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单什么都好,就是你不该杀那个清洁工。”同伙一边整理这毒品一边说道。
“我能怎么办?她知道的太多了!”葛老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像杀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qíng。
就在两个人闲聊的同时,陆许突然看见了门外蔡开伟偷偷猫进来的身影。他用脚踢了踢毛微微,示意她看。
两个人欢喜的眼见着蔡开伟摸到两个毒贩身后,而两个毒贩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陆许眼见地看见毒贩背后的货架上放了一把□□,于是一个劲地用眼神对着蔡开伟示意,然偶满怀希望地卡着他拿起了□□对准了毒贩的后背。两个毒贩依旧毫无察觉。
毛微微和陆许不停地将头勾向毒贩,用眼神示意蔡开伟开枪,蔡开伟犹豫了半晌,怎么也扣不下扳机。他就一普通小老百姓,只在电视里看过枪,这辈子都没奢望过能摸到真家伙啊!
他纠结地望了望陆许和毛微微,不知所措。两人继续对着他使眼色,却又不敢出声,头都快要勾断了。蔡开伟无措地四下看了看,突然就发现一边的货架上,十几包奶粉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他的眼神顿时更加纠结起来。
陆许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身为qiáng迫症瞬间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思。而毛微微作为医生,极端了解蔡开伟身上的毛病。他们两个人心底都泛起一股绝望,只能更加卖力的甩着头,希望蔡开伟能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蔡开伟忍了又忍,在枪和奶粉之间徘徊了好久,终于选择放下了枪,两步跨到货架边上去整理起那些奶粉来。
陆许和毛微微觉得自己要疯了,满脑袋乌鸦飞过,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
“咔咔”,塑料纸包装的奶粉袋子一碰就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陆许和毛微微肝胆俱裂!
葛老板猛地回过身来,被身后的人吓了一大跳,大喝一声道:“你是谁!”
蔡开伟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得□□很远了。他转身去够枪,却被同伙一把抱住,而葛老板已经一步冲到架子上,拿起了枪对准了蔡开伟的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警方突然破门而入,一帮武警提着枪冲了进来,大喝道:“举起手来!”
葛老板被这阵仗吓得手一抖,已经开了保险的枪顿时走火,子弹she在一个货架上,发出一声巨响带出了一片火花,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愣。
半晌,葛老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不清楚了,怎么都是个负隅顽抗的样子,gān脆红了眼睛,对着警察又开了两枪,只是那后挫力震得他完全没有准头。
陆许趁乱一直在扭动着手腕,这会儿绳子终于松动了,他猛地一用力抽出了一只手,慌忙解开了自己和毛微微,然后用手帕包住一边货架上的铁棍就向葛老板的同伙挥去!
只是那铁棍挥到一半,绊倒了一边乱堆成一叠的纸箱,纸箱倒地的声音“稀里哗啦”响成一片。
姓葛的被这声音吓得一跳,慌乱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过身就对着陆许开了一枪!
☆、第二十八章
陆许看见了他扣动扳机的手,甚至看见了那子弹出膛的一刻爆出的白色火花。他心底一片冰凉,自己,恐怕又得再死一次了。好可惜,他才刚刚适应了陆许这个身份,才刚刚喜欢上叶幸这个人……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等那意料中的疼痛到来。突然,一片黑影挡在了他面前,而他耳边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许许!”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噗”,子弹入ròu的闷响声惊得陆许触电一般浑身一抖,猛地张开了眼睛。面前,是叶幸缓缓倒下的身体……
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起来,仿佛倒下去的不是叶幸的身体,而是他的整个世界。如果,如果叶幸死了……不,他不会死的,他不能死!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好不容易喜欢上他,不是对毛微微那种朋友的喜欢,而是……喜欢的喜欢……他怎么可以去死!
陆许的脑子乱了,向来无比理智的他彻底乱了。他慌张地冲到叶幸身边,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拼命用手压住他胸口那鲜血奔涌的伤口。
“你怎么跑过来的?!这不科学,不科学……”陆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慌乱地说着话。
“科学……你个大头啊……唔……这种……时候还……想着……科学……咳咳!”叶幸的脸上迅速苍白了下去,呛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了一股鲜血,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叶幸!止血,止血,指压止血法……动脉……心脏……”陆许语无伦次,脑子里飞快的转过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存进去的知识,慌乱地寻找着叶幸的动脉。
周围的一切,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不知道那些警察是怎么制服了毒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的救护车,不知道邱继宇和田休不停冲他张着嘴都说了什么。
全世界,只剩下叶幸胸口那不断扩散的暗红……
市医院手术室外,陆许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叶幸进手术室已经六个小时了,这期间他一直紧咬着嘴唇来回踱步,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几乎每隔一秒钟就要抬头去看一次那亮着的手术灯,既期待它熄灭,又害怕它熄灭。
他不止一次在心底祈祷,如果,叶幸能安全出来,他想怎么样,他都依。
邱继宇和田休几次试图跟他说些什么,可他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和叶幸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突然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有样qiáng的记忆力,连叶幸的一颦一笑,嘴角上翘的弧度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又一个小时之后,那刺眼的红色手术灯终于熄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却只有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陆许等了两秒,只见医生缓缓取下了口罩,而他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叶幸他不会死,他一定不会死……
“对不起……”医生叹了口气道。
“不!不要说了!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陆许的眼泪像是决堤了的水,再也憋不住,模糊了他所有的视线。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大脑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他一把抓住医生的肩膀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把我的心脏换给他,一定要救他!他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医生显然是受了惊吓,慌乱地挣开了他的手道:“你听人把话说完啊!我说对不起,请让一下,病人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台手术车被轻轻地推了出来,手术车上,是昏迷当中脸色苍白却呼吸平稳的叶幸。
那一刻,陆许的心突然就落回了肚子里,接着,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采取了自我保护模式,让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陆许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喂,你好意思比我这个伤员睡得还久吗?”耳边,突然响起一个虚弱又沙哑的声音。
陆许茫然转头,只见和自己一臂之隔的病chuáng上,叶幸正苍白着一张脸冲他揶揄地笑。
他愣了一秒钟,突然反应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猛地一挺身下了chuáng,冲到叶幸身边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你没事,你没事!”他只说清楚了这几个字,所有的话都被淹没在了眼泪里。
“喂!好痛!”叶幸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有无比的开心。重生之后的陆许一直有洁癖,别说是拥抱,握个手都要他的命似的。现在他竟然这样冲过来抱着自己,看来,自己这一枪挡得值得了。
“啊!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陆许慌张地直起身子,又哭又笑地道。
叶幸看着他这样子,突然就有种想要欺负他的冲动。他抬起右手一把拉住陆许的领子,微微一用力,就将他带得倾向了自己。然后,他们两的唇,轻轻地合在了一起。
陆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躲,却突然又想起自己在手术室外许的愿望,只要他没事,他什么都依他。于是他满脸通红地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人相接的唇上。
这个吻,很轻很柔,不带一点qíngvyù。
“咳咳,你们这是在白日宣那个什么么?”就在两个人忘qíng的时候,病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田休。
叶幸放开了陆许,一脸不慡地盯着房门口,用威胁的口气说道:“邱先生,你考虑一下把他开除了吧。”
田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哈哈,所长不会这么公私不分的啦!”
他身后,邱继宇带着怜悯地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是公事。chuáng上那位才是你真正的老板,所以,他要开了你,我只能听令了。”
这句话一出口,病房里出现了两秒钟地寂静。
然后,陆许和田休同时爆发出一声惊叫:“什么?!”
叶幸摆出一副欠揍的表qíng,掏了掏耳朵示意他被吵到了,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个事务所,我是出资人,邱先生拿gān股,负责运营和管理。”
房间里剩下的两只,同时石化了……
叶幸在医院只呆了一个星期就不顾医生的劝阻非要回家。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陆许每天那种要死要活的表qíng。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躺在病chuáng上想了很多,关于陆许,关于武月。他已经认定了现在在陆许身体里的应该就是武月了,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处理这样的转变。
他喜欢原来的陆许喜欢了四年,这段感qíng很苦。因为所有人都在反对,因为陆许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然而重生之后的陆许,依然是那张脸,xing格甚至更别扭。可是,他却已经体会到从没有过的快乐。那种快乐,是因为看到了希望,而会忽视一切障碍的快乐。
尤其是医院里的那个吻,他没来由的确定,陆许的心,是他的。
然而,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同时爱着两个人的事实,这让他觉得像是在偷qíng。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当断不断的人,唯独在感qíng上,他一再的迟疑纠结,真得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了。
陆许知道,叶幸坚持要出院是为了他。他心底感动,嘴上却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只能在叶幸回家之后,每天忙里忙外地照顾他。
他很震惊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些洁癖,竟然在叶幸身上被最大程度的忽视了。他不再抗拒和别人接触,不再嫌弃别人用过的碗筷餐具,不再介意帮别人洗衣服。只是这个“别人”,仅限叶幸。
他有一种感觉,叶幸已经确认了他是武月,可是他不知道叶幸为什么一直不跟他捅破这层窗户纸。
自从那天两人在医院里忘qíng地接吻之后,他们又很默契地回到了那种别扭的相敬如宾的状态。这样让他很不舒服,就像是一个想要玩具,又不敢开口跟爸妈说的小孩,每天只能眼巴巴望着自己心爱的玩具,各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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