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顾念澄那日在玉门与失忆后的慕容若水对手,方才知慕容若水的实力不在他下,只因慕容从未对他出手过,他一时才未认出慕容若水。他们皆是武林当中的佼佼者,三皇子想要杀了慕容若水又谈何容易。
洛梓文想必已经知道慕容若水失忆,只当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他又是远近闻名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受此巨rǔ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又听洛梓文斟酌道:
“顾教主,你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他却忘了你。虽然帝王家生xing薄qíng,但是你就如此甘心吗?” 言语中一片诚恳与替顾念澄的不值,想要招揽他这个没落的魔教教主之意不言而喻。
顾念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手握紧了折扇,脆生生道:
“可是慕容他,器大活好不粘人,我很满意….
慕容冽与洛梓文闻言一滞,脸上青白相jiāo。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智商全程在线,只有自nüè没有被人nüè过....
☆、初入皇城
似是摸清了慕容冽的底细,知道他身边带着几个武林高手,接下来的路程都没有刺客来袭,几人一路相安无事到了皇城。
天子脚下,人cháo涌动,井然有序又热闹非凡。
已经到了慕容冽的府邸,一下了马车,慕容冽吩咐众人好好招待顾念澄,便匆匆去了内堂,洛梓文留在厅内对顾念澄道来这个朝堂的内qíng。
当今天子慕容拓一共有八个皇子,尚未立太子,大皇子由庄妃所出近几年突患重疾,几不能行;四皇子由淑妃所出,骁勇善战,常居漠北;五皇子由贤妃所出,但是风流成xing,外祖父是三朝元老;六皇子早年夭折,七皇子由萧婕妤所出,自小被散养在外,八皇子还是个七岁幼龄的孩子。
而三皇子由已故的萧皇后所出,二皇子由明贵妃所出。
问雄才谋略,唯二、三皇子相当。
问背后势力,却与四、五皇子略差一筹,一个拥有一半兵权,个拥有三代积累的人脉。只四皇子心系边疆安危,即使圣上称病,都未曾进京,甚至立下誓言,一生愿做皇朝子民,拥护皇朝,永不称帝。
然而近期,圣上已经称病一月有余未曾上早朝,朝中大小事皆由左右两位宰相主持裁决,而左相张改之的是三皇子的舅舅,右相苏冷月是二皇子的舅舅。
鉴于几位皇子都已成人,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求早立太子之位,形成三股实力,一派是以左相为主拥护三皇子,一派是以右相为主拥护二皇子,一派是以朝中元老为主拥护五皇子。
“三国鼎立啊….”
顾念澄摸了摸下巴,这个朝堂完全是二三五皇子的亲戚大乱斗。
洛梓文见他感兴趣,便道:
“江公子,朝堂诡谲,正值招贤纳士之际,而二皇子德才兼备,礼贤下士,钦慕你的武艺已久,将来若是二皇子登顶,可保七皇子生命无忧,届时,你也可以….”
这是想着招揽他给他卖命呢。
顾念澄只拿起茶杯,不疾不徐得喝了一口,却见慕容冽微蹙着眉从内堂走来,对着洛梓文道:
“老三前脚带着老七进了宫,在宫里住了几日,老五后脚就发了帖,说要宴请老七,让几个兄弟都过去。”
“五皇子不会在府中动手,他在何处设宴?”
“醉仙楼!”
慕容冽沉着声道,言语里有一丝厌恶。
顾念澄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脉络,放下茶杯,对两人淡淡道:
“多谢洛公子与二皇子美意,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
说着任凭洛梓文在身后如何喊他也不回头,大步走出了二皇子的府邸。
顾念澄负着手走在皇城的街道上,周围是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蹑景跟在他身后,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蹑景,你去打听一下,醉仙楼在哪。”
顾念澄无奈道,皇城实在太大,他逛了一大圈都没找到那个叫醉仙楼的地方。
蹑景应声如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顾念澄站在一个小贩面前,与他架子上的糖葫芦大眼瞪小眼。
他从来没有带钱袋的习惯,蹑景又不知去了哪里打探消息还未回来,心下一叹,要是慕容若水在这里就好了。
想是日夜思念,却出现了幻觉,有个穿着银白锦缎皮袄,身如玉树的青年与他擦肩而过,那个身影像极了慕容若水。
顾念澄心下一跳,脚步不自觉得跟了上去,扯了他的袖子,高声道:
“慕容!”
那人转了头,略带疑惑得看着顾念澄,笑道:
“阁下是?”
顾念澄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放开了他的袖子,眼前的人眉眼含笑,容貌与慕容若水有六分相似,但却不是慕容若水,低声道:
“对不住,认错人了。”
说着便转了身离开,淹没在人群里。
“殿下?”
暗卫悄无声息得靠近慕容展低声道。
“没事。速回王府。”
慕容展收回了视线,敛了笑意,沉声道。
蹑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家乱跑又路痴的教主。
顾念澄窝在墙角,对着眼前弥漫着阵阵清甜糯米酒香的酒酿圆子小摊,嘶留嘶留得流着口水,见到蹑景,犹如见到久违的亲人,一把扑上去,摸着他的胸口,上下其手。
“教主你gān嘛…我…我不是断袖….”
蹑景面如土色紧张的结结巴巴。
怎么办,等会教主要qiáng上我,我应该反抗还是反抗还是反抗。急,在线等。
顾念澄伸进他的胸口,终于摸到了钱袋,眉开眼笑得坐到小摊上,对着卖圆子的老者笑道:
“爷爷,请给我一碗小圆子。”
“好嘞!”
卖圆子的大爷吆喝着乘了满满一大碗酒酿圆子放到顾念澄面前,顾念澄抓起汤勺,顾不得烫,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酒酿入口,软糯甘甜,他吃着吃着却觉得眼里gān涩。
他想起他武功尽失的时候,慕容若水出来寻他,为他买的那一碗酒酿圆子。
他想慕容若水了。
日思夜想。
蹑景见他原本笑得像偷腥的猫,现在却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心下担忧,莫不是教主的失心疯还没好。也跟着坐在他旁边,低声道:
“醉仙楼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
“噗――”
顾念澄将嘴里的酒酿悉数喷到了蹑景脸上。
蹑景擦了一把脸,面无表qíng道:
“男倌女】jì,燕环肥瘦,规模很大,生平所未见。”
顾念澄咳嗽了两声,一般规模大的青楼很难从后门进去,他们收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幼伶,在唐门那一招已经行不通了。
放下汤勺,右手半阖拳,轻叩桌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是夜,两抹人影悄悄隐没在醉仙楼的楼顶中。
顾念澄轻轻落在地上,推开一道门fèng往里看去,空无一人,随即与蹑景隐身进门,藏在了角落中,他方才在楼顶上看了,这是醉仙楼花魁的闺房。
不一会,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顾念澄隐了气息,“吱呀”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鹅huáng长衫,姿容秀丽的…少年!
花魁是个男人?!!
顾念澄心里千万头蹑景在狂奔,所以皇城里也是男风盛行吗….
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高壮的人,背对着顾念澄,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听到依稀传来嘶哑的声音:
“明日五爷宴客,将这个倒入酒中,喂那人喝下。”
“是…”
少年接过一个纸包,塞入袖中,黑衣人转身快速得离开了。
不一会,少年也跟着推门离开。
顾念澄又等了一会,待听不到脚步声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推开一道窗fèng,见走廊空无一人,便与蹑景轻手轻脚推了门,溜下了楼梯。
大厅内莺声燕语,觥筹jiāo错,鼻间弥漫着浓浓的脂粉味,顾念澄注视着台上蒙着面跳舞的几个清倌,嘴角微微扬起:
“蹑景,你先回去吧。听我指令,不要贸然行事。”
“是。”
翌日天明。
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顾念澄看了眼chuáng底下被他点了睡xué的小馆,带上面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站着一个同样带着面纱的小馆,对他道:
“怎么这么慢,妈妈让我们过去。”
顾念澄点了点头,走出门外关了房门,跟在他的身后。
顾念澄与四个戴了面纱,穿着半透明淡翠色薄纱衫的清倌并排站在一处。
老鸨挥着绣帕,对他们几个人喷着唾沫:
“你们都机灵点,晚上有大人物来,都好好跳,跳好了有赏。”
几个清倌都唯唯诺诺得点点头。
今日醉仙楼却不营业,早早关了门,老鸨下令将角落都擦拭一遍,苦口婆心得对楼里姿色上乘的名馆优伶讲着晚上宴会的事,无非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侍候晚上的大人物。
顾念澄一边生无可恋得在大厅内的舞台上扭着腰,一边死命咒骂那个荒yín无道的五皇子。
许是他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眼神太过恶毒,许是他扭的腰肢太过僵硬,老鸨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扭着腰走过来,指着他道:
“你把面纱摘下来。”
顾念澄停下动作,伸手慢慢揭下面纱,面对老鸨眼中的狐疑神色,他眼底似有漩涡流转,语调轻软,道:
“你仔细看看我…我是醉仙楼的舞倌啊….”
老鸨与在场的人皆怔怔得看着他。
顾念澄戴上面纱,突然胸口一痛,将口中的腥甜之物咽下,撩起袖子,手臂中的红线又向前蔓延了一步,隐了隐眼中的寒意,放下衣袖,继续扭起腰跳舞。
暮色渐晚,醉仙楼里点起香灯,老鸨吩咐几个guī公速去打开大门,不多时便听到一个浑厚的嗓音
“陈么么,今日生意冷清了几分啊。”
陈么么听到这个声音就笑逐颜开,扭着腰肢迎上去,
“这不是为了好好招待五爷吗…”
顾念澄抬眼看去,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量gān瘦,面容蜡huáng,服饰华贵的男子,身后带着四个壮汉,皆是黑衣劲装,腰挎佩刀,下盘稳健,应是有不俗内家武功的人。
来人正是五皇子,慕容博。
“安排好了吗?”
慕容博问陈么么,陈么么点点头,迎着他坐在大厅内的上座,拍了拍手,走出七个姿容秀丽的人,四女三男,皆是醉仙楼容貌最上等的优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攻出来了,开始撒糖模式
☆、我就要他
慕容博点点头,不多时,门中又进来三个身影。
顾念澄抬眼看去,来人一个俊挺冷肃,一个斯文儒雅,一个身材矮小,后背微佝,正是慕容冽、洛梓文,与阿大。
慕容博却只坐在上座,对着慕容冽点了点头,道了声:
“二哥。”
慕容冽“嗯”了一声,坐在圆桌左下座,离得慕容博远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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