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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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冲他眨了眨眼,一脸羞涩,说:“你要理解,曾经有个什么子不是曰过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郑西岭整个人一抖,想了想,一脸沉痛,“我没病,但我瞧着你仿似病得不轻,什么都别说了,跟我回去!”

  二人又辩了几句,花吟深感无力,第一次觉得jī同鸭讲简直就是人间惨剧,索xing使出杀手锏,扬声道:“你非要带我回去是吧?那好啊!你娶我!”

  郑西岭一吓,还当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花吟却掰着手指头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成个家了,做继室做小妾我是不乐意的,身份低的我也是不乐意了,我左瞧右瞧也就你最合适了。”

  郑西岭抖着声音道:“可是我已经成亲了啊。”

  花吟怒道:“但凡是个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九岁就和你定了亲,是你负我在先,才拖累得我这么大把年纪都没人要了。我不管,你要带我回去,你就得让水仙儿给我挪地方,你自己选吧,要么休了水仙儿娶我当正妻,要么放了我回去。”

  前头赶车的俩个竟不知将军还有此等秘幸,俱都一脸被雷劈了得表qíng,其中一人忍不住伸了头进来,道:“将军,做男人不能太láng心狗肺!”

  郑西岭将那俩人都撸下了车,赶的远远的,这才一本正经道:“你真不想走?”

  花吟也不再逗他,qíng真意切道:“西岭,难道你真的看不明白,我是心甘qíng愿留在这。”

  “……”

  花吟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了下头,继而抬眸,定定的看向他,“我爱他。”

  郑西岭仿似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脸激动,“他一直都在伤害你!”

  “我甘之如饴。”花吟回的很快,“我和他之间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只知他伤害了我,又岂知我没伤害过他?”我已经与我曾经喜欢的人错过一世了。这一世,我不想再留下遗憾。我爱的人,刚巧也爱我,我不想和他因为这样那样的误会错过。曾经,我以为老天叫我重生,只是为了让我弥补前世欠下的债,如今看来,他又何尝不是给我机会,让我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爱qíng,只要他幸福我便感到快乐,而不是毁了他的所有幸福,只为私yù……

  郑西岭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终于在确定她没有说谎后叹了口气,妥协了。本来他是想送她回去的,但花吟不让。她可不敢保证耶律瑾激怒之下会不会要了他的命,而她的话也没以前管用了啊,她不敢冒这个险。况,这里尚未出大金地界,她相信耶律瑾的人很快就能追上他们,她又没真个走了,他就算是怒火滔天,发泄了也就过去了。摸清了他的脾气,花吟觉得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奇怪,上一世,她可是怕他怕的要死啊。

  郑西岭听了她的话,找了一户只有祖孙三个妇孺的农家将她安置了,就趁着夜色走了。

  夜,像浓稠的墨汁。

  这户人家太穷,连盏灯火都没有,花吟摸索着上了chuáng榻,被子很薄,散发着一股冲鼻的霉味。她知道这家人没有多余的被子了,就是这一chuáng也是她们祖孙三个分给她的唯一的一chuáng。现下祖孙三个抱在一起,身上胡乱搭着破布旧毛毡竟也睡的香甜。

  一张木板搭出来的小chuáng,木板咯吱作响。花吟和衣躺在木板上,扯了薄被盖在身上,不知不觉间也失了意识。

  梦里,她和耶律瑾正在饮酒,起先她还有些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样子,后来喝的多了,脑子混沌了,便也渐渐放开了,二人聊的有些深,甚至还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他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坏到骨头里去了。”她不服,反呛,“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你的血都是黑中带毒。”他沉默一秒,继而哈哈大笑,说:“既然咱俩都这样坏,要不你跟了我,就别去祸害别人了。”她酒jīng上脑,模糊了神志,闻言指着他放肆大笑,“我虽身染脏污,却一心向明月,晋安王就是我的明月。至于你?就在污水里带着吧,反正已经臭不可闻了,不若一直臭下去,或可遗臭万年,还能叫世人记住你。”

  花吟一个激灵就醒了,屋外天光大亮,她面上一片茫然,那个梦,不是梦,而是前世之事,当时她满心满眼的凤君默,旁的人在她眼里或为尘埃或为粪土,而耶律瑾就是妥妥的毒蛇猛shòu,现下回忆起来,她竟忽略了他的眸中也曾一闪而过的惊痛、失落。难道说,那一世的耶律瑾也曾对自己有过qíng愫?

  花吟爬起身,却是整个人猛的一晃,身上又冷又热还泛着恶心。

  唉,看来是着凉了啊。

  只是,他的人怎么还没找来?

  花吟在农户家一直挨到了中午,头越发的沉,她想再这样等下去不行了,得回去。

  因为去礼佛,身上没戴值钱的东西,也就身上的狐裘值钱,脱了jiāo给婆子让她拿去雇辆马车。

  因着这处小山村太偏远,婆子跑了老远,才只雇来一辆牛车。

  一件价值几千两的狐裘只换了十两银子,拉牛车的听说要去大觉寺,觉得太远了,狮子大开口又要了五两。

  花吟将剩下的五两一并留给了婆子,婆子感激涕零。

  花吟坐在糙垛上,牛车晃晃悠悠,半道上又下起了雪,雪花落在脸上,冷的人发颤。

  花吟心内将郑西岭臭骂了八百遍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接一声的“姑娘,姑娘”。

  花吟觉得眼皮有千金重却还是勉qiáng睁了眼,白的天,白的地,然后她就看到了黑鸦鸦的黑甲军。

  耶律瑾骑着骏马,黑色深衣,手执马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色绝对称的上难看。

  她想起身,却动不了,身子仿若木了。

  他用马鞭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逃了又回,好玩么?”

  “不好玩,”花吟想笑,却发觉脸也冻僵了,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方道:“我失踪了你肯定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了,但你并未来寻我,可见你是想放下我的,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到底还是放不下?”

  耶律瑾眉头紧皱,她说的没错!但他身边不需要一个一天到晚想逃离他的女人,忍了一夜,却又后悔了。

  被戳破心事后,耶律瑾恼羞成怒,马鞭抵着她下巴的力道更大了几分,他冷笑,“你该回去的,你的师父半月前去世了,怎么着,你也该去给他老人家磕几个头不是?毕竟师徒一场。”

  花吟一怔,呆住了。

  许久过去,久得耶律瑾都开始心疼她衣衫单薄,身上堆满积雪了,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喃喃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浮生一世,到底不过是过往云烟啊……”言毕,她勉qiáng自己站起身,抖落了一身积雪,再要下了牛车,眼前一黑,身子一软,耶律瑾早有所觉,揽腰一抱,就将她带上了马背。她身上冷的叫他心惊,再有滔天的怒火,一时也发不出了。只展开身上的裘衣,从头到脚包裹住,纵马疾驰而去。

  一路飞驰,入了宫门,到了乾坤殿,急传太医入内看诊。

  宫人们已经趁着空档替她换了衣裳,地龙内又加高了温度。

  太医们看完诊后一个个表qíng复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yù言又止的样子,耶律瑾心内着急,面上不显,语气刻意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道:“孤瞧着不过是冻着了,难道普通的伤风咳嗽到了到了你们这也成了疑难杂陈?”他知道的,这些太医和花吟jiāo好,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太过焦急,等于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化验,他很关心她,他离不开她,这不仅让他没脸,更让他感到羞耻愤怒。

  其中一人忙说:“陛下所言甚是,贵人确实不过是着了凉,只是贵人身子太过虚弱,比旁人要更严重些。”

  耶律瑾转头看了眼花吟的脸色,真个是如玉的脸庞,血色尽无。他有些心烦气躁,“那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赶紧去熬药。”

  太医们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耶律瑾濒临bào怒的边缘,其中一人满头大汗的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奴才们方才诊着,贵人仿似,仿似……”

  “说!”

  “仿似有了身孕。”

  耶律瑾愣住了。

  那太医说完这话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余数人尽皆跪匍在地,“陛下恕罪,只因月数太小,贵人的身子又太过虚弱,脉搏虚软无力,奴才们也不敢确定,说出来吧,怕又不是,闹了个大乌龙。不说吧,万一真要有了,这药材有些就不能用了,万一伤着了龙嗣就……”

  ☆、第298章

  花吟睁开眼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再也睁不开眼了,那得多难过啊,还没来得及伤感就看到了耶律瑾一张放大的脸,那表qíng很复杂,复杂的花吟都觉得他拧巴了,想亲手捋顺他一脸纠结的肌ròu。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孤?”耶律瑾问。

  花吟想了想,想了又想,想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又不敢说没有,兴许真有什么一时没想起来,指不定又戳着他脆弱的小心脏那就不好了,遂故作深沉道:“太多了。”

  耶律瑾脸色一沉。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她咧嘴一笑。

  “你明明可以离开,孤也打算放了你了,你偏又回来了,为什么?”耶律瑾老话重提。

  “那你也没明说啊?要是你又想不开了,跑去攻打周国了,那我怎么办?被你捉了回来,又在这边烙一个字?”她说完这话,又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耶律瑾顺势坐了下来,轻拍她的后背,那表qíng,简直可以称的上温柔如水。

  花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这不合常理啊,她拉住他的手,gān笑,“那个,你别吓我啊,你要是现在心里特不痛快,麻溜点的发泄出来吧!没事,我受得住,只是你别火气没发掉就对我好啊,怪瘆人的。”她缩了缩脖子。

  “孤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耶律瑾想发火的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花吟吓的更很,目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

  耶律瑾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却悄不声息的抚上了她的小腹,那里平坦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谁能想到这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将来会长的像他又像她,会追着他的脚步喊“爹”的小团子,他眸中溺满温柔,“你怀孕了。”

  花吟张了张嘴,面上有些傻,“怎么可能?”言毕,她一手搭上自己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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