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澄一手捧着一包新出炉还散发着阵阵热气的桂花糕,一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路逛下来,他看中什么东西,不用开口,慕容若水便在身后付了钱。
慕容若水看着身边笑得一脸惬意的人,眼神不自觉得柔和下来。
顾念澄侧头看他,笑着把手里咬了一半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他张开嘴,咕咚一声吞下。
却在这时听到前面传来十几铁骑疾驰与威严的呼喝声。
“让开,快让开!”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自动散开,让出中间的道路。
顾念澄与慕容若水被人群挤在角落,从远处呼啸而来十几个穿着甲胄的人。
人群中有人掩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去看。
为首的一人,眉飞入鬓,英俊明朗,身后一杆红缨长、枪,骑在高头大马上,英武不凡。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是谁啊?”
“你没看到骑队后面cha着“燕”字的大旗,那是骁勇将军,四皇子慕容燕。”
“他不是从不进京的吗?”
“不知道,城里头似乎乱了,上头好像很久没有出面上朝了….”
“他身后好像还跟着两个人,不是汉人吧…”
跟在慕容燕的身后的是两个塞外打扮的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官刀削般坚硬,鹰隼似的眼炯炯有神,腰佩一把圆月金刀,刀柄处刻着一只金色的豹子头,狰狞生威;女的一袭红衣劲装,眉眼英气,腰间缠着一根银色的九节鞭,皆骑在通体火红的汗血宝马上。
待十几铁骑纵马经过,绝尘而去,街道又恢复了热闹。
顾念澄怀里的桂花糕都被之前的人群挤得碎成了渣子,也没了逛下去的兴致,便随着慕容若水回了府邸。
是夜,慕容展又风尘仆仆得来找慕容若水,顾念澄见他朝服也没来的急换下,想是刚从宫中出来,见他有话对慕容若水说,便识趣的走了出去。
顾念澄走到庭外,足下一点,悄然飞身至了屋顶。
原本守在屋顶上的暗卫还不待回过身来,便被他点了睡xué,陷入了黑暗。
顾念澄接住他的身子,往旁边一扔,掀开了一处瓦片,坐在屋顶上听着屋内的人对话。
慕容展道:
“父皇病重,将四弟也召了回来。同行的还有麦雷王子与亚筝公主,漠北连年征战,僵持不下,不仅我们的百姓受创,他们的子民也苦不堪言。他们带着宝马铁器与美酒,说是来休战和亲。过几日你随我去猎场,为他们接风洗尘。”
见慕容若水不答话,便道:
“我知你不愿做这些,但是眼下qíng况危急,你就当是念在父皇的面上。”
良久,慕容若水点点头。
慕容展离去前,对他道:
“既然接风宴设在猎场,少不了要刀剑比试一番,我回头拨几个暗卫给你,你带在身边。”
慕容若水轻轻摇了摇头。
慕容展心想父皇拨给慕容若水的都是他贴身的暗卫,也不用他再多此一举,是以也放了心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又要打戏了...护夫狂魔教主又要上线了...
☆、惊艳围猎,技压群雄
顾念澄飞身飘至地面,手上掷出一颗石子解了暗卫的睡xué,暗卫迷迷糊糊得醒来,还以为自己打了瞌睡,往屋内一看,慕容展已经不在了,忙提气使出轻功隐没在黑夜中。
顾念澄走进厅内,看着慕容若水道:
“围猎那日你带我去吗。”
慕容若水“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腕往卧房走去,待慕容若水的手又摸上他的胸膛,他才反应过来,抓了他的手,正色道:
“慕容啊…这个…不能cao之过急你知道吗,纵yù伤身….”
回答他的是慕容若水肆nüè的啃咬。
顾念澄抱着他的腰,心里哀嚎一声,蹑景那个混小子买香膏买到哪里去了。
与此同时,站在府邸墙外chuī冷风的蹑景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慕容若水的武功不在顾念澄之下,他好几次还没靠近便被对方发现了,只能离得远远的。
心里哀叹:教主又要受娘娘腔的欺负了。
过了三日,慕容展来府邸接慕容若水,见他身边跟着的顾念澄,微微蹙了眉,慕容若水在他开口前道,
“无碍。我能自保。”
慕容展摇了摇头,正yù开口,又被顾念澄抢白道:
“我也能自保。”
他一口气堵在喉间,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两人磨得没脾气,一拂袍袖,钻进了马车。
顾念澄轻笑一声,慕容若水伸出手去牵他,两只同样白皙修长的手jiāo叠在一起,顾念澄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翻身上了马。
慕容若水自然得环着顾念澄,拉着马缰绳,他却觉得这个动作似乎很熟悉,双腿使力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不多时,几人到了猎场,顾念澄抬眼看去,猎场正前方竖着一个高高的观望台,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间一大块是广阔的平地。
慕容若水翻身下马,伸出手去牵顾念澄,顾念澄就着他的手下马,却听到身后传来yīn冷的讥讽声。
“七弟倒是个痴qíng的,连围猎都要带着枕边人来。”
听到这个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语气就猜到是色、yù熏心的慕容博,而慕容若水与顾念澄向来是不理会无gān紧要的人的,于是两人充耳不闻,手牵着手往观望台走去。
慕容展走下马车,看到慕容博铁青着脸吃瘪的表qíng,突然觉得慕容若水与顾念澄在一起也挺可爱的。想到这打了一个寒战,天啊,我怎么可以把七弟推给一个男人,心里想着脚下就加快了步伐,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慕容博就往慕容若水两人的方向追去。
见慕容博急yù发难,站在他身后的刘一俯首靠近他耳边低声道:
“主子,稍安勿躁。番邦那两个王子公主不是好相与的,自会有人搓他的锐气。”
慕容博收回yīn冷的视线,整了整装往观望台走去。
此次围猎之宴的主场人是左右两相,张改之与苏冷月。两人站在正上方,因座下都是皇子贵族,他们也不落座。
慕容燕与麦雷、亚筝坐在左上方,慕容冽与洛梓文坐在右上方,阿大佝偻着背站在慕容冽身后,顾念澄撇了撇嘴,慕容冽究竟有多讨厌慕容博,每次都离他最远,但是苦了他与慕容若水,剩下左右下方的位子,无论选哪个,都会与慕容博正对面。
慕容若水拉着他走到右下方坐下,慕容展随后跟来挨着慕容若水坐下。
慕容博悠悠得坐在了慕容若水对面,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劲装的高壮汉子。
张改之与苏冷月见人到齐了,正准备寒暄说宴会的开场白,只听得一道娇俏泼辣的声音,
“斜对面坐中间的那个小哥哥,你长得可真俊。”
亚筝的双颊因喝了酒有些酡红,一双琉璃眼眸却炯炯有神,眼神火辣得注视着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神色自若,仿佛与己无关。
“咳咳…”
左右两相有点尴尬,虽说外族人个xing向来热qíng,但是这个公主未免太过开放。
亚筝见慕容若水不答她的话,也不介意,转了头去问麦雷与慕容燕,高声道:
“哥哥,慕容燕,你们看,竟然有这么俊的人。”
麦雷哈哈大笑,声如洪钟,一双鹰隼般的眼盯着几人,
“中原人杰地灵,没什么奇怪的!”
慕容燕只瞥了一眼,便垂开眼顾自喝酒。
见慕容若水依旧没有反应,慕容展温和一笑,对两人道:
“我这个弟弟生xing内敛,不善言辞,还望亚筝公主与麦雷王子莫要见怪。”
“哈哈,有个xing!我喜欢!”
亚筝闻言拍案一笑,琉璃眼眸里迸发出一道jīng光,
“听闻你们中原人个个身怀绝技,是不是都像慕容燕这样善于在马背上打仗?”
慕容展笑道:
“人各有长,四弟骁勇善战,几位兄长都自愧不如。”
亚筝闻言皱了眉头,转头对麦雷说:
“哥!我可不要嫁什么软脚虾,可是慕容燕又不愿娶我,忒烦啊。”
她自幼生在塞外,xing格直慡,不善弯弯绕绕,此一番话说出来,几人心里却有了计较,想是这个番邦公主在示威,暗喻他们几个皇子都是酒囊饭袋,无人能胜过慕容燕。
慕容博yīn冷一笑,腹中已经想出个损招,对着亚筝诚恳道:
“公主不知,我这个七弟,自小拜入名师门下,习得一身绝世武艺,只不是遇到大场面,他都不出手。”
亚筝闻言被挑起了兴趣,对着他道:“什么才是大场面?”又转过头看向麦雷,“哥,你说他们中原武功比的你又如何?”
麦雷慡朗一笑,“我可不敢班门弄斧,这样吧,我在塞外带了几只雕儿来,不如让我们见识一下七皇子手臂上的功夫。”
他说着便站起身,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手下人传令下去,观望台下,走出几个塞外打扮的人,他们手中提着一个金属铁笼,笼中关着黑雕,一共五只,皆是利爪尖喙,模样神峻。打开铁笼,黑雕展翅飞出,盘旋在半空中发出尖利的啸鸣。
手下拿来弓箭递给麦雷,麦雷接过弓箭微微一笑,弯弓、搭箭,箭如闪电,箭头没入黑雕身体,急堕直下,顷刻间他又搭了一箭,she下了另一只黑雕。
其余的黑雕见qíng况不对,皆拍打着翅膀,振翅高飞,翱翔在高空。
此时麦雷却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对几人道:
“接下来,不如换七皇子来?”
众人不知他会先发难,心下直道这个番邦王子太狡诈,此刻黑雕高飞,已经qiáng弩之末,再she不到黑雕了。
慕容博也知这个道理,他心里yīn笑一声,道:
“看来这还不是很困难,请不动七弟,这样吧,再去抓几只雀儿来。”
手下闻言又不知从哪取了一个大、麻、袋来,解开封口绳,数十只麻雀飞出,与黑雕缠绕在一起。
慕容若水仍旧不说话,慕容展心里微微发凉,面上依旧笑吟吟道:
“麦雷王子果然英勇不凡,小王佩服。然而七弟不善弓箭。”
麦雷微微笑道:
“那也无妨。我们塞外也没什么好东西,此次进京牵来了几批骏马,但其中几匹脾气古怪,我见七皇子刚才是骑马而来,想是骑术了得,不如帮着驯服这几批野马。”
话音一落,下方就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几匹骏马放出了栏,在平地上狂奔。
领头的一匹通体红色,模样俊挺不凡,正是汗血宝马。
只它不耐烦得打着响鼻,一有人靠近便撩蹄子踹他,极是凶恶。
众人皆目光炯炯得看着慕容若水,想着看他出丑,顾念澄心下厌恶,见慕容若水要起身,伸出手按下他,低声道:
“你不要出手,我来。”
他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得对麦雷道:“这些小事用不着我主子动手。小可不才,略知这驯马she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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