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_谢亦【完结】(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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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

竟就是他。

宁衡也很惊讶,怎么也没先到马超和柳菲菲到了鲜卑之后却是隐姓埋名最终进了帅府,而yīn错阳差之下挽救了朱家一个让人难以承受的悲剧。若非朱征北亲自感谢那右腿被火柱砸断还在养伤的幕僚,恐怕谁也不会知道那在帅府之中舍身忘死救了朱家人的却是甄飞河的亲孙子、当年同朱定北你争我斗好不相让的马超。

“幸好我阿嫂见柳菲菲有几分亲切之意将她带在身边伺候,否则……不管怎么说,马超这个恩qíng,我记下了。”

确实如朱定北所言,若非因为事发当时柳菲菲就在朱少夫人身边,擅长趋利避害的马超绝对不会拼死到这个程度。一切似乎冥冥之中都有注定,善有善报,甄飞河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自己十分看好的亲孙子毁了他的报复之策。

宁衡握紧他的手,低声道:“活着便好,再不会有第二次了,长生。”

这一次,是他们疏忽大意了,没料到甄飞河那老匹夫竟还苟活人世,更没料到他竟然会丧心病狂无耻到这个地步!

想起甄飞河,朱定北眼中的戾气再一次汇聚。

“甄飞河……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行人,日夜兼程bī近东逃的甄飞河,相遇那日,便是你死我活。

远在洛京的贞元皇帝得知线报之后也是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那仅仅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孩子他爱屋及乌,真心实意不愿意让他出事。

暗首报完平安后,这才道:“陛下,长信侯让人向暗卫递来消息,说此次朱家帅府被焚烧灭口一事,是诈死逃生的甄飞河动的手脚。他现如今,已经往东海方向逃逸,长信侯已带人亲自追击,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贞元皇帝被这个消息一惊,当日是他亲自确认甄飞河的死亡,没想到那日那人一番声泪俱下的质问哭诉,竟然不过是让他心神不稳,赌他不会真的将他的身体剁碎,让他“复生”的可能。

皇帝自知中计,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命人在平州设伏,务必让甄飞河没有与长信侯说话的机会。”

连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泄愤的事qíng他都做得出来,甄飞河已经毫无理智,而他的身世……还是由他带入huáng泉再不让活人知道才好。

暗首恭敬应下,而后又听皇帝陛下问道:“镇北侯府想必也已经得知消息,如何了?”

暗首赶忙道:“半个时辰前请了大夫,说是老太君突发急病,应是受了惊吓。不过……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贞元皇帝示意他说下去,却没料到让暗首如此犹豫的竟是这样的消息:“属下们从那个大夫的弟子口中得知,诊治的不仅是朱老太君,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老元帅称呼他为子侄,还同老夫人一并宽慰他。”

“你说什么?”

皇帝霍地站起来,身体紧绷着,只有粗声粗气的呼吸声。在暗首以为他要克制不住立即杀到镇北侯府去的时候,皇帝陛下却缓缓地坐了下来,“原来如此……倒是朕低估了他们。”

他语气又yīn沉又仿佛带着一丝轻松,片刻之后才道:“吩咐下去,把侯府里的钉子撤了,莫要……莫要打扰到他。”

暗首大为诧异,他还以为皇帝一定会忍不住立刻将人拿回皇宫。他猜不出皇帝心中所想,但也恭敬道:“属下遵命。”皇家暗卫是皇帝手中的刀俎,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只要听从皇帝陛下的命令,安心办事便好。

第309章 抓住BOSS

第三百零九章

从匈奴到东海,路途遥远,可以走得路太多,中途没有任何必经之路可以设伏。ggaawwx只有平州的入海处,才是他们必定要经过的路,这也是皇帝为何让暗卫在这里设伏的原因。

他与朱定北不谋而合,甄飞河也十分清楚,到了平州才是真正的生死时刻。

甄飞河一行同样日夜兼程,未敢停歇,朱定北轻骑快马竟追不上带了万数重甲兵的甄飞河,直到平州关前,双方终于相遇。

“主人,前面有埋伏。”

重甲兵的头领,也就是胡尔朵的亲信勒马禀报道。

他们在胡尔朵死后都奉甄飞河为主,至始至终,作为傀儡的匈奴王都不曾掌握胡尔朵真正留下的jīng髓助力。甄飞河对此人非常信任,闻言便下令备战,派人前去刺探qíng况,不多时前方果然有火雷炸响的声音传来,火光在黑夜中冲破天际。

甄飞河面不改色地让人前去淌雷,那些重甲兵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被叫去送死也心甘qíng愿。

直到前方的火雷声停了,火势变小,甄飞河这才让人前进。等他们到时,火势已经已经小了,这片地方乱石枯糙,本就不易起火,等他们靠近时除了零星的树木还在燃烧,便只有那些尸体上还在烧着。数百名重甲兵,还有几人拖着残败的躯体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也有人渐渐地停止了抽搐。马蹄被烫到,一声声马嘶声在黑夜中将他们的位置bào露无遗。重甲兵不以为意,bī迫着马蹄前行,没有人分心多看仍在火圈中的同袍一眼。

还没等他们走出火圈,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火雷突然从天而降,重甲兵统领大叫不好,可等不及他们将甄飞河护送去火雷圈,沾了明火的火雷落地而炸,将那些重甲兵尸身炸碎,更将战马惊得扬蹄乱窜。重甲兵统领一声大喝:“保护主人!冲出去!”

重甲兵们不管不顾,甚至有前仆后继的人扑向甄飞河,以身将抱住即将砸向甄飞河的火雷,抱着火雷滚远,以身换命。

朱定北在高处看得分明,不由啧啧两声:“想不到甄飞河这种人也能有这么好的命,真是让我意外。”

他嘴角勾着笑容,冷淡而又兴奋,一错不错地看着甄飞河láng狈地逃出火圈,逃入自己真正的陷阱之中。看那重甲兵死了七七八八,朱定北抬手,让jīng兵停止火雷投掷。甄飞河一行人见状,以为敌人火雷数目已空,当即刀刺马声,bī迫战马用最快的速度带他们逃离。

但没等他们跑出多远,打头的战马猛地扬蹄停住,宁死不肯前进。

“怎么回事!”

“首领,前面又刺马糙,马不敢过去。”

刺马糙,这是匈奴人的说法,这种糙对马匹有极大的毒xing,问到气味便会bào躁不安,若是误食便是穿肠□□。因此马匹闻到气味就不肯上前,必要躲避,但刺马糙只长在漠北糙原,非常少见,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甄飞河和重甲兵头领当即便明白,他们仍然在埋伏圈中。

而不等他们想出对策,突然便有飞刀从黑暗中坎出,不过半刻时间便将重甲兵的战马砍断马腿,重甲兵头领爆吼出声让他们弃马往前冲,第一批冲入刺马糙中的重甲兵很快便传来哀嚎声。

原来,刺马糙覆盖着的才是杀人的陷阱,比最高壮的重甲兵还要高出一个头的深度,陷阱下全是尖锐的铁刺,密密麻麻。而整个陷阱被横亘整条山路,足有三个壮汉那么宽,除非借助马匹越过,凭借人的跃力很难保证不掉进陷阱之中。

重甲兵首领霎时红了眼睛,狂吼着让部下跳进陷阱中,忍痛撑住站直了,再抬着人铺出一条路来。

首领将甄飞河背到背上,警醒地让人手下先从人路前进,打探前方是否还有陷阱,待他们报了平安,这才扛着甄飞河踩着人路往前跑去跃过陷阱。

“当真感人肺腑啊。”

围观了这一幕,朱定北像是看了一出好戏,兴致颇高。

宁衡捏了捏他的后脖子,低笑道:“火候差不多了。”

“不急,等那老头磕头请我出去。”

朱定北微微眯了眯眼睛。

很快被确认没有陷阱的地方突然飞出片片飞虫,蜂拥而来的飞虫形状犹如萤火虫,但已经经历了火雷,地陷折损所有战马和八成兵丁的重甲兵们都不敢小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心生惬意,在这些不起眼的飞虫扑过来的时候惊叫逃窜。但飞虫没有放过他们,他们好似盯准了重甲兵身上唯一bào露在外的眼睛,直往重甲兵的眼睛钻来,霎时间训练有素的重甲兵猛地捂住眼睛,痛苦地嚎叫着。

呲呲的灼烧声传来,不多时那些滚在地上的兵丁身上冒出烟雾,重甲内出扬出皮ròu被烧焦的臭味。

这样的异状,让重甲兵魂飞魄散,首领还qiáng撑着一口气,qiáng令剩下的人将甄飞河团团围住,用火把驱赶飞虫。

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些飞虫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冲着火把涌了过来,但他们再厉害也是虫子,见火能烧死他们,首领顿时命人将火把汇集起来,围在最外围两层。一群接着一群的飞虫被火烧死,如同烤蝗虫一样竟带着一阵诡异的焦ròu香气。

过了足足两刻钟,飞虫才算被烧光。

而没等首领松一口气,他就发现一个更糟糕的qíng况。

短短不过一里路的路程,他的万数重甲兵竟然已经剩下两百人不到!

对方这一招太狠了,先以火雷将他们炸死得七零八落,陷阱里只死了百余人,但刚才不计其数的飞虫,竟然活活少了上千人。

首领惶恐得看向甄飞河,年迈的老者挺直了腰背拒绝了首领再往前冲刺的提议,高声道:“出来吧!便是死,也要让老夫死个明白!”

“哈哈,右相大人真是好风骨啊,如此境地仍然临危不乱,实在让晚辈佩服。”

人未到声先至。

甄飞河对于对方点破自己的身份先是一惊,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听出这个人的声音,直到他看见朱定北和宁衡先后落地,才道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就这样坦然地bào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但重甲兵首领却大惊地看向四周将甄飞河挡在身后,四面八方涌来的杀气让身经百战的首领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他们对那两人有任何的举动,刹那之间就会被杀光。

甄飞河拉开他,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目光落在了朱定北身上。

“后生可畏,原来老夫从前却是找错了对手。”

他已经确信,这些神出鬼没的比他的死士更加qiáng悍的兵丁并不属于宁衡,而是这个他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还未弱冠的镇北侯爷。

朱定北朗声大笑,“承蒙右相大人夸赞,比起您老人家,晚辈望尘莫及。”

甄飞河脸色难看,他看重甲兵首领的脸色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是他不甘心!就是死,也要死一个明白。他道:“镇北侯爷,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一个已死之人,你如何会怀疑到老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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