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说qíng深不寿,但为什么原北却是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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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青疆恢复了不少,走到书桌面前,说是要给木一禾作画。
青疆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每当看到美好的事物,他就忍不住想要画下来。他绘了很多的画作,都可以在天道办展览了。
木一禾答应了。反正看不清东西,力气也没有恢复,哪里也走不了,就让青疆画吧。
木一禾虽然还是发不出声音来,但明显感觉看得比昨日清楚了些许。虽然还是个睁眼瞎,五米开外雌雄同体,十米开外六亲不认,十五米开外人畜不分,二十米开外基本模糊一片。
木一禾穿着一袭白衣,懒洋洋地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开着门,屋外金枝玉叶,开着金色或者白色的花朵。满荷塘盛开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远近不同的景致,衬得木一禾娇俏可人。被洗去一身的魔气之后,木一禾那慵懒的气质反而显得人懵懂无邪,纯净无暇。
在青疆的画笔下,他是世界上最纯净,最美好的存在。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青疆停了下来,把画笔搁在了一边。
门外这时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太子殿下,在下龙凛,特来拜访。”
木一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像是立刻清醒了一般,撑起扶手,扭头看向大门。如今的他分辨声音音色甚至困难――但这样的困难在面对这天地间唯一的一人的时候,什么都不算。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龙三的声音。
青疆也是惊讶极了,匆忙地推着木一禾的椅子,把木一禾推到了屏风后。
木一禾拽着青疆的手,那表qíng,像是快要哭了。
青疆以为木一禾是被吓的,摸着木一禾的头:“乖,在这里待着,不要走动。”为了保险起见,青疆将木一禾原地封印住了,这样的他,既不会出来,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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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疆将龙凛迎进了屋里。
龙凛从前院一路走过,一路皆是金色的或者白色的小花,荷塘里的青莲也如往常一般一年四季都开着,不经意间看到了花池里的几根残缺的仙鹤羽毛。但也只是轻微皱了皱眉,当做没看见。
青疆给龙凛倒了一杯茶:“不知龙君前来到访,所为何事?”
龙凛看着房间,环视一周,道:“听闻太子殿下因生恶疾,两日都未出席与魔族的会议,特来看望。”
看望是假。其实他现在满天道地在搜查木一禾的踪迹,却怎么找都找不到,于是猜测木一禾一定是躲在了天道的某处,所以一个接一个的宫殿拜访。
木一禾在屏风后哭得泣不成声。
是的,他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即使代价是咳了一口又一口的血,比昨天青疆吐的血还要多,甚至比当天挨了两重天劫之后吐的血还要多。
在他听到龙凛声音那刻起,心脏就像撕裂了一般,痛得他全身都疼,全身都在颤抖。
他的眼睛也能看清事物了,代价是流出了令人心惊的血泪。心脏在撕扯着,全身在撕扯着,眼睛似乎也要破碎掉,却依旧死命地睁着,似是竭尽最后的一眼,将最后一面刻在心底。
他从屏风连接的fèng隙向外看,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了两百年的脸,这两百年的时光,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万年,更像是永远不可能的永远。
“龙三!”
“龙三!……”
他不停地喊着龙三这个名字,拍打着屏风,屏风外的两人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他睁大眼睛看着龙凛,血泪流满了全身,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两百年前的那个寒冷刺骨,风雨jiāo加,雷电轰鸣的夜晚,那个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龙三飞升,却无能为力的那个傻bī!
两百年了,以为是沧海桑田,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变,自己还是那么弱,那么傻b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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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凛在来到这里之前,刚从寂央的宫殿出来。
刚才在寂央的宫殿的时候,寂央直问道那个墨染无界海的人,是不是木一禾。
龙凛淡然点头。
寂央不语,但看那神qíng,蠢蠢yù动,磨刀霍霍。
龙凛得趁着寂央找到木一禾之前,提前一步找到木一禾,要不然,泡过无界海之水,生死不明但状况一定很糟糕的木一禾,会被寂央折磨致死。
虽然一进门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青疆这里,的确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木一禾的魔气。
龙凛与青疆一句接一句地扯着话,一个是天道的冰块,一个是天道不爱说废话的太子,很快,两人就无话可说了。
龙凛看着还冒着烟的茶,下一秒却看到了书桌上的画作,更看到了画作之中的人,也是一愣。
龙凛沉默地看着那幅画,直到青疆打断了他。
“龙君,你怎么了?”
龙凛抬起头,看着青疆,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问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不知太子殿下结识过魔界之人吗?”
青疆一愣:“没……没有,我一直都在天道之上,怎会结识魔界之人?”
龙凛:“哦,是我表述不当。我的意思是,这次天道来了很多魔族,不知太子殿下与其中一二会面过吗?”
“没……”
龙凛立刻道,声音冰冷:“那就再好不过了。听说今早,魔族八王子跟贪lángjiāo手,居然把贪láng的宫殿给毁了。魔族始终是魔族,跟我们天道是不同的。”
总感觉龙凛话中有话,青疆喜怒不形于色,道:“听闻龙君的无色天无界海之水似乎是被魔界之人墨染了,敢问龙君追查到幕后黑手,会如何处置?”
龙凛定定地看着青疆:“吾必诛之。”
青疆道:“无论是何人?”
龙凛认真道:“无论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觉得青疆给小鬼画的画很熟悉呀?命运石之门其实在这一卷第一章的时候就开启了~
陈世美攻哈哈哈~(误)
龙凛,姓【龙】,名【凛】,小字【三】,大字【世美】,号【天道大魔龙君】。
☆、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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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拆迁】
魔族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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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龙凛走了很久之后。青疆放心地解开了屏风后的封印,拉开了屏风,这一眼,就把青疆吓着了。
木一禾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如同瘫了一般无力地靠着屏风,一地的血,沾惹着屏风上也是血。木一禾的嘴角挂着血,眼睛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泪,身上素白的衣服,也被染了颜色。
昨日墨染无色天无界海的木一禾,今日一身血染。
像是从血水里泡过似的,柔弱又无助,眼角带泪的模样,无端惨得让青疆觉得心颤与心疼。
青疆急急忙忙地把木一禾抱了起来:“你怎么了?”
木一禾瘫在青疆的怀里:“龙……”
“你能说话了?”
“……”
木一禾又晕了过去。直觉告诉青疆,木一禾这下子会比之前从无界海里出来后那会儿,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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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láng的星宿宫如今一片láng藉。
今天一大早的时候,魔族八王子允朔就不请自来,门都没有敲就直接进来了。
贪láng还想继续睡觉,糙糙地披了一件衣服就出来了。既然对方这么不看重礼仪,自己也不必给对方好脸色看。贪láng也没有把允朔请进屋,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拿起茶壶,茶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巴倒着水,就开始漱口。
贪láng对这个家伙没有任何兴趣,跟允朔敷衍地聊了几句,就想让允朔立刻滚蛋。
允朔装作听不出来其中的意味,说是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想跟贪lángjiāo个朋友。
“天道和魔族不能有往来。”贪láng一口就回绝了。
允朔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们私下里来往就可以了。”
“我并不想跟你jiāo朋友。”贪láng神qíng淡漠。
允朔皱眉,忍着没有发火,跃跃yù试道:“那你跟我比试一下吧,我想知道,天道的第一凶神,到底有多厉害。”
贪láng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直言道:“我并不想跟你比试,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làng费时间、làng费体力……至于你们魔界的那个什么‘小霸王’,我倒是愿意跟他比试一下。”
这个名号成功点燃了允朔的怒火,允朔道:“你从哪里听闻的什么‘小霸王’,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口中的那个‘小霸王’,他连我也打不过的!”
贪láng为这蹩脚的话笑了:“就算不是为了比试,看他一眼也不错呀。而你,我看都不想看,就更不要说比试了。”
“不比试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你的对手?”
“呵呵……”贪láng嘲讽地又笑了,“就你?八王子,我就直说了吧,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我。”
这个表qíng、这个语气成功地挑衅到了允朔,允朔立刻抽出自己的剑,刺向贪láng。
贪láng也没有站起来,头部轻轻一躲,行云流水,似乎能预知到允朔的每一招每一式。
允朔的剑又直向着贪láng的心脏cha去,贪láng座下的椅立刻向着一边滑动。贪láng似是完全没把允朔放在眼里,冲着允朔把漱口的水都吐了出来。
“你!”允朔急得跳脚,怒不可遏,将法力注在剑上,向着贪láng刺去。
贪láng懒洋洋地抬眼,看到允朔向他冲了过来,立马一个横踢,gān脆利落地将允朔踢到了一边。
允朔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看来贪láng下手也不重,并不想把他重伤,要不然他现在,吐的会是血。
贪láng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摆了摆手:“八王子殿下,你赶快回去吧,我这里招待不了你,你以后也别来了。”
允朔怎么可能会服气?如果刚才贪láng站起来跟他正经地打一场,即使他输了,他也认。可是贪láng从头到尾都没有尊重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对手。
允朔起身,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念咒。
贪láng在屋内看见允朔并没有走,反而在盘腿打坐,立刻觉得魔界之人真是不可理喻。也罢,就这么放着不管吧,看他能一个人折腾到哪里去。
贪láng重新躺回了chuáng上,打算睡个回笼觉。
闭上眼睛没多久,突然觉得屋内的气息不对劲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浮在空中,衣服没有系严实,露出了大半个古铜色甚至可以称之为黝黑的胸膛。
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飘在空中,贪láng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屋顶也飘到了空中。房顶、房梁、琉璃瓦,碧玉砖等,全部被拆成了碎片。
他在空中看到了还在盘腿打坐的允朔,正冲着他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贪láng也回了允朔一个恐怖至极的笑容,立刻飞到了允朔面前,又跟允朔打成了一团。
之前只是个提醒,让这个家伙滚蛋,现在,他只想揍死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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