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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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家老小除了花吟均喜气洋洋,只是让花大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礼部主客司掌土司及诸外藩的朝贡、接待、赏赐之事。而他一介武夫,除了耍大刀根本不懂这些应酬礼仪往来,又如何协理的好这些。

  但马上能回归故里的喜悦冲淡了他的这些忧虑,花容氏更是chūn光满面,激动的直掉泪。

  而事实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南宫瑾自连中三元后,一路官运亨通,又有宰相的爹(实则亲舅舅)背后撑腰,这也才十八岁就官至刑部侍郎。

  这刑部他gān的颇为得意,可名声却不好,受过刑讯的或者见识过的都道他心狠手辣,虽然自他接任后的确排查了诸多冤假错案,成绩斐然,刑部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暗中被不怀好意者编排了诸多骂名,况现在国泰民安,这世道更需要的是贤者,而非酷吏,因此南宫宰相生怕儿子名声受累影响仕途,遂想了个法儿,将南宫瑾调到吏部去了。

  南宫瑾刚到吏部,胸闷气不顺,gān的第一件事,就是卖了乌丸猛一个人qíng,随便给花大义安了个莫名其妙的官职调任到京城,也免得乌丸猛日夜挂念侄女,生怕被某个小子占了便宜。

  话说另一头,花大义接了圣旨后,唯恐到了京城诸多事物需要cao办,儿子的婚事又得耽搁,因此在和花容氏商议后,便将花勇的婚事给提前办了。

  那一日花府被挤的满满堂堂,花大义本想随便点将事qíng给办了,却不想半个幺姑郡的百姓都惊动了,因为大伙儿都听说了花老爷要调走的事,全都哭着喊着来求他不让走的。

  花大义感动的涕泪jiāo加,倒是站在门口恭贺的几个叫花子实在,喳喳叫着,“花老爷你要是真走了倒也无妨,只是三郎走了,往后谁给我们看病啊?”

  这之后花家整顿了家业,该散的散,该送人的送人。花大义亦如来时那般,两袖清风的来,两袖清风的走,这几年积攒的钱粮,除了留了些以备日后开销,其他的全都没带走。

  走的那日,又是一番百姓夹道垂泪相送,相送数十里不肯回头,那感天动地的场景,自不必细说。

  后来去京城的路上,都走了半个多月了,花大义回回想起来,都还要自我陶醉的流一把感动的泪。

  花吟也时不时的掉两滴泪,不过与她爹不同的是,她不是因感动而落泪,而是对未可知的未来的恐惧之泪。

  正所谓chūn风得意马蹄急,不过月余一家老小便踏上了京城的地界。

  花大义骑在疲惫的老马上尤其的得意,多少有点那啥荣归故里的意思。虽然他花家也没什么人好让他炫耀得了,可他老丈人家永安侯府却在京城啊。

  这么些年来带着妻子背井离乡,让她与亲人分离,花大义虽然嘴笨不会宽慰,可心里着实说不出的愧疚。如今还能在有生之年回到故里,让妻子与家人团圆,花大义真是比gān了天大的好事都觉得骄傲自满。

  京城远比幺姑郡不知要繁华多少倍,沿街商铺林立,人头攒动,茶楼酒肆传出袅袅琴音小调,玩杂耍的,做买卖的,更是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突然涌来一股人cháo,一家人顿时被冲散了,花吟左看右看,先是找到了花二郎,之后又看到了福气,彼此一询问,都没见到怪老头。

  花吟心里暗叫了声糟糕,急急就去找。花二郎忙拉住了她,约定了汇合的地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南大街,看到熟悉的一景一物,花吟不禁qíng绪涌动。

  当年,她就在这里偶然见到晋安王救下梁小姐的经过,自此便将芳心暗许,一度沉沦。

  正在发愣,花吟突然见到师父的身影在对面的街角一闪。花吟一怔,就待去追,却被人cháo猛的往后推了一把。

  紧接着传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百姓纷纷避让,自动让出一条道,花吟也被迫不断往后退。

  花吟一直紧盯着街对面的师父,不曾注意驾马疾驰而来的是谁,岂料,街对面的师父也在同时看到了花吟,当即面上大喜,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来。

  那马刚到街心,眼看着就要将师父撞飞,人群中发生làngcháo般的惊呼声。

  马上之人反应敏锐,当即猛扯缰绳,白马一声长嘶,马蹄飞蹬。

  师父应该是被吓到了,竟站在路中央愣住不动了。

  马上之人被方才那一惊,大怒,冷呵了声,“滚!”

  师父却嘴一咧,竟抚上了那白马,嘴上念念有词,“好马!好马!”眼见着就要摸上那人踩在脚蹬上的靴子,那人躲避不及扬手便是一鞭子。

  怪老头登时被打翻在地,痛的满地打滚。

  花吟一直被挤在人堆里,好容易挤了出来,就见到师父挨了一鞭子,又惊又怒,眼看着那人的鞭子又要扬起,花吟当即不管不顾,猛的扑在怪老头的身上,下一刻,那带刺的鞭子便狠狠抽了下来,划破衣衫,刺入肌理。

  此时正是八月初,天气还很热,衣衫单薄,那一鞭子打在皮厚ròu粗的怪老头身上是没什么反应,可落在花吟身上,旋即就是一条刺目的血痕,皮ròu外翻。

  百姓中惊呼声不断。

  马上那人震怒,扬鞭又待打,突听得有人高喊了句,“南宫大人,这二人到底犯了什么大罪?缘何在南大街就刑讯bī供了起来?”

  ☆、第38章

  坐于马上的南宫瑾一听那声,当即心头一阵冷笑,面上表qíng未变,只冷冷的看向自人群中走出的那几人。

  平西王世子傅新打了头阵,一身锦缎华服,手中卷着一本册子,快步走至花吟身侧,眼睛只在花吟血染的后背打了个转儿,旋即啧啧道:“这马鞭是带了钩子吧,不愧是昔日的刑部侍郎,就连驱赶畜生的鞭子都与旁人使的不同。来来,小兄弟,快与哥哥说说,你到底是因何缘故挨了打?今日本世子爷也学一学那专司断案的晴天大老爷,替你主持一番公道。”

  傅新yīn阳怪气的说完就待来拉花吟,而花吟早在听得那一声颇有特色的冷嘲热讽后就辨出来者是谁了,一想到傅新是晋安王凤君默的死忠,从不离他左右。此刻傅新既出现在这里,那凤君默定然就在四周,甚至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也说不定,一想到这,花吟心内顿时翻江倒海,手指也跟着有些些的颤抖。傅新这一拉她,她不就势站起,反而连连往后退,却因避让过猛反而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傅新一愣,收了手。花吟赶紧双手杵地,不顾后背的疼痛挣扎着就要爬起,怪老头却因花吟松开了他,大笑一声,又疯疯癫癫的跑走了,花吟急的朝他的后摆衣衫胡乱的抓了几把却没抓住,连声喊,“师父……”

  可怪老头哪管她,只听他笑声不绝,身影却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花吟咬牙一咕噜爬起,就要去追,却不想傅新突然张开了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吟急得跟什么似的,左突又撞,傅新拦的辛苦,口口声声道:“别急着走啊,小爷既开了口要替你做主,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傅新和南宫瑾积怨已久,今日好不容易揪了南宫瑾的小辫子,傅新哪肯这么轻易放过。

  正在这时,女扮男装的小郡主凤佳音也走上前,帮衬着未婚夫道:“小兄弟,你莫怕,世子爷既然说了要替你做主,出了什么事他帮你兜着,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就是了。”

  花吟却在听到凤佳音的声音后,不自觉抬了头。

  此时的小郡主也才十五岁,圆圆的脸,即使不笑,眉眼都满含笑意。若是论样貌,她算不得大美人,却胜在模样讨喜,平易近人。

  而她虽然一身男装,可女儿的娇憨之态丝毫未有隐藏,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闺阁女子。

  按理说,她一个堂堂的郡主,又到了及荆之年本不该在大街上四处游dàng。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小郡主是烈亲王府王爷王妃的掌上明珠,深的父兄宠爱。将将出世就许了平西王世子,傅新自小和她玩到大,更是对她宠溺无度,予取予求。

  凤佳音打小就跟个小子似的跟在傅新后面乱跑,傅新又喜欢黏着凤君默乱跑,这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偶尔王妃想起来了,拘了小郡主一回,小郡主在房内委屈的哭了一回,不等旁人说话,王妃自己先受不了了。

  而烈亲王生xing不羁,更是不拘俗礼,只要女儿高兴,就随了她去。

  且说花吟不其然与小郡主打了个照面,见小郡主一副少女天真做派,而上辈子小郡主最后留给她槁木死灰一般的记忆太过深刻,这般qiáng烈的反差,不禁让她红了眼圈。

  与此同时,小郡主也在细细的打量花吟,暗衬,这人虽然肤色黑了点,但胜在五官jīng致,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就跟会说话一般,此刻更是湿漉漉的,宛若可怜的小动物,莫名的让小郡主软了心肠。

  小郡主越看越觉得有问题,禁不住疑窦丛生,这般想着……出其不意,陡然出手就朝花吟的胸口摸去。

  花吟反应不及,忘记了躲闪,只愣愣的低下头看着小郡主在她的胸部摸来摸去。

  “呀?平的?”小郡主仍不甘心,双手乱摸一气。

  花吟这才明白过来,往后一闪,双臂jiāo抱护在胸前,脸上涨的紫红,眼睛瞪的更大更圆了。

  而傅新也回过神,忙拉了小郡主的手攥在掌心,虽是责备的语气,面上却满含宠溺,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gān嘛呀?”

  “他长的这般漂亮我还当他和我一样女扮男装呢,”小郡主满满的失望,“啧啧,比勾栏苑的头牌小官儿长的都好看。”

  “怎么就好看了,黑小子一个,”说实话,乍一看清花吟的面容傅新的确是怀疑了那么一下,可方才小郡主都已经验证过了,那作为一个男人的标准来衡量,这小子长的弱jī一般,缺乏男子气概,就怎么也入不得傅新的眼了。

  这头几人还在纠缠,而马背上的南宫瑾早就坐不住了,今早他接了飞鸽传书,说是他母亲染了病,连日来一直不大好,他这才急急从百里之外连夜赶回京城,一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却不想眼看着就到了家,却又被这几个纨绔子弟阻了路。

  南宫瑾蹙了眉头,一拉缰绳就待离开。傅新突然又蹿了出来,上前就要拢住他的马嚼子,可南宫瑾的坐骑是头烈马,旁人根本碰不得,挨得近了烈马就发出长嘶且前蹄飞蹬。

  傅新吓的不敢靠近,只不依不挠道:“这段公案还未了结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花吟当即真恨不得一把将傅新推倒在地,大吼一声,“你有完没完!不得罪他你不会死,可得罪了他,不仅你会死,就连小郡主都会受你连累啊!一个睚眦必报的大恶人,你作什么要招惹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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