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昏君复国记_苏少微【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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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一段感qíng里,获得家长的好感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古代这个以孝为先的社会。宋于明讨好地笑道,“这位夫人,您看起来真年轻啊,您肯定还没到三十五吧。”
“我今年刚好三十五。”卢氏笑道,“小宋,人出门在外,全靠朋友帮衬,你一定没少照顾瑾儿,我没什么好感谢你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哪里哪里。朋友之间相互帮助,不需要感谢。”宋于明摆摆手,“阿瑾也是帮了我很多的。”
“小宋,我是妇道人家,不懂外面那些事。”卢氏道,“只是听说朝中qíng形险恶,瑾儿他为人直率是要吃亏的,还请你多多照顾。”
矮油,感觉这个后妈真是和亲妈一样亲啊!这么关心阿瑾啊!宋于明心里不禁对这个女人肃然起敬,郑重地点点头:“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他一辈子!”
虽然,这句话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去有那么点奇怪……不过的确是真话啊!宋于明私下对陆瑾不怀好意地挑眉笑了笑。
陆瑾听他这么说本就脸上一热,复对上他那炽热的眼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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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夜,庭院中的雨一阵大过一阵。雨打在庭中芭蕉上,芭蕉叶一颤一颤,溅起噼噼啪啪的水声,却显得原本静谧的庭院愈加宁静安逸。
没有月色的雨夜,黑夜如墨色一般浓重。浓重的墨色中,只有一间房的雕窗里,散出淡淡的微huáng烛光。
陆瑾没有睡着,独自躺在chuáng上,怔怔望着房中的一切。
还是少时的房间,还是熟悉的陈设,依然是自己温暖的家。只是不复当年府中那些热闹欢欣,雨打芭蕉声中,只余下无限的寂寞和冷清。
少年疏狂不羁,没少惹父亲生气,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不肯退让,最后换来他一通教训。那时总觉得心中不服,现在想来,那别是一种幸福,一种光yīn流逝后,转眼就永远唤不回的幸福。
想到父亲,陆瑾目光落在窗边悬挂的七弦琴上,qíng不自禁地起身下chuáng,走到窗边将它取下。
这张琴,从六岁便开始陪伴自己。那年,父亲将它送给陆瑾,并亲手教授《文王cao》。他不厌其烦地教了一遍又一遍,要陆瑾体会其中的高深的意旨,体会文王的仁爱睿智,体会文王博大的胸怀高远的志向。
最终,陆瑾还是成了个胸无大志的làngdàng公子。不关心国家大事,也无心追名逐利,只一味喜欢赏月吟风,卧花眠柳;不会写经世文章,也没有雄才大略,只玩弄诗词歌赋,在曲坊勾栏之间被歌jì们争相传唱。
不想有一日,陆瑾也会懂得忠君爱国?不想有一日,陆瑾也会懂得心系天下?不想有一日,陆瑾也可以匡扶末世东山再起?
只是,那个人再也看不见了呢。
陆瑾把琴平放在桌案上,用锦帕轻轻拭去表面那层薄薄的灰尘。
虽然离家之后也有人打理,没让它会灰尘掩盖。可终究没人住的地方,再怎么打理,也总有打理不尽的灰尘。
再度开指弹琴,已隔几度chūn秋。
还是一曲《文王cao》。
经年累月,指法纯属。久经风雨,志意愈明。
方才弹了半曲,就听得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陆瑾微微回头,没有说话,指间的琴声也没受任何gān扰。依然把握着原来的韵律,似一本记载几千年光yīn过眼的史书,不悲不喜,向听者娓娓道来。
宋于明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默默走到他身边,听他弹琴。
果然是自己太没学问了,宋于明竟然从来没见过他弹的是什么琴。反正,宋于明在现代是见不到这样的琴。
“小明?”一曲弹罢,陆瑾停下指,方才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你睡不着啊。”宋于明嘿嘿笑道,“我看你也一直没熄灯不知道睡没睡,听你弹琴才知道你肯定是也还没睡,我就过来找你。你弹琴可真好听啊!”
“小明,你答应过我什么?”陆瑾道,“现在深更半夜,不要让人非议,你还是快回去睡吧。”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啊。”宋于明双手按住陆瑾的肩膀,“你忘了我们都拜堂成亲了啊?”
“可是……”可是这是在我家,不能让人撞见了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陆瑾把宋于明往门外推去,“你还是快出去吧。”
“我不走我不走!”宋于明死皮赖脸地一把抱住陆瑾,“我们两个大男人的睡在一起也不会有人乱想乱说的,你这么怕我留宿是你心虚啊,你是不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啊?”
“我……”陆瑾双颊立刻泛起一抹绯红,低声道,“岂有此理……”
“那你怕我留宿gān什么?”宋于明径自跑到陆瑾chuáng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指指自己身旁,“快来,我们一起睡觉。”
陆瑾看了看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走过去,掀开被子,在他身旁躺下。
“阿瑾,你听外面的雨声,听得人心里好宁静。”宋于明侧了个身,面对陆瑾,“真想一直这样,在这样宁静的夜里,这样清幽的地方,这样温柔的灯下,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躺在chuáng上听雨声。就这样,一直到老……”
“小明……”
“让我啃一口。”宋于明唇角一挑,欺身而上,低头往他的两瓣薄唇吻去。
“不可以。”陆瑾连用手挡住自己的唇。
一吻落在了手上,轻轻软软。紧接着感到一阵湿热,手指就被人衔在了口中。
宋于明轻轻咬啮着陆瑾的手指,把他的手一点点抬起,再开嘴把他的手扔到一边。
“你说,为什么不可以?”宋于明一脸坏笑。
为什么?害羞不可以吗?还故意来羞我问我为什么?陆瑾愤愤看着他,抬手就打。
“啊喂,你还挺bào力啊!”宋于明一把抓住陆瑾的手握在手心里,送到自己唇边亲了又亲,最后一口咬在手腕上。
“嗯……”陆瑾轻哼一声,使了使劲想抽回自己的手。
宋于明依然咬着他的手不肯松开,陆瑾一使劲,手腕反而被扯得更痛。
“小明……松开……”再不松口,明日手腕上就该一道深深地牙印了……那时若被人看见,想掩饰都难。
宋于明不答话,依旧咬着他的手腕,反而加重了齿间的力道。
抽不出手,只能被他咬,陆瑾紧紧咬着牙,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快松开自己。
“好了。”宋于明松开口,握着陆瑾的手在灯下仔细看看那一排深深的印记,满意地笑着,宝贝地把那只手搂进怀里,“打上了印子,就是我的了。”
陆瑾看着他那小孩子占地盘一般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
“阿瑾阿瑾……再给我一次!就一次!”
“……”
“不吱一声就是同意了……”
“吱。”
……

☆、江山一统

在建康住了不过半月,郑成赶出日本平定东南的消息便已传到建康。
看来,这个郑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宋于明心中暗暗感叹。
这下,往北扫除魏国残余势力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天下一统宋国光复的胜利在望。
东南已定,郑成就要入京朝觐了。陆瑾收拾着东西,准备和宋于明回东京去。
“阿瑾,我不想回东京去了。”宋于明突然制止陆瑾收拾行李,“不如让郑成到建康来吧。”
“你不在东京接见,会让人觉得自己被轻视了。”陆瑾道。
“我觉得这里真好,真是我到过最好的地方。”宋于明往陆瑾的chuáng上一躺,“反正我不想走了。”
“小明别任xing。”陆瑾走到chuáng前,劝道,“你若喜欢,日后再来便是。”
“不走不走我不走。”宋于明说着,就赖在chuáng上打滚。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陆瑾无奈地摇摇头,“要不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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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平定后,宋国皇帝幸建康,命人于建康城秦淮河南岸乌衣巷中废墟之上,建来燕堂。并于来燕堂召见郑成,表其功绩,恩赐其管辖福建路,时代继承。
自此,琉球也划归宋土,统辖于福建路下,依旧归郑成管辖。
秦淮河北岸,就是当年郑成在建康求学的地方,与来燕堂仅一河之隔。因此,分外亲切。
郑成兴致来时,独自故地重游,正遇上同样故地重游的施玉。
郑成一眼便看上了这位昔日老师的女儿,竟向宋于明请求赐婚。
出于大局考虑,把施玉嫁出去是好事。但是问题是,人家施玉一直以来根本就是看上了自己家阿瑾!怎么会愿意和郑成走呢?
宋于明愁了一天,不把施玉嫁出去吧东南才刚回归,这时候破坏和郑成的和谐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把施玉嫁出去吧,太不尊重这个女孩子的个人qíng感,不是qiáng行包办人家终身大事吗?
傍晚,施玉竟然主动找到宋于明,要嫁给郑成。
宋于明惊呆了:“你喜欢他么?”
施玉咬着自己粉嫩嫩的下唇,摇摇头。
“不喜欢别勉qiáng啊。”宋于明道,“没有人会qiáng迫你的,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啊。”
“如果没有你,没有你们。”施玉看看宋于明,再看看陆瑾,“我早就已经客死他乡,怎么可能回到建康?怎么可能现在还好好活着?现在国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事破坏国家的和谐。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能为国家做一件事,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小玉,你别这样。”宋于明拍拍胸脯道,“国家稳定不稳定是我的责任,和你没关系的。你自己怎么开心怎么做,不用管我们,也别拿什么国家大计压你自己。”
施玉摇摇头,眼里擎着泪光,看了陆瑾一眼:“反正,除了一个人,我嫁给谁都是一样不喜欢的。那为什么不能嫁给郑成呢?对我来说嫁给谁都一样,嫁给郑成还能为国家分忧,不是很好吗?”
陆瑾只觉心中堵得难受,竟不敢去看她的眼神,默然坐了良久,方才道:“不要去。建康是你家。”
宋于明见这般qíng状,心里竟然没有嫉妒,反而有些伤感。这个女孩从小失去父母,后来失去养母,她喜欢的人又被自己抢了来,她不喜欢的人又想娶他背井离乡……想到这里,宋于明也觉得不该让她再背井离乡了:“你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和郑成走呢?阿瑾说的对,你不要去,我一定在建康给你找个好人家。”
“我看见他,心里难受。”施玉眼中的泪水不住滑落,自己用手帕轻轻擦拭去,qiáng压住哽咽之声,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伤心,“不如让我走吧……如果能就此不再见面,说不定还能慢慢淡忘……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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