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她以前也没疼过啊!
她都没力气去想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从早上起来就不对劲。
小日子?小日子是什么?
褚直的脑子陷入空白中状态,不过他的鼻子立即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有点腥,有点难闻,好像是血。
是从顾二娘身上散发出来的。
顾二娘流血了?顾二娘受伤了?
褚直做出了大胆的举动,他在顾二娘身上摸了起来。
他这一次绝对是心无杂念,所以到处都找不到伤口后,他又把大白馒头摸了一遍,总觉得伤口要是藏在哪里的话,这里的可能xing最大。
二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上下摸几遍了,领悟出来他在gān什么的时候哭笑不得,顾不上被这孙子占了便宜喝道:“你给我住手,伤口不在上边儿。”
真受伤了……
不在上边儿就是在下边儿,褚直悄悄掀起她的裙子,还没看见什么,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鼻而来。
“你受伤了……”褚直的声音都在发抖,早知道就不该如此待她,肯定是程喻那孙子做了什么!
“停车,先不回去,找大夫,去找大夫!”褚直吼道。
“你给我闭嘴!”二娘忍无可忍道。
万万没想到褚直狗屁不通,屋里那么多丫鬟都是摆设吗?
二娘再三解释,并保证自己过几天就会好后,褚直终于信了。
实际上褚直极其聪慧,立即想到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房里的丫鬟好像是是每个月总有人有一两天不当值。
“很疼吗?”二娘头上一直都是汗,褚直举起袖子给她擦了擦。
二娘根本不想跟他说话,但怕他再问下去:“疼。”
褚直忽然想到:“每个月一次,那上个月怎么没疼?”
特么不疼还是错了?要不是这孙子今天说的话太多她会疼吗?
“这个跟心qíng有关,心qíng抑郁,压力过大,还有吃了生冷之物,都会引发疼痛。”
“那你一定是吃了凉的东西。”褚直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才吃了凉的东西,你全家都吃了凉的东西!忽然想起来他全家不就是他和她吗,二娘无语了。
“过来,我抱着你。”褚直忽然道。
二娘没动,她这个样子能爬过去吗?还他抱着她,一会儿就把他染成一红领巾!
她垂着头呆着,自然没注意到褚直的举动,过了一会儿,猛地觉得腿上多了一层褥子,原来褚直把他那边垫在下面的锦褥揭了起来,自己靠过来,连褥子带她一块抱住了。
“别动,这味儿有点冲,我怕我一会儿也会受不了。”感觉到她的挣扎,褚直忙道。
想到他发病的后果,二娘老实了。
被褚直抱着从马车换到轿子,再从轿子里抱出来直到卧房,二娘装死了。
如果这是在青牛山,可想而知那帮家伙会怎么取笑她。
等不明qíng况的丫鬟带着担心蜂拥而至,又恍然大悟地带着复杂的神色离去后,二娘睁开了眼睛,外头好像有胡太医的声音,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说什么,也许是褚直感觉到了不适。
好像过了很久,褚直进来了,二娘连忙把眼闭上。
她直觉褚直站在chuáng前盯着她,但她这会儿根本不想看见他,就闭着眼一动不动,哪知褚直却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起来把这碗红糖水喝了,胡太医说红糖水可以补血止痛。还有月信就是月信,你说月信我就知道了。”
“我懂的。”褚直望着她怀疑的脸,很肯定的又补充了一句。
二娘坐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她睡的是褚直的chuáng:“谢谢,不用。”实际她能走,只是刚才感觉太丢脸了。
“你想gān什么?”褚直见她想下chuáng,忙按住她。她最好卧chuáng休息,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找东西。”二娘胡乱编了个借口。
“月事带?”褚直挑眉,方才问过chūn燕,好像是需要这个,他记得她还没用。
二娘吃了一惊,看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红缎子绣花的月事带。
“一条不够?”褚直皱眉。
“还有……”他又掏出了一条。
“不喜欢这个颜色?”
“还有粉的,huáng的,丝的,绢的,绣花的,不绣花的……”都是他刚才问丫鬟要的,gān净的,没用过。
二娘感觉到底下的血呼呼倒流。
“……我想尿尿。”好半天她憋出几个字。
褚直沉默了一会儿:“我把你。”
“滚!”
第46章 鱼汤攻略
一斤半重的新鲜鲤鱼一条,刮鳞、去内脏,在鱼鳃处横切一刀,挑去两侧鱼腥线,擦gān备用。
生姜切块,用一大块把锅擦gān。
锅烧热,放一两豆油,鲤鱼下锅,煎至两面金huáng,放葱姜。
与此同时,泡发好的红豆在砂锅中已经煮开了。
鲤鱼挪入砂锅中,放入陈皮、红枣,大火煮沸,捞去上头浮沫,改小火慢炖一个时辰。
鲤鱼:ròu厚刺少,味鲜美,明目、消水肿;
红豆:xing平、清热解毒、通rǔ汁、补血;
陈皮:理气,调中,燥湿,化痰;
红枣:补血。
这一道红豆鲤鱼汤本是最简单最家常的滋补药膳,不过却因为做这道汤的人而备受关注、身价百倍。
会chūn堂的下人们都聚集在厨房门口看里面那个穿着月白色云纹团花直裰,松松挽着两袖,神qíng专注地对着锅碗瓢盆的男人。
男人的手非常修长,白玉一般,动起来有行云流水般的美丽。
直到砂锅的盖子盖上,吸气声才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婢女甲:天哪,那竟然是三爷!
婆子乙:完全没有切到手!
婢女丙:做饭竟然穿着那么飘逸的衣裳,还一滴油没有溅上!
烧火丫头丁:不行了,快来救救我……三爷太美了,我要晕倒了!
一片叹声中,褚直微微一笑,对旁边的厨子道:“王二叔,劳您回来给我找一些静心抑躁的药材,尤其是适合女人用的。”
说完褚直揉了揉有些淤青的下巴,出去了。
褚直卧房的chuáng上,二娘静静躺在被子里。她本来是要回自己榻上的,可上了一趟茅厕回来就发现那张榻不见了,消失了。
这一次痛经对于根本没怎么疼过的她简直比挨了一顿打还难以忍受,且全身发冷,腰部以下除了疼就没有别的感觉了。最终她只好上了褚直的chuáng,一番疼痛之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褚直进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帐子里睡的安静,一chuáng薄薄的锦被从下巴盖到脚尖,被她撑的直挺挺的,两只手在下巴那儿紧紧抓着被子,好像就算是在睡眠中,也能时刻一跃而起。
褚直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那薄厚适中,不大不小的菱形嘴唇上,似乎是因为疼痛,嘴角的弧度有些向下弯着。他不觉弯下腰,但是弯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又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褚直来到后面的小园子里,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管园子的花童就拿着一把花剪走了过来,一边修剪着长出来的枝条,一边低声道:“三爷,昨个儿留下的人说您走后,少奶奶就出来了。那姓程的看着不多高兴的样子。咱们的人进去打听了打听,听伙计说好像听到什么‘还钱’,因为离的远,别的也没听见。”
褚直头也没抬,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童见他不说话,就一直在附近修剪着花糙。
“知道了。”过了一会儿,褚直才说了三个字。
花童的花剪顿了一下,不知道褚直什么意思,但过了一会儿也不见褚直有什么别的指示,而是站起来走了。主人不说,他们自然不需要行动,只能等候命令了。
花童又修剪了一会儿,满意地看了看修剪出来的大花球,chuī着口哨走了。
二娘一觉睡醒,感觉好多了。毕竟她不是经常痛经的体质,回来想想,主要的罪魁祸首是早上她贪嘴吃了一碟子雪藕,后来才是褚直造成她jīng神紧张。
她刚一动,屋里就响起敛秋的声音:“少奶奶,你醒了。”
二娘一动,感觉到又流了很多出来,虽然不是很疼了,但该流的还是要流的。
她刚准备下chuáng,烛火一亮,她被屋里到处摆满了的盒子、箱子吓了一跳。
“这什么东西?”
“这些都是老太君送来的补品,太太、各房的姨娘都送了,一个没落!”敛秋喜笑颜开,二娘受宠,她沾光不说,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
说着敛秋打开了一个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支拇指粗细,有些人形样的人参。
“这个是太太送来的,老太君的比这个还粗还好……”
“别找了,先扶我去净手。”二娘见她还要去翻,连忙阻止她。被褚直抱着回房一定已经传遍国公府了。
“后面不是有马桶吗?”褚直从外面走进来,见她腰还是直不起来,想也没想就道。
敛秋立即感觉到二娘抓着自己的手一僵。
夫妻间自然能如此关怀,可多是到了那种“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的老夫老妻,这新婚燕尔连房都没圆的……敛秋脸都臊了起来。
这位三爷跟表面上看着的清贵冷漠完全不同啊!
回想到前头他说的那些混话,二娘反倒镇定下来,一个斜眼夹着讥笑过去:“三爷,马桶还是您留着晚上尿不净的时候使吧,现在晚上是冷了,别冻成一溜冰溜子把您给粘地上了,丫鬟们还得抬您回来!”
褚直一瞧敛秋那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正待不动声色地打发她出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不想二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瞧着敛秋扶着她从面前走了过去。
那敛秋本来走的好好的,到了落地花罩那儿忽然一阵狂笑。
被二娘拍了一巴掌拉出去了,走到大门口,又是一阵狂笑。
反了天了!
褚直想想那qíng景,虽面色通红,却忍不住笑着骂了一句“这混账玩意儿”。
二娘一个人回来的,走到门口,敛秋死活都不敢进来了。
二娘走到东梢间的门口,先往里探了一下头,她一觉睡醒琢磨出来点儿,褚直怎么好像发现她跟程喻会面了,要不一直问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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