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长老叹了一口气。
“慕容。”
慕容若水闻言停住了脚步,顾念澄转身戒备地看向天枢长老。
天枢长老手一扬,一件赤红色的东西向他飞来。
慕容若水伸手接住,却是贪láng剑,他看向天枢长老。
后者沧桑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
“物归原主…..你以后,好自为之。”
慕容若水向他跪下来,郑重的磕了一个头。
心底有个声音轻声念道:多谢….师父。
☆、落水者【1】
顾念曾经对顾念澄说,他这个人,虽然成天笑嘻嘻的,但是爱憎太分明。
被人暖一下就发热,被人冷一下就成冰。
这样的心xing修习弑魂很不容易,心绪起伏太大,容易走火入魔。
弑魂最重要的是控制自己的心神,而此刻顾念澄心里翻江倒海,内息不稳,方才大闹玉门,又隐隐有了走火入魔之像。
慕容若水沉着眸子看着他,将他扶上马车,东方白和小莲翻身坐到车头。
顾念澄把喉间涌上来的血又咽了下去,“去落英。”
小莲一扬马鞭,“架!”,马车像落英城方向驶去。
慕容若水握上他的腕间,眼里隐隐有些担忧。
顾念澄看向他,“我没…..唔!”
他一看到慕容如画的眉眼,就想起天枢长老对他说的话,“每伤一人,罪孽就加在他身上,他受的苦,都是代他受的…”心内起伏剧烈,话未说完,便又吐了一口血。
慕容若水忙抬手向他后心处输送内力。
他握了慕容若水的手,摇摇头,“我没事…我就是看到你…”抿了抿嘴,轻笑道:“慕容,我好像….”
慕容若水凑上去吻他的唇角,将他唇边的血迹一一舔去。
顾念澄闭了眼,靠在他身上。
“我现下算是把玉门都得罪透了,你们怨我吗….”
慕容若水握着他的手腕,摇了摇头。他在玉门二十余年的生活里,所有的牵挂只在眼前一人身上。
顾念澄拿起慕容身边的贪láng剑,抽出赤红的剑,剑身钝而无锋,偏偏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慕容,那老头儿怎的把贪láng剑给你了…..”
慕容若水握着顾念澄的手,把他手里的贪láng剑柄转了一个身,剑柄正面刻着“贪láng”二字,背面却盘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顾念澄心里暗道:原来贪láng剑本身就是慕容老祖宗家的东西。
“你之前怎么一直不佩戴它?”顾念澄之前在白骨岭对苏安昀说慕容若水不佩戴贪láng剑是因为武功高不屑于带,其实是诓他的,他只是见不得一个糙包代替慕容天枢的位子。
“师父说我杀气太重,不利修行。”
慕容若水命格带杀,贪láng嗜血,容易反噬其主。
过刚易折。
顾念澄心下一跳,天枢长老此刻把贪láng还给慕容,究竟端的是什么心思。眼前又突然浮现前世慕容若水用贪láng自刎的qíng景,“刷”得一下把贪láng剑送回剑鞘,面无表qíng道:
“不是个好祝益,以后不要用了。”
慕容若水点点头,轻轻吻了他的额头,示意他放心。
顾念澄拿着贪láng剑,总觉得捧着一个烫手山芋,又觉得毁了一把神器太可惜,眼珠滴溜溜得转了一圈,向外高声道:
“东方弟弟,哥哥害得你被师门误会,送个稀罕玩意向你赔罪!”
说着把手里的贪láng剑往外一抛。
“哪个是你的弟弟!”
东方白伸手接住他抛来的物事,一看,竟是贪láng。
“你给我这个作甚!”
顾念澄轻轻一笑,懒洋洋地靠在慕容若水身上,
“慕容送你的份子钱。”
东方白的禄存剑在陪着慕容若水上玉门领罚的时候,自愿jiāo给了天玑长老。他不怕贪láng反噬东方白,东方白没有那个心思。
他不因顾念澄是魔教教主而疏远他;不因与他qíng同手足而协助他加害同胞;也不因被苏安昀诬陷而心生怨怼,自始至终,都是磊磊落落,随xing却循礼的那个人。
玉门几个嫡传弟子里,慕容才貌最佳,天璇xing子最直慡,苏安昀心机最重,摇光最嫉恶如仇,玉衡最会察言观色,却只有玩世不恭的东方白真正在遵循玉门的教义。
忠信孝悌,礼义廉耻。
东方白收了贪láng剑,把他别在腰间,在他看来贪láng不过是件比折扇易使的武器。
马车行驶到一处山涧,突然听到“噗通”一声巨响,似是有东西从山上掉到了潭水里。
小莲一拉马缰绳,东方白翻身跳下车向深潭方向走去。
顾念澄掀开帘子看向东方白,只听他远远呼道:
“这儿有个落水的人!”
车上三人都轻跃下马车向深潭处走出。潭水中有个昏迷的人正不断下沉。
已是深秋,潭水森寒刺骨不说,小莲毕竟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却不好下水湿了身。
东方白和慕容若水面面相觑,他们都不识水xing。
顾念澄把鹅huáng的罩衫脱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跳入潭水中。
他在千年寒潭里练了五年弑魂,不畏寒,不惧水。
闭气潜入水下,隐隐在远处看到白色衣角,朝那方向游去,一手搂住那人的腰往水面上游去。
“哗啦”一声浮出了水面,带着怀中溺水的人向岸边游去。
东方白跨入潭水里将顾念澄怀里昏迷的人接过,将他放平在地上,不停地按压他的胃部。
慕容若水拉了顾念澄上岸,手掌贴上他的后心,用内力帮他催gān衣服。
小莲执起那人手腕,细细把了一会脉,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银针,扎向那人身上几处xué道,那人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眼睛紧闭着,嘴巴一张,”哇”得吐出好几口潭水来,原本苍白的脸隐隐带上些血色,仍旧没有清醒过来。
顾念澄看向那人,身形孱弱,斯文清俊,五官却有些眼熟。抬头看一眼天色,
“东方白,你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这人看着文弱的很,别生病了。赶紧上路,天黑前能到下一个镇子。”
东方白却不动作,看向小莲,小莲吐了吐舌头,背过身去。
顾念澄翻了个白眼,蹲下身脱那人衣服,手下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把人扒得赤条条,待看到那人满身的伤痕微微停了一下动作,随即拿过了他刚才脱下的鹅huáng罩衫盖在那人身上,他示意东方白将那人打横抱起来放到马车上,他不敢再动作,慕容若水身上散发的寒气快冻死他了。
讨好得向慕容若水笑笑,还不忘把锅甩给东方白
“东方弟弟动作太慢了…忒的耽误时辰….”
东方白讥讽的声音朝前方传来:“顾哥哥这手脱衣的功夫可都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旁人哪比得上…..”
慕容若水冷着脸看向顾念澄,顾念澄忙凑上去在他颊边亲了一口,俏生生地笑了下:
“我发誓以后只脱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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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将那人放置到车内,转身招呼他们,顾念澄和慕容若水随后上了马车,小莲翻身坐到车头,执起马鞭一抽,“架!”
顾念澄单手托腮打量那人,方才救他上来时探过他的丹田,是个不会武功的,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身上又有被施过刑的痕迹,不知是敌是友,随即又心里轻笑一声,就算是敌又怎样,他现下救人不过是为了给慕容多积一点福。
抬眼看向慕容,后者也在看他,不过眼里一片冷意。
心里一愣,却是明白了几分,绕过了那人坐到慕容若水身边,调笑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让我们慕容公子不开心了。”
慕容若水闻言瞪了他一眼,转过脸不看他。
眼前的人好像是真的生气了,接下来一路上无论他怎么逗弄,都不理他,只闭了眼径自打坐。
转眼间马车在天黑前赶到了下一个小镇上。
顾念澄差了小莲去镇上的成衣店重新买两件衣服,他的罩衫给了那人,再要回来穿上恐怕慕容会更生气。去客栈里开了三间房,东方白和那人一间,小莲一间,他和慕容若水一间。
小莲买了衣服回来递给了他一件,把另一件白袍送到东方白的房间给那人穿上。
慕容若水进了房门,坐在chuáng上闭眼打坐,顾念澄关了房门,cha上门闩,嘴角突然带上一抹jian笑,慢慢朝chuáng边走去。
他的手在慕容若水面前晃了晃,后者仍然不理他。
顾念澄坐到他身边,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吐气道,“慕容哥哥….你理我一下吧….”他的声音软糯,带上些撒娇的味道。
热气吐在慕容若水的耳蜗内,后者的耳朵动了动,带上抹红色。
见他仍旧不理他,轻声笑了笑,一口把慕容的耳垂含到嘴里,轻轻啃咬着。
“嗯!”
慕容若水的呼吸乱了乱,仍旧紧紧闭着眼不理他。
顾念澄伸出舌头轻轻舔起他的耳朵,灵巧的舌头一直往他耳内钻。
慕容若水倏地睁开眼,一把握了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
他如墨的眼眸深深地看着顾念澄,抿了抿嘴道:
“顾念澄…你别把我当画舫里的女子对待!”
顾念澄眨了眨眼,看着他有些微红的脸,眉间隐隐带着怒气,轻轻笑了笑,随即一个用力将身上的人压在身下。
两个人的位置瞬间倒转。
他伸出手快速点了慕容的xué道,后者不能动弹气呼呼地瞪着他。
顾念澄只觉得他眉目含嗔的样子可爱的紧,凑上去亲了他好几口,
“哪个画舫的女子有你好看。”
见他眼里似是要喷出火来,又笑着说道:“别听东方白乱说,我那时候才多大,就算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着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慕容若水的脸,
“我里里外外都是慕容哥哥一个人的。”
慕容若水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里的怒气去了几分,只清冷道:
“把xué道解开。”
顾念澄笑了笑,摇了摇头。他好不容易点了他的xué道,下一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他凑上去含住慕容若水的唇瓣,手却往他的裤子里钻。
慕容若水察觉道他的意图,睁大了眼。
顾念澄一把抓住他的东西,嘴上用力吻住他,舌头钻进他的口腔卷了他的舌头吮。
“嗯…唔…”
手下渐渐动作,慕容若水的呼吸乱了起来,顾念澄堵着他的嘴,只有破碎的shen yin声从喉间溢出。
“嗯…顾…嗯….”
慕容若水微微眯着眼,胸膛剧烈地起伏,顾念澄的手不疾不徐得动作着,放开他的唇,轻轻地去吻他的眼皮。
最后手下剧烈的动作了几下,慕容若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闭了眼,平复呼吸。
顾念澄亲了他嘴角一口,笑嘻嘻道:
“我只对你做过这种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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