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实在听不下去了,妥妥的黑历史就这么被翻出来了,这还是她亲爹吗?
“爹——”二娘叫了一声走了进去。
她叫着顾山,眼睛却是看着褚直,不想褚直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二娘你回来了,爹他老人家等你很久了。”
褚直这么一说,顾山脸上就显出不快:“对对对,褚女婿都来很长时间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也就是褚女婿好脾气,不跟你一般见识。对吧,褚女婿?”
褚直对着顾山如沐chūn风般的一笑:“岳父过奖,牛儿乖巧伶俐,我们全家上下都很喜欢她。”
牛儿?乖巧?全家都喜欢她?
二娘:o_o…
对着褚直道:“褚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褚直没有理她,而是望了顾山一眼。
顾山立即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混账!有谁这么对着丈夫大呼小叫,还直呼你丈夫的名讳。”
又对着褚直:“褚女婿莫怪,都是我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女儿,从小调皮,你该打打,该骂骂,她要敢还手,你来告诉我,我替你打她!”
二娘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望着褚直,褚直只是坐着喝茶,姿势一如平常优雅闲适。
顾山见女儿一直望着褚直,心里很高兴。他一直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后来冲喜嫁给褚直,又一直担心褚直会死,今天看到褚直活的好好的,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其实他那么说女儿,无非是希望女婿能喜欢女儿,女儿能过的好。这时咳了一声:“我去看看酒菜好了没有,你先在这儿伺候着褚女婿。”
小两口还是要多在一块,他也年轻过。
二娘巴不得她爹赶快走,她太搞不懂她全家是不是吃错药了。等她爹一走,一步蹿到褚直面前:“你怎么来了?”
褚直翘起二郎腿,眼睛与她胳膊平齐,悠闲自在地喝着茶,并不搭理她。
他还没见过她这么着急的样子,气都消了一半儿了。
二娘着急地又问了一遍。
褚直还是不张嘴。
她见褚直一直喝茶,又想起来不知他爹泡的什么茶叶,别褚直不能喝,急忙夺过来去看。
褚直被她夺得往后一仰,却极快地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娘,我来端,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做这些了。”
二娘被他那一声“娘”叫的起了一层jī皮疙瘩。
“哪里,我身子早就好了,你快坐,二娘这个不懂事儿的……”
二娘泪眼朦胧地听着她娘无qíng地戳破她的谎言,跟褚直宛若亲生母子一般亲密无间,而她这个亲身女儿则沦落到了童养媳都不如的地步。
顾二娘放弃治疗了。
不过她还有最后一个同盟,这个同盟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顾二娘推开了顾如豹的房门。
“咦,姐,你回来了?”声音虽然激动,但如豹却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
二娘走过去,如豹正玩着一个九连环,头也不抬道:“这个是褚姐夫买给我的,还有鲁班锁、羊皮球、木版画、围棋、竹蜻蜓……”
顾二娘:……
说好的姐弟qíng深,永不背叛呢?!
顾如虎不在家,顾世飞、顾长远、顾长洲都不在家,在家的话更难以想象褚直会受到什么样的欢迎了。
她想着她爹娘会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有很多事需要她帮忙,然而,并没有。
二娘倒在如豹chuáng上,有些不甘心:“顾如豹,小没良心的,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如豹总算抬了一下头,却是看向桌子上的铜镜:“姐,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现在又白又胖的,哪像褚姐夫对你不好?”
又白又胖?
二娘从chuáng上跳下来,当真端了镜子仔细端详,白可以……用手一掐腰,好像是胖了。
外头有人敲门。
如豹开了门,喜笑颜开:“姐夫。”
是褚直。
“饭菜好了。”
褚直是来叫她吃饭的……放着丫鬟不用,自己来,故意的吧?
如豹手在背后冲二娘竖起大拇指,这个动作是二姐教他的,意思是很棒。褚直对二姐这么好,那肯定是二姐很棒。
二娘吐了一口老血:“如豹你先去,我……们马上就过去。”
二娘拉住褚直的手,顺手关了门:“你到底想gān什么?”
听着她质问的语气,褚直还有点怕她打人,不料二娘接着幽幽一叹:“搞的我爹娘都不认我了,你这样让我以为你才是他们亲生的……”
酸溜溜的语气让褚直心头一软,再看她垂着眼睛竟是再也qiáng硬不起来了。
“那你说说你去哪了?”褚直吐出一口气,不问清楚他还是不畅快。
第45章 三爷的月事带
二娘脑中迅速计算了起来。在她到家的时候,褚直已经来了至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前她正在与程喻碰面,所以无论如何褚直都不会知道这件事qíng的,他顶多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比他到家还晚。
十分之一眨眼的时间,二娘已经计算完毕,慡朗一笑:“今天白林医馆开业,我顺道过去看了看,你忘了?”
白林医馆是白锦和林爱月开的医馆,为林爱月赎身以后,白锦决定留在燕京开个医馆,不到处乱跑了,正好是今天开业。
褚直:“呵呵。”
二娘被他“呵呵”的有点发毛。仔细想想,她从小到大也就有一次把周复给惹急了,下面摆了数百把尖刀让她上面走绳子才这么可怕,那时候她才习武没几年呢。
“再问你一遍,你去gān什么了?”
顾二娘的师兄弟都知道,威胁和诈问对顾二娘都是无用的,顾二娘只相信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她对自己的判断有超乎寻常的自信和坚持。
所以顾二娘怔了片刻,答道:“我去白林医馆了啊,不信你去问白锦啊。”
反正褚直不可能单独过去,真过去了再想办法。
接着顾二娘又倒打一耙:“你是怎么回事?早上都说好了,我自己回来,你突然来,看把我爹我娘忙的,人家都没有准备,至少你得提前一天派人来送个信儿才不叫失礼。”
褚直:“呵呵。”
这孙子怎么总“呵呵”,二娘厌烦极了总是“呵呵”的人,以前遇到这种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抽了个大耳光子的。
“哎,算了,来了都来了,吃饭去吧。”二娘抓住褚直的手。
褚直举起自己的手,扒掉她的爪子,自个儿出去了。
这顿饭是在碧潇院吃的。男人们除了顾山都不在家,小姜氏jīng神又有些不稳定,反正礼物也收到了,姜氏就顺手推舟让许氏负责招待褚直——又是自家女婿。
大户人家请客都是男女分席,可顾二娘家就那么几个人,再一分就变成顾山跟褚直吃,许氏跟顾二娘吃。他们一家在青牛村都是围着一张桌子吃饭,再则两个月没见二娘,顾山和许氏不想闺女是假的,先问了褚直,褚直同意后就摆了一张桌子,跟在青牛村一样,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
二娘想褚直还挺给面子的。
顾山则激动的不行了,他再是老丈人,一想到褚直将来是要继承国公爷爵位的人,就觉得女儿嫁的值了,褚女婿看得起他,他就得对褚女婿掏心窝子。
所以二娘还没高兴一会儿,就真的形如木雕,食之无味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就是她的批判大会啊!
以前吃饭的时候,她爹她娘总嫌她话多,现在食不言寝不语呢?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看得出来她娘也嫌她爹话多,但随着无论顾山说什么,褚直都是“爹,您说的对”“爹,牛儿挺好的”“爹,我一切都听您的”,孝子徒孙都不一定有褚直表现好,她娘也加入了批判大会,最后顾如豹还揭发了她总是偷吃他的糖这个历史xing问题。
二娘已经顾不上去想她家人丢不丢脸、失不失礼的问题了,她在研究褚直脸上、唇边挂着的迷人的微笑到底有几个意思。
每次他看她爹他娘的时候那笑容灿烂和煦的不得了,转向她的时候猛然闪过冷光,这么大的变化,她爹和她娘竟然一无察觉?
好在这顿饭终于结束了,好在不管她爹和他娘怎么想让褚女婿留下来住一晚上,对褚女婿脆弱身子的担心远远超过了这份心意——可千万别有事儿啊,千万别让二娘守寡啊!这孩子光顾着听他们唠叨了,都没怎么吃菜,赶快回家补补吧!所以还是恋恋不舍地把他们送上了马车。
二娘已经在马车里呆了小半个时辰了,不知怎么回事,她感觉到身子发虚,头冒冷汗,等褚直上了马车后,她手抓住屁股底下的锦褥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褚直含笑从车窗与岳父岳母挥手告别,帘子一放下来,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他余光里感觉到二娘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想到始终她都没有说实话,内心的烦躁和恼怒就跟冰层下面的湍流似的。
但是他越生气,却是越镇定,就跟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散发着灼灼之光一样。
马车已经开始行驶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褚直淡淡开口:“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二娘正疼的抽抽,猛然听见褚直说话,没听清楚,反问:“啥?”
褚直侧过身去,眼如深潭,唇边却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按住二娘的手:“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坦-白-的?”
他气愤之下都没有发现二娘手软绵绵的,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啥……”二娘还是没听清楚。
马车突然向前一颠,车轮像是碰到了什么,二娘身子一晃,猛地向前栽去。
褚直猝不及防,本能抓住她。
马车又是一晃,两人同时向后面的车厢撞去,褚直忙将她揽在怀里,这一下重重撞到了他的背。
褚直这才发现二娘没有一点抵抗能力,头上都是汗。
于此同时,二娘清晰地感觉到下面热流汹涌而出,腿间顿时湿了一大片。
“你离我远点。”本来就不舒服再被这么抱着感觉就更难受。
褚直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抓紧她的肩膀:“不松,不远点!”
“褚爷,我来小日子了,你是不是想弄你身上……”二娘有气无力道,她是多马虎忘了小日子,现在下面锦褥肯定都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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