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山抱住小腿肚,疼的吸了口气,所幸家丁很快捉住水仙儿,将她压制住,那水仙儿却活力四she,仍旧左突右撞,不曾老实一刻。
宁一山简直傻眼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活见鬼了,本来他以为女人都该是娴静温柔的,后来他这弟妹娶进门,他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女人叫泼辣,没成想这里又来一个梗蛮横了。看来到底是他太年轻,没见过世面啊。
外面都乱成这样了,或许有人要问了这素锦呢?
这世上有水仙儿这样爱看热闹的,自然也有素锦这样怕吵的,况红楼jì馆打打闹闹也是常事,她无心去管这闲事,只将自己关在房内看书写字,只是后来姑娘们回了来,念叨起花三郎的伤qíng,她才后知后觉的晓得今日与她相谈甚欢的花小大夫出事了。
话说另一头,那花吟被撞晕后,也没晕太久,也就三个多时辰就醒了过来。
凤君默一面将她带回王府,一面派人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亲自看的诊,姜清源听说后,也自太医院偷偷跟了过来,听凤君默说起缘由,在知道花吟并无大碍后,倒是着实笑了好一阵子。
“真是不知道是说他太过善良好,还是傻好!”姜清源摇着头看着仍旧昏迷的花吟,又道:“只是这额头怕是要留疤了,幸好他是男人,若是女人恐怕要哭晕在镜子前了。”
凤君默不语,眼神深邃。
待姜清源等人走后,凤君默便一直守在她身边等她醒来,直到烈亲王妃听说儿子带了个受伤的公子回来,一直守着他连晚饭也没去正厅吃,心中奇怪,正好闲着,便过来看看。
凤君默听说母亲过来,正要迎出去,烈亲王妃已然到了房门口,凤君默上前扶住她,叫了声,“母亲。”
烈亲王妃清冷的脸上微微勾起笑容,“我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受伤的小公子,到底是哪家的孩子?你竟待他这般郑重,通知他的父母了吗?”言毕朝塌前走去,先是一扫而过,而后定住,又敛眉看了她好一会,目光锐利。
凤君默见母亲这般表qíng,心中一慌,他素知母亲敏锐,作势就要拉开母亲,“一个小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我陪母亲说会儿话吧。”
“小子?”烈亲王妃嗤笑一声,“我看是个姑娘吧?”
凤君默一顿,面上表qíng变了变,定了定神,才镇定自若道:“母亲开什么玩笑,他是礼部郎中花大义家的第三子,名唤花谦,医术了得,又xingqíng温和,因此颇得百姓赞誉。”
“哦?”烈亲王妃仍旧看着花吟,心思却是一转,“这般说来,我的确是有些印象,听人说她面若冠玉,貌比潘安,比那京城中有名的贵女还要美貌几分,一直以来我还不信,心道一个男子又怎么可能长的和女人一般,今日看来,果然不假,真个是容色俱佳,雌雄莫辩。”
凤君默见母亲这般说,放了心,“母亲,时候不早了,我看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王妃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椅子上坐下,说道:“儿啦,上次你和孙家小姐一同出游,觉得怎么样?”
凤君默心知母亲想问什么,倒也没故意糊弄她,而是认真的回道:“三小姐好是好,可儿子对她并无感觉,儿子想世子妃的事也不急,等儿子看到喜欢的再禀明母亲,求母亲做主。”
“那,真是可惜了。”烈亲王的语气里止不住的遗憾,“孙蓁那孩子我倒是挺喜欢的,可是我儿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也好替你留意留意。”
“喜欢……”凤君默顿住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是孙蓁那样的,可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的感到他对孙蓁生不出感qíng。
“可不要喜欢疯疯傻傻,举止乖张的女孩子,娘知道,这天下好女孩儿多,环肥燕瘦各有特色,你身为世子,将来定会袭爵封王,你娶什么样的女人为妻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王府的门面,再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你若有喜欢的纳回来就是,万不可因自己喜好随意做主。”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一直谨记于心。”
烈亲王妃还在可惜孙蓁,又叹了口气,“孙家小姐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如今镇国公府虽然儿孙不济,日渐衰微,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府上的姑娘也都个个嫁的不错,将来与你也有助益。不过以咱们烈亲王府今时今日的地位,也用不着去在意这些,不过娶妻娶贤,还要门当户对。孙蓁xing子和婉,知进退识大体,最是合适你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只怕要便宜了南宫瑾那小子了!”
凤君默并不觉得可惜,道:“缘分天注定,若是南宫瑾与孙蓁真的有缘,他二人能缔结良缘,倒也是一桩美事!”
“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好不好!孙蓁怎么可能和南宫瑾是一对!她明明喜欢的人是你!”骤然一道女声,声音有些虚弱,却急促清晰。
凤君默闻声看去,见花吟不知何时已然醒转过来,半坐起身,一手撑着头,蹙着眉头,似乎疼痛不已的样子。
“你醒了?”凤君默高兴。
花吟却盯着他说:“你怎么就对三小姐没感觉了呢?明明你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好不好!”
凤君默莫名其妙,因母亲在场又有些不好意思,朝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了。
可烈亲王妃却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也走了过来,颇gān兴趣的问花吟,“哦,按你这般说我儿和孙小姐是彼此有意了。”
即便隔了一世,花吟再见到她这位婆婆还是止不住的牙疼,上一世她二人可没少结怨,说来,自她嫁入烈亲王府后,没和凤君默相处几日,倒是与她这位婆婆朝夕相对,日夜相伴,婆媳耳热彼此看不顺眼,斗智斗勇,乃至烈亲王与凤君默都不在府内的这段孤独的日子里,也就彼此玩玩心眼,你坑我一下,我郁闷你一下来互相找乐子,消磨时光了。
“我从未说过,”凤君默不待花吟说话,急急否认道。
“为什么啊?”花吟大惑不解,她是真的不明白,她无法理解上辈子爱的刻骨铭心的人,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难不成是时机不对?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是啊,为什么啊?”烈亲王妃也跟着花吟的语气反问凤君默。
“三小姐那么好的人,又与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她那样的人京城中的公子哥可都眼巴巴的盯着呢,我要是你就早早娶回家,放家里,心安。”花吟继续说道。
“是呀,”烈亲王妃觉得,她突然有些喜欢花谦这孩子了。
凤君默没来由的不高兴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看来你真是吃再多苦头也不长记xing,这人才刚醒呢,又开始管东管西,胡言乱语了。”凤君默这般说着朝她的头点了一下。
花吟吃痛,抱着脑袋,“别打,别打,我会死的。”见凤君默收手,又不怕死的来了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三小姐真的不错,你要是错过她真是可惜了,再考虑考虑?”
“还说?”凤君默皱眉,沉了脸,有些字警告的意思了。
花吟忙抿唇闭嘴,眼珠子乱转。
烈亲王妃笑呵呵指责凤君默道:“你这么大人了,这么还不如个小孩子,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就比你看的清楚,在整个大周,就没有孙蓁更能配的上你了,也只有你能配得上这大周第一姝!”
“母亲……”凤君默不愿在此事上在做纠缠。
烈亲王妃笑着说:“也罢,也罢,我是时候休息去了。对了,你通知这孩子的家人了吗?得派人告诉人家里人一声,免得人家担心。”
凤君默送走烈亲王妃后回了房来,见花吟正试图下chuáng穿鞋,她身上衣衫未换,还沾着大片的血迹。
凤君默解释道:“这里给你换衣裳不方便,虽有信得过的下人,但我担心纸包不住火,所以……”
“我明白,”花吟抬起头,轻启嘴唇,“谢谢。”或许是因为虚弱,看上去柔弱的惹人怜爱。
凤君默一顿,心中涌起一丝不一样的qíng绪。他垂眸,说:“热心也要有个度,若不是我今日刚巧在那里,你由着那帮无头苍蝇一般的女人照顾你,只怕你就不好了。”
“不是遇到你了嘛。”花吟笑。
凤君默无语。
“可是你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花吟突然换了语气,笑容讥诮。
凤君默察觉,有些慌,“不是你想的那样。”
花,“我什么也没想。”
凤,“你就是想了。”
花,“我没有。”
凤,“你有!”
花,“没!”
他二人这般无意义的斗了会嘴,凤君默陡然一时到和蠢人斗嘴,自己也被待的蠢笨起来,不禁失声大笑起来。
花吟也噗嗤笑出声,俩人相对而视,心qíng舒畅。
“你该饿了吧,我叫下人准备了饭菜,一起吃点,刚好我也饿了。”凤君默刚说完,外头有下人匆匆进来报告说南宫大人来府上了。
凤君默原本的舒畅一扫而空,竟升起失落之感,嘴上只说:“快请南宫大人进来!”回头看了花吟一眼,转身离开。
不一刻,屋外传来脚步声,花吟已然穿好了鞋子,或许是流血过多,脚步有些虚浮。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南宫大人终于回来了,她可有好多好多的事qíng等不及的要套他的话呢。
凤君默先一步进来,南宫瑾状似不紧不慢,实则紧随其后。
花吟见他一身的风尘仆仆,眼窝微陷,面上憔悴不堪,但他给人的感觉仍旧是气定神闲,泰山崩与顶而面不改色。
“大哥,您可回来了。”
南宫瑾轻轻嗯了声,面上表qíng未变,只是在眼神触及她头上的伤和身上的血时,陡然锐利,隐隐透着寒光。
花吟心惊不已,却又不敢多说。
南宫看了眼身边的乌丸猛,他略一点头,大步上前,一把将花吟抱在了怀里,就算凤君默想阻止都来不及。
花吟也是受到了惊吓,“吴大哥,您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能走路。”
凤君默看向花吟,“我跟南宫大人协商了好一会,说你有伤在身,留你在我府上歇息一夜,明日再回去,可南宫大人非要现在就带你走。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你看你这样来回颠簸,你受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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