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听话。"东方睿眸光闪了闪,见他脸色惨白,语气渐渐温柔下来,手上却迅速地qiáng硬地掰开他的下颚,将药丸直接塞入他口中,再用桌上壶中的茶水灌进去。
严木当下恨不得马上吐出来,却被东方睿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自己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他,嘴巴完全被堵住下,唯有瞪着眼睛,感受着那药丸滑入喉咙里,最终眸里瞬间只剩下万念俱灰。
"咳咳咳。"当东方睿放开自己时,严木跪倒地上,不肯认命地拼命用手指伸入喉咙里扣着,却难受得鼻涕泪流也只吐出一些水来。
"莲儿,没事了,没事了。"东方睿将他揽起,抚去他眼角的泪迹,俊美的面上隐隐带着向往,"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就再也无法离开朕。"
"滚开!呕~"严木推着他,使劲gān呕着,"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殿下!"
被师父纠缠不已的莫云霄,在听到殿下的惨叫声,便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来踢门而入。
殿下面容苍白,虚弱地被东方睿搂在怀中,心里剧烈一痛,眸光一转眼底对东方睿杀意尽显,挥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刺过去。
"徒儿,莫冲动,他可是当今皇上!"老顽童紧追上来扯住他,却被他眼中的杀意震到。
他的徒儿的xing子自己最清楚不过,他自小内敛,qíng绪从不外露,此刻却有着如此大波动,不由诽腹这东方莲真真是蓝颜祸水。
"莲儿,你道朕恶心。"东方睿对他过分依靠莫云霄而生起一股妒意,"你如此相信你的影卫,你又如何知道他没对你抱有别的心思。"
"皇上,望你饶过小徒。"老顽童有些不忍求qíng着。
严木挣脱不掉他,恨声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如你般龌蹉。"
他的话语让莫云霄身体一抖,竟在此刻不敢向那人望去。
"莲儿,我们打个赌吧。"东方睿附在他耳朵旁轻轻说道,却如自地狱传来。
☆、身为太子病于初雪
夜里,严木就咳了起来,这让惜月心里焦急得很,将火盆烧得最旺,也不敢让白雪睡到他身边。
柳枯生从屋内出来就让太监找来了把梯子,爬到了屋檐上,莫云霄还真被自己猜中了坐在上面,一身玄衣隐没在这无际的黑暗里,让背影显得有些孤寂,此时他正低着头入神地看着手中的狐狸面具。
一道道刺骨的寒风如刀刮过脸颊,不禁让柳枯生打了个冷颤,等搓了搓冰冷的手吃力地爬了上来,漫天的飞雪竟在这时无声无息地从天而落。
他生xing怕冷,连忙将领口拉紧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在瓦片上,好不容易来到莫云霄的身旁,对方对自己不加理会也不在意,自顾坐下从怀里掏出用自己体温捂暖的酒囊递了过去。
"可要喝一口?"见他依然稳如泰山样,便收回自己仰头灌入一口,烈酒入喉果然暖和了些,桃花眸子睨去一眼,"想不到你还留着这个面具,记得还是我送给你的呢。"
雪花飘飘,冷风chuī着二人的青丝,莫云霄沉默些许,听到殿下咳嗽不间断地传来,不由微微敛起眉头,
"殿下如何?"
"太子殿下只是受了些寒气,我已经弄了药方给惜月,熬几服吃了就无大碍。"柳枯生转过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你不问我为何出现在皇宫里?"
莫云霄摇摇头,目光重新放在面具上,如今心里他人又与自己何gān。
"你不说,我却是为来见你……"柳枯生咬着下唇,当下觉得难受得紧,不知道是不是太冷连胸口都灌入风来,突然不愿再说下去站了起来,"罢了,皇上总归不会害他的。"
说完便将酒囊放在他旁边转身离开,莫云霄听着他下梯子的脚步声直到远去,才将狐狸面具戴在脸上。
直到子时,只听屋内熄掉灯火,没了声音,他才跳了下来。
推开门迅速地闪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很慢,以至于在旁坐着假寐的惜月也没惊觉,chuáng榻上,那人已经睡去,只是那眉头紧蹙似乎很是不安。
莫云霄无意识地伸出手,这时火盆里的炭火"啪"地一声响,让他惊过神来,盯着自己收回的掌心,面具下不知是什么表qíng,黑暗中一直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
那一夜之间,大雪覆盖了整个皇宫,而宫内的梅花一夜怒放,红的粉的点缀在这片白芒芒的雪海里。
严木陷入一片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半睁开厚重的眼皮,看到的都是来来回回的重影,耳边的声音也被无限拉长感觉遥远。
这和之前梦见东方莲回忆有些许不同,而是全身困乏地无力,连思考都让他头痛yù裂。
"柳枯生,你向朕保证过那药并无副作用,为何莲儿还会如此!"
东方睿早朝后得来消息,连龙袍都未换下就赶到"凤栖宫",搂起chuáng上的人,触摸到的体温都要烧了起来般滚烫,不由瞪向侧立一旁的柳枯生怒斥道,幽深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尾上挑的凤眸里迸发出危险的气息,也许是自己太过相信了天下第一神医的这个名号。
"皇上,殿下乃是急火攻心,却非臣的药所为。"柳枯生意有所指,因昨夜之事导致心中不慡的他还真不想背这个黑锅,"而且依臣诊断,这高烧不退下,还会使那药效提前发作。"
"提前?"这个答案让东方睿稍微一愣,手臂紧了紧,正要再问下去,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上,沈太傅求见。"
"让他进来。"东方睿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若不是急事,恐怕沈兰君也不会来此见他。
而沈兰君一踏进来,便感到殿内气氛有些低沉,如今他穿上官服显得儒雅也更加清俊。
他多日未见东方莲,此时那变得活泼的人竟躺在chuáng上,不免有些惊讶,且屋中的人还真不少,他曾听传天下第一神医容颜秀丽,气质冰清,想必那有一双桃花眸子同样打量自己的男子便是,此时在这里见到更是稀奇了。
"皇上,太子殿下这是?"
"何事?"
东方睿用眼神让身侧的惜月上前照料,便踱步到一边去。
见皇并不想扰了殿下,沈兰君自然也不再多问,而跟随在身后是直接禀明来意,"皇上,方才探子来报,轩辕一族的王带领几个心腹悄悄进入京城,实在行迹可疑。"
"轩辕飞?"
东方睿凤眼微眯,gān净修长的手指敲打在身前的檀木桌上。
那轩辕飞不过是庶出的王子,但因十分英勇善战,深受他王父喜欢,甚至让他继承了王位。
轩辕一族本不过是依附东方国的小族,如今在轩辕飞的带领下,短短十年就统一了不少的番邦势力,自己曾经镇守边关,他未有所动,如今看来,这野心怕是不小。
"皇上。"见他沉思良久,沈兰君不由出声叫唤。
"到御书房吧。"回过神来,东方睿望了一眼chuáng上的人,对不远处的柳枯生道,"你便留在这里。"
"是,臣遵旨。"柳枯生神qíng淡淡,却已了解他的意思。
东方睿披上了雪貂走出去,外面风雪呼啸,今年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天寒地冻,他停在门口处,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殿梁之上的莫云霄。
"莫云霄,这是朕给你,唯一的机会。"
只不过,不管这场赌博是输是赢,朕都不会让你留在莲儿身边。
☆、身为太子药效发作
严木发热的症状持续了三天三夜,惜月已是心急如焚,她qiáng忍着眼眶里的泪水,那覆盖殿下额头的冷毛巾一道道地换下来,效果却并不明显。
"救他。"莫云霄隔着面具,看着殿下的气息开始出现不稳,汗湿了额前的发丝,昏迷中仿佛承受着若大的痛苦,他拽紧了袖下的拳头。
"你曾从不求人。"柳枯生望向他身立在chuáng边,这人几日的不吃不喝,腰身却还是那般挺直,似要与东方莲感同身受,但对自己永远保持着沉默的态度,生不出一丝动容。
"他命如此。"柳枯生的脸冷漠了下来,将目光移到chuáng上的人,仍有些不甘道,"你尚有机会,我呢?"
"痛……"此时帐帘中,那chuáng的的人薄唇低吟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身体也微微地卷曲起来。
"殿下!"
"这场赌局我会帮你。"柳枯生扯住要上前的惜月道,"我们出去罢。"说完面无表qíng地转身离去。
"可是……"惜月yù言又止,最终跟了上去,她虽不知殿下发生何事,却也清楚皇宫里很多事不能问不该问。
二人出去后,殿内空旷了下来,虽然地上铺着雪白的毛绒毯,但显露出的大理石板却闪着暗色冰冷的寒光。
"殿下。"莫云霄跪在地上,为他拉上被掀开的被褥,声量也变得极轻极轻。
"云霄,为何你又把面具带上。"严木被体内的一阵一阵抽痛疼醒了过来,半睁开眼侧过脸来,被这狐狸面具勾起了逃亡的记忆,虚弱地弯起唇角,伸出手指碰了碰面具。
"殿下,属下……"
莫云霄垂下头不该如何说下去,面具也随之掉落,俊容消瘦了不少,连下巴都冒出细细的胡渣,那墨色如黑玉的瞳孔里似乎蕴含着深深的担忧与自责。
"云霄,谢谢你,这一路来护我周全。"吃力地撑起身体,严木知他所想,咧了咧嘴才咬紧牙关隐忍着时不时而来的阵痛,"所以将来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怨你的。"
殿外,风雪渐渐停了,屋内,桌上的八角檀香鼎飘出袅袅烟丝,莫云霄凝视着他,
"属下此生都会守护殿下。"
"这些话你说了很多遍了。"此时,严木却有更深得感触,"其实,我觉得这个皇宫特别可怕,只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做着严木。"
他得到安慰地而尝试着笑下,但那犹如刀搅的疼痛几乎让他躬起身来,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蔓延生长。
"殿下!"莫云霄手速飞快地接住他,触及到殿下的背后,褥衣竟已被汗湿了个透。
"云霄,我好疼。"严木喘着气,抖着唇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哭腔,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苍白的面色,渐渐泛起一片cháo红,呼吸困难地抓着莫云霄的领口,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甲竟白得骇人。
"属下去请太医。"见他脸色如此难看,莫云霄又惊又急恨不得立刻将柳枯生拉回来。
"别去。"这是东方睿的赌局,除了莫云霄,严木亦不想让谁看到自己的不堪。
莫云霄望着他,明明痛苦难忍却似乎有着难言之隐,只是他不说,自己便不会再问,将他小心翼翼地拥进怀里,语气更加柔和地道,
"殿下,若难受你便咬着我。"
严木摇晃着头,痛得泪眼朦胧,他几乎在瞬间后悔了,他后悔不该激怒东方睿,这种备受煎熬的痛苦简直让他jīng神奔溃,也将他的自尊心一片一片的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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