔墨在书法史上齐名,因此余子式还真不能让胡亥替他写,他也不是嫌弃胡亥,而是怀疑胡亥的水平。

  胡亥听了余子式的解释,忽然忍不住轻轻一笑,他揽着余子式腰直接带着人在桌案边坐下,甩开一排竹简,提笔一蘸墨。

  端端正正一个“秦”字。

  胡亥收笔的那一瞬间,余子式的眼睛猛地一亮,他扭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胡亥,“你什么时候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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