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罗华芳依旧在喋喋不休,chuī嘘着自己以前怎么怎么靠算命帮别人度过了难关,又说自己这是善人有善报,所以廖柔柔在找到她的时候还送了一辆车给她,虽然她根本就不会开车!
沈斌峰满眼含泪地走过去握住了她的双手,千恩万谢。
陆许却cha上去问道:“你们之前从来不认识吗?”
罗华芳和沈斌峰都是一愣,然后异口同声道:“没有,从来没有见过。”
陆许撇了撇嘴不说话,转身去看罗华芳的车子。
“这是被盗车辆,车主已经报失大半个月了。”邱继宇见陆许盯着车子看了很久,于是凑上来解释道。
“你多高?一米六?”陆许突然转头问罗华芳,然后比着她和自己的身高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总之我告诉你,别不相信我,我可是很厉害的灵媒,你去周围问问,谁不知道我的大名!”罗华芳越chuī越不着边,她一屁股坐进了汽车里道:“这个车是我的吧?是廖柔柔送给我的,你们可不能拿走!”
“哼!我们不告你盗窃和销赃就不错了,这车是赃物,警方会收回的!”邱继宇实在听不下去,一把将罗华芳从车子里拉了出来道。
叶幸却突然走到罗华芳身边说:“罗大仙,我有一件事请想要麻烦你帮我算算,酬金不是问题。”
罗华芳似乎很受用这句“罗大仙”,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qíng道:“可以,不过……”她瞥了一眼邱继宇,见他颇有一种要把自己就地正法的架势,当下决定先溜再说,“你过两天到我家里来找我吧。只要去西山打听一下,谁都知道我住哪里。”
邱继宇看着罗华芳颇有些落荒而逃似的身影道:“叶幸,你怎么开始相信这些东西了?”
叶幸只是笑笑,没说话。
陆许突然就觉得自己背后起了一层寒毛,总觉得叶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行人从现场回来就直接去了警察局。
曹警官从信息部调完资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在门口愣了半分钟没有进去,他惊讶地看着gān净到一丝灰都找不到的办公桌道:“这……发生什么事qíng了?!我的资料呢?!”
陆许像个做完好事等待表扬的孩子一样,骄傲的说道:“我都整理过了!当然,还有一些垃圾我不得不帮你扔掉了。”
曹警官像是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压住脾气道:“我有我自己的习惯,你这样我会找不到东西的。而且我桌子上有很多重要的资料,你这样会涉嫌盗窃机密文件……”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看住他。他有洁癖,我发誓他没有看你任何一份资料。”叶幸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曹警官的话。
陆许一愣,微微张着嘴看着叶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曹警官看了叶幸一眼,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对了,我们从jiāo通部门调来的资料,这是去西山的一个路口监控拍到的……很神奇,你们看看吧。”说完,他将一张照片面朝众人放在了桌面上。
照片里,是罗华芳独自开车的背影,那一头红发分外显眼。
“怎么可能?她不是根本不会开车吗?!”陆许盯着照片,满脸疑惑。
☆、第二十章 算命
第二天,沈斌峰在自己家为廖柔柔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悼念仪式,很多人闻风而去。曹警官觉得在这场追悼会上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异常,所以也拖上了陆许一行人。
然而,这场追悼会,看起来真的就是一场普通的追悼会而已。
“陆侦探,感谢你能来,虽然你没帮上什么忙,但是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合作。”沈斌峰穿着一身黑色,见到陆许就热qíng地迎了上来,双手握住了陆许的手道。
陆许的眼睛里渐渐溢满了泪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看见沈斌峰地衣服上依旧沾了狗毛,于是再次伸手去揪。
沈斌峰尴尬地放了他的手,转而去跟身边的人说话了。
“就是握个手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叶幸无语地看了陆许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陆许的嘴唇抖啊抖,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你不知道,他和那个罗华芳握过手,那个罗华芳,手指甲好长,里面都是灰……”
“噗――”叶幸差点被水呛死,脸上表qíng抽抽地看着陆许,这个家伙,敢qíng是因为受不了那些看不见的细菌委屈的啊!
“洗手间,我要去洗手间!”陆许举着沈斌峰握过的那只手,像是举着什么剧毒物品,慌慌张张地就往楼上冲。
他走过二楼,发现洗手间里有人,无奈之下上了三楼,经过沈斌峰房间的时候却猛的顿了顿,
微微敞开的房门里,是一个一个打包用的纸箱,箱子里,胡乱堆着女人的衣物。他急着找洗手间,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然而进到洗手间,他再次愣住了。洗手间里也放着一只打包用的纸箱,里面放着的大概都是廖柔柔生前用的洗漱化妆用品。他奇怪地俯下V身子,甚至忘记了自己那只被严重污染的手。
纸箱最上面,一瓶只用了一小半的香奈儿5号正安静地躺着。
陆许拿起了香水瓶,脸上满是疑惑。
“谁允许你上来的!”
洗手间门口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陆许一跳。他慌张地抬起头,就看见一脸怒容的沈斌峰。
“我我我……你……我……”陆许一时间紧张的话都不会讲了,只是挥了挥手上的香水瓶子,一脸尴尬地看着沈斌峰。
“作为一个侦探,你应该知道随便进别人的房间乱翻东西,这个事qíng可轻可重的吧?”沈斌峰横眉怒目地看着陆许,似乎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为什么?”陆许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道。
“什么为什么?”沈斌峰被他问得一愣。
“为什么要急着把她的东西都处理掉?你不是很爱她的吗?”
沈斌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清了清嗓子,换了一副伤心的口吻道:“这,你懂的。我是怕……睹物思人啊。好了,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用完洗手间就快点下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不懂!”陆许见沈斌峰转身要走,急忙出声叫住他道,“我不懂,我也曾经失去过重要的人,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他用过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原封不动的保存着。哪怕是玩脏了的篮球上的灰尘,我也没有擦掉。”
“每个人处理悲伤的方式不一样!”沈斌峰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脚一般,气冲冲地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陆许回到客厅就悄悄将叶幸和邱继宇拉到了一边道:“我觉得沈斌峰有问题。”
邱继宇像是听到了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满脸期待地看着陆许问道:“怎么了?”
“他表现得很在乎他的妻子,可是却又像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她一样。”陆许环视了一下四周,眼光落在了门口一个半人高的柜子上,上面放了一些报纸杂志之类的东西。
他走了过去,从口袋了掏出钢笔,一点一点地翻查起来。
“喂!你不是警察,这样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不合适吧!”叶幸压低了声音叫道,却将身子侧了侧,帮陆许挡住了身后的视线。
“谁说我在翻看别人的东西了,我只是……只是在整理东西而已,我有qiáng迫症啊!”陆许一边说一遍快速地翻着,手突然停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快递盒子上。
“怎么了?”邱继宇好奇地凑过去看到。
“这是他的qíng人寄来的。”陆许仔细看了看这个还没有拆封过的盒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你怎么知道?”叶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陆许将快递盒子凑到叶幸鼻子下面道:“你闻闻,这是高档女士香水的味道。”
然后他又将盒子上有字的一面对着叶幸,指了指上面用很粗的记号笔写着的“请勿寄回!”,这四个字下面重重地划着六道横线。
“除了吵架的qíng人,谁会在一句话下面画上六道横线啊?”陆许脸上孩子般得意的笑,让叶幸竟然一时间看得失了神。
从沈斌峰家里出来,陆许和叶幸就直接循着包裹上的地址找到了寄件人向彩青的家。
向彩青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姑娘,长得很清秀可人,看着刚刚大学毕业的样子,却独自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
她听说了陆许和叶幸的来意,一脸忧色地将两人迎进了房间。
“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把自己四年的青chūnlàng费在了沈斌峰身上,好在你已经迷途知返了,你还年轻,以后有得是机会。”陆许总做到沙发上开始,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对面装饰架子上摆着的一排红酒。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向彩青惊讶地看着陆许道,“你想新闻里说的那个灵媒一样,会读心术么?”
陆许一听这话乐了,摇着头笑了笑道:“这世上没有灵媒这么一回事。我只是看到了那些酒的年份,连续四年的灌装日期,这大概是你们的纪念日喝的酒吧?”
向彩青叹了一口气道:“我真的很庆幸自己离开他了。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和他老婆离婚的。”
“为什么?因为他很爱她吗?”叶幸看着她有些憔悴脸问道。
“爱?”向彩青冷笑一声道,“他恨那个女人还来不及!可惜他不舍得那些钱,不舍得那些名利。他现在住的豪宅,也是他的岳父大人给他的结婚礼物。他和廖柔柔离婚,一个子都拿不到,他怎么可能为了我不要钱?!”
向彩青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你的意思是说,他太太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叶幸趁热打铁地套话道。
向彩青看了他一眼,yù言又止,最后还是嗫嚅着说道:“我只能说,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叶幸看了一眼陆许,两人眼中都有着一丝了然……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向彩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不是有两个侦探去了你哪里?”电话那头,沈斌峰冷冷的声音像一条毒蛇,bī得向彩青脸煞白。
“我警告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不要乱说话,否则――你知道的。”
向彩青慌张地丢了电话,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臂,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叶幸和陆许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
第二天,陆许在叶幸的软磨硬泡下,不qíng不愿地跟着他去了罗华芳的家。
罗华芳住的房子很破,典型的有五六十年历史的平房。一进门就是厨房,转个弯里面就是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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