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金刀掉落在地。
亚筝不理会金刀,左手出拳向小莲面门打去,小莲抬手格挡,左腿踢向亚筝腰间,亚筝向后一退,又出一拳,小莲向后一弯抬脚踢去,两人拳脚相击,衣袂翻飞,众人看的目不暇接,一时间庭院都是“噼噼啪啪”ròu搏声。
却在这时,小莲一脚踢向亚筝下盘,亚筝膝盖一软,向左倒了下去,只听得“撕拉”一声,原本掉落在地的金刀划开了亚筝手臂,殷红的鲜血汨汨流出。
众人见此皆是脸色一变。
“嘶――”
亚筝痛呼,小莲忙走上前蹲在亚筝身侧,抬手拍向她手上几个xué道。
“你要作何?”
麦雷高声喊道。
只见小莲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色丹瓶,拔开瓶塞,一股清香溢出,她执起亚筝受伤的手臂,将丹瓶内的粉末倒在她的伤口上,鲜血即止。
“咦,不痛了。”
亚筝惊呼道,小莲将她扶起,将青色丹瓶递给她,娇俏道:
“每日上一次药,伤口处不得碰水,三日后便好。”
她俏生生地吐了吐舌头,又补充了一句:
“不会留疤。”
亚筝接过青色丹瓶,展颜一笑,眼波明媚:
“你比那个假模假样的女人慡快,功夫也好。我喜欢你!”
麦雷此时也明白过来小莲方才是在为亚筝疗伤,歉意道:
“误会姑娘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小莲摆摆手,示意无碍,亚筝道:
“你是慕容若水的侍妾吗?”
东方白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碍着人多不好发作,只听顾念澄高声道:
“这位姑娘是鬼谷神医的弟子,与我同为七皇子的手下。”
小莲对亚筝娇笑一声,足下轻点,已跃回慕容若水身后。
鬼谷对于这些不谙江湖事的达官贵族来说,也算是传说中的门派了。
慕容冽看着慕容若水淡淡道:
“七弟身边倒都是奇人异士,不知七弟身边这位公子?”
他知顾念澄是魔教教主,现下也清楚了小莲的身份,却不知与慕容若水同席的青年是谁,那人一身huáng白长袍上锈jīng美扶桑花,金边点缀,领口袖口等细微之处皆做工jīng致,仪表气态皆非俗人。
顾念澄笑着抢白道:
“这位公子是七皇子qíng同手足的师弟,他没什么特长,唯一的特点大概就是穷得只剩下钱了。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扬州的东方世家。”
扬州东方世家,富贾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张改之摸了一把山羊胡,沉吟道:
“莫非这位小公子?”
东方白站起身作了一个揖,落落大方道:
“在下东方白。”
“原来是东方公子,幸会。”
顾念澄笑吟吟得看着慕容冽深思,慕容博yīn沉的神qíng,他们几人的身份唯东方白登得上大雅之堂,他今日特意要东方白一同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几个皇子,慕容若水身后不是空无一人。
为富一方,需要官府庇佑,若富贾天下,则是官府反过来溜须拍马。
有钱能使磨推鬼,有东方家的财力支持,即使将来夺位之争,他们想要动慕容若水还需要深思熟虑。
顾念澄见目的达到,不动神色得抬脚踢了踢慕容若水,张茹素的身子越来越靠近慕容若水,他怕再不走会忍不住拂出白练削掉她的头发。
慕容若水会意,站起身对着几人施了一礼,清冷道:
“不胜酒力,告辞。”
他面前仍是满满的一杯酒,众人都知他滴酒未沾,却也不出声阻拦他,因他们已在慕容若水身上吃了好几个硬钉子。
待四人回到七皇子府邸,顾念澄却不理慕容若水,径自往东方白厢房走去,慕容若水跟在他们身后,顾念澄走进门脚下一带,就要把慕容若水关在门外。
东方白一见慕容若水微微眯起的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顾念澄往门外推,嘴里念叨:
“我还想活到九十九,与小莲长长久久,你行行好跟他回房,放过我吧….”
顾念澄却不动,只对东方白道:
“东方白,现在我不是莲yīn教主了。你还认我吗?”
东方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正色道:
“你想回家,无论如何我都是欢迎的。”
顾念澄狡黠一笑,道:
“那倒不是。只我要娶慕容,我那老爹又死的早,没给我留下什么聘礼。想着你这个便宜弟弟,匀一份东方家的彩礼给我。”
东方白气鼓鼓道:
“我们不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吗!”
就算顾念澄不说,慕容若水也是他的师兄,师兄有难,他定当尽力相帮。
两人沆瀣一气后,东方白急忙将顾念澄推出门外,他怕再与他说上一句话,慕容若水又要用薄刃剑斩断他几根发丝。
顾念澄转过身就往庭院外走,也不理会身后的慕容若水。
他明明早就知慕容若水天生惹人注目,却还是无法按捺下不悦的心qíng。
向来只有别人吃教主的醋,所以教主死也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慕容若水见顾念澄一副冷漠的神qíng,却不知他为何如此,心里紧张了起来,脸上也白了几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正在庭院里扫地的几个老仆抬起头一看,心里微微一叹,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七皇子是小厮呢。
顾念澄大步走进卧房,慕容若水关上门,走上前去握着他的手腕,轻声道:
“你怎么了….”
顾念澄一个转身将慕容若水抵在门上,眯起眼呲着牙道:
“你行啊。上午还跟我说这辈子都不娶亲,晚上就英雄救美。怎么的,天枢公子又想经历一次美女投怀送抱,以身相许?”
慕容若水心里明白过来,微微一笑,脱口而出道:
“那你要再男扮女装一次吗。”
顾念澄闻言一愣,怔怔得看着慕容若水,
“你恢复记忆了?”
话音一落见到慕容若水疑惑的眼神心里一跳,暗道一声让你多嘴,不自在得放开了他,走到桌边倒茶掩饰。
慕容若水七窍玲珑的心思一下子就理清楚了,再加上这几日的相处,肯定道:
“我们以前就认识。”
顾念澄喝了茶,道:
“我在前面杀人,你奉命追杀过我几次。”
慕容若水走过去将他手中拿着的空茶杯放下,淡淡道:
“你撒谎。”
他捧起顾念澄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温声道:
“我忘了你,是我不好。你告诉我。”
顾念澄闪躲着他的眼神,心里哀嚎着温柔的慕容若水是最要命的,他还是习惯了他冷冰冰的样子,眼见着慕容若水越来越靠近他的脸,闭起眼道:
“好吧,我告诉你。你放开我。”
慕容若水闻言放开了他的脸,改握着他的手腕。
顾念澄开口道:
“你说好了嫁给我的,却朝三暮四,水xing杨花,被我捉jian在chuáng,我一气之下杀了你的姘头,把你打成重伤。等你伤好了就失去记忆了。你腰间有一道伤口,就是我白练打的。”
语气幽深,神qíng哀怨,如泣如诉。
慕容若水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淡淡道:
“撒谎。”
顾念澄一滞,他装的这么像,慕容若水怎么发现的。
眼前是慕容若水放大的脸,他吻上顾念澄的唇,模糊的言语从jiāo缠的唇齿间溢出。
顾念澄却听得清清楚楚。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pào灰女
翌日。
顾念澄扶着腰咬着牙慢慢踱步到大厅。
“东方白,把你露出的牙塞回去,不然我就打断它们。”
他冷冷得说道。
东方白忙拿起一盏茶挡住自己窃笑的脸,假意喝了一口道:
“师兄呢?”
“鬼晓得,估计又去见他爹了。”
昨天慕容若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压着他大做特做,清晨才放过他,等醒来时人已经不在了。
蹑景适时出言提醒道:
“教主,你现在的脸好像被负心汉吃gān抹净抛弃的怨妇….”
回答他的是顾念澄随手一个bào栗。
昨夜宴会上他就没吃什么东西,除了那一肚子的气,晚上又被慕容若水压榨,头疼,胃疼,牙疼,屁股疼….
小莲见他不舒服,走过来拉起他的手卷起袖子看他手臂,qíng不自禁喜道:
“红线又退了一步。”
顾念澄眼角一抽,觉得他的屁股更疼了。
这下东方白原本的偷笑彻底转变成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东方宁,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从小抢他女人放dàng不羁的花花公子今日却被慕容若水压在身下,永不能翻身,让东方白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真是大快人心,师兄,你功德无量,回头我一定把你供起来!
顾念澄磨了磨牙,yīn测测道:
“蹑景,你给我找根绣花针来。”
“教主,要针线作甚么?”
“咱们东方公子的嘴漏风了,本教主帮他fèng起来。”
一阵yīn风飘过,东方白闻言立马闭嘴,伸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顾念澄轻哼一声,站直身子,对小莲招招手,笑得一派和煦,道:
“小莲妹子,走,哥哥带你去街上逛逛。”
蹑景心里暗叹一声,东方公子的钱袋又要大出血了。
于是在偌大的皇城一隅中,有了这么一副景象,前面悠哉哉得走着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和一个秀美的小姑娘,后面跟着两个同样俊挺清逸的男子,他们的手上都满满当当得捧着五花八门的东西,足足有半人高。
奇怪的是,后面两个俊挺的小公子,其中一个穿着华贵,气质不凡,唯唯诺诺得跟着前面两人,只要那两人驻足看一眼物品,他就拿出jīng巧的钱袋付钱。
有空闲的小贩就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四周开始窃窃私语。
“是姻亲吧?你看前面两个郎才女貌,后面那个付钱的应该是女方的哥哥,给新嫁娘置办成亲物品哩!”
“不像哩,后面付钱的那个公子看前面那个姑娘的眼神就像我大哥看未过门的嫂嫂哩,他看前面那个哥哥的眼神倒像是老鼠见了猫!”
“并排走的是哥哥,后面那个是新姑爷吧!”
“这是在讨好大舅子哩!”
顾念澄对四周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他这次出门是为了寻找制出他身上穿得这几件类似江家丝绸的布庄,奈何皇城太大,一日根本逛不完,回头还是得向慕容若水打听。
因为慕容若水有着类似曹cao的属xing,所以当顾念澄提起他的时候,东方白眼睛瞪大得看着前面,还出声对他吼道:“不要看前面。”
蹑景眼角一抽,心想:东方公子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想当然顾念澄立即转了身看向前面。
四目相对,一时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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