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金氏瞪着眼瞪了许久,心qíng复杂的不知说什么好,只又问了遍,“你说的是真的?”
“儿子怎敢欺瞒母亲。”
到底是真相太具有爆炸xing,南宫金氏一时理不顺自己的心qíng,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此刻也用不上了,只表qíng复杂的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南宫瑾不多言,面有忧色的看了母亲一眼,转身离开。
及至晚饭过后,南宫瑾去了书房,正准备听属下汇报宫里递来的消息,南宫金氏又派了丫鬟来叫他,南宫瑾不得不按耐住迫切的想知道花吟一切动向的心qíng,起身去了后厢房。
与下午不同的是,此刻迎接他的是母亲满脸的笑容,兰珠嬷嬷亦然。
南宫瑾一眼瞧去,暗道,大抵是想明白了吧。
兰珠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百般希冀的问,“她真的是三郎?”
南宫瑾一点头,“是。”
兰珠即便早就确信不已,但此刻听南宫瑾这般肯定的答复还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之后这老姐俩又你一言我一语欢快的聊了起来,南宫瑾默默的听她们聊了许久,突然就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不过他耐xing好,是真的耐xing很好,
直到南宫金氏恍然看到他,吃了一惊,道:“你怎么还在这!”
“……”
南宫瑾起身告退,都快出房门了,南宫金氏似是想起一事,急急叫住他,“等等,你回来。”
南宫瑾又回转身,到了母亲跟前,却见她面上透着几分古怪,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疑惑,“娘?”
南宫金氏换了副严肃的面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准备几时行动?”
他犹犹豫豫的又唤了声娘,南宫金氏听出来了,心知自己不该多问,说:“我也不是要gān涉你的大事,我只是担心……”
“娘尽管放宽了心,儿子计划周全,必保万无一失。”
“唉,我不是说这事,”她半倾了身子,与他挨近了几分,放低声音道:“我只是担心她的肚子……”
南宫瑾眉头一弹,过了会,说:“不能吧……我们就一次。”
南宫金氏瞪他,“怎么就不能了!这世上一次就中的多了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可要多上点心,毕竟是你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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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南宫瑾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一直难以入眠,心里不断回想着母亲最后说的那些话。
孩子……
他觉得这个词儿对他来说非常神奇,还有一股隐隐的奇异的温暖。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事。
若她有了他的孩儿,娶她为妻,呵护她一生,顺理成章。
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对她一直以来对自己付出的最好的报答。
诚然,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已足以让他感动,不能更多,否则他无以为报。
他害怕那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因为一旦无以为报,当她对你有所求时,你会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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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之上,贞和帝便下了道圣旨,认下和亲贵女为义女,赐姓凤,以公主之尊嫁入金国,封号:永宁。意寓周金两国永世安宁,国无纷争。
太监宣圣旨到慈宁宫时,花吟刚梳好妆,因身上大好,正准备去跟太后请安。
封为公主,何等荣光之事,花吟心里却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毕竟,她若姓凤,入了皇室宗谱,那就意味着她从今后跟亲生父母没有任何宗法制度上的关系了。
爹娘一定会感到心寒吧?
那日她离家,连一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就任xing妄为的做了自以为是的决定,若是真就办成了着实是功德一件,可如今回头想来,她不过自导自演了一场笑话。
观众不过只有南宫瑾一人罢了。
他dòng悉一切,冷眼旁观,谈笑间编织着他的罗网,网罗一切,一人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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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那儿她见到了耶律丰达,她有些意外,旋即又回想起,昨日太后宫里的嬷嬷就派人告知她了。
虽然于礼制不合,但因为她之前一病闹的人心惶惶,太后也同意了耶律丰达隔一日进宫探望花吟的请求。
慈宁宫里不时有娘娘小主们过来请安,太后大略觉得耶律丰达一个外男在后宫久待不便,遂命心腹嬷嬷陪着花吟,与耶律丰达在御花园内行走。
耶律丰达今日见花吟容光研丽,早就心痒难耐,此刻听了这话,当即先站了起来。
二人走后不久,太后说:“那日我没细看,今日一瞧,确实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倒是便宜那个金国太子了。”
毂辘儿说:“太后不必可惜,依奴婢看,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女人太美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呢。奴婢方才冷眼瞧着,金国太子稀罕她不过就是瞧上了她那张脸罢了,若不是那张脸,前儿她一病怎会引出那场乱子。男人爱护妻子是好事,可若是太过,只怕就会引出灾祸。奴婢犹记得太后说那金国的王上可不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耽于美色,做出nüè杀妻儿迫害忠良之事,致使国势衰微……”
主仆二人聊起金国往事皆是唏嘘不已,过了会,太后仿似想起一事,说:“君默这孩子最近哪去了?哀家感觉都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毂辘儿说:“也没几日,上回皇宴,小王爷不还在这宫里头和太后您说了好些话么。”
“哀家记得,不过皇帝不是将这禁军统领一职jiāo由君默了么?按理说他当值,经常进出宫闱,不可能不给哀家这皇祖母请安啊,除非他这几日压根就没来。毂辘儿,他不会是病了吧?”
“不能吧,”毂辘儿也不确定,遂直接招了小太监叫他去找了副统领问问。
没过一会,小太监进来回话,说是王爷最近告了假,具体什么缘由没说,他心qíng看上去很不好,大伙儿也没敢问。不过小太监到底是八面玲珑,消息灵通,倒是打听到王爷最近都待在建国寺。
太后听完小太监的回话,半晌没吱声,脸色凝重。
毂辘儿暗暗让宫人们都退下了。
太后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看来那孩子终究是落下了心病啊……”
毂辘儿劝说:“小王爷打小就骄傲,如今在身世上出了岔子,他一时没转过弯,也不难理解,倒是太后您可别太过忧心,小王爷毕竟是年轻人,什么事扛不住?您老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劳神费心。您得可着劲的活,儿孙们哪个不巴着您长命百岁啊!”
太后说:“哀家是要好好的活,哀家只怕这纸终究包不住火,要是老三知道这事,依他那脾气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哀家不怕他们兄弟反目成仇,毕竟这事儿皇帝做的确实难堪,说什么酒后乱xing,迷了心智。哀家年轻那会儿也很能喝,常与先帝爷对饮到半宿,这酒能壮怂人胆,酒会让人放松警惕,但要说酒后真就乱了心智,做出那种有违伦常之事,哀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要说女人也就罢了,一滩烂泥没了招架之力,可男人要真是醉的意识不清了还能成事?这话骗骗小姑娘也就罢了,跟哀家还用这种借口!真当哀家老糊涂了!但哀家又能如何?总不能叉了他出去跟他兄弟赔罪,还嫌这事不够丢人,要闹到天下皆知!哀家怕只怕他们兄弟离心,祸起萧墙,帝王失德,江山不稳!哀家没有教好儿子,枉为人母,若是再不能替先帝爷守住这江山,就算哀家入了huáng泉也无颜面对先帝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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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耶律丰达与花吟在一gān宫人的陪同下缓步去了御花园,园内繁花似锦,耶律丰达只管紧盯着花吟不放。
花吟被瞧的头皮发麻,越来越觉得自己想出代嫁这一茬儿,简直就是自己挖坑往里跳,愚蠢之极。但转念一想,这耶律丰达此次而来本就是抱着俩国联姻的目的,就算不是她,孙蓁定是跑不离了,再一想镇国公府那难看的吃相,孙蓁落在耶律丰达手里岂会有的好?还不如她上,至少名誉贞洁什么的,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早就不在乎了。
呃……贞洁……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欠了孙蓁一条命,欠债还钱,欠命她就将命抵给她。待一一偿清了那些孽债,她就自由了。
天大地大,海阔天空,或行万里路,或一袭青衣常伴古佛,怎么舒服怎么来。
只要……她能偿清那些孽债……
但愿,有生之年,还能为自己活一回吧。
不再因为qíng爱迷失疯狂,不在迷失的痛苦中茫然挣扎,不在茫然挣扎中一错再错,害人害己。
要做那方外之人,闲散雅士,淡视云□起云落,静看花开花谢。
她总是容易走神,越想越远,少不得自己被自己逗乐,忍不住眉眼弯弯,笑的真qíng真意。
耶律丰达一时被那笑容迷了眼,qíng难自禁间拉住了她的手,随即送到了嘴边。
花吟几乎是本能反应,反手就抽了去。
“啪”的一声打在他胖胖的脸上,煞是清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花吟也眨巴了两下眼,可是她在耶律丰达脸上逡巡了一遍,从刚开始的震惊,及至后来她竟然看到他眸子里涌出几分可以称之为“陶醉”的神qíng。
花吟吃惊不小,而后耶律丰达的表现,确实是……不仅不计较,反而看她的眼神更痴迷了。
后来耶律丰达就一副跟她很有的聊的样子,反正他说话一般的宫人也听不懂,他就毫无顾忌的开始聊他的王后娘。
他说他母后看上去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样子,实则是个母夜叉,打人可凶了。
花吟第一次听人这般形容自己的母亲,一时没绷住,笑了。
耶律丰达也不在意,继续说自己小时候被打的经历,那简直就是一部血淋淋的后娘nüè待非亲生子的血泪史。
花吟心qíng微妙,问,“那她现在还打你吗?”
“早就不敢打啦!有回她打我,我直接将她撂在地上了,从那后她就没敢再打我了。只不过,你说我是不是骨头贱啊,她不打我,我反而开始怀念有人打的那些岁月,只可惜,现在竟没有一个人敢打我,啊,对了,上回你们周国那个丞相踹了我一脚。我虽然当时气的不行,但后来我又觉得通体舒畅,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第205章 夜话
耶律丰达与花吟聊的投机,不知不觉小半天就过去了,直到嬷嬷发觉时候不早了,催了又催,耶律丰达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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