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树听了很慌张,“怎么,我穿的很糟糕吗?”
“何止是糟糕啊,”主管刘一向是直言不讳的,“你身上喷的香水简直就是让人受不了嘛。”
“是......是吗,”良树更加不自信了,“那我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嘛,”主管刘拍了拍良树的肩膀,“就刚才你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上面的领导就打电话过来了,大家都说起你了。你看看,都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啊?说,说我什么啊。”
“呃,这个嘛。”主管刘是个聪明人,自然尽量挑了些好的词语来描述,“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说你工作努力,生活上又节俭嘛。现在,领导都在包厢里,说要见你呢。良树,你要好好表现才是呢,为我们总店争光啊。”说着,主管刘洗完手,重新戴上手表,满面chūn风地走出去了。
良树一听到领导要见自己,就更紧张惶恐了,在原来的那个包厢外来来回回踱步许久,还不敢开门进去,直到过道里碰见主管刘。
“啊呀,我的天。”主管一见到良树,就像见到活菩萨似的,“良树啊,我可是找到你了。”主管一把抓住良树的胳膊,带着几分埋怨,“刚才都明明和你说过了,上面的人要见你啊,我以为在洗手间里和你说过了,你就早该去了。谁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去。”
“啊?不好意思啊,主管。”良树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的不安,“我在包厢外站了挺久的,有点紧张,所以还没推门进去。”
主管刘看了一眼包厢房间,气得大叫,“谁跟你说是在原来的包厢的呀,那些老板,投资人,能和我们这些员工挤在一起吗,说是公司的聚会聚会,那些有钱人还能跟我们些个小蚂蚱坐在一起,肩挨着肩吃饭呐?”
良树听了主管刘的话,心里更不自信了,说话也慢吞吞了。毕竟那种鸿沟似的阶级差距摆在那儿呢,深深地让良树感到恐惧。“那......那他们在哪个包厢。”
主管着急道,“在最高层的第三间,903”他见良树反应还是这么迟钝,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一下良树,急促地说,“我们老板为你都快要急疯了,你还愣在这里?还不快去啊你,你是想让我也丢了工作是不是?”
良树被他一推,加上本来就紧张,一时人都迷迷糊糊了,上了电梯,进了房间,推开门的时候,良树觉得他此时连眼神都是空的,就好像是来相亲似的,生怕对方姑娘看不上自己。
良树进门的瞬间,房间里响起一阵唏嘘,“哎呦,可算是来了。”
面对一屋子的“领导”,良树显然是愣的不行了,几乎是不敢抬眼看人,双腿直打颤,战战兢兢地说了声,“领导好。”,然后站在门口跟座雕塑似的。
一屋子的人看到这副qíng形,就都笑了。
第3章 、3 ...
大家开玩笑说,“诶,阿南,你店里的人都不行啊,这么害羞,这还怎么满足女顾客啊?”紧接着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其中一个模样很阳光的男生笑得最厉害,对着旁边的人狂捶大腿,“哈哈哈,我说,你个健身房小王子,管理职工管得不行啊,怎么什么人都招啊,迟到就算了,还忒胆小。”
旁边那个被人叫做“健身房小王子”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烫得一丝不苟,服帖得衬出男人英俊的身材,只见他朝身边那位正笑得不能自已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浅仓,别笑了,毕竟我还是人家老板。你也正经些。”
“好好好。”那个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几的浅仓在阿南身边做了个小鸟依人的动作,连声音语调都变得细细的,“健身房小王子,我都听你的。”
不出所料的,阿南和浅仓这么一唱一和,又惹得众人一阵调笑,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那个叫阿南的人才对良树开口。
“你进来吧。”
“啊?”良树又是一愣,“我.....我....”良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这个叫阿南的英俊男人大概就是自己的老板了吧。“你.....你就是老板?”
“嗯,你坐吧。”
“奥.....奥,好。”良树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又开始一言不发。
当着良树的面,他们这帮有钱人又开始谈论起生意场的事qíng,好像对外人良树完全不避讳,也许,也没那个必要吧。
“阿南,你在城东那边的影视公司事qíng搞得怎么样了?应该很顺利了吧,毕竟连名模Gray都为你站台呐。”几个老板随口问道。
“是啊,阿南,现在影视行业可热着呢,要先抢占先机啊。”
阿南没吭声,也没说不顺利,略闷闷地喝了杯酒,才说,“城东有块地皮没批下来,办公楼的工程就没办法开。”
“不会吧。”大家似乎都很惊讶,有人说道,“我可听说,城东那边的地皮大多是顾家的,你跟他们家说一声,花几千万买下来,不就解决问题了?”
阿南又皱了皱眉,“这不太好说。”
“怎么会呢,这现场唯一的顾家人不是刚去洗手间了吗?”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人现在都不在,你就尽管说嘛!”
“是啊,”浅仓也好奇起来,“我看你和顾泽两个今天很奇怪啊,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尤其是你打电话叫员工过来的时候,顾泽脸色就不怎么好看。都怎么了嘛,大家都是兄弟呀,有什么事别放在心上呀。”
“怎么会呢,”阿南轻轻一笑,说,“就是最近在生意上,顾家不太买我的账,可能还在堵我。”
“啊呀,就这种事啊。”浅仓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等顾泽回来了,你再跟他讲嘛,顾家的权利虽然还没下放到他那里,随便一个地皮他总能搞得定吧。”浅仓是个闲散有钱人,向来只知道玩,从不去想生意场上的厉害。
生意经听到最后,良树心qíng可以说用一起一伏来形容,当他听到顾家人的时候,唯一认识的顾泽两字便浮现在脑海,可后又觉得不太可能,顾泽是有钱没错,但也不会有钱到那种地步吧。可又听他完完全全提到顾泽的名字,良树心里又是跌宕了一下,大概,也许,可能,这个在老板口中极有钱的顾泽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顾泽。
聊过生意后,几个大老板又开始喝酒,就像之前那个包厢一样。途中,几个年纪稍大的离了席,留下年轻貌美的富家公子哥们继续狂欢。良树的“直系”老板阿南见良树一直呆在一边不动,还贴心地叫了服务生送几盘水果来,可纵使如此,其他几个好客的“大老板”都灌着良树喝酒,到最后连阿南老板也撺掇着良树喝酒了。
良树知道在各位有钱人面前是推辞不过的,尽管是不会喝酒的人,也忍着剧烈的不适qiáng行喝下好几杯酒。
“咳咳。”良树喝得眼睛都猩红了,到了几乎是再也喝不下去的地步,“老板,不要了吧,我好像喝不下去了。”
“怎么会。看你话还说得很好嘛。”阿南又倒了满满的一杯,递给良树。
“真的,喝不太下了呢。”良树qiáng忍住胃里的火烧似的难受,鲜有的一次拒绝了别人,“喝醉了的话,没有人带我回去。”
其实,良树是不想让顾泽见到他喝醉酒的样子,如果被顾泽看到了的话,他一定会对自己更加厌恶的。
“唉,那怎么行。”浅仓也开始继续劝酒,“要是喝不下了,就休息会嘛,吃点水果什么的,之后啊,这酒是一定要喝的。”
良树奈不住劝,就又蒙头gān了几杯,这下是彻底醉了,脸红得像只大螃蟹,就连迈出房间的力气也没有了,昏沉沉地,只能倒在了沙发上。半醉半睡中,良树只感应到整个包厢里音乐震耳yù聋,可能是睡得懵了,又感觉像是有人骑在他身上跳舞,弄得他浑身上下更没有jīng神,骨头都要散架了般。
顾泽回来的时候,当时场面像是正在狂欢的疯狂夜,他们一帮公子爷玩得嗨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个被浅仓骑在身下的人。他全身蜷缩着,像只小小的贝蚌,好像感应到外界的戏弄和危险似的,小心又难过地藏在自己的世界里,qiáng行被人掰开外壳,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现场场面倒不是说香艳,两个人的衣服都是完整的,只不过,浅仓表演yùqiáng,骑在底下男人的身上,毫不顾忌形象地坐着夸张和羞耻的动作,甚至,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地拍打底下男人的屁股。“哈哈哈,”其他人有了这种乐子,连“梦城”里长得很漂亮的“公主们”都不叫了,也能玩到high
若是平常,这些人酒喝得多了,gān些奇奇怪怪的事qíng,对此,顾泽都是理解的。这些公子哥,和自己一样,都是有钱得要命,玩xing不是一般的大,总能搞些新奇花样来,而且,又恰到好处的,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让人抓不到把柄。
但是,今天格外不一样,那个,被骑在身下的男人,懦弱胆小,是那个和死去良树xing格很像的人。
好几个月前双方才见过一次面,顾泽却异常敏锐地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明明和顾泽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穷人,顾泽却第一次为这个陌生人在兄弟面前大发雷霆。
“神经病啊,你们几个,骑在别人身上gān嘛?”
“啊?”浅仓酒也喝多了,听到有人骂他,也是愣了一愣,像个熊娃娃似的,有些无辜地望着顾泽,“好玩呐,顾泽。”浅仓憨憨地笑了笑,“你也要玩吗?”全场的人又是大笑。
“你给我去死。”顾泽根本笑不出来,“什么人都搞不清楚,你他妈就放胆子玩了?”
“那是什么人啊。”旁边的阿南好像没怎么喝醉,头脑清楚得很,脸上挂着玩味的表qíng,一针见血地指出,
“什么人管你什么事。”顾泽立马反击,没给阿南一点面子。
阿南是顾泽的朋友没错,但最近顾泽对他意yù进军影视圈投资的行为有点排斥。顾家在影视圈投了挺多的钱,还没回本,现在阿南又要cha一脚,顾泽这才在阿南公司面前放了几颗小石子,故意给他使绊子。
“行了,”顾泽生气地把浅仓从良树身上拽下来,“你们几个别玩了,都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你们回去吧。”
“为什么。”阿南被顾泽甩了脸色,扶住活生生被人拎起摔下的浅仓,心qíng抑郁下来,冷着声,说,“他是你谁啊,兄弟们也没怎么他啊,你反应是不是也太过了。”
顾家家大业大,是前几代就开始有权的,单单是有钱人还不够,还算是有钱人中的贵族。顾泽也是这样,习惯了当个皇帝,只会对别人吆五喝六的,即使再好的兄弟,rǔ了他的尊严,顾泽也会很不高兴。阿南是打拼出来的男人,顾泽觉得连这种以前穷得叮当响的男人敢和他叫板简直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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