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近,我有点看不穿他,所以想要来请教你。”
“不是吧。”浅仓吃惊,“我又没有和他住在一起,怎么会比你更了解他呢?”
“这种事qíng,说不准的。”良树无奈地说,“即使在住在一起,他对我说了谎话,我也不会知道的。”
“你想问我什么?”浅仓的表qíng变得有些严肃。
“虽然这些问题轮不到我来问,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吗?”良树单刀直入,直接挑明,“之前,你应该和顾泽应该在一起过吧,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呢。”
“......哈哈。”浅仓笑了几声,说,“你别神经质了吧,什么我和顾泽在一起过啊,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浅仓一副要逃避的样子,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安慰良树说,“其实,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才是和顾泽在一起的那个人啊。即使是顾泽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可大家都这么认为你和他在一起的啦。”
“对啊。”良树释然地一笑,眼眸中却看不到一丝光彩,“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所有人面前,顾泽都不承认我和他的关系了。因为他越是不承认,大家便越是确信他喜欢的人是我。是这样的吧?”良树心如死灰地望着浅仓,说,“顾泽他,他把你藏得很好呢,几乎谁都没有发现呢,我和他住了这么久,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呢。我还满心以为,满心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呢。”
听了良树的话,浅仓没有说他对,也没说他错,只是一脸抱歉地看着他,说,“良树.....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良树又对着他笑,说,“我挺好的。”
“良树,你是不是喜欢上顾泽了。”浅仓脸上还是那副很抱歉的样子,“对不起,之前顾泽说要这么做的时候,我还劝他说,应该要事先跟你说的。这样的话,你也不用投入太多的感qíng了。”
“......是吗?”良树苦笑,“你怎么知道,他当初说了,我就愿意配合他演这出戏呢?”
“你......”浅仓还是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良树笑,“我想睡了。今天有点累了呢。”
第22章 、22 ...
夜里将近两三点钟的时候,顾泽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良树他自己明明知道,今晚,顾泽是不可能会回来了的。却仍旧是傻傻的,gān坐在沙发上发呆。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想做。
虽然想给顾泽打个电话,良树心里却清楚,即使是打电话过去,顾泽也会把自己数落一顿,说些难听的话而已。
客厅茶几上放着浅仓刚拿过来的文件袋,浅棕色的文件夹,薄薄的一袋。
良树想着,要不要假托文件袋的借口,给顾泽打个电话,告诉他文件拿到了。
想了一想,良树刚拿起手机来,屏幕上便显示出来电画面。良树吃惊,以为是顾泽主动给他打电话来了。定睛一看,果然失望地发现,这并不是顾泽打来的,而是七惠的电话。
良树立即摁下通话键,说,“喂,是七惠啊。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良树――”那边,七惠高兴地大叫,“你猜猜看,我们到国外的签证签下来没?快,你快猜猜看。”
“一定是签下来了呀。”良树欣慰地笑了笑,说,“听电话里你这么高兴的语气,不用猜就知道了,肯定是通过了的吧。”
“对啊对啊。”那边响起七惠不加掩饰的欢呼声,“哦吼哦吼,这真的是太棒了。我简直太兴奋了,太幸福了,像我这么穷的人,竟然还能到国外去留学,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恭喜你啊。”良树说。
“喂,傻瓜,光恭喜我gān什么。”电话里响起七惠清脆慡朗的笑声,“你的也通过了啊,我们可以一起去了。我告诉你啊,等我在国外修完了编辑专业,就相当于镀了一层不菲的金,到时候,我回国的时候,肯定有很多著名杂志抢着要我。哈哈,到时候,就轮到我七惠来挑选他们了。”
“七惠。”良树发自内心地赞叹,“你心境真的很好呢,一直奋发向上的,很努力,很积极的呢。”
“哈哈,是吗。不过哦,我告诉你,等我们真正去到国外了,可是会很辛苦的喔。住宿、餐费......这些都要我们自己打工来还了。哎――”七惠叹了一口气,说,“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我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积极,我只求啊,我能够撑住这几年读书的日子。千万不能放弃,就对了。”
“会的啦。”良树安慰她,说,“我相信你一定会的,你一直都很坚qiáng的,你爸爸生病的时候,你也不是一直辛苦打工还钱吗,换做是平常人,一天打那么多份工作,谁会受得了啊。所以说,相比较于我,到了国外,你生存能力一定qiáng过我呢。”
“哦?良树,你好像很了解我喔。以前的事qíng,我都没有和别人说过呢。”
“啊?是吗?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你啦。”良树开始支支吾吾的,说,“我猜的啦。”
“你确定?”七惠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不过,她也很快释然,说,“良树,你来我的工作室吧,杂志社的几个同事说要为我出国的事庆祝一下呢,你也一起来吧。”
“现在?”良树看看了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十五了,“现在很晚了吧。”
“晚什么。你不是也还没睡吗。”七惠慡朗地笑着,“本来啊,以为你早睡了,我没打算打来给你的。不过,我实在是太兴奋了,就亟不可待地要打来告诉你了。”
“很晚睡,对身体会很不好的啦。”
“哈哈,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刚下了晚班,才来打电话跟你说的话,你会不会更惊讶呢。”
“......”
“快点来吧,来吧,我在相约千年世纪酒吧,等你哦,你要记得来。”七惠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不来的话,到了国外,可是要被我欺负的哦。”
“......”良树只好答应下来,说,“好吧,我来的。”
良树大概有很长时间没有再来相约千年世纪酒吧了,距离上次来的时候,他刚被酒吧老板给辞退了。
当今晚,酒吧老板再一次见到良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qíng实在是很值得人琢磨。不过,他脸上的表qíng转瞬即逝,又迅速地恢复了正常,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招待起七惠的这帮朋友来。
“来来来,这些,都是我请客的,你们就大胆地喝吧。不够的话,尽管来拿,酒吧别的都缺,酒管够!”酒吧老板很热地吩咐低下几个小酒保把调好的酒端上桌来。
“我们也才第一次来,老板好热qíng哦。”和七惠同桌的一个男同事看到有这么多免费的酒可以喝,喜笑颜开地向酒吧老板道谢。
“谢谢老板呦。”连同七惠,其他人也都是心qíng大好地向老板致谢。
只有良树,大概还在纠结于顾泽的坏心qíng当中,哼哼唧唧地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了。”
一群人很开心地喝完酒,大都醉得七倒八歪,尤其是七惠和良树,喝得更是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良树发现他和七惠两个都睡在酒吧老板另备的小包间里。不过,还好,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完整整的,并没有喝酒误事,惹出另外的事端来。
但是,要命的是,顾泽却在早上凌晨六点钟火急火燎地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而良树当时正昏睡过去,根本不可能听到电话铃声。
和七惠告别后,拖着宿醉了一夜的身体回到顾家,刚输入门锁的密码,打开了门,就被顾泽手里的烟灰缸砸中。
“你倒还有脸回来啊,林良树!我还以为,你他妈就直接走了呢!”顾泽朝良树身上狠狠地扔了烟灰缸后,bào躁的脾气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是更加苛责起良树了。“你要是真不想回来,你最好就别回来啊!你在外面玩到这么晚,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亏我还早早忙完公司里的事qíng,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没想到啊,你还能有那种闲qíng雅致去喝什么小酒!你好能耐啊你!”
“什么呀,我为什么就不能回来了?虽然不能及时接到你的电话,算是我的错。可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啊!你神经病是不是!”这是第一次良树直接骂人,也是他第一次直接当面骂顾泽。被砸中的地方刚好是膝盖位置,况且,被砸得又是那么猝不及防,疼痛是一定的。良树家里虽然穷,但从小到大,良树的亲人也没怎么打过他,没怎么骂过他。可偏偏和顾泽住在一起的日子里,又是被顾泽用言语羞rǔ,又是被烟灰缸砸的,什么委屈都受过。
膝盖处硬生生地被烟灰缸砸中,痛觉细胞迅敏地起了作用,让良树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焦灼。膝盖上的痛,连同心里的疼,再加上昨晚喝的酒,好像一并都在此时起了发酵作用。大概是因为被硬物砸中了,所以就有了可以哭泣的理由。
“凭什么,凭什么你工作很忙,没时间和我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了,对我的态度也很差,你对我的坏,对你来说,都是没关系的。而无论我怎么努力讨好你,你都对我视而不见,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今天,我只不过,和朋友一起去喝了酒,一回来,在你看来,这就必须要大发雷霆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对我坏就可以!!!为什么啊!”
在发脾气的顾泽面前,良树哭了,哭得声嘶力竭。良树这辈子,在顾泽面前,哭泣也不算少了,可像今天这样,哭得就像一条可怜的小狗,一条丧家的土狗,大概是第一次了吧,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林良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一点小伤,一点小大小骂,也值得你这样哭吗,我真是看不起你呀。”良树的放声哭泣却只能引来顾泽更加肆无忌惮的鄙夷眼光。
“对!我根本就不像个男人!我懦弱,我愚蠢,我很没用,所以......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根本就......不喜欢我!”良树哭得几乎说不成完整的话,只能是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心里话拼凑出来。“你从来......从来都是骗我的”他的话就像是脸上断线的珍珠,抑制不住地往下滴落,“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拿来骗我的,一切都是你骗我的,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说你爱我,你说喜欢我,假的,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谁跟你说的,谁跟你说这些的。”顾泽的表qíng凝肃,如披寒霜。对于良树所说的这一切,顾泽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仿佛是在默认良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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