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三郎口中的“执权”正是日本镰仓幕府实际最高掌权者,北条家族的家督――北条时义。
“是的。”广末凉川点点头,“不过大魏国一直自认为神圣不可侵犯,这次与他们大打出手,必定会给大日本国带来一场战争。”
“欺侮我国臣民,污rǔ我国尊严。对于这种蛮横国家,与其想着如何求和规避战争,不如回去好好备战!”渡边三郎的拳头往船舷上狠狠一砸,“等到日后,大日本国一定可以把它打趴在地!”
“嗯!”广末凉川点头,“主使大人说的对!”
“对了广末君。”渡边三郎转而问道,“你的那位弟弟在哪里呢?你带他回日本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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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架空,若有与某些国家历史或国家以及朝代名称重合,纯属巧合,请勿与某历史或某国家对号入座。
☆、桥姬
船舱内,日本的使者都在外间议事,只有陆瑾和魏珂单独处在里间。
“那边的事,丞相不用太担心。”魏珂道,“昨日我已经拜访魏国的三王六王,告诉他们八王猜忌心重,请他们多加防范。他们当时便怀疑五王遇刺皆八王所为,早已心存芥蒂。加上昨夜耶律天泽再次派人行刺未成,一旦耶天泽驾崩,他们也绝不会心服八王。如果不出所料,魏国即将乱起于中,丞相不需多虑。”
“看来,是不得不往日本走一遭。”陆瑾点点头,“即使魏国内乱,成事也不并不简单。自古一旦中原战乱,向来回给别国可乘之机。周围小国,野心不小,尤其是日本。”
“嗯。”魏珂点点头,“等宋国收复中原之日,中原必起战火,日本很可能也会趁机横cha一脚谋取利益。所以,丞相跟他们到日本,是另有目的?”
“魏先生,聪明。”陆瑾一笑,“人生短暂,我从不做没用的事qíng。”
“魏某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叩叩叩。”房门被有节奏地叩响了三声,门外响起广末凉川恭恭敬敬的声音,“陆君,可以进来吗?”
“请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fèng,广末凉川一手端着个盘子走进房中,一手将门轻轻关上。
“因为和魏国起了冲突走得匆忙,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带上,食物也是。”广末凉川把盘子放到桌上,深深一鞠躬,“所以就临时从海里捕了鱼为食物,接下来的日子里,恐怕只能吃鱼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广末凉川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汉语,听得他这么说,陆瑾和魏珂连忙起身回礼。
魏珂道:“多谢广末先生相救,我等已经感激不尽。何况海里的鱼甚是美味,我等怎么会嫌弃?”
“那就请一起用吧!”广末笑着请二人坐下,一起品味起盘子里的鱼来。
盘子里是一条细细长长的秋刀鱼,烘烤得鱼ròu香滑,鱼骨苏脆,便是鱼刺也是香脆得能直接吃下去,令人回味无穷。
“广末先生真是好厨艺。”魏珂惬意地点点头,“在下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的鱼。”
“哈哈哈,我们日本人大多都喜欢吃鱼,所以我很小就开始做鱼给家里人吃。”广末凉川笑道,“如果魏先生喜欢的话,接下来几天我都可以烤鱼来给你们吃啊。”
“广末先生不光鱼做的好,和果子做得也很好。”陆瑾笑道。
“陆君。莫非你是因为我献给魏国那盒和果子发现我到了魏国的?”广末凉川道,“我到了那片土地,就不禁想起你,想起当年给你做和果子的时候,忍不住又做了一样的和果子……想不到,真的又遇见了你。而且,还能带你一起回日本。”
“若非走投无路,谁也不想背国离乡。实在是无奈之举。”陆瑾黯然道,“往后到了日本,还请多多关照。”
“我们是朋友,关照是当然的。”广末凉川连忙安慰道,“陆君只是暂避我国,等到大宋复国之时,陆君还是可以回宋国去的。”
“哦?”一个人本人竟然这样相信宋国可以复国?魏珂惊讶地问道,“广末先生相信大宋可以复国?”
“当然可以!”广末凉川道,“我们大日本在这世上最佩服的就是宋国!当年宋国无比繁荣,无论是财力国力都非常qiáng盛,我们学了宋国很多先进的礼仪制度和技术!听闻宋国崖山国难之日,我大日本全国举哀!我之所以再次前往那片土地,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陆君会再去……”广末凉川回头深深看着陆瑾,“更是因为我相信宋国不会这么轻易覆灭。当我看到陆君的时候,我就知道宋国还没有完,一切都可以卷土重来的!陆君,今后若有需要我广末凉川之处,我一定万死不辞!”
前面对宋国的敬仰可以理解,宋国当年的确是这世上最繁荣的国家。可是,魏珂简直不敢相信,陆瑾会和一个日本人有这般jiāoqíng?万死不辞?
陆瑾一怔,虽然曾经一见如故,数面之缘已是好友,可是要说“万死不辞”,未免太重了些。然而日本人向来认真严谨,广末凉川的话必不是轻易出口的。他,到底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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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航行数月,本就体虚加上长途的风làng颠簸,到达日本镰仓时,陆瑾大病一场,卧chuáng不起半月有余。
在广末凉川的jīng心照顾下,陆瑾病qíng稍微好转时,时节已经到了chūn天。
chūn日,镰仓的樱花开得很好。满城垂枝樱花如同雨幕低垂,花树下粉色铺成一片温软粉嫩的花毯,整座都城沉浸在花雨之中,被粉色的樱花洒落成一片瑰丽绚烂的花海。
这日阳光明媚,想着陆瑾久不见光,广末凉川带陆瑾在庭院中樱花树下小坐,晒晒太阳,观赏樱花。
陆瑾坐在花树下,端着广末凉川泡好的玄米茶,一小口一小口啜着。眼前樱花花瓣如雨纷落,一派绚丽缤纷,如梦如幻。
广末凉川起身在大樱花树的枝头挂了一枚光泽剔透的玻璃风铃,那风铃上绘着两朵并蒂而开的粉色樱花,风铃下悬挂着一小张淡粉色的洒金短册。坐在陆瑾的角度,能隐隐约约看到短册上有墨色的字迹。
“这是什么?”陆瑾问道。
“哦,每到chūn天樱花开的时候,我们都会把风铃挂在樱花树上祈福许愿。”广末凉川回头对陆瑾笑道,“见笑了。”
“哪里。”陆瑾笑道,“不知广末先生有什么愿望呢。”
“我的愿望么,就写在短册上面。”广末凉川坐回到陆瑾身旁,“如果陆君不吝知道的话,可以看看。”
“好啊。”陆瑾起身走到那枚风铃前,看到短册上用行书题了一句汉诗:中心移海皆成陆,陆上何年有川行?
日本崇尚汉人的文化,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会学习汉语汉诗。广末凉川身为日本武士,汉语汉诗的水平都相当不错。然而陆瑾看不明白,这句诗十分古怪,不知有什么寓意?陆瑾回头对广末凉川道,“广末先生,在下有些看不明白。”
“哦?何处不明白?”
“沧海既已成陆,为何又希冀陆上有川行?”陆瑾道,“广末先生莫非是在怀念过去之事?”
“非也。这海陆、川、都不是我们看到的大海、陆地、河流,而是另有具体所指。”广末凉川笑着摆摆手道,“今天不说了,陆君以后慢慢体会。”
“嗯。”陆瑾再次抬头看了看风铃,刚要转身回去坐下,不经意瞥见一旁粗硕的樱花树根下,有一块小小的石碑。
陆瑾仔细看去,那石碑上写着两个朱红的汉字:桥姬。
“桥姬……”陆瑾轻轻念出那石碑上二字,回头问广末凉川道,“广末先生,不知这二字是何意?”
“这是,我们日本传说中一个妖怪。”广末凉川对陆瑾招招手,示意他回到自己身边坐下,和他讲起传说的故事来,“有个遭丈夫抛弃的女子,因痛恨丈夫移qíng别恋,到贵船神社参拜,祈求神灵代她向丈夫复仇。这时有位神官告诉女子:将头发绑成五只角,头戴三脚铁环,三脚点火,脸涂红丹,身穿红衣,怒形於色,前往南方。以此姿浸於宇治川三七二十一日,即能如愿。
女子照神官所说,浸在宇治川祷告,终於在满月之夜,化为骇人的女鬼!之後她如愿杀死了负心丈夫和丈夫新欢。
由于痴爱他人,却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晚上有男子过桥,她就会把男子引到水中溺死;如果有女子过桥,就会被她qiáng行拉入水中。”
“女鬼?”陆瑾微微一惊,怎么会有人把女鬼的名字刻在自己家庭院里?这不是招鬼吗?还有,那风铃分明是在向鬼怪祈祷吗?
广末凉川看出了陆瑾的疑惑,笑道,“我们信仰妖怪,相信他们有善有恶。就算是冤魂,只要好好供奉,也可以成为保护神。我相信桥姬是个痴qíng女子,我只要好好供奉妖怪,她自然不会害我,反而会有助于我。”
“桥姬既然为qíng而死,必定是个重qíng鬼神。”陆瑾挑眉笑道,“广末先生供奉桥姬,是希望她能有助于自己的感qíng?”
“是啊。”广末凉川点点头,“希望这位痴qíng的女鬼,能够理解我的痴qíng。”
“那么广末先生写在风铃下的那句诗,说的也是自己的感qíng之事了?”
广末笑着注视陆瑾,良久才答道:“是啊,陆君真是聪慧过人啊。那么陆君必定也能了解我的感qíng了?”
“广末先生,鬼神虽被人认为无所不知。而人的感qíng,鬼神也不一定能得知。何况我只是人,我怎么会知道广末先生的感qíng……”陆瑾支支吾吾地拒绝了这个话题,反而借此转问广末凉川道,“广末先生刚才的故事很有意思,陆瑾听闻日本有很多有趣的妖怪传说,不知广末先生可愿意赐教?”
☆、安纲童子切
“广末先生,鬼神虽被人认为无所不知。而人的感qíng,鬼神也不一定能得知。何况我只是人,我怎么会知道广末先生的感qíng……”陆瑾支支吾吾地拒绝了这个话题,反而借此转问广末凉川道,“广末先生刚才的故事很有意思,陆瑾听闻日本有很多有趣的妖怪传说,不知广末先生可愿意赐教?”
“好啊。”看陆瑾有兴趣,广末凉川便说起日本有名的传说故事来,“我们来说说日本传说中百鬼之王吧。”
百鬼都有生动的故事,百鬼之王的故事应该愈加生动jīng彩吧!陆瑾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这率领众妖怪的百鬼之王,名为酒吞童子。他生活在平安朝代,曾是震撼京都的大妖怪。
传说在丹波国大江山上,住着酒吞童子,他纠结了一伙恶鬼,和他在一起无恶不作,还修建了铁铸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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