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_猗凡【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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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忙到天将亮,所有人才散了。

  到了第二日照旧如此这般。

  这山一般的宝贝一共搬了七夜才总算是搬完了,直到最后一天,花吟完全是累脱了力,直接趴在了地上。她忽然觉得,南宫瑾当初没杀她,并不是她机智聪明,回答的问题叫他满意了,而是她还有利用价值,南宫瑾压根就没想过杀她。

  可是她如今连最后的作用都没了,南宫瑾……

  “你躺在地上gān吗?起来!”

  “大人,您不知道从这个角度看您,你非常的伟岸!”花吟已经学会了张口就是奉承话,不管是不是违心,总之,这招对付南宫瑾还真有效。

  南宫瑾不理她,只拢了拢衣裳,他畏寒,这样的冷天,要不是这等大事,他根本不会出来。

  幸得他最近以玉玺为诱饵,吸引了凤君默的注意力,要不然只怕他回头一琢磨,就禀告了大周皇帝,而他们虽不敢明来,恐怕暗地里也会派能人巧匠来挖这墓里埋葬的宝贝了。

  不知不觉到了腊月,一切都告一段落,玉玺在南宫瑾的刻意安排下早就被凤君默找到了,凤君默自然受到了封赏,而这些南宫瑾已不在意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巨大的实惠。

  且说花吟跟在南宫瑾身后小心应对,虽时常胆战心惊,赔上二十万分的小心,但她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戒心在渐渐消除。

  虽前途千难万险,但花吟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丞相夫人的病,因为天气寒冷,花吟怕夫人身体扛不住,而不敢乱用虎láng之药,只以调理为主,暂且将养着。或许是因为兰珠回来了,也或者有了花吟这个活宝逗乐,夫人心qíng开朗了许多,竟觉得身子也比之前大好,这让丞相和南宫瑾都很高兴。

  但,这世上的事就这样,有高兴的事,就有不开心的事。

  譬如,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南宫瑾的婚事便被丞相和夫人时常的提起。

  有时候,聊着聊着,好好的,突然就扯到了这方面来了,丞相大人和夫人都算是非常通qíng达理的人,也没有威bī南宫瑾立时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之类的,只是时不时的问他一句,有没有心仪的对象?或者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亦或者gān脆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应该娶什么什么样的女子。

  他二人不知南宫瑾身体有问题,只当他一心只为报仇,不做他想,遂纷纷劝解,直闹的南宫瑾有苦无处诉,有怒发不得。偶尔碰到花吟在的时候,便被她cha科打诨揭过去了,可他不在,南宫瑾没旁的法子,就只会掉头走人,以至于丞相和夫人都很忧心。

  一日,也是丞相夫人玩笑,说:“我儿一直推三阻四不愿成婚,房里又一直每个嘘寒问暖的人,莫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本是笑言,岂料南宫瑾当场变脸,虽仍忍着脾气告了辞,可任谁都看出他面上的不高兴。

  夫人郁郁的问在场的兰珠和花吟,“我到底说了什么?惹他这样?”

  兰珠宽慰她道:“孩子们大了,总有些自己的想法,怕是bī的急了,心里不痛快了。”

  夫人旁的事都不在意,独独看这唯一的儿子宛若命根子一般,此刻禁不住红了眼圈,“年纪大了,不会说话,只怕他是嫌我了。”

  花吟忙说:“夫人快别乱想,我去看看大哥,他就是一时急了才这般。”

  言毕,早就一溜小跑的出了去,到了门外不见人影,问了门口的丫鬟,丫鬟说出院子了。花吟又跑出了院子,捉着一个小厮就问一声,后来有个小厮说少爷骑马走了,花吟这才没再继续找下去。

  及至到了夜里也没见南宫瑾回来,府内上下都有些不放心,花吟更是惴惴不安,她倒是不怕他去寻死觅活什么的,而是怕他万一扭曲了,杀个人放个火什么的徒增杀孽。正兀自烦恼,只听有小厮回来报,说是找到了。

  丞相急问在哪里。

  小厮憋了会儿才说道:“在万花楼和素锦姑娘在一起。”

  ☆、第62章

  且说下人回说少爷在万花楼素锦姑娘处时,丞相的表qíng就有些奇怪,他先是看了侍立一旁的乌丸猛一眼,见他悄悄的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又见花吟在边上,便止住了,只说了声知道了,下人没听到其他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

  花吟早就看出丞相有话和乌丸猛商议,不待他们开口赶人,便故意打着哈欠说道:“这下好了,知道瑾大哥的下落就放心了,我也可以安心的洗洗睡了。”

  丞相忙接了她的话茬,让她下去了。

  这头花吟刚走,丞相就问道:“你主子这是什么qíng况?”

  乌丸猛也大为不解,素锦是主子养着的眼线,一枚棋子而已。主子要是问话,从来都是着人将素锦悄悄的接到其他地方,问完了就带走,从未听说过亲自去问话的。

  丞相又说:“你是他的护卫,你怎么也不跟过去看看。”

  “我就是半道上被主子撵回来的。”

  丞相想了想说:“先就这么着吧,且等他回来了再说。”

  这事若是出在旁的人家,不消多问,全家老小心里头肯定想的都是一样,去那能gān啥?寻欢作乐呗!

  但是出在南宫瑾身上,或许就有旁的深意了。

  因此,这一夜,丞相大人都没睡好,总担心出了什么事。

  而与此相对的则是,花吟美美的睡了一大觉,辰巳时,她的确想了挺多的,她在想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南宫瑾心甘qíng愿的让自己替他瞧那种毛病?且不说这种难以启齿的毛病了,就是他那一身的寒症,花吟想去搭个脉,他都不许。也不知是他防人之心太重,还是他讳疾忌医。旁人的病他都积极的很,就他自己身上的毛病,简直就是他的逆鳞,碰都不能碰。后来想想,也难怪南宫瑾最后会心里扭曲杀了那么多人了,她着实没想到他这毛病,连他亲舅舅、亲娘都不知道。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还巴巴的盼着他早点成家立业绵延子嗣,也难怪他会被bī疯了。想到最后花吟还是觉得,若要度他向善,首先第一条还是要打开他的心扉,唯有如此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想到这里赶紧闭了眼,先睡个好觉明日才能早起献殷勤!

  第二日,天蒙蒙亮,花吟就早早起了chuáng,推了窗子往外一瞅,好家伙,白茫茫的一片!

  这积雪厚的,一脚下去都得没到小腿肚吧。

  花吟梳洗过后,又装了个暖手的铜炉,外头又套了件厚实的夹袄这才出了院子。

  夫人院子除了有当值的丫头婆子偶尔轻声说句话,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外头因为离着主子的卧室远,不怕响动,已经有早起的仆从在铲路上的积雪了。

  仆从见了花吟都点头哈腰的招呼了声,“花大夫,这么早!”

  花吟笑吟吟的应了,“辛苦啦!”

  众人忙应,“奴才们分内的事。”

  一路行至南宫瑾的院子,也没敢走进,就在门房里喊了人,说:“给我找一件你们主子的厚大氅。”

  小厮们见是花大夫,也不敢怠慢,忙忙的去准备了,拿出来一件厚实的描金雪貂大氅,已经用一块蓝布方巾包裹好了,捧在手里。

  花吟接过,系好了,背在身上,又去了牲口圈内将自己的小毛驴给牵了出来。

  毛驴打了个响鼻,花吟忙拍拍它的脑门,“小点声儿,别吵着旁人的好觉了。”

  一路行至长安街,展眼四顾,银装素裹,美则美矣,却总有种让她不寒而栗的感觉。

  或许是经历过大悲,才更渴望吵吵闹闹欢欢喜喜,她是受不了这份冷清的。

  因此她提着嗓子唱了曲幺姑郡的民谣。

  迎面有辆马车缓缓驶来,因太过简陋,花吟也未在意,挨的近了,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外头的小厮突然叫住了她。

  花吟不解,抱着南宫瑾的衣裳双手拢在袖中捂着铜炉,弓着背看向小厮问道:“你是叫我吗?”

  那马车内突然响起笑声,花吟一听那声表qíng就变了,只见他掀了帘子,就从里头跳了出来。

  小厮忙跟着跳了下来,“我的爷,您可别再被冷风chuī着了,还烧着呢。”

  凤君默挥开他,不以为意道:“爷们哪有这么娇贵的!”又看向花吟道:“三郎,许久不见了,这是去哪?”

  自打古墓一别后,凤君默先是因为玉玺有了眉目,之后找玉玺去了,待玉玺找到,烈亲王又指派了他点其他事儿做了,出了趟京城,这一去大半月光景。

  花吟起先奇怪皇帝家怎么对燕武王的墓一点都不在意,后来一寻思,大概凤君默提都没提。也是,凤君默正人君子一个,决计gān不出挖人坟冢,盗人墓xué的勾当。他和南宫瑾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

  凤君默见花吟发呆,不觉又笑了一声,道:“自从上次事后,一直想登门道谢,奈何事务繁忙,如今又临近新年,更是诸事缠身,不若年后,我再邀你痛饮一回。”

  花吟愣愣道:“我信佛,我不喝酒的。”

  凤君默又笑。

  边儿上的小厮却在这时cha话了,“我的爷,您可别再痛饮了,昨儿就因为去了清河王先生家喝的太多,受了凉,到现在都还烧着呢。”

  花吟闻言就担心上了,想也未想就说道:“你不能喝就不要逞qiáng,王泰鸿是出了名的酒坛子,他和人对饮能喝死人的。你若诚心想请他出山,倒不如将怡红院的倩儿姑娘买来,给她改头换面,再动个手脚,改为良籍,许了他。他自然会感激不尽,肝脑涂地的报答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见凤君默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问道:“此话怎讲?”

  花吟暗想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去了,只得脑子快速的转了下,装出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我实话告诉您,我时常会去素锦街替那边的姑娘看些小毛病,她们因为我爹在朝为官,怕影响我家名声,一直守口如瓶。真心话,那都是些可怜的姑娘,虽沦落风尘,身为下贱,心肠却是好的。她们闲暇时也会和我聊聊她们的身世,那倩儿姑娘本姓赵,虽不十分貌美,却胜在伶俐通透,又读过几年书,与王泰鸿本是邻居,打小儿长在一处的青梅竹马。俩人虽未点破,却也是qíng投意合。奈何赵家父母突然亡故,就留下了这么个姑娘,后来赵家一个远方亲戚用了些卑鄙手段接手了她家的家业,并变着法儿的将她给卖到青楼去了。王家虽穷,可也并不是赎不出倩儿,一来王泰鸿母亲尤氏阻挠,认定进了青楼的姑娘就不gān净了,死活拦着不叫赎了她。二来那倩儿姑娘也是个有傲骨的,料定就算跟了王泰鸿出去,那婆婆也不会是个好相与的,指不定怎么的作践她,思来想去,长痛不如短痛,就和王泰鸿断了gān系。那王泰鸿也是个痴qíng种,虽则有几分愚孝,可也并不尽然,于是日日借酒消愁,放làng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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