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嗤笑一声,言语中都是鄙夷,他认得顾念澄是那日醉仙楼被慕容若水带走的人,
“哼,七弟,你怎么让枕边人出来了,他细皮嫩ròu的伤了可怎么办。”
顾念澄也不理他,看向左右两相,道:
“劳烦取一张重弓。”
慕容冽听到让手下去取一些随身带的弓箭,顾念澄皆一一摇头,道
“弓身太轻,力道不够。”
麦雷示意手下取来一张弓箭,只见两三个人抱着一张通身漆黑的玄铁弓箭,气喘吁吁得走到顾念澄面前。
“再取个眼罩来。”
顾念澄继续道。
众人不知他要如何,只呈上了一个黑色眼罩,顾念澄将眼罩戴上,在脑后系紧。
却听得慕容博讥讽的笑声
“这是围猎,不是你们闺房乐趣,怎么,难道你要盲人摸雕吗?哈哈哈。”
慕容博言语里的下流意味让众人都嫌恶得皱起了眉头,而众人却也才明白过来顾念澄的身份,心里都有些不齿。
顾念澄冷笑一声,左手一把拿过弓箭,足下一点,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却没了顾念澄的身影。
“在那呢!”
麦雷眼中泛起兴趣,靠在观望台上往下看去,他那张玄铁弓箭有三百斤重,这个白净的小子居然轻而易举得拿起了它,想是个练家子,却不知究竟有几分能耐。若是个有真本事的,倒可以招揽过来。他心思百转,面上不露声色,只一副兴致盎然得看着台下。
众人这时都站了起来,围在观望台前,看着下面的顾念澄。
只见他还没站定便又飞起身影,落在最近的一匹马上,他轻拍马的脖子,拉起马缰绳往前狂奔几丈,又提气跃到下一匹马上…如此依次跃至最前那匹汗血宝马上,策马狂奔。
众人只觉得眼前几道huáng影翻飞,竟然一时看不真切他的动作。
他蒙着眼睛,骑着烈马,左手拿着一张约莫百斤重的弓箭,背上背着四只箭失,策马至黑雕雀儿盘旋的下方,一拉马缰绳,指尖弹出一股真气击打烈马的臀部,烈马吃痛前蹄离地,仰头嘶鸣,剧烈得扭动着想把背上的人甩下。
他腹中一提气,飞身站至马背上,伸出左脚尖勾住马缰绳,稳如泰山。
他的脚尖勾住马缰绳牢牢站在马背上,迫使烈马前面的双蹄离地,火红的烈马与他鹅huáng的人影似乎形成了一体,都倾斜着,竟然弯如新月。
他的左手托住铁弓,右手伸到后背抽出箭只,搭在弓箭上,右臂使劲拉开弓、弩,微微竖起耳朵侧耳倾听,待听得黑雕传来的啸鸣声,弓箭往右微挪。
烈马只后蹄着地,而他倾斜着站在烈马上,犹如画像一般。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仔细得看着他。
只见他倏地手五指松开,箭如飞电,笔直得朝黑雕she去,还不待黑雕闪避,箭尖已从黑雕脖颈间穿过,这一箭带着真气,接着又笔直得she进了第二头黑雕腹内。
只听得“嗖”的一声,黑雕自空中堕入地面,“啪啪啪”得三声,竟然是一箭三雕。
烈马依旧被他的脚尖勾着缰绳前蹄离地,倾斜在空中,还不待众人喘口气,他又抽出背上三只箭失,搭在弓箭上,蒙着双眼,侧耳听雀鸣声,右手使劲,三箭齐发。
还不待众人惊呼,只听得“咻咻咻”的几声,三只箭失落下,箭杆上密密麻麻得cha满了麻雀的身子,竟然把空中几十只雀儿都she了下来。
他的脚尖松开勾着的马缰绳,身体轻巧一转,又悠悠得坐回了马背上,烈马的前蹄都落在了地上,他执起马缰绳,策马向观望台奔来,待至观望台下,轻轻一拉马缰绳,烈马停下脚步。
他略一提气,飞身而起,飘然落至地面。
烈马已经被彻底驯服,安静得站在他的身边,头马一旦驯服,其余的马都跟着臣服,皆排了队整齐得站在他身后。
他戴着眼罩,脑后的发带随风飘动。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好!”
麦雷qíng不自禁得鼓掌高声喝彩,众人齐声应和,啧啧连声,掌声轰鸣。
“七皇子身边的这位小公子,不简单啊!不知他的拳脚功夫是否也和着马背上的功夫一样俊?”
麦雷饶有兴味得看向慕容若水,慕容若水淡淡道:
“神乎其技。”
慕容博听到看向身后的刘一,向他打了一个眼色,刘一会意,出列站至人前,道
“小可不才,想向小公子讨教几招,只这拳脚无眼,若是伤到了那位小公子,还望七皇子莫要见怪。”
慕容若水也不点头,只清冷道:
“你想送死就去吧。”
他这句话太过狂妄,众人一听皆面上有些不快,刘一一听更是气愤难忍,他自小武功出类拔萃,之后更是被选中作慕容博的贴身侍卫,想顾念澄不过一个是个靠出卖ròu体为生的面首,有几分御马she箭的本事罢了,便嗤笑道:
“那我可要好好领教一下!”
说完便飞身至观望台下,露出yīn狠的眼神紧紧盯着顾念澄。
他们在观望台上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让顾念澄听了个仔细,也不多说废话,淡淡道:
“动手吧。”
他说完却也不去摘下蒙着眼睛的眼罩。
刘一冷笑一声,道:
“小子找死就成全你。”
他出拳如爪,快如闪电,向顾念澄面门袭去。
顾念澄上身往后一弯,刘一又脚下发力,运气向他一扫,使得正是崆峒派的“扫堂腿”,顾念澄飞起双脚闪避,身体向后一仰,竟然在空中翻了一周,后又轻巧的落在地上。
“好!”众人喝道。
刘一曲起右手勾拳向他打去,一阵劲风拂面,顾念澄轻跃相避,足下翻飞,正是玉门的莲花步法。
顾念澄见已经将刘一的招法路数摸清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闪避,侧耳倾听刘一方位,足下轻点,huáng影一闪,飞向刘一方向,在半空中曲起双腿,飞至刘一身前,倏地蹬腿一脚踹在他的腹间,刘一他这道脚力踹得倒飞回观望台的城墙上,
“碰!”得一声,刘一撞在城墙上,嘴一张,吐出一口殷红粘稠的血来。
他这一脚并未灌注真气,但刘一却被他踹断了一根肋骨。
他知刘一是慕容博的手下,慕容博觊觎慕容若水的眼神令他不快,又三番两次嘲弄慕容若水,若不是忌惮慕容博身后的势力会对慕容若水不利,他早就将眼前的人挫骨扬灰。
刘一被眼前的人突然散发的凛冽杀意惊得一时站不起身来。
“我来会会你!”
突然一道高亢嘹亮的娇俏声传来,只见一抹红影轻巧跃下观望台,正是亚筝公主。
这观望台有十几米高,亚筝却轻飘飘地落了下去,功力可见一斑。
顾念澄依旧戴着眼罩,他微侧着耳,一道长鞭嘶嘶破风而来,他的脚下莲花步法翻飞,游刃有余得闪着亚筝的九节鞭。
亚筝的鞭子挥得虎虎生风,但却碰不到顾念澄的衣角,始终与他差一点。
这么一点距离让亚筝急了心神,心一旦不稳,就容易露出破绽。
顾念澄足下一点,已跃至她的身前,抬手轻轻拍了她拿着鞭子的手臂上的麻软xué,亚筝只觉得手下一麻,酸软无力,九节银鞭就这么“嗒啦”一声落在地上。
顾念澄弯下腰捡起鞭子,递给亚筝,低声道:
“得罪。”
亚筝接过鞭子,也不恼,一双琉璃眸熠熠生辉,笑道:
“中原藏龙卧虎,亚筝服了!”
又转身抬头看向观望台,大声喊道:
“慕容燕,你不来比试一下吗?我觉得他比你厉害!”
话音一落,慕容燕已经提了红缨长、枪落至顾念澄身前。
他负着长、枪,冷声道:“你把眼罩摘了吧。”
顾念澄摇摇头,他今天铁了心要给慕容若水出气,淡淡道:
“不用。”
话还未说完,红缨长、枪已经伴着罡风袭向他的面门,他足下使出莲花步法,往后退去,对着观望台方向喊道:
“慕容,给我一杆枪。”
“接着。”
慕容若水清冷的声音却好似在身边响起,顾念澄微微侧耳,足下一跃,接过空中抛来的长、枪。
他身法矫健,内力不俗,手中握着长、枪,如虎添翼,使出的一套枪法变幻莫测,婉若游龙。
他原本受制于慕容燕,也变成了稳稳压制着慕容燕。
慕容燕却只能守不能攻。
众人都看着这jīng妙的枪法啧啧称奇,而洛梓文却心下一跳,眼中都是诧异。
只因顾念澄使出的正是洛家枪法。
顾念澄虽只两次见过洛梓昕使出洛家枪法,但是他过目不忘,再加上天赋异禀,竟把洛梓昕使出的那几招学的丝毫不差。
慕容燕的枪法很好,快准狠,但是天底下的枪法又有哪个胜得过洛家枪法。
他正面直直得挑过了慕容燕的红缨长、枪,“当啷”一声,长、枪落地。
他戴着眼罩,没有看见慕容燕原本漠然的眼中刹那间迸发的狂热。
“还有吗?”
他蒙着眼睛,负着手,一袭鹅huáng长袍迎风飘动。
他站在那,纤细的身躯好像一压就会断。但却无人敢应战。
却在这时顾念澄听到有人跃到了他的身边,那人只拂上他的脸颊,摘下了他的眼罩,顾念澄微微眯了眯眼,那人将手掌盖在他眼上。
待顾念澄适应了阳光,握下那人的手,对他笑道:
“我厉不厉害。”
慕容若水轻轻一笑,艳若芙蓉,摸上他的脸颊低声道:
“嗯。”
众人都被两人身边闪着的粉色泡泡晃了眼。
观望台上传来麦雷洪亮的笑声,他的笑声犹如làng涛一般连绵不绝,回dàng在猎场中央,震耳yù聋,场内没有武功的,武功低微的皆以捂上了耳朵。
顾念澄与慕容若水却充耳不闻。
麦雷收了笑声,跃下了观望台,走到顾念澄面前道: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麦雷献丑,请公子赐教!
顾念澄点点头,麦雷抽出了他腰间的圆月金刀,
那把金刀弯如新月,泛着凛冽的寒气,刀锋上血光盈盈,不知杀了多少人。
麦雷眼中迸发出一道凌厉的视线,握着刀猛然向顾念澄砍来,顾念澄向右一侧,刀尖一转,又向他右侧砍来。
顾念澄使出莲花步法,向后退去,刀尖贴着他的面,不依不挠。
弯腰向后做了一个铁板桥,避开这道刀锋,柔弱无骨的腰又向右扭动,左手拍向麦雷腰间,麦雷向后退去,顾念澄直起腰身,足下一点,轻挥袍袖,祭出一道三尺白练,向他面门破风袭去。
白练伴着剧烈的罡风,bī得麦雷睁不开眼睛,突然眼前一黑,顾念澄已经跃至他的身前,麦雷举刀向黑影砍出,却斩不下分毫。
他睁开眼,不可置信。
顾念澄用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稳稳得夹住了他的刀尖 ,麦雷想要抽出金刀,却不能抽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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