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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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不能走,他在等一个人,即便他苦寻无果,得到消息也是她已经死了。但他深信,她没死,只要他还在原地,她迟早会找来。

  正胡思乱想之际,隐隐耳边传来哭泣之声,南宫瑾蹙了眉头,见前方不远处的回廊桥上正站着一个宫装女子。

  南宫瑾也没瞧清她的脸,心知是后宫妃嫔,正要避开,那女子也看到了他,突然高声叫住了他,嗓音沙哑,尾音仍在发颤,应该是哭了许久。

  南宫瑾顿了顿,终究站住了,却也没主动靠近,那女子却小跑着走了过来。

  离的近了,南宫瑾才看清是孙蓁。

  自从福王登基后,没多久就封了孙蓁为贵妃,迎进了皇宫。

  对此,南宫瑾是没有异议的,虽然之前他曾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跟贞和帝请旨赐婚。因此当福王横刀夺爱,qiáng娶臣妻,许多不明qíng况的大臣,对南宫还是深表同qíng的,而福王对南宫瑾另眼相待何尝没有这层原因呢,连女人都能割舍,那这个臣子对君王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忠心啊。

  福王也不知哪来的自信,他就是觉得南宫瑾对他忠心耿耿,而且还非常的尊敬。(至少在他方才被打之前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孙蓁上前尚未开口,南宫瑾面上便带了几分不耐烦,说:“贵妃娘娘贸然叫住本官所为何事?”

  孙蓁面上一白,眼角犹带泪痕,yù言又止。

  南宫瑾不耐,提步就要走。

  孙蓁终于问出声,“永宁公主可有消息了?”

  南宫瑾眉头拧的更深,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孙蓁哀哀的看着他的背影,不觉悲从中来,泪水洒满一脸,这大概就是命吧,不管她如何挣扎终究是嫁不了她心爱的人,为了家族,她不能痛快一死,只能活,苟延残喘的活。

  宫女瞧见了,忙递了帕子,劝道:“娘娘,快别哭了,若是叫皇上瞧见了,又得大发雷霆了。”

  是夜,南宫瑾同往日一样,埋首案上,阅览千里加急送来的奏章,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有安排,将身边的能人都调回了金国,协同处理政事,但臣子毕竟是臣子,再有通天的本事,许多大事还得由一国之主亲自定夺。而与这些奏章一起被送过来的必然有一封王泰鸿亲笔书写的陈qíng书,催促其尽快返朝,主持大局。只是今日略有不同,没了王泰鸿的陈qíng书,反多了封拓跋太后的亲笔信,南宫瑾看完,脸色有些难看,又看了眼站在下首的乌丸猛,脸色更难看了。

  乌丸猛等了许久不见南宫瑾问话只得先开口,“主子……”

  “闭嘴!”

  乌丸猛忍了忍,又说:“主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怎么?你们这些个能人还抵不上我一人?那我要你们何用!”

  乌丸猛无奈,“就因为奴才们都不在主子您身边,奴才才担心您的安危啊,太后也是日夜悬心,生怕您在此身份bào露,有生命危险,如今主子是王,gān系一国兴衰啊……”

  “别说了,下去吧,”南宫瑾不耐烦赶人。

  乌丸猛转头要走,走了一步,终下定决心般,回身跪在地上。

  南宫瑾抬眸,不悦,“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属下知道你在等谁,可是,她已经死了啊!您……”

  “闭嘴!”南宫瑾震怒。

  乌丸猛咬牙,“主子,不管您接受还是不接受,王先生都叫我转告您,花大夫已经死了,死在了苍蓝江,是他亲眼所见!他没告诉你,就是怕您难过伤心,您总不能因为儿女私qíng弃大金江山于不顾啊!”

  南宫瑾嗖的冷眸钉上他,“王泰鸿,呵呵……亲眼所见?他怎么不敢说是他亲手所为!他以为他gān的好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若不然,他以为我为何将他送去金国!我就是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他确实是个人才,我现在还不想杀他!你回去转告他,叫他多用点心思在治国之上,别教唆我母后管我的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乌丸猛震惊不已,他只道王泰鸿亲眼见花吟落水丢了xing命,却不知竟是他亲自下的手。

  南宫瑾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她没死,我能感觉到。要是她死了,我怎么办?”

  乌丸猛心中凄惶不安,虽然王泰鸿凭着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说的乌丸猛也赞同“帝王不该多qíng”这个论点,但此刻真叫他看到了南宫瑾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这心里啊真他妈的怪难受的。

  回头又说凤君默与花吟。他二人倒是安安心心的住在了结缘寺半山腰。

  因为这处穷乡僻壤,是大周的最南边,jiāo通不便利,信息不流通,因此反不受朝廷时局影响。

  这日,花吟随同凤君默将猎来的动物皮毛换了银两,二人又用这些银子置办了许多家用物品,一路上说说笑笑,欢乐不已,途中花吟又被人求去给那家的妇人看了诊,看诊期间,这家的男人少不得与凤君默聊了些家常,左不过问他夫妻二人原本是哪里人,缘何流落到了这里?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没个孩子?

  凤君默被问的面上泛红,也幸得花吟给他二人调了些变丑的颜料,掩了容颜的同时,也替他遮了羞。

  凤君默含含糊糊的应着,待花吟看完诊出来,二人重又回到街上行走,凤君默的举止就有些古怪了。

  花吟不解,说:“怎么才一会功夫,你倒别扭上了?”

  凤君默不好明说,只左看右看,说:“没有,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花吟不忿,“我什么时候胡思乱想了。”说话间凤君默身影一闪,竟不见了踪影。

  花吟左看右看,才听到凤君默在喊她,循声看去,就见他站在一家布店门口朝她招手。

  掌柜的起先还在跟凤君默推荐适合他的布匹,一眼瞧见花吟就很有眼色的将浑身解数都用在了她身上。

  凤君默将仅剩的银子都给了掌柜的,要他给花吟做一套好看的衣裳。掌柜的连连答应,又说了许多奉承话。

  二人笑闹的开心,倒没觉得一直有人在看他们。

  待二人采购完毕,回了山里,已到了午时。

  花吟忙生火做饭,虽然她做饭仍旧难吃,但由于凤君默比她还不如,二人也只有将就着吃了。

  米刚入锅,花吟问,“今儿吃什么菜呢?”

  凤君默想了想正要答,突听有人咳嗽了几声,大概是被烟呛到了。

  二人也没多想,回头看去,登时就僵住了。

  高秀丽一身红衣软甲,清慡利落,紧随其后的则是一脸表qíng复杂的傅新。

  ☆、第218章 动摇

  凤君默、傅新,高秀丽三人关在屋子里说话时,花吟则一个人无聊的站在院子里替他们望风。本就是人迹罕至的半山腰,望风也只是个借口,花吟只是不想搅合进去罢了。

  虽然隔着门,花吟仍能听到里头不时传来激烈的争论声,傅新声音最大,高秀丽其次,凤君默偶尔大声说一句,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他们的谈话,花吟是一个字都不想听的,但傅新、高秀丽口中的家国天下还是避不可免的刺激到了花吟的神经,心内也跟着烦乱起来。她索xing提了个竹篮子出了院子,跑到山里头,不管是什么样的野菜野果胡乱的采摘起来。

  摘了半篮筐,花吟约莫着他们也该有结果了,低着头正要往回走,却听一人轻嗤,“你们就过着这样的日子?”

  花吟抬头,就见傅新站在高处,脸色异常难看。

  花吟愣了愣,心知傅新这肯定是和凤君默谈不拢,来自己这儿找平衡来了。想明白这点,她断然不会迎去自讨晦气。

  但山路就这一条,其他地方遍布荆棘,她若不想划破衣裙,刺伤自己,只得迎上去。

  傅新见她不搭腔,心中更恼,有意激怒她,道:“你知世人都是怎么议论你们的吗?亏得我还替你们叫屈,没想到你们真在此隐居了!将那些罪名坐实了!大周的百姓因为你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烈亲王府上下悉数被幽禁在冷宫,他为了你,竟然这些都不管了!他还是大周的王爷吗?还是那个凤君默吗?你怎么能……”

  “你怎么跑这来了?”凤君默的声音骤然响起,他疾步走来,经过傅新与高秀丽,径自到了花吟的面前,接过花吟挎在臂弯的野果野菜,握住她的手,说:“没有你看着火,饭都糊了,回家吧。”

  凤君默拉了她将她护在身后,花吟就由着他拉着,不说话。

  傅新也是任xing上头,故意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目光冷冷的扫过俩人被刻意抹去原本容颜的脸,说:“一个大周的王爷,一个大周的公主,为了逃避责任,隐姓埋名就算了,竟然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野菜,野果,日夜劳苦,为生计奔波,是,人各有志,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姑父姑母连这些都吃不上,你们是自在了,他们却忍受着世人的冷言冷语,势力小人的肆意践踏侮rǔ。”

  凤君默再听不下去,一掌推开傅新,而后者此番是打定主意挑衅到底,随即动了手,但傅新哪里是凤君默的对手,只过了几招,傅新就被他踢了个狗吃屎,láng狈不堪。

  凤君默站住脚,看了傅新一眼,又看向高秀丽,沉声道:“有件事,或许你们还没搞清楚,我留在这,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自己,我是自私,我是不想承担责任,这都是我的错,怨不得任何人。”

  傅新只恨自己昔年不学无术,此刻又悔又恨,羞愧难当,心里又难受的紧,转而表qíng扭曲的起身朝山下跑了去。

  而高秀丽一直就站在傅新身后,此时傅新被打走了,就剩她一人仍站在原地。

  山路本就窄,高秀丽站在路中间,一时走神,竟忘了让开,凤君默一手提着竹篮子,一手拉着花吟,不好通过,遂面无表qíng的问,“你也想拦我?”

  高秀丽恍然,侧身避开,眼神却一直落在凤君默与花吟jiāo握的手上,有些发怔。

  花吟心知高秀丽一直深爱着凤君默,有心想解释,却被凤君默猛的一拉,整个人只得跟着他后面小跑着离开了。

  回了小屋,仿似是怕花吟会说些什么似的,凤君默qiáng颜欢笑道:“炒一个青菜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花吟“哦”了声,忙去摘菜,全程没有多问一句。

  凤君默感激她的体贴,心绪烦乱的翻花吟方才采摘的野菜野果,见里头什么都有,能吃的不能吃的,暗道:她心里也乱的很啊。

  饭菜上桌,米饭不仅糊了还夹生,一样蒸菜一样炒菜,也不知放盐了没有,一顿饭吃的素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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