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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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君默及时拦了她一把,不管信不信,反正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只是有一样,“你说南宫瑾仿我的字,就当我信了吧,可是他犯不着落款写上我的表字啊,这又作何解释?”

  “哦,”花吟眼珠子一转,“世子爷,您说临摹的字像不像也不能他自己说了算,是不是?他这般做,不就是想以假乱真试试旁人的眼力自己的功底么。反正市面上仿你的字多了去了,他添上您的表字故意叫家下人拿去让行家鉴定,行家若说是您的字,那他就功夫到了。若是不是,他还得接着练啊!”

  凤君默心里虽然半信半疑,可暂时也问不出其他话了。心头只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南宫瑾这是有病吧?有病吧?有病吧?

  这之后花吟又在烈亲王府用了饭,同时拜见了王妃。

  烈亲王妃曾经是大周第一美人,但凡美人儿又养的娇贵,做姑娘时父兄捧在掌心,出家后丈夫又搁在心窝里,及至生了儿子,也是处处让着母亲。

  因此王妃养成了一股矫qíng脾气,譬如,她大概是被男人们呵护多了,女人们嫉妒很了,因此除了她的亲生女儿凤佳音,旁人家的媳妇姑娘她都不大喜欢,但是面子上都还能维持的住的。可要朝夕相处的话,是虚qíng假意还是真qíng实意总是要露出马脚的,因此上一世的王妃和花吟这一对婆媳颇不对付。

  哪知这一世花吟扮作男装,经凤君默一番介绍后,王妃居然喜笑颜开的将她喊道跟前,又是捏脸又是扯耳朵的,大赞,“这孩子长的太漂亮了,要是我的儿子就好了。”而后又吩咐嬷嬷赏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她玩。

  花吟辞别王妃后,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凤君默送了花吟到了二门,此时有小厮快步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东西,嘴里喊着,“世子爷,您要的东西取来了。”

  凤君默接过,正要说话,花吟没在意,先他一刻开口道:“大哥,您之前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那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能如实相告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凤君默无奈轻笑,道:“你说。”

  “那个,二月里您去宁府,您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啊?”

  凤君默不说话,却突然拉起了花吟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他这一举动花吟始料未及,只惊的她一个激灵,面上隐隐一抹飞红。

  “你这伤口二月里还结着疤,若是搁现在不拉了你的手放在眼皮子底下细看,只怕不是与你朝夕相处的恐也难分得清了。况且,令姐是闺阁女子,不可能会那般行事大胆粗俗吧?虽然那般的真xingqíng叫人佩服,可我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女子能做出来的事。”

  花吟半晌才“哦”了一声,这会儿面上彻底红透了,羞的。此时她真是万般庆幸,若是凤君默知道她本就是女子,她真不知该用何种表qíng面对他了。她一直都知道凤君默喜爱贞静贤淑又才华横溢的女子,所以那次当她被凤君默撞破时,才会那般的涕泪jiāo加,幽怨郁闷。

  如此,甚好!甚好!

  只不过,她的心头还是不自觉的涌上了一股失望的qíng绪,她本以为凤君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她紧张着害怕着但是又隐隐欢喜着。不可否认,虽然她竭力想和凤君默撇开关系,但私心还是希望自己在凤君默眼中是不同的。

  没了疤痕,他就不认识她了。

  唉……

  “我猜是宁半山痴缠你姐姐让你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你这般做危险极大,且不说你本身是男子胡乱扮作女装会被人耻笑,就是你这般随意进出闺阁女子的后院,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要毁了那些女子的名声。所以当时我才没有叫住你。不过,你可记住了,这等事往后不要再做了。”凤君默后面的话说的认真,带着警告的意味。

  花吟知道凤君默为人中规中矩,又谨遵孔孟之道,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只低着头应了声是。

  或许是脑抽了,花吟又忍不住问道:“那琼花宴,我姐姐……”她这般点出来,只想知道琼花宴上凤君默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认出来怎样?认不出来又怎样?

  她没理清自己的qíng绪,也没想过答案,只想问问凤君默。

  “对了,这个给你,这是宫廷御医调制的秘方,据说对胎记疤痕很有用,送给你姐姐。她那样一个才qíng出众的人,若是一辈子毁在容颜不好上,当真可惜了。”此时的凤君默只是因为永安候府上他和“花大小姐”一曲琴箫合奏产生了共鸣,心内将她引为知己,只因男女有别,他最近又听闻花大小姐许了人家,更不便相邀再奏一曲“太平调”,心内只将这当成一件憾事,并无儿女私qíng。

  唉……他没认出来。

  花吟带着复杂的心qíng出了烈亲王府,凤君默本派了家丁赶了马车相送却被花吟拒绝了,她接过小厮递来的满满一箩筐香囊荷包就回去了。

  凤君默倒是细心,叫小厮用一块蓝布将那箩筐给包住了。

  刚到相府就见南宫瑾骑着烈风呼啸而来,花吟站在门口等了他一会,南宫瑾面无表qíng,似乎有急事,脚下带风,尚未走近,就将手中的马鞭扔向了迎过来的小厮。

  花吟心中有事,但是又憋不住,于是追着南宫瑾的脚步快跑,嘴里问道,“大人,您说您在琼花宴上认出我是因为您看到我的眼睛就认出来了,那要是我没了眼珠子,您还能认出我吗?”

  南宫瑾身上的披风鼓胀着风,闻言凉飕飕的斜了她一眼,“要不你先抠了,我试试?”

  ☆、第94章

  南宫瑾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花吟的眼前,花吟从头上拽下帽子,抓了抓头发,皱了皱鼻子埋头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小丫鬟叫她,她转过头,就见三四个小丫头捂着嘴朝她笑。

  花吟不明所以,用帽子在脸上揉了一把,“你们笑什么呀?”

  其中一个上得前来,笑道:“花大夫,你身后的篮筐里到底背的啥呀?怎么还用块蓝布包着啊?”

  花吟立时紧张了起来,双手护着身后,陪着笑脸说道:“还能有什么,我早上采的药呗,”言毕转身就往自己的院子冲去。谁料小丫头们有备而来,笑闹着将她团团围住,三两下就将她身后的篮筐给扒拉了去。一面解开了蓝布,一面笑闹着就往南宫金氏的院子飞奔着跑了去。

  “哎,我的花露!”花吟喊过后,又想到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花露也不能用在药上了,索xing随她们玩去。摇了摇头,就背着手往自己的院子走,迎面大丫鬟文竹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花大夫今儿个收获颇丰吧?”

  花吟听她说的隐晦,又不好稀里糊涂的都认了,只冲着她憨笑。

  文竹捂着嘴噗嗤一声,“早上夏荷经过沁水岸边看见啦,现在整个相府都传开了,花大夫当得起全大周最受女子欢迎的男子了。”

  花吟被打趣的无话可回,gān笑着走开了,刚到自己的院子,撸了袖子将早上临走的时候晒在外头的糙药往回搬,就听小丫头急跑着进来嚷嚷,“花大夫,夫人叫您过去问话呢。”

  花吟料得也是因为香囊荷包的事要打趣她,心里颇不自在,舀了水随便将自己脸手都洗了下,这才随着小丫鬟过去,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回话才不至被取笑的无地自容。

  不一刻就到了南宫金氏住的地方,兰珠嬷嬷正立在外头,见了她来几步迎了上去,搂着她道:“待会夫人要是训你,可别回嘴。”花吟心头一咯噔,“怎么了?”兰珠嬷嬷含笑点了点她的额头,抿唇不语。花吟心知没什么大事,也就放松了下来。

  几步上了正屋,就见南宫金氏衣着整齐的坐在上手的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边上的桌子放着花吟的篮筐,还有悉数被倒下来的香囊荷包。

  如今南宫金氏的身体较以往好了许多,原本的骨瘦嶙峋也渐渐丰腴了起来,脸上还有了红晕。她如今能走就绝不站着,能站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躺着。用她的话说是往年躺的太久了,现在一躺下就担心眼睛一睁又起不来了。

  花吟见南宫金氏气色尚好,心里高兴,走上前笑嘻嘻的请了安。南宫金氏本想板着脸,奈何面上虽勉qiáng紧绷着,嘴角却还不自觉的弯了。

  恰在这时,听外头丫鬟招呼了声,“大少爷……”声儿还未落地,就见南宫瑾风风火火的大步迈了进来,进屋后直接问道:“娘这般急匆匆的叫儿子过来所谓何事?”说完这话,才看到花吟也站在边上,疑惑的眉头一挑。

  “你哥俩还真是一个样儿,最近都忙的不得了,到底在忙什么呢?”

  南宫瑾心知母亲这是在挤兑他也没搭话,花吟却说道:“回夫人,我在做药。”

  “做什么药?给那些窑子里的女子做香露?”

  还……真是!花吟听夫人语气不好,也学着南宫瑾的样子不敢则声了。

  南宫金氏有些儿恼了,瞧着桌面道:“你看你们兄弟俩,好好的姑娘不要,偏去惹那种不正经的女人,怎么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

  南宫瑾继续保持沉默。

  花吟却憋不住了,上前几步,站在南宫金氏身侧,急表忠心道:“夫人,我和他们男人不一样。”

  南宫瑾表qíng古怪,睨了她一眼。

  花吟继续道:“在我这里,首先我是医者,其次我才是个人,至于我是男是女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发誓,我对那些窑姐儿绝对没有半丝儿想法,若是我这话说的不诚,就让我明儿个得一场大病死了gān净。”

  边上有丫鬟婆子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呸!呸!呸!”南宫金氏今日听说了花吟在沁水岸边的事,也着实笑了好大会,但笑过后又不免担忧了起来,暗道三郎毕竟年纪小,可别叫那些yíndàng的女人给带坏了。越想越担忧,便借着这个由头打算将这哥俩都敲打一番,岂料花吟嘴溜,一着急就发了这种毒誓。南宫金氏是有经历的人,最忌讳誓言之类的,闻言激动道的连声说:“打嘴,打嘴,我就是问一问,你怎么就妄言乱语起来,你是想气死我吗?”

  “好夫人,我怎么敢气你呀。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这些荷包也是那些姑娘感我的qíng,跟我混闹着玩的。我都没当真,夫人怎么倒当起真来了。”说话的同时又伶俐的给南宫金氏捏起了肩。

  南宫金氏被哄的任她再有天大的脾气也烟消云散了,边上有婆子说着讨巧的话,“花小大夫真个比女孩子还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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